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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山长水阔,触处思量遍 ...

  •   闲潭云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不过眨眼间,便是两年的时间。
      夏日的阳光灼热,空气燥热得让人心慌。
      温明诏把从井里捞上来的冰镇甜瓜切成块,放到盘子里递给我。
      我端着切好的甜瓜走到花架下乘凉。
      站了没一会儿,秉承着能蹲着就不站着的理念,我干脆蹲在地上一边吃瓜,一边看温明诏翻晒草药。
      温明诏回头看了我一眼,发现我正蹲着看他,好笑地走过去轻轻地用手背蹭了下我白皙的脸颊,又把放在堂屋的躺椅搬了出来。
      温明诏把我打横抱起来,将我连人带瓜一起安置在了躺椅上,这才转身回去继续忙活。
      安逸地瘫在躺椅上,我盯着温明诏的背影微微有些出神。
      刚认识他的时候,我一直以为他是靠采草药为生的。和他待久了才知道,他是靠卖字画为生的,饶是我这样的外行都能看出来他的字画极为出色,可他却只以低价卖给书商。
      那些从山上采来的草药,我和他基本用不到,每次攒了一大堆就有人来家里把草药拉走,我已经好奇很久了,这草药到底去了哪?只是这是他的事情,我很乐意保护他的隐私权。
      但是人的好奇心是越克制越难耐,想了想,我把瓜皮一扔,凑到他旁边。
      我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用沾着甜瓜汁的两只爪子扒拉着他,肉麻地拖长了音喊他:“相公~”
      “夫人有吩咐?”温明诏温温柔柔的声音真是要了我的狗命,我得努力控制着才能不直接跟八爪鱼一样挂在他身上。
      我努力板着脸,摆出严肃的表情,问道:“相公,咱家的草药去哪了?”
      “哦?原来是要问我这个,我以为夫人这辈都不准备问我了。”温明诏笑着打趣我。
      “好歹也是咱家的财产,我有点担心。”我理不直气也壮地解释。
      温明诏揉了揉我的狗头,不疾不徐地向我解释道:“前两年我们成亲时,我去官府给你登了户籍,一部分的草药用来抵田税了。西北战乱时有发生,剩下的都捐给了西北的威武军,不过杯水车薪罢了。”
      顿了顿,温明诏又道:“这两年南边也不太平,过段时间,南海的倭寇可能会来打来这边。”
      我看着他眼中隐隐的担忧,明白这倭寇打来只怕是等不了一段时间了。
      我并不问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也无意探寻。
      从他教我琴棋书画时,我便知道,他不是个普通人。
      我常常看见他把信绑在信鸽的腿上,让从北方来的信鸽把信送回,也常常看到他在西厢写策论给书商,那策论写的,均是国事民生。
      他也曾向我解释,我只笑着打断他,无意探寻真相。
      无论如何,只要他陪在我身边,这就够了。
      我伸手抱住他安慰道:“不怕,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
      温明诏回抱住我,把下巴抵在我的颈侧,轻声道:“夫人,我知道你舍不得这里,可我们最好后天就走,北上去京城。”
      我没心没肺地嬉笑道:“京城?正好我也想见识见识这全天下最繁华的地方长什么样。”
      “夫人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温明诏眼中带着我从没见过的严肃和坚定。
      为何去个京城要保护好我?恐怕这京城是个是非之地。
      我掩去多余的情绪,笑着亲了下他的嘴角,坚定地看着他道:“好。”
      因为走的急,我们没有带太多东西,只雇了个马车,装了两大箱必需的行李,就出发北上了。
      在北上的路上,要经过清河镇镇。
      我看着街边熟悉的风景,不知为何,心头突然浮现了一丝惆怅,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或许,我们再也无法回到这里了。
      一路上,我在马车里吐的天昏地暗,为了赶路,只偶尔在途径的客栈停留半天。
      好在路途并不算太过遥远,走了半个月就到了。
      进新家的时候,我是被温明诏抱进去的,实不相瞒,马车这种东西做个新鲜还行,要真坐上十天半个月一般人真的受不了。
      我的骨头已经快要被颠散架了,走路的力气是一点都没了,下马车的时候,要不是温明诏扶着我,我差点跪地上给车夫拜年。
      休养了几天,我才再次活过来。
      而这几天的时间,温明诏也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看着他有条不紊地指挥着请来的下人布置庭院和房间,我不禁感受到了世界的参差。
      这人怎么跟铁打的一样,一路上既不晕车,还有余力照顾我。到了新家也不休息,把一切布置妥当后又来照顾我。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可这是自己的相公,说了谢谢的话反而显得客套了。
      于是我伸出胳膊环在他的后颈上,准备再给他几个亲亲作为奖励,可是他却毫不动摇地把我按回被窝里,让我好好休息。
      我跟小混混一样抓住他的衣领,死活不肯松手,非要他跟我一起睡觉。
      不管他看起来再怎么有精神,这么长时间的忙碌,是个人都吃不消。
      没道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还是只有自己这个废物点心安心休息。
      “娘子最乖了,今天我还有点事,你先睡。”温明诏柔声哄我。
      可惜我不吃这一套,依然面无表情地拽着他的衣领。
      “好,我和娘子一起休息。”听到温明诏妥协的声音,我才缓缓送了爪子,又往床里面挪了挪,给他腾地方。
      温明诏脱了外衫和靴子放置整齐,又端了杯茶给我,看我喝完,放好杯子才上了床。
      等温明诏躺到床上,我就凑过去抱住他,夏天的炎热也阻挡不住我想跟温明诏贴贴的心。
      你要问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温明诏冬暖夏凉的神仙体质啊!一年四季都可以抱着睡,简直不要太爽!
