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契约》维亚兹玛城

13、欢笑的权力(02)

　　他们走到院墙外面的街道上，在院子里的噪声影响不到他们谈话的一处僻静地方停下来。这里有一棵大月桂树，繁盛的枝叶向四周散布开去，为他们挡了这夏末稀疏的晚雨。

　　“你来干什么！”休斯冷冷的说道。休斯的口气冷的几乎要得罪人，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对方这么不客气。

　　“别生气，休斯大人……”

　　“别叫我大人！如果你觉得羞辱一个普通人是件有趣的事情的话……”

　　“您很快就可以是了，不是吗？休斯大人，这一点我们都清楚。”

　　“这一点我们都清楚！”这句话他好熟悉，他想起来了。在他眼前，此刻昆迪尔太太那圆润的，同样笑眯眯的脸变的清晰起来。他感到心里开始犯恶心。

　　“如果你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为了来参加我们的家宴，那我很欢迎，不过你现在可以走了。”

　　“嚯！……好一个不客气家伙！要是哪天被你飞上了枝头，我可想象不到您会变成怎样一副威风凛凛的模样了。”马蒂尔的笑意仍旧甜蜜蜜的。

　　“那也不关你事！我说了，如果你……”

　　“别急，休斯大人，我今天来并不是只是来喝酒吃菜的，我确实像您说的……有其它事。”

　　休斯扬起眼角看看他，看着他那轻薄没正经的笑脸，猜不出这人是在存心消遣自己，还是真的在为什么事情而来。

　　“休斯，看看来参加你们家宴的那些人吧，包括您哪位可敬的老父亲，他们所有人，或者以为您是运气好，或者相信您是本事够大，可是绝不会有人猜的到，您捞到了这样的一个机会是因为耍手段……”

　　“你到底想干什么！”休斯感觉一大股血气直往头上涌，他一下子愤怒起来了，对方皇子的身份现在已经让他感觉不到有什么可忌惮的了。

　　“当然喽，他们想不到这一点很平常嘛！”马蒂尔不理会对方脸上变了颜色，仍旧自顾自的说道“因为他们很清楚您的世家不可能有什么在宫里耍手段的本钱。”

　　休斯眼睛里冒着火，他想跳起来把这个极端恶心，说话肆无忌惮，没有任何礼貌道德约束的家伙就这么在自己掌心狠狠的掐死。

　　“您生气了？”马蒂尔说道“别生气，让我说点您想听的。”

　　休斯哆嗦着，但是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听听对方接着要说些什么，千万不要再是那些胡言乱语才好！

　　“休斯大人，我是多么希望您昨晚是在议事会的厅堂里坐着的啊！那样的话，您就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在那里是有多么的风光了。”

　　“您这么说，就好像您是在议事会厅堂里坐着的一样！”休斯冷笑着说。

　　“议事会，元老院还有其它各种正式不正式的无聊会谈，对我来说都不是秘密，只要我有兴趣，我就都可以知道，而且还不用通过第三人。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已经对宫里的各处密室角落熟悉的像我的卧房了。”

　　“你偷听议事会！”休斯愤懑的叫起来。在休斯看来，这种大不敬的行为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罪大恶极的重罪。

　　“别大惊小怪的。”马蒂尔用轻慢的口吻说道“这和你偷听自己父母的悄悄话是一回事。”

　　“可那是……”

　　“怎么？您准备对这些不是正路来的消息要用您的正派来表示拒绝吗？我正直的休斯大人？”

　　休斯恼火异常，但是他强迫不了自己，他想继续听下去。

　　马蒂尔笑了，“休斯大人，您一定想不到，在议事会上，您是怎么成为所有明星中的明星的吧？您不相信吗？让我告诉您，在第一轮提名中，瑞尔议员的申请名单中就有您的名字，而且还是在他的六人名单中排位第三！当然这不稀奇，照常说来，咱们天界里的每一个人其实都是有均等机会的嘛！但是在第二轮提名中，你猜怎么着？竟然有四位议员的名单中提到了你的名字，他们分别是徳敏议员，罗斯议员，法夸尔议员以及一开始就提名你的瑞儿议员。想想吧，我的好大人！就连那些皇子的提名也没有您的多！说实话，那一刻，您真的让我大吃了一惊！在此之前，我还以为您要仰望着坐失这样的机会抱憾命运呢，没想到您不仅搭上了内部人事的交情，而且一口气还搭上了这么多！您可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人啊！这些大人您都熟悉吗？”

　　休斯没有回答他的话，他的头脑不自觉的开始像平日里那样开始运转起来了“法夸尔议员的提名是意料之中的，徳敏议员是茉莉尔姨妈家族里的人，可是茉莉尔姨妈也会帮自己，这让人有点没想到。不过最不可思议的是，罗斯议员和瑞尔议员为什么也会提名他呢？他甚至和这两个大人物都没碰过面，这真是奇怪也哉的事情了。”

