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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   良药医治精心调养,莫问情的内伤很快就已痊愈。云自在的身体也恢复得比预想中要快。才五六日光景,云自在就能自己下床散步,与莫问情品茶聊天。
      云自在察觉到莫问情越来越落寞,常常独自一人站在院子里轻轻叹息。今晚圆月当头,莫问情邀他赏月品茗,他便顺势问道:“莫少侠最近为何郁郁寡欢?周少侠告辞后,没人陪你舞剑饮酒,看你笑容少了许多。”
      莫问情微微一笑:“周少侠剑法超群,我与他切磋武艺确实有些乐趣。我们虽然是好朋友却不算交心的知己。话说回来,我最近确实有些烦恼,但不是因为周少侠的离开,而是因为即将召开的武林盟大会。我担心到时是否能应付局面,还有这段时间能否确保你的安全,都是未定之数。另外慕容家大小姐死得不明不白,我已经答应帮忙调查,至今毫无头绪。抛开别人的事情不谈,义父的失踪,义兄遇害,我查了这么多年一点线索都没有,本想从绝杀门这里入手,到现在仍然一无所获。这些怎能不叫我沮丧?”
      “原来身在江湖有这么多烦恼,并不是武功高就能解决得了啊。”云自在道,“你帮我安葬母亲,这份恩惠我铭记于胸,不知我可否帮上你什么忙,为你分忧解难。”
      莫问情眼睛一亮,问道:“你在绝杀门那么久,可曾有过什么听闻,我义父失踪义兄遇害会否是绝杀门做的?本来这些问题我想等到武林盟大会再问,可是这些事情困扰我多年,终于还是忍不住提前问出口。云兄若是没什么印象,或者现在不方便作答就当我没问过。”
      “我虽然在绝杀门十年,知道的内情并不多。门主每次见我纯粹就是为了发泄折磨,但是至少她在我面前从没有提过玄剑山庄的事情。”云自在并没有说门主临死前的那番话,他不是故意隐瞒,但他无凭物证,他不想现在提出来又增加莫问情的烦恼。
      莫问情点点头道:“我义父失踪是六年前的事情,那时你也还小,门主又那样对你,我想你也不会晓得内情。那么据你所知,绝杀门中有什么人能杀得了我义兄呢?一招毙命,剑贯眉心,谁有这样的武功实力?”
      “倘若是设计偷袭还有可能。单凭武功实力,绝杀门上下恐怕找不出这样的人能令你义兄一招毙命。”云自在沉思了一下,“倘若真是绝杀门做的,应该是先施放了定神散,就像慕容芳菲中的毒一样,会使人全身酸软丧失武功任由摆布,那时随便什么人都能使他一招毙命。”
      莫问情认真地盯住云自在的眼睛,似乎想表达什么信息,或者看出什么破绽,可是那双深沉如水的眼眸波澜不惊镇定自若。于是莫问情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原本,我以为我义兄也可能是死在你的手上。”
      云自在淡淡一笑,并不介意:“现在你信我了?”
      “倘若人是你杀的,你一早就会告诉我对不对?你从来都不是拐弯抹角的人,我这样拐弯抹角的试探你,没有让你心寒难过吧?”莫问情的语气满怀歉意。他今晚讲的这些话都是提前设计好的,甚至义父义兄的事情根本不是他关心的重点。谁都不会想到,关于莫天河的失踪、莫擎峰的死最知道内情的是莫问情,而非什么绝杀门的人。他布下这个局,是为了试探云自在,为了引云自在一步步落入圈套。
      “因为是你怀疑我,我确实会感到难过。但是我想你最终会相信我,而后我就会感到快乐。”云自在坦言自己的感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与你在一起时很舒服很安心。我无心江湖,或者自身都难保,但是我很想在有生之年尽一份心力帮你分担一点忧愁。也许我自不量力,也许我痴心妄想,你也不必在意。”
      莫问情怔怔地望着云自在,他无法掩饰自己眼中清澈的怀疑。云自在的这番话是真的发自肺腑吗?世上怎会有如此纯净如水的善良?
