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Golden Key》向山

117、天生战狂

　　第二回合的比赛时间太长，接下来的赛程是半藏对战阿尔法，为了给予那位光头忍者足够的休息时间，中场休息被延长到了一个小时。

　　阿尔法离开场地不久后雷欧力就追了出来，“喂，你坐在这里做什么。小杰伤得很重，你能治疗吧？！”他听起来十分急躁。

　　如果可以的话，雷欧力真不想和阿尔法这伙人打交道，但他那种奇特丝线他亲眼见过几次，简直超乎了人类医学的范畴，要用奇迹来形容。

　　“我在等你。”阿尔法从台阶上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尘土转身走向医务室的方向。

　　“哈，你早就知道我要来？？”雷欧力跟在身后长大了嘴巴。

　　这种感觉真够不爽。

　　阿尔法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两人进入医务室，一位女性护士正在对小杰的伤口进行清理，之后会有医生过来检查治疗。

　　雷欧力凭借医学经验过去帮忙，阿尔法百无聊赖地等在外面，等雷欧力取得那位护士小姐的信任，将她暂时支走，让她去请医生，雷欧力则马上把阿尔法叫了进去。

　　他竖起两根手指推了推墨镜，摆了个自以为帅气的姿势，“你应该不想被人知道那种奇特的线吧？护士和医生很快过来，快开始吧。”

　　“……”阿尔法对男人的多此一举感到无语，袖口伸出大量虫丝飞向病床上的小杰，将它包裹成虫茧模样。

　　等待期间，阿尔法犹豫了几秒忽然开口道：“我欠你一个人情，可以帮你杀一个或者救一个人。”

　　雷欧力略显茫然奇怪的挠挠脸颊，手指向病床上的人形虫茧，“你现在不就正在救小杰吗？”杀人则完全没有考虑过。

　　“太简单了。”阿尔法说着收回虫丝，解除[伊西斯的虫丝]，“价值不对等。”

　　病床上的小杰没有马上苏醒，不过身上的耳鸣、淤青和伤痕都消失了，骨折和脑震荡也恢复到轻微的程度，用不了两天就会完全恢复。

　　他没有和雷欧力解释和道别，径直离开医务室，到场馆附近的台阶坐下，等待下一回合比赛开始。

　　他的能力虽然不能断肢重生，但这种原本就能轻松恢复的外伤肯定能立即补充完整所需的生命力，不过按照阿尔法的想法，那个小杰在床上躺两天比较好。

　　等到考试结束再醒，就不会吵到他了。

　　“真是个怪人……”雷欧力望着门口咕哝了一句，振奋的检查完情况大为好转的小杰，趁着医生护士回来前赶紧溜出了医务室。

　　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结束，第三回合阿尔法对战半藏。

　　然而阿尔法一上场就惊掉了雷欧力下巴，他身后正背着一把虫丝缠绕而成的特大剑。雷欧力瞬间想起他在蛇窟里一剑斩落数百条毒蛇那一幕。

　　……搞不好这个小鬼才是这里最可怕的人。

　　这回合比赛的裁判刚宣布开始，话痨的忍者便迫不及待说道：“不要以为你弱不禁风的样子，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能来到最后一场测验的考生没有弱者。”

　　阿尔法没有回应他的狠话，看向他藏着两柄剑刃的手臂，“把你的武器拿出来。”

　　半藏愣了一下，旋即额头暴起青筋，“臭小鬼，小瞧我吗？不好意思，我不会晋升到下一场了。”

　　阿尔法双手握住剑柄，右脚用力一蹬地面，身体旋转飞出，大剑凭借身体和自身的动势竖直劈向半藏。半蔵吃了一惊，急忙闪身避开，心底已经认真起来。

　　不论是速度还是力量这个孩子都比小杰强太多，最重要的是出手时那股置人于死地的杀意。

　　这个人绝对打算杀了他。

　　半藏对此没有一丝怀疑。

　　落空的剑刃劈向地板，砸出深深一块凹槽，随后一脚踢飞剑尖，双手握住剑柄人随剑动横向旋转轮出。半藏取出藏在手臂外侧的两把剑刃迎上，火星迸溅，擦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最终竟然是半藏先扛不住力道，利用忍者的高机动性逃了。

　　阿尔法旋身去追，他身高不矮，身体看起来却格外瘦弱，拿着一把几乎和他等高的重剑挥舞，一时竟分不清是人随剑走，还是剑从人势。

　　阿尔法招式或劈或砍，半藏或挡或刺，一时间两人打得有来有回，势均力敌，但仔细看向半藏不断退走的腾挪方向，又觉得上场比赛占据绝对实力优势的半藏，到了这回合比赛比一个小自己四五岁，身高矮一大截的男孩压着打。