　　不过如果休斯那推理的胆子再放大一点，他就会明白出现这样的场面一点也不稀奇，德敏议员提名了他，那么为了把事办妥，而不是敷衍了事，那他再找一个裙带来助拳就是很顺理成章的事了，至于和他混不搭界的瑞尔议员在第一轮，第二轮提名中就提请了他的名字，这完全是因为瑞儿议员对法夸尔议员的投桃报李，或者直白点说，他们进行了名单上所谓的公平交易，事实就是这么简单。一个平民的儿子也会成为权贵竞相追逐的目标，看似不可思议，但是如果我们有心把所有事情都耐心的分析一遍，又会失望的发现，其实太阳底下从来就没有过什么新鲜事。

　　“休斯大人，您不会以为我是为了给您报喜才这么大老远赶来的吧？”

　　休斯从思索中惊醒过来。他抬起头，皱着眉盯着这个让人恨，可是往往到了末了却又恨不起来的家伙。他知道，这人可从来没这么好心过。那他来这里找他是为了什么呢？

　　“如果您愿意，我建议您明天就进宫里去见一下丽萨小姐，我听说你们都是儿时的玩伴。您找到她，我敢肯定，在您即将开始的旅程到来之前，一定还会有更多不可思议的趣事发生。”马蒂尔微笑着，转身向休斯家院门走去，在那里他吩咐人备好马，接着与早就赶来等了很久的老休斯和所有其他宾客挥手作别，然后一路策马而去。

　　雨下的渐渐大了，马蒂尔走了不久，宴会就草草结束了，只剩下屋里院外的一片狼藉，休斯心情厌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他想起来自己前几日在休谟尔家做客的情形，他发现自己无论是对装模作样的上流场合，还是其乐融融不拘礼仪的平民聚会，这些他都不喜欢。可是他是个性情淡漠的人吗？显然也不是，如果他是那样的人，他就不会处心积虑的把拼命把自己往上面推了。

　　第二天，休斯又一次告了假去了宫廷。这种连续告假的事情在他休斯的入伍生涯来说来说还是第一次。可是他被马蒂尔那神秘的笑容蛊惑住了，他也弄不清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听他的安排。最后他安慰自己说，这也许只不过是好奇心使然吧。

　　“最好只是个笑话！”休斯心里想着。可是他依然摆脱不了对即将发生的事情的各种猜测，他知道这并不是马蒂尔开的玩笑，虽然这个人说话好像从来就没有过正经的样子。马蒂尔让他去找丽萨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他一路嘀咕着来到了宫里，因为没有公事做借口，他只能去后宫的外院那里。他知道丽萨和其它宫里的侍女这时候一定在后院里干活，而在那边有一个方便侍女们出入的侧门。那里的守卫和他熟识，他只要老老实实的告诉那些守卫，他休斯想去见见谁，他们准会放他进去的。

　　休斯在宫里供侍女们起居、工作的院子里找到了丽萨。丽萨看见他，高兴的笑起来，把手上一大堆正在搓洗的衣服放下来，叉开拇指和食指揩一揩裸露的红彤彤的两条胳膊上的水渍，然后一面在围裙上攥着擦干手，一面向他走过来。旁边那些来来往往的侍女都用调笑的眼神看着他们，休斯感觉自己脸上有点发烧。

　　“没想到你会来，休斯。”丽萨说道。

　　休斯笑起来“怎么？你不欢迎我来看你？”

　　“只是有点意外。”丽萨说道“我们去其它地方吧。”

　　休斯看看周围，那些侍女们现在笑的更起劲了，还是早点跑路比较稳妥。

　　丽萨带着休斯来到院子里一处僻静的地方，这时候太阳刚升起来，天气还不热，院子围墙下面的阴凉处让人觉得很惬意。休斯看着丽萨那清秀的面庞，看着她那好看的，淡淡的笑意，看着一缕没有被头巾收拢好的卷发从她额头侧面滑落下来，好像在闪闪发光。他又一次感受到了对方那种温和而善良的气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丽萨稍微长成一点就进宫来做侍女，可是两人并未就此分离。他想起来自己是怎样偷跑进宫里来找她，给她带不值钱的礼物和糖果。他想起来，那时候他们是怎样坐在树杈上，荡呀荡的。丽萨给他讲宫里的故事，宫里的宴席、舞会，以及那些“非常有礼貌的老爷们。”，当然还有那里的争吵，和可怕的争吵和相互伤害。这一切都像梦幻一样让他入了迷。后来他们长大了，他来的少了，一种陌生的古怪而不安的情绪逐渐代替了他们从前那种无所顾忌的纯真感情，他们见面话少了，更不再放声大笑了，也不再开幼稚的玩笑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见面时候的气氛变得拘谨了，但是却变得迷人起来。