      云自在就那样静静地站在莫问情面前,真真实实地触手可及。莫问情却不敢上前一步,他自惭形秽,他心痛无语。这就是他即将要利用加害的人,这也是令他无法克制的动情之人。他真的能狠心真的能舍得吗?
      云自在也望着莫问情,清凉的月色下单薄的身影更显孤单。像是江南湿漉漉的早晨浮在空气里的烟雾,有着一种缥缈缠绕的温柔,然而近在咫尺却触手不得,烟雾又怎能抓得住呢?莫问情真的是让他无法捉摸的人啊,但是他已不想捉摸。他决定真心对他,便不再计较回报或者后果,他只是喜欢这样付出的快乐。
      “你这样对我值得吗?”莫问情轻轻地问着,“我不过帮你安葬了母亲,举手之劳而已。换作旁人,只要力所能及都会施以援手。”
      云自在真诚地回答:“也许这就是缘分,让我遇到了你。”
      感动穿透一层一层地防备,纠缠在伤痛之间,莫问情的心再也无法平静。
      就在此时,一个护卫急匆匆地走入院子。他必然是有要事,却看见云自在也在场,便欲言又止。
      莫问情道:“有什么事情尽管说,不必顾忌。”
      那护卫才开口道:“慕容世家传来消息,金陵那边原绝杀门中间人于三日前突然遇害,包括刚刚获救的妇孺满门没有一个活口,至今尚未找到凶手。”
      莫问情神情微变,转头问云自在:“眉儿他们三个在晋中,又是什么人下此毒手呢?”
      云自在冷静道:“绝杀门的余孽现在只剩眉儿一人。倘若金陵的中间人出事,我猜可能是某个雇主下的手,或者就是害慕容小姐的那个人想杀人灭口,只要中间人死了,就再也没人知道谁是买凶的主谋。”
      “每个我们已知的中间人都有派人保护,不可能遇害之后没有线索。”莫问情道,“慕容世家是否希望我能带云自在同去帮忙调查?”
      那护卫回禀道:“他们确有此意。”
      “那好,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就起程去金陵。”莫问情又关切地问云自在道,“云兄你的身体恢复得如何?可否愿意与我同去金陵?”
      “不必如此客气,我也知道自己没得选择。”云自在淡淡一笑,“我的身体也无需挂怀。只是此去金陵不知是否还能回来,我想明早临行前拜祭一下母亲。”
      莫问情和云自在都明白,所谓看护也是一种监视,云自在最好不要脱离莫问情的视线,否则出了什么事情不光莫问情一人不好交待。所以云自在没得选择,莫问情去金陵,他也必须一同前往。
      而云自在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或许这次离开,他就再没机会回来为母亲扫墓了。
      ————————————————我是华丽的分节符———————————————
      云自在手中握着那把短剑,那把剑不到三尺长,比一般的剑要轻薄短小,剑鞘剑柄朴实无华,看上去毫不起眼。但是云自在很喜欢,这是莫问情在离开玄剑山庄的时候送给他的礼物。
      “这把剑叫碧落,上穷碧落下黄泉的碧落。”莫问情赠剑的时候微笑着对他说,“我特意命人打造的,剑身轻薄短小,就算没有内力的人挥舞起来也不会觉得吃力。我知道你不喜欢杀戮,可你现在仍然摆脱不了江湖恩怨,需要武器防身。”
      云自在欣然接受。他没有注意到莫问情眼中一闪即逝的深沉痛惜。他只看到了莫问情如春风一样温和的笑容。
      碧落确实是一把利刃,出鞘寒气逼人,吹发立断,削铁如泥。云自在原本还想这样一把好剑给了他岂非糟蹋浪费。可是今天,他们在去金陵的途中遭遇埋伏,终于让他改变了看法。
      莫问情带着所有的护卫奋力厮杀,他们围住云自在乘坐的马车,不让突袭的黑衣人靠近。但是对方志在必得,似乎目标就是云自在,那些黑衣人不顾性命地向着马车冲击。
      此番去金陵,莫问情只带了六名护卫,虽说他们个个都是玄剑山庄的高手,但是袭击他们的黑衣人人数是他们的数倍。双拳难敌四手,厮杀了一阵,总会有人突破保护圈,靠近马车。
      云自在听见有人直扑向马车,眨眼间马车的顶棚已经被利剑穿透,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杀气逼人。
      云自在知道不能继续留在马车之中了。他身上虽然有伤未愈,但是双腿已经能行动自如。他施展轻功一跃而起,避开黑衣人凌厉的剑锋攻击。
