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契约》维亚兹玛城

159、马蒂尔的证言(02)

　　那些被激怒的卫士们向卡宴呼喊着冲过去，这个恶魔竟然敢于堂而皇之的在他们面前大摇大摆的出现，这无疑是对天界极大的挑衅。

　　卡宴很快的再次钻回了车厢里，可是那些卫士们仍向前冲，就算那马车是个城堡，他们也要发誓把他砸个粉碎。

　　就在这时，一条□□的，光着脚的青白色长腿从车厢里伸了出来。接着，这条丑陋而可怖长腿的主人也从车厢里弯着腰，露出了头来。最后，这个不速之客终于站在了马车车厢的门口。

　　这是一个身材异常高大的恶魔，她衣衫褴褛，毫无羞耻的挺直着身体，丝毫不在乎身上衣服的简陋几乎让她处于赤身裸体的状态。

　　那些侍卫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们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这样奇怪的恶魔他们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不要停下来！”泰瑞尔大声喊着，“那是恶魔，诛灭她！”

　　侍卫们听到泰瑞尔的指令，于是立刻又一次冲了上去。可是这个恶魔本事十分了得，她不慌不忙的舞动手臂，击退了头几个冲上来的侍卫，接着一阵冰风暴劈头盖脸的向那些侍卫面前扑来。侍卫们立即遮盖住自己的头脸，把身体缩下去，等着这场短暂的风暴离去。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中，已经有不少人感到大为震惊，一个恶魔，竟然能如此完美的使用了天界的技能，可是她是怎么做到的呢？

　　很快，那场被这个恶魔呼唤来的小小暴风雪平息了下去了。可是那个恶魔依旧神气的站在原地，她脸上笑吟吟的。

　　“啊！我的亲人们，你们欢迎我的方式过于热情了。话说回来，你们都还好吗？”那恶魔说道。

　　泰瑞尔这时已经来到了队伍的前面，他用愤怒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这个恶魔，双手在宽大的袍子里握的紧紧的。可是他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出来，显然他正在评估当前这桩事情的影响。

　　“我亲爱的叔叔，抱歉让您失望了。”那恶魔依旧笑着说道“天晓得，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改变主意了。”

　　“你报复不了谁。”泰瑞尔说道“除了你自己。现在你把自己推到万劫不复的深渊里去了！”

　　“哦！不是现在。这一点我得纠正您，我亲爱的叔叔。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经在深渊里了！”

　　留给泰瑞尔的时间不多了，他已经顾不得容自己继续思考下去了，他举起手，一道霹雳刺耳的轰响着向那恶魔头顶劈过去。可是那恶魔显然早有准备，她一闪身避开了。“叔叔，要我的命，您得再多下点决心才行。”那恶魔说完，夸张的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用惊慌的声音喊到“天啊！这不是恶魔！”于是巨大的鼓噪声响了起来。

　　泰瑞尔知道现在自己已经处于全盘崩溃的边缘，一分一秒也不能再耽误下去了。他一个挺身向那恶魔扑过去。可就在这时，一个人人影挡在了他的身前，干扰了他。

　　“胡克尔！你要干什么”泰瑞尔愤怒的向拦住他的胡克尔喊到。

　　“陛下，我们还是先搞搞清楚再说。”胡克尔说道，脸上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他那刚刚还满脸惶恐请罪的模样不见了，就连那些因为虔诚和感动留下的泪痕也被他随着他刚刚那副谦卑的模样一同被擦的干干净净了。

　　“胡克尔，留心你的举动，我可以随时收回对你的赦免。”泰瑞尔说道。

　　“哈！赦免？你有什么权利赦免我？而我，哪里又需要你赦免了？难不成我家里真的出了一个恶魔，还是怎么的？”

　　“可耻！”泰瑞尔说着，张开双手向胡克尔扑过去，于是泰瑞尔，胡克尔，还有那个恶魔立刻缠斗在了一起。

　　周围的人都看傻了眼，他们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这场莫名其妙发生争斗，没人想到要上去阻止谁，或者帮助谁。于是这场三人参加的争斗就这么在没有任何人干扰的情况下开始了。无论胡克尔愿不愿意承认，渐渐的，他已经和那个恶魔开始在并肩作战了。

　　泰瑞尔心中焦急万分，他越斗越急，他知道自己必须在最短的时间把这两个麻烦都除掉。等他们在自己手里永远的都闭了嘴，再让他考虑后面的事情吧。

　　激烈的争斗在继续，每个人都手足无措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既不明白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下不了决心打算怎么做。不过在这人群中，有一个人正处于万分焦急的状态中，那就是马蒂尔。他眼见泰瑞尔已经从开始的慌乱中逐渐镇定下来，他的攻击开始变得越来越有威胁，几乎是招招致命，毫不留情了。可他即便为自己的父亲的安慰担心的心也要跳出来，但是仍旧一动不动，他知道自己一出手，马上就会打破当前势态的平衡，泰瑞尔手下的将士会立刻一拥而上，瞬间就能把他们全都砍成肉泥。