　　“抱歉休斯，抱歉我昨天没有去参加你家里的庆祝会。”她朝自己干活的地方瞟了瞟，那意思是说她没法告假。

　　休斯愣了一下，他听出来丽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在等他，她以为自己是专程跑来想和她唠叨关于他获得的“殊荣”的事情的。

　　“不，你不去还好，那里乱的很。”

　　“哦？是吗？这么说，那一定很热闹了！你们举办舞会了吗？”

　　“别开玩笑了，丽萨。”休斯苦笑着说道“你知道我家里根本没地方办舞会，而且为了这种事办舞会……太滑稽了。”

　　“不过，你总归很高兴吧！”丽萨说道。

　　“是的，我是很高兴，但是并不像其他人以为的那么高兴。总之，这一切不过只是开头罢了。”

　　丽萨不太明白他所说的“这一切不过只是开头罢了。”到底具体指的是什么，可是她知道这句话很贴切他这个人的性格，他从小就是个不安分的孩子，他幻想的世界很大。

　　“休斯，很高兴你来看我。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还没有正式的通知下来，估计是下周，不能再晚了，卡法那边的情况越来越糟了。”

　　“也许你们出发的时候我们还能见一面。我会去参加欢送仪式的。”

　　“好像生离死别似的。”休斯笑起来“只是一次普通的公差罢了。”

　　丽萨点点头，不说话了。

　　休斯感到有点失望，他分不清是他的失望是源于并没有发生像马蒂尔所说的，丽萨会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跟他讲呢，还是他和丽萨之间总是说不了两句话就不得不停下来冷场。休斯觉得自己没必要继续待下去了，于是他准备向丽萨告辞。

　　休斯反手扶一扶自己的军帽，这是他每次准备向丽萨告辞前的一个暗号，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默契，这样的默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们却永远也说不清楚了。

　　就在休斯准备离开的时候，丽萨突然说道“休斯，有件事情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告诉你。不过你今天来看我也太凑巧了。”

　　休斯凝住神，他意识到丽萨确实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对他说。

　　“休斯，也许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并不好，但是还是让我告诉你吧，如果你能帮上忙，也许对大家来说都是件好事。”

　　“丽萨，你知道我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休斯说道“不过如果你觉得我有必要知道，那你就说吧。”

　　“是这样的，休斯，安达她也想去卡法。”

　　休斯吃惊的眼睛也睁圆了，他愣了一回神之后才明白自己听到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不可能！丽萨”休斯用不敢置信的口气说道“我是说，安达利尔公主是不可能被允许参加使团的。”

　　“你说的对，如果按常理来说，她无论如何也去不了。但是她想到了一个办法，也许是别人帮她想到的，而且很有可能会成功。”

　　休斯隐隐觉得不安起来了，他意识到自己此刻应该立刻打住这个话题然后离开，就当他什么也没听到一样。但是他的脚却像被石灰浇筑在了地上，一点也挪动不了了。

　　“一开始，安达先是找到了她母后，可是被拒绝了。”丽萨没有注意到休斯的脸色已经变的僵硬起来，接着说道“可是她不死心，她去找马修尔，马修尔被她说动了，可是马修尔没有这个权利，于是马修尔帮她去找了主神泰瑞尔。”

　　“主神泰瑞尔答应她了？”休斯惊诧的问道。

　　“不，主神泰瑞尔同样拒绝了。昨天晚上，就在你们家摆宴席的时候，主神衣卒尔突然来到安达主公的寝宫，我们都被赶走了。等到后来主神衣卒尔离开以后，我们看见安达主公在房间里哭。一定是主神泰瑞尔对主神衣卒尔告了状。可是这时候出了一件怪事，有人送了一个匿名的便条给安达，她一看完这个便条又笑了。”

　　休斯听得莫名其妙，虽然他不想被牵扯到宫里的这些纠纷上去。但是他的好奇心却让他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安达殿下看了那张便条，拉着我又跳又笑的，还不停的吻那张便条。最后她对我说，这下她又可以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休斯眉头皱起来，他可不喜欢猜谜。

　　“就是那张便条，”安达殿下对我说，“这下爸爸一定会同意了。”

　　“因为一个便条？还是匿名的？”休斯说道。

　　“对，就是这么奇怪。今天早上安达主公显得很高兴。好像她已经被允许去卡法了一样，不过我很担心她这个样子。我怕她又搞出什么古怪出来，惹得主神衣卒尔又责罚她。”

　　休斯耸耸肩，“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现在你在这里，正好可以帮她一个忙。”

