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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挑衅 ...

  •   “遮得严严实实,能看到什么。”她上床睡觉却衣服一件不脱,先不说身上还穿着裤子,而且外袍虚虚掩掩。

      萧澍棠抱住枕头道,“我是问你想看什么,不是问你看到什么。”

      “待会就要收房,时辰不早了,赶紧起来。”说完,谢毅铖起身下床,站在衣架旁穿好衣服。

      萧澍棠道:“倒也不用这么着急吧,到收房时间再续不就成了吗?你又不是没有钱。”

      话虽这么说,萧澍棠翻开被子,从卧榻中出来。

      朝阳熹微,江面上波光粼粼。

      见萧澍棠整理衣服,起身下来,坐在床边穿鞋。谢毅铖:“床上的碎片,不要忘记拿下来。”

      胸口的心猛然颤抖一下,手里的长靴掉在船板,啪的一声,萧澍棠抬起头来,抿了抿唇,一副淡然从容的模样道:“什么碎片。”

      谢毅铖挑眉看过来,笑意很浅,“你说呢?”

      萧澍棠:“……”

      这人城府深沉,有什么小动作根本瞒不住他,萧澍棠心叹一声,上床翻了翻被子,却没找到碎片的身影,萧澍棠问谢毅铖:“碎片在哪儿?你藏……你放哪儿了?”

      “你的床头,席子底下。”谢毅铖捋平袖子道。

      萧澍棠翻开席子,在下面摸索了一下,找出陶瓷碎片,她捏着碎片两面翻了翻,转身问谢毅铖:“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弯月型半掌大的陶瓷碎片,是来自浴房里装皂粉的陶瓷壶。被萧澍棠砸掉,陶瓷壶四分五裂,她捡起一块最大的陶瓷碎片藏在身上。昨夜,当她答应谢毅铖要睡同一张床,就想着身上拿些能防身的东西,至少心里能安宁,就算不是防谢毅铖,她也要带走,现在是在外面,若是真的有刺客偷袭谢毅铖,殃及到她,她也好有几分把握保护自己。

      萧澍棠道,“我不是要防着你,我是担心半夜有人偷袭。”

      谢毅铖撩起眼皮:“是嘛。”

      萧澍棠抬眼时撞进他的漆黑眸子中,她低下头,道,“你是他们要杀的人,我跟着你,我若是能保护自己,就是给你减少麻烦不是?”

      谢毅铖道,“这东西你昨夜揣了一个晚上,睡着时不小心脱手,也不怕躺下去被扎到。”当时好在萧澍棠是侧着身子过来,手里的碎片未曾脱手,还抓在手里。她翻身回去时,碎片脱手,她面对床帐里面 ,只给谢毅铖留下背影。昨夜夜深之时,谢毅铖起夜,碎片被他看到,他藏到席子底下,否则,萧澍棠再翻身过来,或许就真是脑袋枕着它。

      谢毅铖:“你这是要保护自己?还是想害自己?这般的蠢事,下次不要做。”

      “哦。”萧澍棠道。

      两人洗漱之后,面对面坐着,同一桌用早膳。早膳有春卷、豆浆、馒头、囊,清炒时蔬,凉拌木耳。谢毅铖往常饭量比较大,今日他心情甚是好,吃得更多,更是显现他的饭量大,反倒是萧澍棠没有胃口,筷子只动了春卷。

      萧澍棠:“待会是直接回山庄?”

      “你问这个想做什么?”

      “这岸上不是有集市吗?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也不知道下回出来是什么时候,要不,咱们去逛逛?”

      “好不好?谢兄?谢大哥?”

      萧澍棠给谢毅铖夹起一块春卷。

      谢毅铖看着她这副献殷勤的模样,心里只觉得好笑,面上淡定。

      “真的想去?”

      “是。”

      “行,可以带你去,但是不许惹事。”

      “遵命,圣上。”

      萧澍棠心道,谢毅铖这个老泥鳅,没想到献殷勤是真的有用。

      谢毅铖见她只动春卷,“怎的?没有胃口?吃这么少。”

      “不少了,这一盘的春卷都是我吃的。”

      “萧澍棠,你到底是怎么养成这般挑食的习惯?”谢毅铖拿给她两个馒头。

      萧澍棠瞥了一瓷碟里的白胖馒头,道,“再来一碟子春卷,肉饺子也可以,我不要大白馒头。”

      “把这两个吃完,吃完就带你出去。”