　　可是泰瑞尔太强大了，即便胡克尔和那个恶魔通力合作，可是在泰瑞尔的步步紧逼之下，也已经渐渐变得难以支撑，这时候只要让泰瑞尔喘口气，他就能召唤强大的闪电把这两个敢于当众挑战他的狂妄之徒化成无人再能辩识出来的焦炭，显然，他泰瑞尔正在暗暗的积蓄着这样的力量，他在等到确实有十足的把握了，就立刻发起最后的致命一击。

　　就在所有人都在凝神观战的时候，一个人越过人群的头顶，他落在泰瑞尔他们三人的身边，这人双脚卜一落地，停也不停就一剑向泰瑞尔背心刺去。泰瑞尔听到身后动响不对，立刻一个侧身躲避，这样的躲避让他的对手获得了宝贵的喘息，那恶魔立刻从狼狈的守势中挣脱出来，她一爪向泰瑞尔身上抓去。可是她的的攻击只进行了一半就不得不把她那尖利的手爪缩回来，因为那个突袭者在偷袭了泰瑞尔以后，立刻毫不客气的又向她这个恶魔也刺来一剑，接着他又向胡克尔横劈一剑，逼得对方倒退了一步。

　　这人突如其来的攻击收到了奇效，就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那人手上不停，一连三剑，剑剑刺向那恶魔的要害。这样的致命的攻击就连这个狂妄的恶魔也一时间慌了手脚，她在这样的攻击下，连退三步，突然身后一个东西挡住了她，原来她被逼到了身后马车的车轮上。

　　就在这时，那个已经暂时控制了局势的攻击者把剑反转，贴在自己的手臂上，冲上去一把抱住那个恶魔。这样的举动就连那恶魔也是大吃一惊，慌乱间，她张开大手就要往这个不知死活的人头上抓落。

　　“上车！或者就这么杀了我！”那人紧紧抱着那恶魔，在她耳边厉声说道。

　　那恶魔的手停了下来，她呆住了。可是一瞬间，她突然嚎叫起来“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命令我？谁也不能命令我！”她说着用力推搡起那个正紧抱着自己的人。

　　“好吧！安达，那你就动手吧。现在就杀了我吧。”

　　“你以为我不敢吗？”那恶魔摆脱不了那人的纠缠，于是冷笑着说道。

　　“我不是在威胁你，这只是个简单的选择，一切全凭你！”那人依旧轻声说道。

　　“你办不到！”那恶魔用尽全身力气把那人推了开来。可就在那人又一次向她扑过来的时候，那恶魔突然惊呼一声，“小心！”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泰瑞尔重重的一拳已经砸在了那人的背心，他瞬间身体被砸的变了形。他一仰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霎时间这鲜血溅满了那恶魔衣服的前襟。

　　泰瑞尔一击中的，他等也不等，接着又是一拳向那恶魔砸过去。那恶魔侧身闪过，用怨恨的目光恨恨的看了泰瑞尔一眼，她一把捞起来地上受伤的人，把他丢在马车里，接着她跳上马车的驾座，一扬鞭，驱赶马车向旷野里驶去。

　　泰瑞尔拦住那些准备追击的侍卫，冷冷的看着那马车离去。而就在这空隙之间，胡克尔已经带着马蒂尔偷偷的逃跑了。

　　“他人怎么样？”那恶魔一面凶狠的赶着马车，一面大声喊着。

　　“他在吐血！”马车里一个沙哑的声音回答她。

　　“他要死了吗？”那恶魔忍着哭腔继续大声喊着。

　　“我不知道！娘娘！我不知道！我们得找个大夫！”

　　于是这马车呼啸着向远处驶去了。

　　休斯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剧烈的翻腾着，灵魂好似出了窍。在他胃里，一股股的恶心难受不住的往他的喉咙处涌过来，可是他却没法用呕吐的的方式让自己的痛苦得到一点的缓解。此刻，他躺在卡宴的怀里，双眼紧闭，他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感到自己好像正在一片混沌中寻找着出路，可是在他的四周全然是黑暗的一片，他就在这片没有一丝光亮的黑暗中强忍着痛苦摸索着。

