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Golden Key》向山

59、这是俺拾的

　　西索和云霄都没有多逗留一夜的想法，当天晚上，烟花燃尽后带路的人就从云霄变成了西索，据说在流星街边缘的沙漠停靠着一艘飞艇，他的私人驾驶员等待着接他回去。

　　西索走在前面，而云霄身后则拖着一条尾巴。

　　她几乎是拖着他的后衣领走，“我知道你对我有些负面看法，但你不想报仇吗？在你强大到至少能反抗我之前，你所拥有的力量什么事都做不成。”

　　“我对你没有看法……”被强行赋予了新名字的阿尔法不满地挣扎着，从结果看失败得彻头彻尾，“你什么时候能考虑下别人？”

　　“等你有让我考虑资格的时候再说吧，不想被摆布就好好学习。”

　　云霄现在又累又痛，事情结束她压榨自己身体潜能换来的“良好状态”就结束了，不是很关心小屁孩脆弱幼稚的心理状态。

　　回到飞艇上，云霄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按着他在一张单人座旁坐下，拉开对面的椅子，“名字有了，还缺姓氏，外面的人可不接受没有姓这一套。”

　　“我想到几个不错的姓氏给你用，不要说我没有给你选择的机会。”云霄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周、源、欧米伽、罗曼尼耶洛、伊斯佩拉，你想要哪个？”

　　阿尔法皱起眉头，“我能不选吗？”

　　他连名字都不想要，但他反对有什么用呢？

　　“不可以，不要剥夺我的乐趣。”云霄摆出一副你必须做出选择的态度。

　　“伊斯佩拉。”阿尔法无所谓地挑了最后一个，只期望快点结束这场闹剧。

　　“不错，不错。”云霄鼓起了掌，语气中带着些许古怪，“这个词是希望的意思。我一直相信偶然中时常蕴含真相，希望你真的能成为希望呢。”

　　阿尔法长叹口气，闭上眼睛，无视她的存在。

　　“待会浴室空出来记得把自己清洗干净，衣服你可以先穿我的衬衫，把裤腿裁短。”云霄说完揣着笑容离开。

　　西索裹了件浴衣出来，赤红的头发湿哒哒地垂在冷白的皮肤上，看看独自坐在桌边的男孩，走向另一扇门，曲起手指敲击房门。

　　“进来。”

　　房间里传来云霄的声音，西索轻轻转动把手开门进去。

　　云霄挪开黏在笔记本屏幕上的眼睛，往门口看了一眼，笑道：“我一直觉得你白得像吸血鬼。不过再俊美的吸血鬼也不能在小孩子面前这么穿，影响不好。”

　　西索顺手关上了门，右边眉毛高挑，“你的孩子或许比你懂得多。”

　　“哈。”云霄发出明显不信的声音，暂时扣上笔记本，“我只是没兴趣，不代表缺乏这方面的教育，我来自一个开放的国家，通常约会三到四次就会滚到床上去，我看过白花花的裸.体数量多得就像屠夫见过的猪肉。”

　　“小云霄约会过几次？”西索随口问道，他来不是为了这个。

　　云霄吹嘘道：“我通常叫十八个俊男美女和我天天约会。”

　　西索想了下明白过来，“你是说保护你的人吗？”

　　云霄脸色悻悻有些尴尬，“戳穿就没意思了……”她调整好心态，复问：“深夜来访的吸血鬼先生，有什么事吗？”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西索一把擦得银亮的短刀，熟练地走进房间拉开电视柜，里面放置有各种处理伤口需要使用的药物。

　　“噢。”云霄不觉有异，顺从地离开椅子，脱下外袍，掀起衬衫露出色彩斑驳的躯体，用力扭头看向腰后，但碍于视野阻挡只能看见伤口一角，“恢复怎么样？我觉得我快好了。”

　　西索端着药盘走过去，熟练地夹起一块医用棉花沾上药水擦拭了遍创口，随后刀尖轻轻碰了碰创口两侧的肉，“和预想中一样腐烂了~需要切掉呢。”

　　“切掉？？？”云霄仿佛正常男性听到有人要切掉自己当阉伶般蹦了起来，恐惧得声音都变了调，唰地放下衣服。

　　她不自觉弯下了背，换上下位对上位的讨好语气，“不要吧？”

　　西索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小云霄之前不是很勇敢么？”

　　“之前是之前，那是为了实现我的梦想，把我一点点剁碎我都不会犹豫。现在又是为了什么？痛死了，我不要。”云霄有点怵他手上那把刀，“相信人体的自愈能力，这个时候只需要交给信心。”

　　仿佛担心无法说服西索似的，云霄选择了转移话题：“你知道么？在那帮研究哲学的玩意眼里，有一种说法称人的所有感知都是由身体和环境共同搭建的错觉，生命不存在自我意识。西索哥哥，你对此论点有什么看法？不如我们来彻夜畅谈，抵足而眠？”

