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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我们为什么会被拯救 ...

  •   这场以拯救墨西拿的名义而召集的救赎大会算是彻底结束了。当然,所谓的百年庆典也只好跟着草草收场。现在每个坐在米兰市政厅大堂里的人,他们心中所能想到的只有自己的城邦了。

      “西西里?那鬼地方到底在哪?!我们为什么要为这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地方在这里浪费时间?!”

      这就是这帮有着兄弟般情谊的大人们私下里达成的共识,也是他们经过此次劳心劳力的聚会所取得的唯一的成果。

      就在晚宴结束不久的当夜,已经有人开始盘算告辞了,这些心急火燎的逃兵告诉自己之所以会有这样不负责任的想法,完全是因为这失败透顶的大会寒了他们的心,不仅如此,他们还清楚的意识到,如果在如此紧急的事态下,还任由自己在这里毫无意义的继续浪费时间,那简直就是对自己以及自己城邦民众的犯罪。

      到了第二天,在本来事先准备好的会议上,那些耐着性子还没立即离开的人所讨论的内容简直和西西里毫不相关了。

      于是除了部分依然还顾及礼貌的体面人,大量的忧心忡忡的大人们不到中午就已经开始用各种理由和借口向卡莱亚佐大人进行告辞了。那种好似逃跑一样的告辞就像雪崩,一旦开始就无法遏制,很快一半以上的人离开了。卡莱亚佐大人甚至没有勇气去劝慰那些向他礼貌的请求离开的人再稍稍耐心一点。他为出现这样的局面感到恼火,然后是沮丧,最后开始为自己的城市既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也没有得到预期的成就而感到悲哀了。不过当他想到自己的城市也在面临着严峻的现实,他心里的那些种种不满立刻也就变成了无尽的忧虑。

      卡莱亚佐大人黯然神伤的送别一个又一个向他请辞的来客,到了后来,他恼火起来,开始抱怨这些人走的时候还假惺惺的向他表示惋惜之情,他开始厌烦一次又一次不得不出面接洽的送别活动。如果他还能回忆的起,就在不久之前,他迎接这些来客到来时候,自己那份兴奋欣喜之情,那么他会感到那一切是多么滑稽的事情啊!他现在巴不得他们一下子都走光了才好。

      就在卡莱亚佐大人送走最后一个到访者,准备重新开始平静的日常生活的时候,墨西拿的西莫内议员来到了米兰。这位大人风尘仆仆,他听说半岛在举行大会,于是特意绕路赶来,对他来说,这次大会的举行对他造成的振奋感,不啻于德鲁宗主教大人给他的那些承诺,甚至要更强烈。整个半岛的大人物为拯救西西里而聚集在一起的,那就意味着西西里,包括墨西拿将会获得实实在在的钱和雇佣兵。这比德鲁宗主教大人虚无缥缈的空谈来的实在多了。但是等他进了米兰城,等他了解到这里这几天都发生了怎样的事情后,他就又一次变的心如死灰了。西莫内议员感到无情的命运又一次抛弃了他。这种虚幻的希望破灭的时候,对当事人的打击毫无疑问是毁灭性的。甚至比一开始就什么希望也没有来的更糟。

      西莫内议员失魂落魄的踏上米兰市政厅的台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人领到卡莱亚佐大人面前的,卡莱亚佐大人的神气也好不到哪去,他尴尬的极力掩饰自己的羞愧之情,他真诚而热烈的拥抱了客人,用最诚挚的话语安慰对方,并向西莫内议员解释这几天发生的都是什么惊人沮丧的事情。

      “我的朋友,如果不是出了如此令人震惊的意外……您知道的,现在我们同样面临在朝不保夕的绝境上了……(“可是我说这些干什么呢?”卡莱亚佐大人懊恼的想到。)……但是我还是得向您保证,也愿您能相信我……我向您保证……我、还有其它城市领地的长官尽了我们最大的努力,但是……您也看到了,我们努力了,但是我们一无所获,不……也不能完全这么说,有利于您们的决议也是有的,不过……还要等再开一次会,等所有人再表决一次……那么……”卡莱亚佐大人编不下去了,到最后,他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都在说些什么了。

      西莫内议员瘫在椅子里,低着头一言不发,甚至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卡莱亚佐大人的话,现在他知道为什么所有城市都在受到恶魔威胁的情况下,偏偏只有他们被命运遗弃了,可是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墨西拿不仅完了,而且显然也不可能再有重生的希望了。

      尴尬的气氛持续了好久,卡莱亚佐大人终于狠下了心,毕竟这样的烂摊子也不是他一个人搞出来的。再说,说到底这也是西西里自己家里的事情,而他现在有了更要命更紧急的事情要处理呢!于是他定下决心:好好招待对方一番,然后送他上路,再也不提这次荒唐大会的事情,就当它没发生过一样。于是他拿起摇铃晃了晃,叫来门外的侍从。