　　“我的主神啊！怜悯我吧！拯救我吧！”在这个变的越来越寒冷，漆黑的好似永远不会出现边界的世界里，休斯无望的哀鸣起来。

　　马车上的这个恶魔正是那个本应该死去，却奇迹般复活的安达利尔，而那个不惜用自己性命来搅局的正是休斯。

　　马车停在一个小镇上一栋房子前，那个出门察看发生了什么事的主人看到驾车人的模样后，立刻转身逃进了大门里，同时锁紧了门户，可是这样的木门是挡不住恶魔的。安达利尔抱着依旧吐血不止的休斯一步跨上房子的门廊，她一脚踢开大门，房子里立刻发出一片惊呼声，屋子里的所有人立刻从各处能逃走的门窗处逃离了他们这受到了诅咒的房子，接着，整个镇子的人都逃的一干二净。

　　安达利尔把休斯小心的放在一张床上，休斯此刻面如白纸，鲜血把他整个下巴和胸前都染红了。他紧闭着双眼，腮帮子咬的紧紧的，时不时咳出一口血。显然他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休斯命悬一线，可是这里既没有医生也也没有药品，就连巫婆祛病的咒语也没有。现在他休斯只能靠自己了，可是休斯虽然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但是他仍能意识到一个极其简单的结论——“无论怎样，也不会是今天……”

　　休斯的预感并未出现差错，在痛苦的挣扎了整整一天后，他终于在半夜里醒了来。一盏烛灯刺的他眼痛，他只感觉口渴的要命。等他习惯了自己眼前的光线，他开始模糊的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背身坐在他的床前。

　　“安达，原谅我……”休斯小心的轻声说道。

　　安达利尔身体晃动了一下，可是她却没有转过身来。

　　“安达，我知道我不配得到你的原谅……”

　　安达利尔站起来，一声不吭得走出门外去了。

　　过了一会，门又被推开了，这次进来的却是卡宴。

　　“啊！我的休斯大人，您终于醒过来了。”卡宴快活的说道“我还以为您活不成了呢？要是您真的就这么死了，那就没人能阻止这样的不幸了。”

　　休斯仍旧感到口渴，他现在没力气去想卡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

　　“哎呀！原谅我这个糊涂的老太婆吧，我这就给您拿水来。”卡宴说着出了门，过了一会，她端着一杯水送到了休斯的唇边。

　　喝了一点水，休斯感觉自己好多了。他甚至感到了一种欣慰的感觉。“安达，我到底是找到你了。”休斯呢喃着说道。

　　“大人，您现在不能去见她！她现在心里全是杀人的念头呢！”卡宴嘿嘿的笑着说。

　　“都发生了什么？”休斯昏昏沉沉的说道，可是还没等他听到卡宴说什么，他就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休斯第二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这时候他才知道安达利尔在半夜里他醒来不久后就已经离开了。卡宴还在这里，看来她是专门为了照顾他而留下来的。

　　卡宴给休斯端来水，看着他喝下一杯又一杯的水，脸上露出笑容来。

　　“这就好啦！我的钻石！您又活过来了！”

　　“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和安达在一起？”

　　“这是个意外。大人，是个意外，我在巴黎岛城外看见一个恶魔独自一人，就想把她带回去，没想到她竟然自称是安达利尔公主。不过我可不相信！”卡宴说着，狡猾的眨着眼。“她很蛮横，不仅不停我的命令，甚至还胁迫我为她办事……”

　　“别说鬼话了，卡宴！你总归是要下地狱的。”休斯无力的说道。

　　卡宴确实是在说瞎话，就在苏菲冒充安达利尔的消息被德鲁宗主教注意到的时候，这个狡诈的恶魔同样也敏锐的注意到了这消息里面的不寻常，虽然她已经不再统领恶魔的军队了，可是她依然在警惕的注意着各种可能会为她种族招致不幸的事情，她现在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平平静静的让墨菲斯托不受打扰的走向最后的失败，然后平平安安的把他带回故乡去。在这样的过程中，她不允许任何事情来打乱她的计划。

　　就在她在城外等消息的时候，她意外的看见了泰瑞尔竟然和一个恶魔在一起，她偷听了他们的谈话，吃惊的发现，原来安达利尔已经魔化成了恶魔，而泰瑞尔正在蛊惑她去自杀。

　　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也许那些天神并非是她所想的那样永远是不可战胜的，如果这样的丑事被披露出去，那么天界的光辉就会熄灭，他们会因为自己的羞愧而感到愤怒，可以想象，从此以后，这些自惭形秽的天神再也不会去聆听来自凡间的祈祷了。不仅如此，在这样的丑闻之下，凡间难道还会继续虔诚的向这样得天界祈祷吗？那么他们的部族也许真的就能无拘无束的统治这片大陆，把这里的凡人变成他们豢养的牛羊了。

