《女王四胎七娃》柳芊逸

7、第7章：惨无马道

　　随着灰尘刺鼻的气味越来越大，前方的声音也越来越嘈杂，马儿的嘶鸣声此起彼伏。
　　在一处密林处，湛青“唷”了一声让马停下来，手势示意莫巴赫勿要出声，姜漠也心照不宣地翻身下马。
　　密林深处，一匹匹马儿缰绳被绑在树上，从声音的远近可以判断出战马至少三千头。
　　每一匹马都不停地用马蹄踩踏着地面，发出不安的嘶鸣，惹得黑、白巧克力也不安地嘶鸣，仿佛在跟那些马儿交流。
　　湛青左右手搭着主仆二人的肩膀，伏在一处灌木丛旁边，观察着这些不安的马匹。
　　姜漠满脸疑惑，低声问湛青：“这就是你所说的真实的蓝玉国？就光看这些野马，又需要带胆子来吗？”
　　湛青望了望尘土飞扬的情况，抬手示意姜漠安静，又眯缝着眼睛仰望着密林上方的天空。
　　天边涌过来几团浓重的乌云迅速遮住了太阳，湛青道：“小赫赫，小心照顾好姜漠，下一轮好戏，要开始了。”
　　气压开始变得很低，空气变得潮湿而燥闷.
　　莫巴赫问：“是不是要下雨了？这雨，是人为操纵的吗？”
　　湛青并不回答，右手紧握着左肋下方的剑柄：“废话少说，箭雨要来来！”
　　话没有落音，就看到箭羽从密林上空急急地射下来，简直可以用铺天盖地来形容。
　　湛青用剑织成了防护网，罩住三人的上空，箭羽叮叮当当地四散开去。
　　这些箭的箭头粗大，箭刃锋利，杀气腾腾，姜漠却并不害怕。
　　她甚至还有些期待这些箭雨能刺中自己，最好来个万箭穿心，这样，她就能穿越回现代了。
　　姜漠好整以暇地朝湛青织出的“防护网“外伸出手，仿佛躲在屋檐下的孩子伸手接雨。
　　莫巴赫着急地按住她：“主人，你要做什么！箭上有毒的！”
　　姜漠心想这不刚好，被毒死或者被射死，效果都一样，却听得黑、白巧克力发出悲哀的嘶鸣。
　　密林中的马儿也在焦躁不安地跑动，可缰绳又只有2米左右，根本逃无可逃——只能躲闪腾挪，躲避箭雨。
　　黑、白巧克力在密林中左奔右突躲闪着那些箭，又似乎在帮助密林中被拴住的马儿。
　　他们不停地朝一些马儿挤过去，用自己厚厚的马鞍挡住一些箭，还接得特别准。
　　但仍然免不了撞倒其他的马儿，也无法保护所有的马儿。
　　不久，就见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受伤的马儿。
　　箭上有毒，但不是必然致死，只是很考验马儿的抵抗力。
　　如果马儿的抵抗力能抵消这些毒，反而日渐健壮。若不足以对抗这毒，那就必死无疑，最终只会成为曝尸荒野的累累白骨。
　　莫巴赫义愤填膺：“到底是什么人，要对这些可爱的马儿下毒手？真是前所未见！”
　　湛青手里没有停，剑气将三人保护得天衣无缝：
　　“这是马恩太师训练战马的一种方式！每次五千头战马，耗时一个月，最后只留下一百头左右，供给王族使用，以保护他们出行的时候，不被暗箭所伤。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不过是为了讨好王族，为自己捞政治资本。”
　　姜漠在心里骂了五百个MMP：“五千头战马用这种方式一个月几乎全部杀光，就是为了保护所谓的王族？那些王族的侍卫都是吃白饭的吗？”
　　“侍卫用来打群架还是有点用的，用来提防暗箭，还真不如这种严苛训练下来的马！经过敢死训练以后活下来的马儿，就算是瞎了，也能通过箭划破空气的气流判断出箭来的方向和目标，及时调整角度和速度，必要时候不惜舍弃自己的性命，去保护主人。”湛青道。
