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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从肯顿森林到阿尔卑斯(01) ...

  •   在绵延的森林深处,阳光已经被完全遮蔽。一条早已被野草覆盖的林中道路上,一个年轻人骑着一匹牝马,左右摇晃着身体在慢慢的向前踱行。这条路他已经走了两天了,仍是不见尽头,但是这两天里,他却越走越慢,好像舍不得这里的景色一样。

      可是这里并没有什么景色,只有疯长的荒草,参天的巨树,不见阳光的阴暗。除此之外就只剩下寂静无声。这里确实太安静了,就连丛林中惯常能听到的鸟的啁鸣也听不到。除了他身下的马匹偶尔发出的“扑扑”的喷鼻声,还有马蹬擦到草丛发出的微弱的沙沙声,其它的一切声响都消失了。在这里,他周围的一切东西好像都在紧张的气氛中保持着肃立不动的样子,就像它们在生怕会惊扰了谁似的。

      如果有谁想要找清净的话,那这里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显然这是一个不受人欢迎的地方。与高加索荒原的萧索,以及撒哈拉沙漠的广漠一样,这里漫无边际的沉寂与阴暗同样让任何一个步足于此的人心生愁烦与绝望。

      就在这位年轻人在马背上摇摇晃晃,漫不经心的向前赶路的时候,他听到身后忽然响起说话声“这位先生!如果我是你的话,一定不会一个人到这里来闲逛。”

      马上的那位青年拉住缰绳,慢慢的把马头调转回来。这时他看见一个年轻人就在他身后不远处站着。于是他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番这个好像是从地底下突然冒出来的搭讪者,然后他满意的笑了起来。

      “看来一切都是真的。”马背上的人说道。

      那人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对方的笑容,这笑容让他的主人显得做作,而且透出一副习惯性的高高在上的得意模样。

      “当然是真的,我并不是你想象出来的幻觉。”他不客气的回了一句。

      “希望我没找错人。”马背上的人说道。

      “如果你找的人是一个管辖此地的魔族战士,那么你确实没找错人。我不太善于伪装自己,而且也不觉得有那么做的必要。”

      “现在有了。”马背上的说。

      搭讪者冷冷一笑“我从没为我的身份烦恼过。而且我不明白,我是什么人与你又有什么关系?还需要您这位大人来向我发号施令。”

      “好吧,既然你愿意与我见面,那么我就有理由相信你是个明白人。现在我来了,所以从前那些关于你的一切现在也就和我有关系了。至于你说凭什么由我来向您发号施令,那么我们就走着瞧吧。”

      站在地上的年轻人皱起了眉头,对方那种轻佻傲慢的腔调让他感到恼火,可是他并没有因此离开,也没有仅仅是因为感觉不快就向对方动起手来。他沉默了一会,最后用挑衅的口气说道“我不认识你,也听不懂你说的那些话,如果你现在打算离开这里那还来得及。”

      “你打算就让我这么走掉?”马上的人冷笑起来“朋友,你是真这么想的吗?好吧,你是不认得我,可是恐怕你未必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吧?或者你已经猜出来我大概为谁而来?………”

      “我没兴趣听你的废话。”站在地上的人绷着脸,严肃的说道“我也猜不出来你说的都是些什么……”

      “你真的没兴趣?”马上的人笑起来“你真的不好奇现在外面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至少是关于她的。”马背上的人说。

      对方的话让这人一下子就泄了气,他突然感觉到自己此刻已经无力再继续伪装下去了,一段长长的沉默以后,他低着头,用委屈的口气费力的吐出一句话,“她还好吗?”

      “啊哈!”马上的人仰起脸来,嘲弄般的喝了一声,“陛下说的没错!果然是有人还在惦记着她!”