      萧澍棠也不是吃不下,只是日子过得好的时候,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当时她从刑帆手里逃出来,在帝京四处流浪,躲在庙里面好几天,不是饿着肚子,就是吃馒头,或是啃芋头,并未怨天尤人。

      不过那是为了生存,现在是为了生活。

      用完早膳,他们离开船舫,戴着面具坐小船去岸上。一到岸上,走在热闹洋溢的集市,萧澍棠一路买东西,给阿绿和小灯买了礼物。

      路过一个糖画摊子,萧澍棠停下脚步,围观过去看摊子,见到老板认真做糖画的模样。萧澍棠属老虎,老板就做了老虎糖画,萧澍棠让老板做了一只兔子糖画。她把兔子糖画递给谢毅铖。

      谢毅铖问:“怎么给我兔子?”

      萧澍棠道:“你不是属兔子吗?”

      她无意转头,看到街道旁,有一个披头散发,断了腿的老乞丐,在路边磕头乞讨,她心生怜悯,便掏给他十两银子。

      当萧澍棠继续逛完摊子和铺子,来到街尾的偏僻处 ,一个武器铺子门前。刚要进门,突然冲来一个人,身手敏捷,抢走她腰间的荷包,猝不及防。他夺走荷包后,想要逃走,却被谢毅铖打趴在地。

      萧澍棠认出他,“你不是路边的那个乞丐吗?

      谢毅铖道,“你没认错,他的腿原本就是完好。”

      萧澍棠转过头来看他,一双眼睛睁得很大,带着些不可置信与怒意道,“你知道?你既然知道,怎么还能眼睁睁看着我把钱给他?你就是要看我笑话吗?”这人当时指不定在心里笑她是个傻子呢。

      谢毅铖道,“我没告诉你,是觉得你不知道也挺好,我看你帮助别人,你心里好像挺高兴,若是告诉你,岂不是坏了你好心情。”

      听完他的话,萧澍棠心里的怒意消去,摸了摸鼻子,原来是她误会他了,但是好话却堵在喉咙,说不出来,只做放弃。

      见谢毅铖持剑走向老乞丐,萧澍棠拦住他,“你想干什么?!”

      “既然他想断腿,我就让腿断得彻底。”谢毅铖道。

      萧澍棠拦住他,不让他过去,谢毅铖,“你是不是觉得残忍?心软了?”

      脑子里乱糟糟的,萧澍棠道,“我不知道。”这个老乞丐没伤害她,偷的钱也没多少,因为这点钱,就要被断掉两条腿,是有些残忍。但是她又想到这人还会去哄骗别人,骗取别人的同情和银钱,或许他抢过别人的钱,还是救命钱,她又觉得他活该。

      她有些犹豫道,“人是你抓的,你自己看着办。”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

      谢毅铖收起利剑,把那人放了,“日后再敢招摇撞骗,别说双腿,命也取了,滚!”

      老乞丐跪在地上不断磕头道谢。

      再逛了一会儿,两人坐马车回到山庄。

      萧澍棠给小灯和阿绿买了礼物,她给阿绿买了一只簪子,给小灯买了一些花糕。阿绿看着手里的紫珠簪子,觉得王爷的品味不错,送的紫珠簪子很漂亮,赏心悦目,她拿在手里爱不释手。

      萧澍棠:“戴上瞧瞧。”

      阿绿把发簪插到发髻中,不敢问王爷,便转头看着小灯问道:“好看吗?”

      萧澍棠先开口笑道:“好看。”

      阿绿羞涩道:“王爷送的簪子很好,奴婢都不舍得戴了。”

      小灯笑嘻嘻道,“我也舍不得吃完花糕了。”

      萧澍棠笑道,“你舍不得吃,它就要馊了,留着也会坏,必须早点吃完,最好不要过夜。”

      “奴婢明白,奴婢定会吃完,一块不剩。”小灯笑起来眉眼弯弯,看着萧澍棠道,“王爷,您出去一趟,外面可有好玩的?可否讲一讲?”