　　该死！这人不要命吗？！

　　半藏被撵出火来，双刃挡住劈来的一记重剑，身体一矮，头皮擦着凌厉的剑风而过，趁着少年从他身边旋身而过一剑刺出。

　　嘶拉一声脆响，剑刃划破衣服，一道血箭从阿尔法身侧喷涌而出，而他本人仿佛没感觉到似的抡起重剑，自下而上斜砍向半藏。半藏刚得手，余力还未收回，翻滚躲避慢了半拍，背后留下一道从右边腰侧划到左边肩膀的伤痕。

　　幸好伤口不深，隐约见骨，没有伤及内脏。

　　阿尔法仿佛不满意没将他斜劈成两半似的，剑尖垂地，双手拖着重剑弯腰一步一步朝半藏走去。

　　半藏连忙提醒道：“我们中死了一个，另一个也别想合格。”

　　他是个从小就接受严苛训练的人，杀死过数不清的人，折磨过的人也不在少数，见过许多以命相搏的人，但哪些人要么怀有巨大的仇恨，要么自知不敌，绝望还击。

　　但这名考生既没有仇恨也没有绝望，却能做到自己受伤的也没有一丝犹豫，就算搏杀敌人时会让自己陷入险境的招式也没有一丝停顿，仿佛一台无视自身损伤的杀人机器，所想的事仅有杀人这一件而已。

　　简直就是天生狂战士！

　　和他浴血疯狂的身影不同，阿尔法说话的声音十分冷静，“你不用认输，输会刻在你的墓志铭上。”

　　刚升起一丝晋升到下一场意念的半藏气得咬紧牙关，瞬间打消了意念。

　　场外。

　　云霄迷糊地摸着下巴，仔细回忆自己平常见到的阿尔法和场上这个将重剑耍得虎虎生风的阿尔法，总觉得这种刚猛的打法和他忧郁沉默的形象不搭。

　　尽管早从伊尔迷发来的录像中知道，她的弟子是一个下手比自己狠得多的人，但录像里他采用的是瞬间除掉所有人的方式。

　　于是她向外求助。

　　“西索，你印象里阿尔是这样吗？”除去最初待在流星街的时间，西索和阿尔法待在一起的时间，几乎和她一样长。

　　“一直都是~”

　　“这样哦。”云霄一面觉得应该教导下，一面又觉得无所谓，干脆放弃思考，等下次想起的时候再说。

　　当两人都浑身浴血的时候，遍布伤痕的时候，半藏终于气喘吁吁向裁判宣布了认输。

　　他不是战狂，对方每一招一式的意图都是杀人，且实力不在他之下，拿不下对方，让自己倒在这里得不偿失。

　　挥到半空的巨剑霍然停住，没有一丝晃动，仅用单手握住。半藏这时忽然觉得对面这个看起来和自己一样惨的男孩似乎没有使出全力，陷入绝境的从头到尾就只有他一个。

　　——无法证实，称为直觉的念头进一步加深了他的挫败感。而后发生的一幕更让他眼珠子瞪得险些掉下来。

　　那名考生身上的伤痕都不见了，只剩下破破烂烂的衣服，重剑散成根根丝线被他收进袖子。

　　“妖术！？”半藏不顾疼痛地大叫，然而猎人协会的人都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

　　半藏被带下去疗伤，而第四回合西索和云霄的比赛则立即开始。

　　和上一场观赏性极佳、险象环生、时时刻刻牵动观众精神的比赛相比，这场比赛显得毫无看点，乏善可陈。随着两位考生站到场地中央，裁判一声令下宣布一对一比赛开始，到云霄一个翻滚滑跪到西索面前宣布自己认输，总计不超过三十秒。

　　她消极比赛的态度自然没得到一众观众和评委的好脸色，几几各个咬牙切齿，质疑她的竞技精神。转换最快的是尚未合格的几位考生。

　　至少西索晋级，不用担心和西索碰上了。

　　场下，西索郁闷地鼓着包子脸，“小云霄一场都不和我打吗？”

　　云霄头摇得飞快，深知西索个性，“不打，你肯定会把我狠狠揍一顿，告诉我还差得远，我挨了打，听人这么说多半不会服气，结果又是一顿暴揍。一天白挨两回，谁愿意你去找谁，而且人家现在可是个伤员，不宜劳累。”

　　西索看了眼‘集塔喇苦’的方向，收回视线。

　　两人都是他暂时没辙的对象。

　　第四回合的比赛就这样草率结束，而她开局投降的行为仿佛开启了某种先河一般，排在云霄和西索后面的对战组合，爆酷儿与奇犽，同样开局即结束。

　　比赛开始奇犽看了爆酷儿两眼，旋即无聊的耸肩，表示自己实在提不起兴趣和他打，恭喜爆酷儿过关。

　　气得第二场试验那位女性考官又一阵龇牙咧嘴，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