      看出我的小心思,温明诏任由我抱住他不放,用胳膊圈住我,把下巴轻轻抵在我的头上,轻声哄我睡觉。
      没一会儿,我就在他温柔的声音中迷失了自我了,睡得像是死猪一样。
      确定洛牧歌已经睡熟了,温明诏才小心翼翼地起身。
      等他收拾好到书房的时候,果不其然地听见了等在书房的两人打趣他。
      “温兄可是让人好等啊,这是才从美人的温柔乡里出来吧?”赵清衡精致俊秀的脸上,眼神戏谑。
      “九弟这么说可不恰当了,那可是温卿的夫人。”赵云奕摇了摇手中的折扇,高大健壮的身形,配着一把折扇,说不出的违和。
      “确如镇北王所言,牧歌乃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我的夫人,并非九皇子平日所见的莺莺燕燕。”温明诏不疾不徐地开口道。
      赵清衡听得出温明诏这是在说和他平日里来往的小姐都不是什么正经人,暗讽他品味低。
      赵清衡不禁有些咂舌,和他来往的都是京城有名的名门贵女,怎么到温明诏嘴里就成了不堪入目的莺莺燕燕了。
      “哦?那令夫人是貌若天仙,才比青鸾了?”赵清衡故意呛了温明诏一句。
      “九弟。”镇北王听了,觉得这话有些不妥,语气严肃。
      且先不说他们来此是为了请温明诏给他们做军师,是有求于人。单说这青鸾,虽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称,却是青楼的姑娘。
      凡是个良家姑娘,都不乐意将自己的名字跟青鸾相提并论,这话着实是有些过了。
      “原来九皇子是这般看待我夫人的,那么在下恐怕是入不得二位贵客的眼,二位请吧。”温明诏面若寒霜地做出送客的姿态。
      我睡了一会儿,发觉身边的位置空了,喊了温明诏的名字,也没有人应,不禁快速翻身下床。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了守在门口的两个丫鬟,急忙问道:“明诏哪去了?”
      “回夫人的话,老爷去了书房。”
      丫鬟话音刚落,我就火急火燎地朝着她们指的方向跑去。
      进了院门,就看到背对着我站着的温明诏。
      不禁喊到:“相公!你怎么来书房啦!”
      一道清脆干净的声音响起,打破了书房里紧张的气氛。
      温明诏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除了他的牧歌,没人会这么喊他。
      我走进了两步,才看见书房里站着两个人。一个身形高大魁梧,长相凶恶,一个身形高挑,长相俊秀。
      看他们的样子,似是在谈什么重要的事情,气氛有些凝重。
      我不禁开口道:“你们先聊。”
      我尴尬捋了把头发,急忙转身往回走。
      开玩笑,我这幅鬼样子怎么能见客,更何况因为出来急,我连鞋都没穿。
      可我还没走两步,就被人拉住了。
      温明诏拉着我的手腕,柔声道:“怎么出来的这么急?鞋也不知道穿,有没有划伤脚?”