      “送议员大人到驿馆去休息”,他对站在门口的仆人吩咐道。然后他转过身,对西莫内议员说道。“我亲爱的朋友,先休息一会吧,看得出,您累了。”

      这个老头仍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盯着地板,眼睛里却空无一物,就像一个已经确定被判死刑的囚徒那样,他的心都被绝望掏空了。卡莱亚佐大人和门口的仆人盯着他发呆,谁也不忍心再去打扰他。过了一会,西莫内议员把双手捂住面孔,哭了。于是卡莱亚佐大人就在他身边痛心的叹气起来。

      西莫内议员想起来,在曾经的岁月里他们本来是有机会得救的,如果他们给那个贪婪的伦巴第人的权利不是那么的大,如果他们能排除任何干扰,坚持不懈的封闭城市,如果他们请来的那个满嘴大话的佣兵不是那么的无能,如果不怕花钱,耐心多找几个得力的佣兵…如果…如果…可是现在没有什么如果了。西莫内议员依然坚信,他们遭受这不幸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对手是可怕的恶魔,而是因为他们自己犯下了太多的过错……不过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莫说过去的一切不可能再挽回,就连现在这眼前最有希望获得的援手也不会再有了,一切都完了!

      “真见鬼!我该怎么安慰这个不幸的人呢?”卡莱亚佐大人看着眼前这个痛苦而绝望的人,在心里难过的抱怨起自己来。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毕竟生活总要继续。他向镇定自若的站在门口的那个一直等着吩咐的仆人招招手,示意他快点把这位大人送到驿馆休息。

      西莫内议员漫步在米兰的城墙上,周围一片黑魆魆的,一个人也没有,非常的安静。西莫内议员顺着城墙,心情沉重的一路向前。这时对面走来一个人,西莫内注意到他,等他走近了,西莫内议员立刻就认出了他,这人就是在墨西拿覆灭当日弃他们而去的雇佣兵头子约翰。

      “原来你躲到这里来了!”西莫内恨恨的叫起来,“看我让你好看!你这个混蛋,你把我们害的好惨!”

      于是他就立刻冲上去抓住这个逃兵的衣襟,“恶棍,是你抛弃了我们!”

      他捉牢对方,嘴里叫骂着,此刻他恨不得能将对方吞到肚里去。

      约翰神色慌张,他嘴里嘟噜着“这不怨我,老头,这不怨我。”

      西莫内议员不肯罢休,死死拽住他,不让他逃脱,可是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时一个恶魔走过来,看着他们笑起来,“你怪他又有什么用呢?你就是请再好的的佣兵来,也免不了最后同样的结局。”

      西莫内议员听了那人的话,感觉泄了气,手里也没了力气,约翰趁机挣脱他跑掉了。西莫内议员于是愤怒的向那个恶魔质问起来,“为什么是西西里,为什么是墨西拿?为什么不是罗马,不是米兰!他们不是也像我们一样请的同样的佣兵吗?他们的城墙不是也和我们的一样高一样厚吗?为什么是我们?我们到底有什么不同!”

      那恶魔笑起来,“你说对了,实际上你们并没什么不同,或许只有一点………也许就是先后顺序不同罢了。”那恶魔说着,右手一扬,本来一片漆黑的米兰城霎时火光冲天,宛若燃烧起了地狱之火。西莫内议员大惊失色,他一面倒退,一面惊慌的说,“完了!都完了,米兰也完了……”

      窗外混乱的嘈杂声惊醒了西莫内议员,他从床上爬起来,看到窗外一片火光,于是他赶紧推开窗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他推开了窗,他看见在梦里发生的一切都变成了现实。米兰城在燃烧,城里随处可见的高大的建筑全都是一派的火光冲天,被点着的民宿的火光把街道上照的宛如白昼,到处都是衣衫不整四处逃命的人,一伙一伙形容古怪的恶魔在肆意追逐手无寸铁的平民,却看不到一个身穿戎装的人在执行自己此刻应尽的职责。墨西拿曾经发生过的可怕的一幕,现在几乎一模一样的在米兰城发生了!西莫内议员从窗口退回去,他被眼前的一切惊骇的无以复加,墨西拿的惨况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感觉到自己无法呼吸。想象着自己所在的住所也会随时被大火点燃,同时那些形貌怪异的恶魔也随时都有可能冲上楼来把他吞噬掉。

      多亏了走私船的勤劳肯干,恶魔的队伍在半岛的西岸从南到北好几个管辖松懈的港湾很快就上了岸,他们的旅程很顺利,卡宴用大量的金钱镇定了船主的情绪。一切都过于顺利,这到底是因为她卡宴策划的太完美呢?还是源于人类不可救药的愚蠢?对这样的问题,卡宴没有答案,但是她也没有在这样的疑问中浪费自己太多的时间,她此时最紧张的不是能不能顺利拿下整个半岛,而是拿下半岛以后怎么办。