      这个独居于此的年轻人就是那位曾经与安达利尔有过一面之缘的克劳迪奥,这个一辈子几乎从没踏出过这片阴暗森林的恶魔,曾经以为世界上只有一件事情是是真实的,有实际意义的,那就是用鲜血满足口腹之欲。而世间其它的一切东西在这样的实际问题面前全都不值一提。至于爱和被爱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这东西不只是陌生,简直就是荒谬。但是一年前,就是这个粗俗而卑贱的恶魔,他的心却被一个偶然路过此处的姑娘带走了,带到他也不知道有多远的天涯海角去了。也就是从那时起,那段好似梦幻般的经历却完全没有给他带来任何有益的东西,只有无尽的哀愁和思念在终日陪伴着这个在精神上一天又一天的萎顿下去,最后几乎变成了一个空壳一般的人了。简单的来说,他所经历的那一切对他来说并非是什么所谓甜蜜的回忆,实际上,曾经的那一切留给他的只有痛苦。

      克劳迪奥在密林之中一路跟踪着这位闯入者已经整整两天了,可他就是下不了决心与对方见面。直到他的思念最终压倒了一切,他就骗自己说,“不管他是谁,我总要问一问……”可是他想问的是什么,他却不敢回答自己。

      “恐怕不太好……“马背上的人看着对方一副神情恍惚的模样,用刻意加强的诚恳口气回答了他。他注意到对方刚一听到这句话,他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微微战栗了一下,但是又很快的恢复了镇定。那样子就像是一个人突然被一处飞来的暗箭射中了,可是却偏要强装镇定一样。虽然他的脸上依旧保持的冷漠,但是马背上人已经清楚的意识到了,此刻站在他对面的这个强装冷静的家伙,在他心底里正翻涌着怎样的不能平静的情绪。

      可是马背上的人对对方的那笨拙的掩饰选择视而不见,他接着说道“我以为你一看见我,已经就猜到大半了。话说,你怎么样?”

      “你来这里,不是为了来送句问候的吧?”克劳迪奥说道。

      “事实上,问候也不存在,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觉得自己还算正常,这关乎后面的事情。好吧,这个先不谈吧。至于我来这里,她并不知道。你仔细想想就能明白这一点。”

      马背上的人看见那人因为痛苦和失望而低下了头,看见他的脸因为无法克制的情绪已经完全变了形,成了一副痛苦的,令人沮丧的模样。

      “朋友,我猜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大概也有所了解了吧?”马背上的人继续说道。

      “不,我不知道你所说的都指的是些什么。”克劳迪奥平复了一番心情,平静的说道。虽然他的话语显得很镇定,但是马背上的人看见他脸色逐渐变得苍白起来,同时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而且他浑身都开始不可抑制的打起战栗来。当他注意到这一切时,他就全都明白了,他那些模模糊糊的话显然正在把这个年轻人的精神逼上崩溃的绝路。在这短短的沉默之中,这个满心痛苦的人正在焦虑的等着对方能告诉他,“恐怕不太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却显得很有耐心,显然打算要让他在不安的煎熬中多痛苦一会。

      “告诉我,她是否真的送过你什么东西,我指的是任何东西。”马背上的人突然问道。

      “她到底怎么了?”克劳迪奥不理会对方向他提出的问题,用哆哆嗦嗦的声调说道。

      “请您先回答我的问题。”马背上的人用平静而坚定的口气说道。这样的口气分明在告诉对方,他的要求是不容讨价还价的。

      克劳迪奥抬眼看着对方,眼睛里闪出恶毒的光来。他好像在用极大的力量稳定了一番自己的情绪之后,沉声说道“没有,她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马背上的人叹了口气。“我该相信你吗?……好吧,现在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真不知道?……难道你从没听过一个有关她的……传言?我就为了这个来的。据说有位尊贵的天神在路过一处恶魔领地的时候,竟然对那里的恶魔表示善意……如果这样的听传是真的………”他停下来看了看紧紧的抿着嘴的对面的人,看到他此刻表现的还算镇定,于是继续说道“如果不幸真的发生了这种可怕的事情,那么犯下这过错的当事人就不得不要接受严厉的惩罚来为自己的过错赎罪了……我指的必须接受惩罚的那个人可不是说你。”他停了一下,又看了看对方,然后才说下去“怎么?你难道真的对此一无所知?”