      小灯叹气道,“好想和王爷出去外面走一走。”

      阿绿撞了撞小灯,示意他少说话。

      有丫鬟过来传话给萧澍棠。谢毅铖叫她过去一同用晚膳。

      萧澍棠:“也没什么好玩的,回头再与你说。”

      她在去谢毅铖的堂屋路上,见到江靳骅和一位陌生男子,两个人俱是眼神淡漠的看着她。萧澍棠能够察觉到,这两人对他都有着深深的不喜之意。

      她目光迎上去,横起手掌,对他们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笑了笑,握起拳头,竖起拇指,手臂旋转,拇指向下。

      如此行为刚一做完,江靳骅估计是被惹怒了,冷着一张脸,极其生气,怒气冲冲想冲过来,却被他身旁的男人拉住。

      萧澍棠掀了掀眼皮,心道,打不过他们,她就要气死他们。

      季殊柏见萧澍棠走远之后,才放开江靳骅,他心里火气堵得慌。在长琴县期间,他负责暗中保护萧澍棠,见萧澍棠在游舫被人欺负,他没有立刻出手,刚要出手的时候,圣上就找过来了。因为萧澍棠,他被圣上处罚,要不现在是非常时刻,估计就不只是罚月例这么简单,而是几十大板伺候。

      江靳骅道,“圣上看中他,你还敢让她出事。”

      季殊柏道:“你是不知道,欺负她的是个男人,一个男人居然对一个男人起色心。”

      江靳骅道,“起色心不奇怪,你看萧澍棠长得这副祸水容貌,一看就是容易招惹他人。”

      安静了一会儿,季殊柏不确定道,“你说圣上……”

      “住嘴,圣上的事情也是你能猜测的。”

      “我还未说什么,你着急什么?”季殊柏道,“你也觉得是不是?”

      “我没觉得,圣上光风霁月,早有妻子儿女,怎么可能是那……什么断袖。”江靳骅越说越小声。

      “可是圣上对妃子们都挺冷漠的。”季殊柏道。

      当初,谢毅铖的原配只嫁给他一年,便因病去世,他领兵在外,家都不常回,把军营当家,专注军营事务。当时谢毅铖无妻无子女,他突然被传出克父克母克妻子的传闻,他不想娶继室,但是老夫人想要他开枝散叶,便做主给他纳四个妾。他回去后,后院突然多了四个妾,至今为止,未曾有继室。

      季殊柏:“圣上如今对情|事这一方面也不热衷,莫不是真的是断袖?而且我看着圣上像是被萧澍棠弄得心迷鬼窍的模样,你不觉得吗?”他继续道,“萧澍棠是大梁皇帝,当初留着她,是为了安抚旧朝大臣,擒获周鹤。圣上能让她活着就已经不错,后面居然还封她为王,派人保护她,对她处处容忍,你不觉得奇怪?”

      江靳骅:“圣上想做什么,是他的事,自然有他的道理,难不成你要阻止?”

      现在不仅有赵淳雅作乱,还要周鹤,同时帝京里庆国公那几个蠢蠢欲动。不过两人都已经意识到,若是除掉这几人,萧澍棠依然不会死。

      萧澍棠开门进去堂屋,见她眉开眼笑,谢毅铖道,“怎么这么高兴?”

      那是因为惹怒了江靳骅。萧澍棠笑道,“没什么,看到饭菜这么丰盛,心里就高兴了。”

      绿裙丫鬟端着汤走过来,不想鞋子踩到裙子衣摆,整个人踉跄将要摔倒,萧澍棠扶住她,然而那碗汤还是不小心倒在萧澍棠身上。

      唐椿立刻跪下。

      谢毅铖递给萧澍棠帕子,“可有受伤?”

      萧澍棠:“汤不是很烫,无事。”

      谢毅铖看向唐椿道,“怎么做事的?这么不小心。”

      见跪在地上的人身体颤抖,低着头不敢说话。萧澍棠:“没事,以后小心些就是了。”

      唐椿磕头,“多谢王爷饶恕。”

      萧澍棠道,“下去吧。”她觉得这位丫鬟现在应该是担惊受怕,根本没心思服侍他们用饭。

      唐椿走出去,在门外被廖福训斥了一番,“还好靖康王不怪你,换做他人,定会惩罚你一番,把你撵出去,或者几十大板伺候。”

      这山庄里,不少人都觉得这位靖康王心存坏心,不好伺候。可是,她觉得靖康王是位好人,是个温柔的郎君,如今,果然是。

      翌日。

      萧澍棠在院子里练习射箭,她射完几箭,利箭总是打在五环之外。休息之时,她无意瞥了一眼,见江靳骅走在小径路过。

      “江靳骅!”萧澍棠叫了他一声。

      江靳骅转过来,便见萧澍棠弓箭对准他。

      阿绿和小灯心惊道,“王爷,咱们不要冲动。”

      萧澍棠淡笑道:“我可没冲动,再清醒不过。”

      紧绷的弓弦松动,利箭毫不犹豫的射过去,小灯吓得捂住眼睛,阿绿瞪大眼睛,目光追随过去,心里祈祷射偏。

      然而,利箭直直而去,是江靳骅的背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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