      关于这一点,她倒是知道的很清楚的,她的队伍现在正处于那所谓的关键时刻。要么就是继续高奏凯歌,要么就是一败涂地。

      现在她必须拿捏好分寸,按既定的步骤迅速完成她的整个计划。卡宴的行动是决断的,可是她此刻表现的却是万分小心的。就像旅行的人总归躲不过拦路的悬崖一样,虽然也不见得有多么的宽,但是因为一不小心造成的失算,或者因为害怕而扰乱了自己的心智,那么造成一失足跌的粉身碎骨,这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虽然卡宴处心积虑的谋划一切,而她的行动也并未出现多么大的偏差,可是让卡宴想不到的是,她的对面已经换了对手。

      混进米兰城的恶魔到处放火,卡宴要在一场混乱中让这座伟大的城市不战而降,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可是混乱的势头并没有按卡宴的预期走到最后。在一阵无序的混乱之后,市民们很快就被僧院里赶出来的大量僧侣们组织了起来,妇女儿童被送往僧院,男人们都加入了救火的队伍。而城里的守卫也按照预演的样子,很快就出现在了各处恶魔肆虐的大街小巷。他们纪律严明,肩并着肩勇敢的和那些已经陷入了癫狂的恶魔激斗在一起。战斗从半夜持续到黎明,直到卡宴看到事先计划的目标已经不可能再达成,于是只能无奈的承认失败,心有不甘的退出了城外。

      不仅是米兰,其它的城市在这一夜前后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恶魔的攻击,可是他们都经受住了命运的考验,虽然损失不可避免,但是他们无一例外的保全了自己的城市。

      米兰的受挫让卡宴感到遗憾,可是直到各处的战况陆续传到卡宴这里,她才确认自己确实犯了大错。西西里的成功让她轻视了凡人的无能,她分兵太散,企图一夜之间颠覆整个半岛,到头来却发现只落得个鸡飞蛋打的结局。可是对卡宴来说,这也许还不是最糟糕的事情。她的贸然行动无疑是给半岛上的各处城邦敲响了一记警钟,现在没人敢再不相信查克的警告了,无论是城市的领导者,还是受到它庇护的普通市民,他们全都恪守各种严厉的禁闭规定。就连那些让各个城邦从前根本无法释怀的内部愁怨,现在都已经被他们大度的放到一旁去了。半岛的形势正在按查克的预计飞速的步入正轨。人类享有自己的城市,而恶魔只能被排斥在荒野和森林之中。

      虽然人类与恶魔在半岛上这种古怪的共处让他们都倍受煎熬,(人们损失了财富和自由,恶魔则不得不忍受饥饿。)可是他们双方却没人肯后退一步。这是很显然的事情,在他们双方的背后都一样的是命运的万丈深渊,势态终于到了比拼耐心的阶段了。卡宴只能承认她遭遇了重大的失败,她收缩了自己队伍的规模,隐藏在荒僻的角落。对于戒备森严的城市来说,她已经没有力量去进行一场像样的进攻了,她能做的只有保存实力等待,她知道自己必须比这些凡人更有耐心,她要等着那些凡人再次因为愚蠢而松懈下来。她不得不这样做,因为与她对面的凡人一样,她同样别无选择。

      与此同时,德鲁宗主教终于叩响了天界的大门。

      德鲁宗主教向主神泰瑞尔匍匐在地,他长跪不起,用自己的谦卑诉说着人间正在发生的不幸。

      “德鲁,我的仆人。”泰瑞尔看着跪在他脚下的仆从,同时也是他在人间的代言“就像我曾经许诺过的一样,你们的僧院永远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因为那是我们神在凡间的领地。”

      “我的主神,请耐心听我那令人厌烦的祈祷吧!因为我们遭受的苦难是不能用一句话来讲明白的。”德鲁宗主教长跪在地,谦卑的说道“就在不久以前,为了侍奉您而存在的这些僧院,就是您所说的,属于您的凡间的领地,还像是沃野中的一片片美丽的园林,他们受到怀抱它的沃土的滋养,您的那些仆人每日在园林中的虔诚的努力,仅仅是为了能得到您的欢心。可是现在这些人间的奇迹已经变成孤岛了,在他们的周围是无情命运炮制的惊涛骇浪。就是现在,就在我向您跪倒的这一刻,您的僧院正在这汪洋里受到命运无情的摧残和肆虐,这些僧院正在一天比一天破败下去,眼看不久等着他们的,就只有垮塌成一片瓦砾这唯一的命运了……我的主人啊!”德鲁突然哀痛起来“不要让您的威严因为下作的恶魔的张狂而蒙羞。不要让您的仆人枉自丢了性命。”