　　卡宴在确认泰瑞尔真的已经走远了，于是她跟上安达利尔，看着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向河岸的悬崖边走去。她明白的，这位公主是准备牺牲自己去殉道了。于是她在安达利尔走到悬崖边上的时候出现在她的身边，同时用一副痴呆的模样假惺惺的问这位好闺女出了什么事情。

　　安达利尔内心正在被死亡的恐惧和寻道的坚定意志折磨的心神大乱的时候，一个陌生人的出现让她感到大吃一惊，她就像有人突然窥探到了她的私密一样立刻恼羞成怒起来，她扑过去，一把捏住卡宴的脖子，要不是危急之中，卡宴在被扼断喉咙之前吐出的几个字，她一定陪着安达利尔一起丧命了。

　　安达利尔听到卡宴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死亡并不能改变一切！”她愣了一下，扼在对方脖子上的手也松了下来。

　　“我的好闺女！”卡宴喘了一口气说道“死亡意味失败，而自弃就更糟，那就意味着甘愿承认失败，可是我的好闺女，你难道真的愿意别人用你的不幸来成就自己的阴谋吗？”

　　“阴谋？”精神恍惚的安达利尔吃吃的说道。

　　“闺女，我不知道在你身上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谁不知道我们这一族裔中人人身上都背负着不止一段的不幸呢？我们被背叛，被抛弃，被人诅咒，末了，那些送给我们不幸命运的人却让我们相信，我们的不幸都是应得的，而且还是很有价值的，只要我们肯诚心去接纳这一切，我们的灵魂就能被拯救。可是，我的闺女，我们遭受那些不幸又有谁来关心，又有谁会来真的为我们的不幸怜惜么？”

　　卡宴的诅咒和安达利尔本能的求生欲，让她立刻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忘记了自己真正应该关心的事情。她的怒气被激起了，现在她又变成了一个被仇恨和愤怒支配的恶魔了。

　　这对于泰瑞尔来说是不幸的，他本来有足够的理由让这样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在巴黎岛外的那一夜，泰瑞尔应该跟着安达，直到看着他整个的计划画上句点为之，这才符合他泰瑞尔一贯的风格，因为他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侥幸。可是那一回他却该死的犹豫了，他第一次感觉自己没法要求自己做的更多了，于是他第一次用侥幸的心态欺骗了自己。也就是这一时的软弱让他为自己酿成了大错。

　　卡宴看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于是想就此溜走，她知道如果让泰瑞尔知道她在中间做梗，那他泰瑞尔一定是会发誓要将她挫骨扬灰的。可是她显然为了抓住这次千百难逢的机会而没有预先给自己找好退路，她被安达利尔胁迫起来，要她同自己一起去找泰瑞尔重新算账。这样的决定让她卡宴魂飞魄散，她知道就算是她没有立刻死在与泰瑞尔的会面中，她这一辈子也不要想再安生了。现在在她面前只有一条路可走了，那就是鼓起勇气，和露出破绽的天神斗到底。

　　卡宴捡着零碎的细节告诉休斯都发生了什么，她把自己劝说安达利尔的细节避而不谈，大说特说泰瑞尔是如何在蛊惑安达利尔，让她自己去寻死。卡宴的话让休斯感到悲哀，虽然在他心底也在为泰瑞尔感到愤怒，可是他与马蒂尔一样不由的扪心自问，在这样的势态下，如果是他休斯面对这一切，那他又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么？

　　“安达到底出了什么事？！”休斯打断卡宴对泰瑞尔喋喋不休的辱蔑，开口问道“我是说，在她身上都发生了什么？”

　　“啊！大人！这您可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要知道，这可是你们天界自己的家事。”卡宴说着，眼睛里露出不怀好意的光来。

　　休斯叹了一口气，他也猜不透卡宴说的是不是实话，可是这样不幸的事情，对方不肯说，他也没有勇气继续追问下去了。

　　“告诉我，老太婆，安达去哪里了？”休斯努力坐了起来，他现在急着要去找到安达利尔，可是找到她又能怎样，他自己也不知道。

　　“我说了，娘娘半夜里一个人走了，我哪里敢多啰嗦，你看她那副样子，恨不得一口咬死我。”

　　休斯对这个恶魔老太婆的话感到厌恶，他不想再听下去了。

　　“你走吧，卡宴，等我能动弹了，你就走不了了。”

　　“您们这些天神可真都是无情无义的，休斯大人。”卡宴笑起来“再怎么说，我也照顾了你整整两天两夜呐！”卡宴嘴里嘟囔着，一面鬼鬼祟祟的站了起来，她蹩到门边，一溜烟的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