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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安达利尔的愧疚 ...

  •   在天界,无论在其内部是否已经出现裂痕,也无论这些天神的内心发生了怎样微妙的变化。就其表面来说,依旧一切如常,只是没人再提救助凡间的事情了,这样的言论和思想变成了一个禁忌,另一个禁忌是谈论他们的公主,无论是关于她的现在还是从前。

      安达利尔恢复的很好,她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头发也变得逐渐有光泽起来。可以预计,再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她必定会恢复到以前的健康状态,就像什么也不曾在她身上发生过一样。

      她终日呆在自己房间,虽然她的房间采光充足,窗外景色开阔,几乎可以望到阿尔卑斯山北麓的森林。但是这样的生活无异于软禁,不过她自己倒也不觉得怎样。显然她自己也并没有任何出门的愿望。不仅如此,甚至可以说,现在她有点怕见人,可是自己却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丽萨贴身照顾她的起居,也是她现在唯一可以说话的人,除了定时来访的医生,没有其他人来拜访她,就连那种出于礼貌的探病也没有发生过,不过这也正和她的心意,她现在需要的正是安宁和不受打扰。

      一天早上,丽萨服侍安达利尔梳头的时候,安达利尔忽然开口问道,“休斯老先生现在好吗?”

      安达利尔说完脸红了,可是丽萨的脸却变白了。

      “我很久没见他了。”丽萨垂下眼皮,语调平淡的说道。

      于是两个人沉默下来。安达利尔觉得自己蠢,她为什么要去问这样的傻问题呢?即便是她不问,难道她就想不到现在老休斯一定是过的一塌糊涂的吗?

      沉默持续了一会,安达利尔再一次开口说道“丽萨,我要去见见他。”

      丽萨哆嗦了一下“谁?”

      “老休斯先生。”

      “可是您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方便出门的。”

      “你指的是我的身体,还是指其他的什么?”

      丽萨不说话了,只是机械的来来回回梳着安达利尔其实早就完全顺滑了的头发,她的思绪这时候散成了碎片,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在这个动作上花费了过长的时间。

      “丽萨,请帮我吩咐备一辆马车,我今天就要去见老休斯先生。”

      “殿下,这不可以……”丽萨注意到安达利尔是认真的,她慌乱起来。

      “为什么不行?”安达利尔盯着镜子里对方的眼睛说到。

      “至少您应该先送一个帖子,万一休斯先生身体不方便,或者……”

      “或者他不愿意见我?”

      “殿下,您……他现在是不方便会客的,休斯先生刚刚大病了一场。”

      “那我就更要去了,丽萨。”安达利尔转过头来,用恳切的眼神看着对方。

      “丽萨,我这趟去是为了告诉他,休斯不可能做出囚禁我的事情来,他也不可能是别人所说的那样……这是有人在编造谣言!丽萨!我要去见他,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了!”

      “殿下!不要再去打扰其他人了!一切都结束了!”丽萨眼睛低低的斜到一旁去。对方那充满了好意的话而并没有让她受到任何触动。她心里很清楚现在的形势是什么样的,也知道这样的形势是不容更改,也是不容挑战的。她早就心灰意懒了。

      “一切都结束了?”安达利尔眼睛里蒙上一层泪光,“为了我,让无辜的人背负罪名,丽萨,我不能让这一切就这么结束。你知道,我心里会永远不得安宁的!”

      “可是就算您告诉他休斯是无辜的,那又能怎样呢?”丽萨在她身边坐下来,她用一副异常平静的口气说“除了让他加倍伤心,并且对你产生更多的怨恨以外,您还能为他做什么呢?”

      “我宁愿他恨我……丽萨,我宁愿他恨我也不要让他以为自己的儿子是个有罪的人!”