      说着,温明诏不顾我的挣扎,把我抱进书房,放在靠近门口的椅子上,替我检查。
      我尴尬地看了一眼屋里呆若木鸡的两个人,用力推着温明诏的肩膀,小声说:“明诏,先别管我了,我没事。”
      “你是我的妻子,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夫人不要拒绝我的关心,不然我会伤心的。”温明诏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我。
      “我怕你丢人。”我悻悻地说。
      “牧歌,这并不丢人,丢人的是我没能照顾好你。”
      听到他的话,我突然就不想再顾虑那么多了,任由他撕下衣摆给我清理在地上踩得脏兮兮的双脚。
      等他仔细地帮我擦干净双脚,又反复地检查了两遍,确定我脚上只有一道被花草划破的小口子,才放下心来。
      看着他不顾形象地蹲下身来要背我回去,我的心里说不清地难过。
      书房站着的两人,衣着华贵,价值不菲,可见二人身份不一般。而他们出现在温明诏的书房里意味着什么也不言而喻。
      有时候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看见他们两人,我便预感到,自此,我的生活或许再也不复往日的平静。
      我强迫自己压下纷乱的思绪,乖乖地趴在温明诏的背上,任由他背着我往回走。
      我凑在他耳边小声道歉说:“我知道我应该待在屋里老实睡觉,可是我一觉醒来你不见了,我以为你走了,才来找你,下次不会了。”
      温明诏有些愣住,他想过或许来到新的地方洛牧歌会不适应,特意一直陪在她身边。可他没想到,牧歌那么没有安全感,而自己还在明明约定好了的情况下,把她一个人留在屋里。
      感受着心脏的丝丝抽痛,温明诏不禁想,要是还在清河镇,他的牧歌就不会像无家可归的小兽一样,只有待在自己身旁,才能有一些安全感。
      可局势所迫,他们不能继续留在那里。然而京城又岂是好待的地方,权谋诡计,明枪暗箭,一个不注意,自己或许就要失去她了。更何况自己身份特殊,会为他们招致祸患也只是时间问题。
      “牧歌,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是我不好。”温明诏隐下心中的忧虑,柔声安慰洛牧歌。
      听着温明诏小心翼翼的安慰,我更加难过了。
      我当然知道他的身不由己,我希望我能帮他,可在这个龙潭虎穴,我初来乍到,自保都难。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给他添麻烦。
      “我会乖乖的。”我把右手四指并拢,举过头顶,做出了郑重承诺。
      “牧歌可以不用那么懂事,等南方平定了,我们就回去。”温明诏小心地把我放在床上,温柔地在我额头上印下一吻,又安抚地抱紧了我。
      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眼中所有温柔都褪去了,只留下决绝。
      “皇兄,这温明诏莫不是个妻奴。”看着两人的背影,赵清衡无语地撇撇嘴。
      “温卿是不是我不知道,不过你要是有这么个妻子,恐怕你也得是个妻奴。”镇北王深知自家弟弟的尿性。
      九皇子不服气地灌了一口水,想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收到了皇兄警告的视线,又悻悻地收回了手。
      心里却不禁想,这温明诏的夫人确实长得漂亮,看刚才那样子,天真无邪,性格跳脱开朗,确是极少见的姑娘,倒是便宜了温明诏。
      镇北王只一个眼神就知道自家弟弟在想什么,警告道:“不该碰的人就离远点,等会儿温卿回来了跟他道个歉。”
      “啧,凭什么?他是有才,但没了他我们就不行了吗?”赵清衡一幅小霸王的样子不屑道。
      “凭他是温家的嫡长孙。”
      “他是温舸那老东西的孙子?”
      “还能有哪个温家。”
      “可他不是在家卧病多年,从不见客吗?”