　　西索眯起眼睛，笑容更荡漾了，“有机会的话我会让你和库洛洛去说。也许把你送给他当礼物，他会乐于满足我的愿望~”

　　“切。”云霄立即萎了，于是不再反抗，仍由他摆布，“我不喜欢你那位团长，能不能换一个人？”

　　与其被送去和那位团长面对面，不如被西索捅两刀。

　　西索掀开她的衣服一角，正准备清除坏死部分，听见她的话脸上划过一抹诧异，好奇道：“为什么？”

　　云霄沉重地叹息，“因为我感觉我和你的团长话说多了我会胃疼。”狐疑地看向西索，“你不觉得你的团长看起来就很难搞吗？妙妙脑袋十万个为什么。玩宗教的人脑筋多多少少有点诡异，我接得上话题，不代表有兴趣谈论。”

　　尽管她的国家普遍会信仰宗教，但她的精神属于那位已经分裂的伟大领袖，她的父亲是无信者，只有母亲受了些许影响，而母亲无意被她信仰的神明所抛弃了。

　　西索一时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因为她说的太天然了，但他知道，在自诩正常人的人群里她同样脑筋诡异。

　　“有难度的挑战获胜的时候才更有趣~”西索含糊其辞地评价道，正当云霄思索这句话含义的时候，西索克制着想将她顺势开膛破肚、品尝死亡滋味的想法，一刀下去精准地切掉部分死肉。

　　血珠汇聚成股涂抹在彩色的皮肤上，云霄顿时面目扭曲。

　　她刚抬起手臂，还未伸出中间那根手指，西索用力挤出伤口内残留的部分脓液，接着擦干血迹，喷上消炎药，利用自己的能力做了一次简易缝合，途中云霄频频龇牙咧嘴，不过从她的反应看似乎气愤更多。

　　“你到底是不是医生，哪有人不打麻药的啊？”

　　虽然她忍得住，但大家都有的流程凭什么她没有？

　　看见她痛苦的反应，西索因为充当医护人员带来的坏心情减少了些许，“下次学学说话我会考虑对你温柔一点哦。”

　　“不会有下次了。”云霄笃定的回道，骄傲地扬起下巴，“你进来之前我正在和我尊贵的客人谈论新工作，很快我就要成为揍敌客家忠实的家臣了，我马上就要飞升了。”

　　“嗯？”西索没明白这两者之间的关联，而且成为揍敌客家的家臣，不就意味着她变成伊尔迷的人么？

　　有点不爽……感觉像自己玩得正开心的玩具被染指了。

　　西索直接拽过她旁边的椅子过下，挪动那台合上的电脑面向他。

　　屏幕亮起，会话窗口上的内容一览无余。

　　西索斜了眼左上角的标志，是他不认识的图标，从页面装修风格和背景中寥寥几行文字来看，似乎属于一群混迹于网络中的毒虫。

　　他往上翻了一会记录，疑似临时会话结束立即清除痕迹的运行方式，最早的记录只到本次会话最开头那段话。

　　隔着屏幕都能看懂对面大概率是个自恋又自大，脾气不太好的少年。

　　在云霄热忱地表达了自己回来的事实后，先是夸耀了一番自己的成果，再说了家中长辈的夸奖，最后才说到云霄…应该说[镁塔顿]在其中的功劳，最后提出可以再提供几次为揍敌客服务的机会，自己有几个非常伟大想法。

　　西索挪动目光，缓缓看向云霄，“承载致命炸.弹的吸血蚊蚋？”

　　云霄先是有点心虚，毕竟帮助杀手提供作案工具，算不上值得称颂的行为，但转眼她就换了副态度，自豪地挺起胸膛，“没错，虽然我喜欢庞然大物，但小而精巧的事物同样不在话下。”

　　西索未做评价，继续看起下面的记录。

　　之后的内容大致可以概括为那位揍敌客不断提出自己的天才设想，云霄回复某个需求做不到，某个需求需要进行详细评估，某个需求实用效果欠佳，最后那位揍敌客怒极开出天价，要求到家里面谈。

　　到这里为止云霄还没有明确同意，之后的内容就是他进来后发生的事了，所以会话窗口最后几段充斥着那位尊贵客人暴躁的催促、欠缺礼貌的问候。

　　“小云霄要接受这份工作吗？”西索问道。

　　“没道理不接受。”云霄指指屏幕上的那行数字，“他给得太多了，而且最后那个提案听起来异想天开，其实只要前置科技树都点亮了，剩下的就是不断磨合，调整零件。”

　　不得不承认这位出身黑暗世界的富贵小朋友有些想法。

　　可惜他的想法在另一个世界早就经历过几轮现实的验证了，过程中会遇到什么难点，成品具备那些优缺点，有那些难以攻克的问题，对于掌握可信渠道的业内人员而言，几乎是公开的秘密。

　　如果这种送到手边的钱都不拾，她真的会良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