　　休斯犹豫了，但是他觉得这时候再拒绝已经太晚了，马蒂尔挖的陷阱他已经掉进去了，而且还掉的很深了。于是他说道“要是我能帮上忙的话……”

　　“其实也很简单！”丽萨说道“现在安达急着要向外面捎个口信，她不敢写条子，而且是捎给马修尔的。你正巧来了，带这个口信不是刚好吗？”

　　“他最近总不在。”休斯犹豫的说道，他看了看丽萨怀疑的目光，觉得自己这样说谎很傻，于是他说道“不过我总归能见到他。”

　　丽萨愉快的笑起来，丽萨从没想过会有人拒绝帮助安达利尔。“怎么会有人这样想呢？那些竟然忍心去拒绝安达殿下的都是些什么人呀！”丽萨对安达利尔的爱已经是毫无保留了。她觉得在天界每个人对安达利尔的情感都应该和她是一样的。

　　“你去见马修尔殿下，就对他说，安达让你告诉他，请他马修尔殿下去找泰瑞尔叔叔，告诉他安达殿下被爸爸骂的糊涂起来了，乱喊着蒙蒂奇这样的人都能被交易进去，她为什么不能去。”

　　休斯的脸白了，那句“这样的人都能被交易进去。”把他吓坏了。

　　“你是说，安达要人把这样的口信带给马修尔，而且还让他把这匿名字条上的消息告诉主神泰瑞尔！？”

　　丽萨笑着点点头，她对休斯理解准确表示满意。

　　“荒唐！这是造谣。”休斯激动起来，可是他尽量把自己的声音压低下来“我不会去的！”

　　丽萨被他突然变得异常严肃的反应吓了一跳，她呆住了，一小会的沉默之后，丽萨胆怯的说道“也许……蒙蒂奇确实是被交易进去的，所以这可能不是……”

　　“你有证据吗？！”休斯终于忍不住了，他低声喊起来，可是他一听到自己那粗暴的喊叫声，他的脸就红了。他看见丽萨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他意识到自己这副样子一定是把她吓坏了。

　　“丽萨，原谅我！”休斯扶住她的肩“我不是在向你发火，我是在……是在向那个送便条的胆小鬼在发火，如果他有证据，他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出来揭发嘛！”说到这里，休斯感觉自己有点心虚了。“如果是造谣，那么无辜的蒙蒂奇该多冤枉啊！你应该劝安达殿下不要再乱想了，无论如何主神是不会让她去的，她可是女孩子家呀！就算她只是这么想想，要是被多事的人透露出去，也会变成咱们全天界的笑话了！”

　　丽萨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可是休斯自己就丧了气，“安达她怎么可能会听丽萨的劝告！她从小被娇纵惯了，现在她要去，一定是不惜代价了，不要说蒙蒂奇的死活她不会放在眼里，就算是把整个名单里的黑幕全都抖搂出来，以至于多少个显赫的家族会受到连累，她也不会眨一下眼皮的，只要这么做能让她显得自己也有资格去卡法。她这样做倒不是因为她天性凉薄，而是她根本就不知道世道险恶，她以为这些都不过是像过家家一般的小事情。当然喽，在这位高贵的公主眼里，这世界上又能有什么大事呢？当然，她知道自己冒犯了蒙蒂奇，可是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再大的冒犯，难道不是一声真诚的抱歉不能解决的吗？

　　休斯搓着手，感到万分的为难。他可不敢保证在安达一直等不到回信以后，把这句只想传给主神泰瑞尔听的话不传到其他什么人那里去。

　　“那样的话，可就不是风言风语那么简单了，说不定接着就是全面的审查！”休斯都不敢往下想了。

　　“丽萨，听我说。”休斯沉声说道“送口信的事情安达除了对你讲，还有对谁讲过？”

　　丽萨看到他那严肃的样子，感觉有点紧张，休斯在她面前很少有这副样子的，就连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不会这样严肃。“我一个，还有丽琪，安达让我们想办法把口信送给马修尔，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好吧，你告诉安达殿下，我会尽快把消息送到，今天就送到！你让她千万不要再把这样的消息告诉其他人了。就算是有人问起她有关这条子的事情，她也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你就给她说……给她说……”休斯想了一下“你就给他说，知道的人越多，反而会对她的计划不利。”

　　丽萨将信将疑的点点头，“我会对她说的。”她不明白，只不过是送个口信，而且还是为安达送口信，为什么他休斯会变得这么激动，这么严肃。

　　休斯把事情向丽萨交代好，匆匆向他作别，他知道今天马修尔没有提前告假，八成就在卫队里，他要第一时间找到马修尔，把这场灾难在它还没来得及爆发之前就把它消弭的干干净净。

　　休斯一面快步走出丽萨她们的院子，一面用一只拳头狠狠的砸在自己的手心里“该死的家伙！这次你玩过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