      那个黑衣人没有料到云自在躲得如此轻松,立刻出尽全力,招招凶狠,势要取云自在性命。云自在凭着轻功身法左躲右闪,其实并不占优势,对他来说最好的办法是趁着围攻的人少立刻寻路逃脱,因为他的轻功最适合的是逃跑而非打斗中的躲避。
      云自在看了看莫问情和六名护卫,都被黑衣人死死缠住,没有人可以抽身,他们都是在奋力保护他。如果此时他撇下众人独自一人逃命,道义上说不过去,而且恐怕会引起误会。绝情剑法的招式云自在是了然于胸的,更何况他有利器在手,就算没有内力,凭剑法至少也可以抵挡一阵。想到这里,云自在抽出碧落。
      寒光乍现,划破漆黑的夜色。云自在使出绝情剑法还击。
      这次黑衣人大惊失色,云自在轻功精妙也就罢了,竟然剑招也如此凌厉狠辣,乍见之下,惊得不敢硬碰,急忙变攻为守寻找破绽。
      绝情剑法攻势迅猛,招式决绝,只可惜云自在使不出内力,全仗着宝剑锋利和轻功身法配合。
      那黑衣人很快发现云自在剑上不带半分内力,就算硬碰也绝对不会吃亏,立刻安下心来,变守为攻。此时又有一名黑衣人杀了过来,二对一,将云自在牢牢围住。
      云自在已失先机,他又无心逃跑,只好苦苦支撑。
      莫问情看到云自在身陷险境,心中一沉。不是为云自在目前的处境担忧,而是他发现云自在居然会用绝情剑法。这一点虽然对他今后的计划十分有利,但是云自在恐怕再也无法洗脱清白。
      莫问情心事重重,低啸一声,使出全力,原本纠缠在身侧的几名黑衣人再也不是对手,任由莫问情几个起落,奔向云自在身旁。
      莫问情内力灌注剑身,破空袭来,这一招来得突然速度极快,原本围住云自在的黑衣人根本无法应付,勉强避过要害,已被剑气所伤。莫问情哪容得他喘息,第二招已经出手。
      逢此变故,另一名黑衣人心生惧意,招式不自觉地一滞。云自在看准时机,急攻几招,逼得黑衣人连连后退。那黑衣人却并不逃走,可见训练有素,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然而莫问情的加入,云自在这一方实力大增。但是莫问情剑下却留有余地,他不想置对方于死地。这在别人看来也许是为了留下活口好生擒审问主谋,其实莫问情别有用意。
      云自在当然不晓得莫问情的用意,他只知道奋力厮杀,他不想现在就丢了性命,他还没有帮上莫问情的忙,怎能枉死?绝情剑法本来就是招招致人死地,云自在在绝杀门更是见惯了殊死搏斗血腥杀戮,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留有余地,你死我活才是结局。所以当黑衣人死在他的剑下之时,他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因为手上又多了一条人命,良心上添了些许不安,但这黑衣人应该不是什么好人吧,他不会愧疚。
      看见同伙丧命,其中一个黑衣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啸声,大约是招呼其他人撤退。黑衣人无心恋战,四散奔逃,受重伤跑不掉的,宁可自尽也不留活口,竟与绝杀门的行事作风如出一辙。
      莫问情吩咐护卫不必穷追,免得误入其他圈套,大家于是集中到一起,清点现场。
      一共有三个黑衣人死在这里,但是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只知道这批黑衣人都是用剑高手,招式阴狠毒辣,不似中原路数。
      莫问情这一边的护卫大多挂了彩,伤势较重的有两人,不过幸好性命无忧。莫问情懂得医术,立刻给伤者止血包扎运功疗伤。
      此地不宜久留,大家一致决定连夜赶路,早一些进城,在人多的地方会相对安全一些。
      云自在让出马车,给受伤较重的两名护卫乘坐,自己则换乘马匹。虽然他也是旧伤未愈,经过刚才一番打斗有好几处伤口已经绽裂,不宜鞍马颠簸,但是他并未吭声。他最擅长的就是忍痛,他不想给莫问情再添麻烦。还有一点云自在有些不解,为什么莫问情没有质疑他会绝情剑法。就算他没有内力,仍是懂得武功,之前他是有意隐瞒,若非今□□不得已他也不想显露的。有所隐瞒会降低莫问情对他的信任吗?