      “他不会这么想的。”丽萨哑声说到。

      安达利尔眼睛里露出一丝惊诧来,丽萨的话,她的样子,还有她说话的腔调传递了一个明确的信息:没人是傻瓜,所有人都知道真相是什么,也没人不知道休斯是因为了她才背负上罪名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而那个倒霉的休斯的所有不幸也都是因为她。现在天界中的每个人都在自欺欺人,就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有义务保护好他们的公主,无论是她的平安还是名誉,只要她受到了威胁,那么为了解除她的困扰——当然也就是意味着解除整个天界的困扰,那么牺牲任何人都是在所不惜的。

      “我要去见他!”安达利尔沉默了一会,再一次坚定的说到。既然她做不到安慰,那她至少能做到谢罪。

      丽萨并没有将套车的安排吩咐下去,她来到守卫在前厅的一个侍卫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那侍卫转身向主殿方向走去。

      “让菲利普大夫去看她,让大夫告诉她,她现在不方便行动。”泰瑞尔对向他报告的侍卫说到。

      侍卫躬身行了个礼,退下了。

      这一天已经过了大半,除了大夫来看她,嘱咐她需要继续静养以外,就连丽萨和其他侍女也不再来了,只有门口两个侍女留守在外门等着听候吩咐。

      天色渐暗,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安达利尔突然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原来一直都是在被软禁的。如果她以前就知道了这一点,那她根本就不会在乎,反正她也是不肯见任何人的。可是现在她却气恼了,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她意识到虽然她的父亲——主神衣卒尔表面上是宣布赦免了她,可其实上,她已经不可避免的成为了天界里一个不祥的象征了。更不要说有谁会幻想她再次成为象征天界圣洁的荣耀了。很显然,那曾经的时代对于她——安达利尔公主来说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最好把她藏起来,永远不为人所知才好”每个人一定都是这样想!”安达利尔悲哀的想到。

      安达利尔心里发恨,可是她的恨意无处宣泄,于是她接着又愁闷,难过起来。最后当她又一次想起休斯,她就擦干了眼泪,把心思定了定,等她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平静了,于是她站起来,也不叫门口的侍女,就一个人换起衣服来。

      安达利尔推开寝室大门,把门口正做青春白日梦的两个侍女吓了一跳。她们跳起来,一起向她行礼问候,问询有什么需要。

      “你们也跟我走吧。”安达平静的说到。

      侍女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懵懵懂懂的跟在安达利尔的身后,她们顺着长长的走廊穿过大厅,一直走到前厅。门口的两个侍卫看见安达利尔亲自走出来,都不由的吃了一惊。

      “我不舒服。”安达利尔说道“我要去见菲利普大夫。”

      “我马上去请他,殿下,请您先回房吧。”侍卫恭敬的说道。

      “恐怕来不及了,我感觉很不好!”

      门口的两个侍卫看着她那苍白的脸,不由的也为她紧张起来。

      “唐纳”一个侍卫说到,“快去找辆马车来!”

      那个叫唐纳的侍卫跑开来,一转眼就不见了。

      这时候在院子的门外走进来一个人,这是丽萨来看看安达利尔有没有什么需要,顺便给她带来大夫重复强调请她一定不要出门的意见。她看见安达利尔站在门口,立刻就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就在丽萨进门的时候,安达利尔也几乎就在同一时间看到了她。丽萨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她的主公,可是安达利尔却用坚决的眼神回应她。这时,那个侍卫跟在一辆双轭马车后面回来了。

      安达利尔上了马车,吩咐两个侍女也坐进车来。马车夫一扬鞭子,马车立刻向宫外的大街上飞奔而去。在马车踏出院门的那一刻,安达利尔面朝车窗外和丽萨对视了一眼,就在那瞬间。丽萨看到的是一双因为决心已下而显出坚决光芒的双眼,可是安达利尔看到的却只有丽萨满脸的怜惜和悲哀。

      那两个因为来不及找马而不得不跟在马车后面徒步奔跑的侍卫很快就把他们的主人跟丢了。马车转过两条大街,安达利尔让马车夫转向,马车夫欣然从命,于是这辆马车载着安达利尔和两个惊恐万分的侍女一路向休斯家所在方向奔去。