      克劳迪奥陷入了沉思,对方后面的问话他已经完全听不到了,他陷入了自我的沉思当中。他极力想弄明白对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现在她需要我们的帮助,你是否也愿意助一臂之力?”

      “我不明白!”克劳迪奥突然激动的说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该死!她从来就没有给我表示过什么善意……”

      “哦!……说话小心………”马背上的人轻声打断了他。

      可是克劳迪奥只感到一腔激愤,他不理会对方的提醒,依旧激动的叫嚷着“一个传言?你的意思是谣言?!这谣言是怎么来的?你说她会因此受到严惩,那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也会……?”他被自己的猜想吓坏了,说不下去了。

      马背上的人冷冷一笑“眼下的情况看起来要比你想的还糟糕得多,在这样情况下,生命都快成了负担了。”

      那年轻人听了他的话,双肩不由的耸了起来,他感觉自己心都开始颤抖起来了。

      “朋友,你在自责吗?就因为这谣言看起来似乎和你有关?”马背上的人笑起来,“别傻了,其实发生的这一切与你并无关系,就算她从来都没遇见过你,类似的事情也一样会发生,只不过变个花样出现罢了。不过话说回来,在此之后要发生的事情就肯定与你有关了。”

      就在这时,那年轻人却突然一个快步,闪到草丛里不见了。马背上的人苦笑着摇摇头。“就这么跑了?看来我得给他点时间平复一番心情。”他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个骑马独自穿越危险森林的年轻人正是休斯。就在德鲁宗主教和查克修士各自启程后不久,他在主神泰瑞尔的座下也同样领受到了一个命令。他要去寻找一把解决当前难题的关键钥匙,他知道这把钥匙被命运之神遗失在哪里了,所以他很有把握把它找回来,这不是个困难的任务。但是之后的事情就很难说了。

      就在关于安达利尔的谣言传到天界的第一时间,与德鲁宗主教的判断出奇的一致,主神泰瑞尔也敏锐的注意到了,这可不是什么无聊的人为了取乐而编造出来的无聊笑话。编造关于达官贵人甚至天界的各种不恭敬笑话,在凡间一直都是很受欢迎的,这类往往无伤大雅,不过偶尔也会有点过火的低俗玩意能达到的最大成就,也不过就是让世俗的凡人听到它们后爽朗的会心一笑。而受到揶揄的天界对这些荒诞不经的笑话的反应不是选择视而不见,最多也就是抱着对凡间鄙视的心态对之嗤之以鼻。

      但是这则谣言显然不是为了凑趣而编造出来的,它背后的主人用心险恶。试图用恶毒下流的言辞中伤天界最为圣洁的公主的手段达到诋毁天界最为关心的清白和名誉的目的。至于谁会干这种事,同德鲁宗主教的想法类似,在泰瑞尔眼里看来,同样任何人都有这样的嫌疑。首先恶魔逃不了干系,他们在和天界的对抗中正在僵持。找点事端扰乱对方的阵脚,减轻自己的压力,这符合他们的决策者短期的期望。其次就是凡人,他们嫌疑最大,等这场风波闹得足够大了,甚至开始让人相信这样的谣言确实脱胎于一个确实存在的事实之后,那么天界除了用彻底惩戒恶魔的方式惩戒这恶毒的挑衅,他们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来维护天界的名誉和圣洁。这样一来,那个背后耍花样的人就会为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感到十足的满意。最后,最可怕,同时也是最无法排除的一种可能,那就是这样的阴谋恰恰来自于天界自身。对于那些身处于暗处的野心家来说,如果想趁乱兴风作浪,那简直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

      在当前这一团乱麻般的事态中,泰瑞尔决定用最直接的方式解决这样的难题。而那种追寻造谣者,用惩戒这始作俑者的方式进行辟谣不仅费时费力,而且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如果他泰瑞尔真的这样打算,那无疑正中了那阴谋家的下怀。