      “德鲁,你的虔诚让我感动,但是这情感不该成为我们的负担。”泰瑞尔说道“告诉我,德鲁,我们为什么要参与到你们凡间的纠纷中去?难道你还在认为人类天生就应该比其它活物更高贵一点吗?所以我们就一定有义务解除你们遭遇到的危难?或者说,你们只是因为生而为人,就认为自己天生比其它活物有更多的特权?所以比你们弱小的,你们就残杀,而那些可能威胁到你们的,看起来靠你们自己解决不了的,就祈求我们到我们脚下,让我们帮助你们去消灭?

      但是你要看得清楚啊!德鲁,从这高山下去,那里一切的活物本没有高低贵贱,你们畜养牛羊是为了获取他们的皮毛和肉食,在此之外,甚至你们猎取野物只是因为杀戮能给你们带来的古怪的乐趣。但是那些牛羊没有为此在我的脚下向你们进行抱怨,那些野物也没有,不过我想,如果他们也像你德鲁一样开口能言的话,他们必定也能说出与你同样的诉求。”

      “主神,您把我比做牛马,没有灵魂的野物,您说我与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主神,我要告诉您,我听了这话难受,我感觉您在羞辱我,虽然我知道您从来都是善待您的仆役的。所以我把您的话当成真理来听,既然我和那些牛马本质上并无不同,那就请那些牛马也像我一样虔诚的拜倒在您的脚下吧,但是现在跪在您面前恳求您的毕竟只有我。至于它们,请在它们获得灵魂以后,并也能像我一样诚心诚意的跪在您的面前的时候再怜悯它们吧!主神,请看看您的脚下,现在的人间已经是燃烧的炼狱了,没有您的拯救,您的仆役将不能摆脱彻底覆灭的命运。”

      “德鲁,你要我怎么做?”

      “主神!我恳请你派天神下界,震慑已经狂妄到了在幻想统治这片大陆的恶魔。”

      “你所说的震慑,就让我们消灭他们?”

      “就像从前发生过的一样,主神!”

      “那并不一样,德鲁,从前的那些很多都是我亲身经历过的,而你不过从不可信的各类典籍上看来的,所以说,你至多也就是个旁观者。而我们都很清楚,我们的僧院并非像从前一样正在被厄运吞噬。可即便如此,我也不相信你会这么糊涂,轻率的就下了如此危言耸听的结论……难道说,你在为了达成目的而不计代价的胡言乱语吗?”

      “主神,我没有胡言乱语,您们从前对恶魔的震慑并非仅仅是救助了您的僧院,您们的恩泽同样也让不计其数的凡人的性命得以了保全。虽然您现在依然说只对您的僧院愿意许下您那可贵的承诺,但是,难道那些没有发誓将自己奉献给神界的凡人的死就不值得我们落泪,就不值得我们去拯救吗?主人,让我冒昧的告诉您,他们是值得的,值得我们花代价去拯救,就是这些贪婪的,自私的,甚至嗜血而邪恶的人,他们把自己的兄弟姐妹,子女骨肉送进了您的僧院,让他们诚心诚意的侍奉您!正是这些凡胎一代又一代的,从不敢懈怠对僧院的供养,就像我们不敢忘记对您的虔敬一样。”

      “德鲁,你的话让我不安了。不过你总该知道,你要求的越多,能得到的就越少。你们应得的,总会得到,而其它的,无论你们如何希翼,也不过是一场空想。回去吧,要知道无论怎样的帮助,也比不上自我的救赎。”

      德鲁宗主教的泪水流下来了,他的嘴唇颤抖着,伏在地上长跪不起。

      从阿尔卑斯山顶峰向下望下去,那是凡人居住的地方,现在他们在痛苦中挣扎着,却还是不能忘记对同类的恶念和憎恨,但是他们总该庆幸,无论如何他们并没有被神界抛弃。天界的议事在持续了一个星期之后,就在月桂树黄叶凋零的时候,终于有了结果。

      衣卒尔坐在校场上,他看着从自己身前骑马走过的一队队全副武装的神界侍卫,可是他的脸上却显出沉沉的忧郁。

      “泰瑞尔,”他对身边的胞弟说道“告诉我,为什么一切都是这样的晚呢?我们是在考验凡人的忠诚,还是在考验我们自己的秉承圣洁信念的决心?”

      “陛下!”泰瑞尔说道“不知自救的人是不会得救的,我们只能给他们必要的帮助,而不能成为他们坚持自己信念的负担。”

      “多好的托词!”衣卒尔暗自想到,但是他没有继续说什么。他阴郁的看着眼前这一队队雄壮的队伍,越发的感到阴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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