      莫问情骑着马与云自在并肩而行,他心中自然有疑问,云自在当初没提他会绝情剑法,不知道他还隐瞒了什么。莫问情现在可以肯定,云自在虽然看似善良却绝对不单纯。或者他一直看到的只是云自在刻意的伪装,他根本不了解他的真实心思。刚才云自在杀人之时下手毫不留情,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冷静,是多年在绝杀门耳闻目染早已习惯了血腥么?还是根本就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荐呢?云自在那深沉的眼眸后面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呢?
      莫问情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在他没有想好万全之策的时候,绝对不会心急。所以他暂时没有追问云自在,动之以情是需要时间的,了解一个人也需要时间。
      在天明之时,他们赶到一座小城,找了最大的一间客栈投宿休整。为了安全起见,或两人或四人住在一间,互相也好有个照应。莫问情选择与云自在住一间房,房内原本只有一张床,他又吩咐伙计临时加了一张床。
      经过一场恶斗,又一夜未睡,大家基本上都是疲累不堪。很快安顿妥贴,检查了附近并无危险的征兆,莫问情命令大家轮流值哨抓紧时间休息。
      其实从打斗之时开始云自在就觉得气血翻腾五脏六腑隐隐作痛,尤其使用绝情剑法之后,门主强行灌输的那些霸道的内力更是难以平静,真气毫无制约游走经脉,却因为锁魂钉的存在无法连贯畅通,不动武还好,一动武血行加快,真气再也无法平静急于寻找宣泄的出口。他一路隐忍,到达客栈之后,再也忍不住了。他的身体反应好似受了内伤,血脉扩张,面色数变,浑身痉挛颤抖。
      莫问情发现云自在的异状,关切道:“云兄,难道你刚才受了内伤?怎么不早说?”他搭上云自在的脉门,发现他体内有一股强劲的真气急需疏导,最有效的办法是立刻帮他逼出体内的锁魂钉。
      “你盘膝坐下,我帮你逼出锁魂钉疏导真气。”
      云自在却道:“对不起,我一直瞒着你,事情其实是这样的,门主临死前……”
      莫问情急道:“这些不急,容后再说。你再不疏解真气,就会筋脉爆裂而死,快坐好。”他边说边强制地将云自在摆好姿势。他在云自在对面盘膝坐好,双掌平伸抵在云自在左右双肩。锁魂针就埋在这个位置,莫问情调整气息默运内力。
      莫问情从云自在的言语中隐约明白了一件事情,大概是绝杀门门主在死前将内力强性灌输给云自在,云自在身中锁魂钉无法疏导,反而成了一种慢性折磨,随时都会经脉爆裂而亡。门主没有一掌击毙云自在,反而用了这种方式,用心真够歹毒。而且那个女人恐怕也是有恃无恐,锁魂钉不同于其它错乱经脉封锁内力的东西,人一旦中了锁魂钉,就算内力高深也无法自行逼出,必须要懂得锁魂钉特性且内力相当或者更高的人帮助,才能清除后患。莫问情恰恰是除了绝杀门以外极少的几个了解所魂定特性的人。
      不管是为了大局还是私心,莫问情都不想云自在现在就死去,所以他要立刻帮助云自在逼出锁魂钉,让那股真气能够顺利运转,甚至很有可能被云自在继承下来。如果云自在继承了绝杀门门主的内功,又懂得绝情剑法,那以后一系列计划似乎就好办多了。