      在天界,现在不仅是主神衣卒尔和泰瑞尔,几乎天界所有的臣民也都在关注着眼前正发生的这一切。而他们对这则谣言如此重视是有道理的。因为这则谣言显然并不同于以往那些无稽之谈。在这谣言中,不光是有着通常笑话中惯常存在的下流和荒诞的元素,真正要命的是,在它还隐晦的透露出很多编造不出来的细节,就是这样似真似假的细节几乎让谣言女神为自己戴上了真相的面具。在这般恶意的中伤之下,即便是最理智的老先生恐怕也要按捺不住自己的怀疑和愤怒了。

      不过,虽然谣言让人愤怒(至少在表面上来说如此),不过在谣言的流传过程中,每个人其实并不关心这样的故事是不是真的发生过。但是每个人却又都不自觉的在相信这笑话就是事实,至少基本上是事实改编的。在所有平民那里(即便是在天界),越是有关于大人物的,越是恶性意味浓烈的亵渎,就越能让大多数人感到满意,关于这一点,地上天上都一样。虽然这则谣言还不敢指名道姓,但对于策划这一切的人来说,他放出去的这只多舌的雀儿能达到这样效果已经完全足够令人满意了。

      这时已经临近傍晚,因为眼前河道的缘故,森林在自己严密的层层遮盖中,顺着河流的方向露出了一道长长的裂缝。倾斜在天际边缘的太阳依旧发出一片耀眼的光芒,这橘色的夕照从潺潺河面上斜斜的反射过来,让河面几乎变成了一面流淌的镜子,而从其上反射出来的那一片片的金光闪耀的人几乎无法睁开眼睛。

      休斯眯起眼睛向河岸下游看过去,从这个方向一直向前,在那出海口的对面就是卡法城。

      “一座可诅咒的城市”休斯在心里默默地想到“这厄运缠身的地方给所有的人都带来了不幸,现在轮到安达了。”

      在休斯身旁不远处,克劳迪奥静静的坐在河边,一动不动的向前方木然的瞪着眼睛,浑然无视强光刺眼给人带来的不适。休斯转头看看克劳迪奥身边不远处的那颗巨大的苹果树,树上点缀着又密又小的白色苹果花蕾,显然当前正是个好时节。休斯低下头,又看看树下的那个几乎不加任何掩饰的大洞,里面黑洞洞的,一点动静也没有。它的主人似乎早就不再居住在这里了。

      “那家伙已经不在了?”休斯问道。

      “不,它还在,现在我们是朋友了。”克劳迪奥默默的说道,他向河面上抛去一个石子,那粒小石子在平静的河面上跳了几跳,溅起一片金色的光华,然后融在好像是熔炼的金水一样灿烂的河面上不见了。

      “你很感激这家伙吧。”

      克劳迪奥将第二粒石子举过肩头,这时候他停了下来。他的手臂垂下来,于是那粒小石子从他手里滚落出来,滴溜溜的滑到他脚下的河面里去了,发出轻轻的噗通一声声响。

      克劳迪奥从地上转身爬起来,他看着这个突然打扰了他平静生活的人,用平静的口气说道“告诉我,那谣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回事?不过是个小阴谋罢了。”休斯耸耸肩说道“不过我们还暂时找不到这谣言的源头。总之,这里面有太多的可能,如果你仔细想想,似乎每个人都有制造这样谣言的理由,当然,我也不排除你……”休斯看着对方的面孔因为愤怒和痛苦而变得扭曲了起来,知道自己的试探有点过火了,于是他向一边转过头去,用一个相对平静的腔调继续说道“好吧,如果你当真关心这谣言是怎么说的……恐怕我说不完全,而且那里也没什么好话……”休斯眯着眼睛看着一片光亮的河对岸,他停了一下,接着才说道“你确定想听听?……好吧……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大概的意思是这样。”

      于是休斯用传唱者那样半说半唱的腔调蹩脚说道“由于少女那种追求浪漫的共同原因,这小妮子就从天界私跑出来,最后终于如了她的意,她找到并满怀欢喜的进入了一处大森林!……”

      休斯看见克劳迪奥颤抖了一下,可是他嘴上不停,接着干巴巴说下去“好一个痴情的公主……她脱了鞋给那运气着实不赖的年轻人当信物……”

      “胡扯!她没有给我任何东西!”克劳迪奥愤怒的叫起来“而且她也不是什么追求浪漫!她只不过是路过这里!”