      就在载着安达利尔的马车在休斯家院门外大街上刚刚停稳的时候,休斯家的大门开了,一个年轻女子走出来,她走出门,然后又转过身来,和一个仍留在院内的人隔着半开的门说了句什么话。于是一双苍老的手从门内伸出来,紧紧的握住她的双手。那双苍老的手颤抖着拉着对方握了又握,最后终于放开了。一个侍从恭敬向那女子躬身告别,然后把门关上了。那个女子转过身来,正要吩咐身边的侍女把马车叫来,却突然停住了。她看见了街对面那辆有着皇家徽记的马车,也看见了已经打开的车门里坐的是谁了。

      看到这样的情形,安达犹豫起来,她开始觉得自己其实是没有勇气来这里的,如果让她有机会重新决定的话……可是当那女子认出对面人是谁的时候,她立刻扭过头,也不等自己马车了,大步沿着街道一路走开。

      安达利尔容不得自己多想,她立刻跳下马车,向那女子追去。她那迅捷轻快的动作吓了车里坐在她对面的两个侍女一跳,她们也急急慌慌的跟着从马车里跳下来。

      “莉莉!”安达利尔追上那个女子,伸手去拉她的胳膊,可是对方把她的手甩开了。

      “莉莉,求你!”安达利尔委屈的说到。

      恰巧也来拜会老休斯的莉莉这时候停了下来,可是她却仍旧背对着安达利尔,一句话也不说。

      “莉莉,求你!”安达利尔又一次说到。

      “您所请求的都已经得到了,陛下!难道您还有什么想继续索求吗?”莉莉冷笑起来。

      安达利尔打了个哆嗦,“莉莉,我不想辩解什么,我只想请求你的原谅!”

      莉莉做出一副吃惊的模样“和我有什么关系?”

      安达利尔低下头,哭了。可是莉莉背过脸不去看她。

      一阵沉默之后,莉莉开口说道“殿下,如果您没有别的什么事,那我先行告退了!”她说完,继续向前走去。

      安达利尔抢上一步跟住她“莉莉,听我说,我会证明休斯是无辜的!”

      莉莉停下脚步,突然间,她仰面大笑起来。安达利尔惊恐的看着她,显然莉莉这放肆的笑声吓坏了她,她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好像在怕受到这个人随时会给她施加什么可怕的惩罚一样。等莉莉笑够了,她就转过身来面对着安达利尔,满脸都是讥诮的样子。

      “你能证明?清醒一点吧!殿下!就连您自己是不是清白的您也证明不了!”说完,她跳上此刻已经赶来等在她身边的马车上走掉了。

      安达利尔看着马车渐渐消失在傍晚的余晖之中,她觉得自己难受的心也痛了。

      一个年老的侍从走过来,他躬着身说道,“安达利尔殿下,休斯老爷说……”

      “休斯?!……”安达利尔被这个名字凛然一惊,但是她随即明白过来,这个老仆说的人只是休斯的父亲。

      “老爷说,如果您想见他的话,他随时听候您的传唤……”

      安达利尔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为了什么才跑到这里来的,现在老休斯想见她,那么她就有义务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安慰对方,这也正是她决定来此的初衷。可是莉莉那句话却开始不停的在她耳边萦绕起来,让她止不住的胆怯了。

      老休斯好似在一夜之间彻底衰老了,他的腰杆再也挺不直了,弓成了虾的模样,他的脸色也不再红润了,只剩下晦暗的灰色,就连他平日里因为与其他大人物颇为相似而让他引以为傲的银色须发现在也跟着他那日渐消沉的精神一起暗淡到了毫无光泽的地步,而且很显然,它们的主人已经很久没有打理过它们了。

      老休斯把安达利尔请进家门,恭敬的行过礼,然后他坐回靠椅上,恢复了往日惯有的那副面如死灰的神气,而这副好似神游千里之外的模样只有垂死的老头才有权利享有。现在,这个老头已经彻底忘记了在他的客厅里还有个尊贵的客人正坐在他的面前。

      安达利尔红着脸,双手在桌下绞着衣襟,时间默默的流逝着,房间里很安静,就连仆人也不来添水。

      “先生,我想您一定是知道的……”安达利尔小心翼翼的说到。

      “嗯……”老休斯含糊的呢喃了一声,没人知道他是不是听清了对方在说什么。

      安达利尔攥攥拳,又一次强迫自己鼓起勇气“先生,我要让您知道,休斯是个正直的好人!对他的指责全都是谎言。我是自愿和他下界的,而他这么做全是因为想去帮助我!他是您的好儿子!”