      “温明诏厌恶温家的肮脏手段,五年前和温家断了关系,离开了京城南下,现今南方战乱四起,除了京城,没有哪个地方是安全的,他这才回来。”
      “可他既然已经和温家断了关系,对我们又有什么助益呢?”赵清衡好奇道。
      “温家的人没一个希望他回来,可温家是温舸说了算,温丞相可是很喜欢他这个宝贝孙子。”
      “呵呵,也是。七岁就遍读诗书,十二岁科举就中了探花,少年之时便已名动京城,这样的孙子谁不想要。”赵清衡嘲讽地一笑,接着道:“恐怕这温丞相想要的不是孙子,是儒生的尊敬。”
      “你知道就好,他不帮我们,可是一大笔损失。”镇北王眼里闪过精光。
      温明诏再次回到书房时,发现九皇子的态度好了很多,还主动向他道歉。温明诏冷笑了一声,却没再多说什么。
      几人商议完了朝堂上的事情,便各自离去。
      温明诏将两人送到院子门口,说了一番客气话,便又回了书房。
      一个时辰后,赵清衡翻窗而入,浑不在意自己身为皇子的尊贵身份,把一张纸条从袖子里拿出来,扔给温明诏,吊儿郎当地坐在主位上。
      “你也看到了,镇北王想接你这把刀,屠了温家,温家倒了,到时候你和小美人儿可就都完了。”赵清衡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漫不经心地说。
      温明诏笑了笑,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淡声道:“我自然知道,不然你也不该在这里。”
      展开纸条,上面写的赫然是镇北王正在筹划叛变的消息。
      “扮猪吃老虎,九皇子可是活得最明白的。”温明诏不疾不徐地点了火折子把纸条烧掉。
      “哈哈哈哈,不愧是温家人,真是聪明,一猜就中,不过我怎么活就不劳您费心了,不如想想怎么从豺狼虎豹的手下护住你的心上人。”赵清衡不怀好意地笑笑。
      温明诏皱了皱眉,道:“不劳九皇子费心,九皇子只需想办法将镇北王联合匈奴叛变的消息递给皇上,剩下的我自然会解决。”
      “你倒是说说怎么解决,我知道你想借我的手除掉镇北王,刚好我也要除了他,不过送你一个顺水人情罢了。可你怎么搞垮温家?这可关系着我能不能坐稳那个位子。”
      “我会回温家。”温明诏冷淡道。
      赵清衡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温明诏身旁,漫不经心道:“那我可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温明诏冰冷地看着赵清衡的脸,淡淡道:“我的好消息可未必是九皇子的好消息。”
      “无妨。”只要镇北王和温家倒了,就轮到你了。
      赵清衡笑笑,离开了书房。
      后院,此时天色已经昏暗。
      赵清衡正准备从后门翻墙离开,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叫骂,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是哪个小兔崽子在那儿?”
      看到后门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正在视察新家的我不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以严厉的语气试图吓走这个疑似小偷的人。
      可那人听到我的声音不仅没被吓跑,甚至还停在原地不动了。
      我紧张的抄起地上的石头,准备进行攻击,那人好似有所感应,回过头来。
      看着面前熟悉的脸,我突然想起来,这不是之前在书房见到的人吗?他怎么跑这儿了?
      我疑惑地看着他,手中的石头却并未放下,质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而赵清衡看着洛牧歌,不禁有些好笑,这人居然把他一个堂堂皇子,当成了盗贼,还敢骂自己是小兔崽子。
      “小兔崽子?”赵清衡似笑非笑地看着洛牧歌。
      我下意识地接道:“小兔崽子说谁?”
      “小兔崽子说你。”赵清衡挑眉一笑,随即又感到哪里不太对劲。
      “噫。”我嫌弃地看着面前这人,不禁感叹,这人好像不太聪明的亚子。
      懒得跟智商和我不在一个层次的人交谈,我挥挥手,示意他赶紧离开。
      然后我潇洒地转身去书房找相公,只留下赵清衡一个人站在墙下满脸黑线。
      我像一只斗赢了的公鸡,骄傲地走到书房门口,叫温明诏和我一起去吃饭。
      从书房回正厅的路上,我歪头瞅瞅温明诏,再对比一下蠢得可以的某人,不禁感叹,我相公真聪明!
      温明诏看着我一脸感慨,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问道:“夫人又在想什么呢?”
      我不禁开始吹起了彩虹屁,一本正经地答道:“当然是因为夫君长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人有冰雪聪明,智勇无双,勇贯三军,庶竭驽钝,攘除奸凶,兴复汉室……”
      吹着吹着,我就悻悻地住了嘴,好家伙,这该死的肌肉记忆,让我把夸夫君的话,愣是差点背成了《出师表》。
      听着我越来越奇怪的夸奖,温明诏又捏了一下我的脸,无奈道:“夫人又在说胡话了,这哪里是夸男子的话,不要总是糊弄为夫。”
      说完,温明诏恍然想起,冰雪聪明这词,明明是以前自己夸她的词,却被用回了他自己身上。
      我讨好地笑笑,谄媚道:“好夫君,不生气,咱们吃饭去。”
      然后狗腿地拉着温明诏坐在饭桌前用餐。
      吃完饭,温明诏告诉我,明天他要出去一趟,让我好好待在家里,等他回来带去京城的街上好好玩。
      一想到去街上能吃到好吃,我就郑重点了点头,嘴上也不忘承诺道:“保证完成任务!”
      然后就美滋滋地抱着温明诏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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