      “她是不是在追求什么浪漫我不知道。”休斯说道“不过关于鞋子的事情,这谣言倒是说了半个事实……别误会,我不是说你在说谎……安达利尔是丢了自己的鞋子,不过那是在穿过森林渡海时候发生的事情,如果真要把这鞋子算作是信物的话,那也是给了海神,而且还不是一只。安达将剩下的另一只鞋也扔进了大海,因为单只鞋子已经没有了继续保留的必要。她是穿着马修尔的靴子迈进海法市政大厅的,这一点我可以作证。但是谁又会关心这位穿着一双男靴的公主到底在哪里,又是为什么丢了自己的一只还是两只鞋子呢。

      不过这还不是最糟的,在这谣言的末尾,那为游吟诗人还编造到“天神终于遗失了脆弱的,当然还有早就让人而生厌的卡法,但是他们并未空手而归。毕竟他们中那颗最闪亮的瑰宝在另一处幸运的收获了不朽的爱情……”

      “我要宰了他!”克劳迪奥用凶恶的口气说道。

      “那你得先找到他。”休斯说道“不过这事先缓缓再说吧。我们现在有更紧急的事情要办。”

      “你想怎么做?”克劳迪奥沉声说道。

      “我想怎么做?你在问我想怎么处理这档子破事?朋友,这并不是个难事,唯一麻烦的是,它太过危险。我们承受不了万一失败将会造成的后果……我想都不敢想,我相信你也会有同感。”

      “你们都是有身份的大人物,没什么是你们办不到的,包括让所有人闭嘴。”克劳迪奥用赌气的口气说道。

      “你以为我们会在乎那些凡胎的闲言碎语吗?朋友,你低看我们了。”休斯说道“刻意的丑化我们只能让他们自己显的低贱。在这世界里,唯一能压垮我们的,是我们施加在自己背上的东西——名誉!圣洁!虽然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为什么那么重要?随他去吧。总之,现在有人想利用我们这唯一的弱点打垮我们。我得承认,到目前为止,这家伙一直都还做的蛮成功的。”

      “我不管你们什么名誉不名誉的,谁这样糟践她,我就要谁死!”

      “我说了,这是以后要做的事。现在,我们得联起手来,帮安达一把。”

      “找到那个造谣的?”

      休斯苦笑起来,“你显然没有好好在听我说话,我说了,找到那个谣言者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我们必须用更直接的当时帮她从这场无妄之灾里摆脱出来。”

      “那你打算怎么办?”克劳迪奥疑惑的说道。

      “这你先不必操心。我现在要你回答我,你是否愿意伸手帮帮忙……也许还需要不计代价,你愿意吗?”

      “我愿意!为了她,我……!”克劳迪奥坚定的说道“……不过如果你敢骗我!……”他说着向休斯逼上一步,眼中露出凶光来。

      “我从不拿我们主公的名誉开玩笑,这一点你很快就能从我身上证实。”休斯平静的说道“好吧,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得麻烦你跟我走一趟。而且我们还得快一点,我在这里已经整整浪费了两天的时间了。”

      “我可没有马。”克劳迪奥说道。

      “出了森林我可以帮你弄一匹,不过在此之前,只能幸苦你步行了……还有一件事,在我们出发之前,我还得麻烦您一件事……请麻烦您盯住我的眼睛……对,就是这样。现在请告诉我,安达利尔到底有没有给过你任何东西?无论是出于任何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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