      老休斯哆嗦起来,他的脸颊变红了,他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明显,并且在他脸上扩张开来,最后一直红到他的耳根上去。与此同时,他额头上的皱纹也深深地挤成一条条粗大的沟壑。他的双手扶在桌面上,指尖在不停的颤抖着。突然间,他紧紧握住双拳抱在胸前,咆哮起来,“好儿子?!不!他不是我儿子!”老休斯停了一下,深深地喘息着“他不配叫我们家族的姓氏!他自私!傲慢!耍阴谋诡计!处心积虑的想爬到高枝去,是他害的您受了苦!他现在落得这种地步,这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让主神惩罚他吧!现在他得报应了!可是主神对他的惩罚还不够!…”老休斯咆哮着,用手撕扯着胸前的衣襟,仰面大哭起来。“让主神尽情的惩罚他吧!把他打到最深的地狱里去受苦吧!”

      安达利尔被吓坏了,她脸色变得像白纸一样,惊恐的看着这个发了狂的老头子。

      老休斯噗通一声从椅子上跌落下来,他重重的跪在安达利尔的脚下,卑微的抬着头,一双泪眼可怜巴巴的看着安达利尔,“可是……娘娘!他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了,他已经吃到苦头了,他知错了……求您把他还给我这个苦命的老头吧……”

      安达利尔尖叫一声,对方的祈求就像是恶毒的诅咒,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紧张的情绪了。她像被蛇咬了一样跳起来,慌不择路的逃出了休斯的家门。

      整个夏天,泰瑞尔都是在愁闷的心情中度过的,他觉得有很多事情都需要迫不及待的去做,可是着眼到具体事情上,他就发现其实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安达被找回来了,并且在他的努力下得到了主神的赦免,可是没人满意,首先就是主神衣卒尔是不满意的,虽然他的女儿在生死考验之下仍没有忘记自己坚贞的信念,这一点足以让人无法漠然视之,但是赦免她就意味着主神衣卒尔重塑天界精神的计划被延缓,甚至是被阻碍了。还有就是天界的民众也不满意,安达终于得到了公正的裁决,这让人欣慰,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以牺牲一个优秀的年轻人作为代价的,同时,虽然这件事好像已经了结,但是天界的空气已经完全改变了,这里的气氛越来越变得让每个人都感觉到古怪,不自在起来。最后,他泰瑞尔自己也不满意,拯救安达只是他的手段,他的目的是让天界重回往日的安宁,可是从现实来看,虽然他尽了最大的努力,可是最终的结果他还是失算了。

      天界人心惶惶,不知道他们那突然变得性情怪异的主神突然间又会做出什么古怪的事情出来。现在的天界,所有人都是一副冷漠的样子,从前那种对皇族诚心诚意表达的喜悦和崇敬现在被胆怯和不信任代替了。

      总的来说,表面上天界重回了正轨,一切都在像以往那样在按部就班的重新继续,但实际上,这一切都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假面具。在这假面具之下,是深深的裂痕和潜在的危机。

      在天界如此的气氛之下,已经没有人耐烦去理会凡间的是非了。这确实是人间的不幸,不过有一件事情泰瑞尔还是坚持下来了,那就是派往各处僧院定期巡防的惯例不仅被他保留下来,而且在他的努力下,还得以加强了。所以现在看来,至少僧院还是安全的,人们还有最后避难所可去。但是恶魔势力每日都在壮大,甚至他们的各项行动还显得颇为组织有序,一点也不像只是一群昏聩的流寇在四处打家劫舍,这一切都让泰瑞尔越来越感到忧心忡忡。

      有一个可怕的设想不停的在困扰着他,那就是恶魔也许有一天会强大到逃离神界对他们命运的掌控。事实上,恶魔在越过阿尔卑斯山的时候已经小心翼翼的这样尝试过了,而且还获得了成功。这对恶魔来说,这样的壮举无异于里程碑一样值得铭记,可是对天界来说却是一个极坏的先例。天界本应该在缓过气来以后,第一时间给予恶魔教训,但是他们却在忙着其他莫名其妙的事情!就这样,天界的决策者让这一切本不该漠视的重要事情都这么草草的了了事,这是多么糟糕呀!