      只要莫问情不说,别人不会知道云自在何时有的内力,自然而然的会认为云自在故意隐瞒武功,产生怀疑,云自在一个人口说无凭,到时就无法取信于人,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莫问情这样盘算着,心中却涌动着一股难以抑制的痛苦,娘亲的计划很高明,人算又有天公作美,如果一切顺利进行绝对能成功,倘若成功,莫问情再无后顾之忧,教主大业指日可待,而云自在只有死路一条。云自在应该就是莫天河的儿子,本来就该死不是吗?他没有必要难过不安才对。如果不选云自在做替罪羊,势必会有其他人无辜枉死,那还不如让莫天河的儿子陷于绝境。莫问情清清楚楚地明白他早已别无选择。
      莫问情催动真气,半个时辰以后锁魂钉自云自在肩头飞出,喷溅出两股细细的血花,钉在云自在身后的帐幕上,微微颤动。
      “锁魂钉已经逼出,你快些聚敛真气行走周天。”莫问情叮嘱了一句,就先收功起身,悄悄取下锁魂钉暗中藏好,说不定这个东西将来还有用处。
      云悠悠曾经教过云自在绝杀门的内功心法口诀,以前云自在无法习练,现在锁魂钉已除,他依照心法调息,真气慢慢收敛丹田,运行周天。真气疏导顺畅,五脏六腑经脉痛胀之感渐渐消退。
      见云自在脱离险境,莫问情轻声道:“其实你应该早些告诉我,让我帮你逼出锁魂钉。绝杀门门主的真气霸道凶猛,在你体内这么多日无法顺畅运行,已经损伤了你的经脉。就算你有什么难言之隐羞于启齿,也需为自己的性命打算一下。不过现在好了,你因祸得富,这一身内力都可以有你支配。”
      云自在听到这句,没有丝毫高兴反而神情凝重到:“莫少庄主,我想请你废掉我的内功。”
      莫问情一愣,平白获得一身高强内力,瞬息之间成为高手,是多少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为何云自在毫不珍惜,反而要放弃?
      云自在看的出莫问情眼中的惊奇和怀疑,他解释道:“我的理想是和母亲一起逃出绝杀门,过平凡安静的生活,根本不想成为什么武林高手涉足血腥江湖。要这些强加在我身上的内力有什么用?况且我出身绝杀门,又懂得绝情剑法,现在继承了门主的内力,就算我没想过为恶害人,但是怀壁其罪,难免会引起旁人忧虑担心。与其这样还不如废了武功,落得安心。”
      这是云自在的真实打算么?或者是他欲擒故纵,先用这些话博得同情?若是从前莫问情可能不会产生这样的怀疑,可现在,他知道必须要保持冷静,不能再感情用事了。所以莫问情自然不会轻易与云自在妥协,他真假掺半道:“倘若你真的不想要绝杀门门主的内力,我也不能废去你的武功,一旦你失去这些内力支持,性命堪忧。”
      云自在眼神忧郁哀伤:“就算死,我也不想要那个疯女人的东西。”
      莫问情安慰他道:“剑可以杀人也可以救人,不论什么样的武功只要用在正途都是好事。你现在有了一身武功至少可以自保,只要不拿来害人就行。”
      “绝杀门的武功阴狠毒辣,就算是用来自保也难免伤人,刚才我还不是为了自保取了别人性命,我不想再杀人。”
      莫问情轻轻叹了一口气:“其实你也不必担心自责。你经脉已然受损,以后每次动用内力最多一个时辰就会周身剧痛不得不停手。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守你会武功这个秘密,你今后也不要妄动内力,除非性命攸关决不轻易出手就行了。”
      云自在神色黯然,并非担心自己的身体或者武功,而是担心又给莫问情添了麻烦。他本来想开口求莫问情帮他保守会武功的秘密,没想到莫问情如此善解人意竟提前许了诺言,处处为他着想,他怎能不感动?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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