　　“意思是说，在这密林中活下来的马儿还要经过更严苛的敢死训练，让它们克服死亡恐惧，甘心做王族的人|肉挡箭牌？而针对王族的暗杀一年也没有几次呀，马恩太师他为什么要这样！真是惨无人道！”姜漠的声音因愤怒而发抖。
　　箭雨终于停了。湛青也开始有时间油嘴滑舌了：“啊哈，我的姜漠公主，你说错了，不是人|肉挡箭牌，是马肉挡箭牌！也不是惨无人道，而是惨无马道！”
　　黑、白巧克力此时正在几匹受伤的马儿面前悲鸣不已，姜漠丝毫也不觉得火烈鸟这贫嘴有什么好笑的地方，她上前，抚摸着黑的鬃毛：
　　“我可怜的黑巧克力！你们也是通过这种残酷的筛选才活下来的吗？你们放心，我一定要想办法让马恩太师停止这种无聊的训练！不让他再这样草菅人命！”
　　湛青仍是笑呵呵的：“是草菅马……”
　　可他“命”字没有说出口，就被姜漠推了一把：“用别人的生死来开玩笑，无不无聊？”
　　那一推虽然不重，却正好推在湛青某处未愈合的伤口位置。他手掌捂住被推的地方痛苦万状，眉头皱得比《海贼王》索隆的眉头皱纹还要多。
　　莫巴赫伸手扶助他的手掌以示安慰，湛青却扭转了身子，生闷气。
　　他的身子摇摇晃晃，像是在赌气说：“赶紧来安慰我，要不然我不理你。”
　　姜漠却没有心情理他，一时间思绪纷乱。她一个后宫妃子，如何能够影响朝廷重臣的决定？除非……
　　除非她成为蒙多拉汗的宠妃，跟蒙多拉汗说自己爱吃荔枝，要多备些马儿运荔枝之类。
　　或者，跟马恩太师成为好朋友，想办法让他放弃驯养敢死马。毕竟，马恩太师这么权倾朝野之人，用权势去雅，大抵没有多少用处。
　　但是，怎么样才能成为蒙多拉汗的宠妃的同时，又能和马恩太师成为朋友呢？朝堂之事，权力争斗，我又真的要卷入其中吗？
　　姜漠心乱如麻，突然一把抽出了湛青的剑。
　　“你要做什么？”湛青问。
　　“我，要把那些马儿全部都放走！”姜漠说着，朝着一头马儿跑过去。
　　湛青拉住了她：“你要是把马儿全放走，得罪的人可就多了！即便你是蒙多拉汗的王妃，恐怕也不能全身而退！”
　　“那么，就凭我是拉古尔戈壁一战封神的奥伦族公主呢，又如何？”姜漠凛然道。
　　莫巴赫做出不可置信、又恍然大悟的表情：“主人，原来你就是奥伦公主呀……”
　　湛青也愣了一下，接着说：
　　“说是奥伦族公主，倒也不是不可以。但这样一来，整个奥伦族就成为众矢之的了，你可要三思啊！”
　　姜漠用剑砍着灌木：“这么说，我就什么都不能做了吗？眼睁睁看着这些马儿被|虐|杀至死？”
　　“办法也不是没有，不过不能强攻，只能智取。”湛青说完，伏在姜漠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姜漠的表情旋即由阴转晴。
　　莫巴赫问：“你们到底在密谋什么？”
　　湛青道：“既然是密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湛青翻身跨上白巧克力，姜漠也骑上了黑巧克力，两人都没有带莫巴赫。
　　莫巴赫往前追了几步：“主人，主人，你要去哪里啊，怎么不带上我呀！”
　　姜漠驻了马，扭头扔给莫巴赫一袋金币：“你回井岩集，给我置一家宅院，买个铺子，帮我开一家药妆店！起名脂药斋！”
　　“噢……”莫巴赫道：“可是，我怎么联系你啊？”
　　“你把牌匾挂上去，我就能找到你啦！再会哦，小赫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