      到了夏末的时候,泰瑞尔终于意识到自己应该和德鲁宗主教谈谈,也许这个凡人能帮他解决部分难题也说不定。

      夏天的酷暑还没有结束,凉爽的秋意依然完全不见踪影。泰瑞尔来到了阿□□翁,他没打招呼,几乎算是秘密潜入。泰瑞尔知道,这个时候让城里的人为他的驾临组织盛大的欢迎仪式势必会让双方都感觉尴尬。

      德鲁宗主教得知主神降临,立刻中断了祈祷,他穿过大殿,快步走过长廊,匆匆来到会客厅。在会客厅的门前,他深呼吸了一番,默默许了个愿,然后亲自推门走了进去。

      德鲁宗主教匍匐在泰瑞尔的脚下,他由衷的赞美自己的主神。

      “请起来吧,德鲁”泰瑞尔说到。“这段时间你们过的很艰难吧。”

      “是的,陛下”德鲁恳切的说到“我不想在您的面前也粉饰太平,我没法把人们在烈火中遭受煎熬描述成他们因为自己的信仰和灵魂在经受升华前必须要经受的考验而乐在其中。主神,毫无疑问,我们再往后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了。”

      “德鲁,我清楚当前都发生了什么”泰瑞尔说到“而我来这里也不是仅仅是为了给你带来安慰的。”

      “让我用我的虔诚来感激您吧!”

      “德鲁,从现在开始,守护僧院的天界侍卫将扩大自己的防卫区域,甚至在城市里,那些恶魔闹得最厉害的区域,他们也有责任驻防,我想这样至少能让恶魔不至于过于的放肆。”

      “您是说,那些天神卫队将有责任肃清恶魔肆虐最严重的地方?比如说他们聚集的巢穴?”

      “太早了!”泰瑞尔说到“还太早,德鲁,我不想给你虚幻的期望,现在天界对是否援助你们的意见并不统一,我们短期内正面干预你们和恶魔的冲突并不现实,但是恶魔当前如此的势力发展必须被遏制,所以我将给予你们必要的帮助。也许你们会觉得这帮助非常有限,但是你是知道的,这只是个开始。”

      德鲁宗主教知道泰瑞尔也在面临困境,他很清楚天界发生的各种事情,那里的與情变换就像在他 自己的土地上随时随地变换的领主名号一样。现在天界正处于一种消极的舆论之中,各种对凡间不利的言论正喧嚣尘上。在这样的势态下,主神泰瑞尔愿意主动为他进行承诺(虽然效果有限),这几乎让德鲁宗主教感觉自己已经没什么更多可抱怨的了。于是他长跪在泰瑞尔面前为他感恩起来。

      就在德鲁努力工作,泰瑞尔密切的关注着天界凡间发生的大大小小事情,衣卒尔反复酝酿自己伟大复兴计划,以及众神平静度日和凡人们艰难苟活的时候。就在这貌似平静的表象之下,在这一年的仲夏时节,安达利尔又一次不见了。这次她不是受命派遣,也不是受人蛊惑。丽萨早上去服侍她起床的时候,发现房间里没有人,很快四处寻找安达利尔殿下的侍卫们就发现他们的主公也不在这宫里的任何一处地方。当消息传到主神那里的时候,安达利尔已经离开天界很久了。

      没有人感到惊奇,甚至天界的民众在闲谈的时候,也或多或少的表示出“发生这种事并不意外”的态度。确实,天界上下这种不尴不尬的气氛让所有人感到不正常。“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成了所有人的预言甚至是期盼,现在这样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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