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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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上一次袭击，玄剑山庄的人保持高度警惕，虽遇危险大多能提前化解。在庆丰镇，他们又与慕容世家前来接应的人会和，实力大增，再没有宵小之辈敢来冒犯。
到达金陵，自然是住在慕容世家。
莫问情心中有事，匆匆用过慕容流风为他设的接风宴，就问起金陵那个中间人一家惨死的情况。于是慕容流风命二管家孟辉带着莫问情和云自在去看看那些尸体。
孟辉是一名精瘦干练的中年人，莫问情之前几次来慕容家都没有太注意到这位二管家，今日一起办事，免不了多看几眼。
莫问情随口问道：“孟管家，我觉得你很面善，咱们是否认识，怎么我没有印象？”
孟辉施礼笑道：“莫少侠怎会注意我们这些下人，小人在慕容世家效命快二十年了，您来过府上许多次，小人怎能不认识您，只不过没有机会说上话，您对小人没印象也是常理。”
莫问情识人眼光很准，见过一面的人就能牢牢记住。他又上下打量了孟辉一番，若有所悟道：“听说二小姐的母亲姓孟，莫非是您的亲戚。我见过二小姐，眉目间与你多少相似几分。”
孟辉眼中晃过一丝惊异，面上却笑得更殷勤：“莫少侠果然好眼光。二小姐的生母是小人的胞妹，小人正是二小姐的舅舅。”
莫问情恭敬道：“晚辈已与二小姐订亲，理应尊您一声舅舅。刚才失礼之处还请您原谅。”
孟辉却不敢受莫问情的礼，推辞道：“小人的妹妹原本是夫人随嫁的丫环，小人也只是身份低微的家丁。妹妹幸得老爷垂青，小人才混上二管家的位置，实际无德无才，受之有愧。小人庸庸碌碌这么多年，空在其位没有什么建树，身为长辈却不能给二小姐争些光彩，真是没用。”
“舅舅不必过谦。”莫问情开解道，“这一次慕容兄安排您来处理金陵中间人惨死的事情，可见对您的器重和信任。”
孟辉叹了口气摇头道：“其实我原本是被安排负责那个中间人的安全的。结果失职害他一家人惨死，少爷是让我将功补过的。”
莫问情听到这里秀眉一扬，脑中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母亲曾经说过，买凶杀害慕容芳菲的人也许就是慕容家中之人，要他趁机惹出一些风波。就事实而言，慕容芳菲的死对二小姐丝雨的地位婚姻有益无害，这个孟辉更是处处为二小姐打算，他们舅甥两人若是联手谋害慕容芳菲，事后再杀了金陵的中间人灭口，也不无可能。
莫问情心中如此思量，抬眼却又看到了云自在。那个云淡风轻的少年悠悠然站在自己身旁，明明见惯了血腥杀戮，明明受尽了折磨苦楚，为何还能保有那份纯良坦然？他的眼神虽然深沉忧郁却并不复杂阴暗，他的面上没有笑容却让人感到安静祥和。他的手里握着莫问情送给他的碧落。看到那把剑，莫问情顿时清醒，他已经走出不可挽回的一步，他已没有回头路。莫问情甚至开始希望云自在所有的表象都是刻意的伪装，倘若云自在是个图谋不轨的阴险之徒，他害他之时良心上就会好过一些。
金陵中间人一家，算上仆役一共七口，都是中剑身亡。莫问情和云自在检查了尸体上的伤痕，已有了大概的线索。
云自在道：“有两个人是死在绝情剑法之下，其他人被杀的手法不像绝杀门门人所为。”
莫问情道：“云兄，用绝情剑法的会不会是漏网在逃的眉儿？”
云自在点点头：“从力道上来看很有可能。别人的伤口似乎与当日袭击咱们的那伙黑衣人剑法类似。会不会他们都是眉儿投靠的新主手下的走狗？”
莫问情奇怪道：“既然眉儿投靠了新主，他们此举难道是出于报复或者是对天下英雄示威？”
云自在疑惑道：“倘若眉儿依然做的是杀人的买卖，杀中间人对她没有好处，反而少了牵线搭桥的路子。再说眉儿应该不认识金陵的中间人。金陵这边的生意一直是我负责传递收讫，绝杀门内的杀手与中间人绝无往来的。如果是报复或者示威应该找那些投降的门徒，绝对不会找到中间人头上的。”
莫问情顿了一下，忽然微微一笑：“这么说很有可能是杀人灭口？有曾经买凶的主顾怕中间人泄露身份，才下此毒手？云兄，除了中间人，是否绝杀门内也会有主顾的身份记录呢？”
“通常来说是没有的。”云自在实话实说。
云自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莫问情特别留意了一下孟辉的反应。孟辉面上不动声色，似乎全神贯注地在听解释，实际上他身体紧绷缩在袖子中的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于是莫问情用传音入密道：“云兄，你先依着我的话接口，我已想到办法查出真凶。”随后他放开声音道：“对了，云兄，那一日你说你想到了办法，可以查出谁是某害大小姐的主谋。”
云自在立刻会意道：“是啊。今日似乎又有了更多的线索。”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回去，和慕容兄他们细细商量，妥善布置。”莫问情不由分说，拉着云自在向慕容府上赶去，似乎是信心满满，胸有成竹。
一路之上，莫问情用传音入密仔细交待云自在如何说辞，他希望云自在这一次能帮他。云自在一直就很想帮莫问情，更何况如果找出谁是杀害慕容小姐的主谋，也能为他洗脱一点罪孽。他欣然答应演这一出戏，他信任莫问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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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慕容流风的书房，打发了闲人，只剩下慕容流风、莫问情、云自在和孟辉。
莫问情还特意叮嘱请慕容丝雨也一同来商议对策。
慕容丝雨姗姗来迟，面带病容，淡妆素服，走进房内一一施礼落座，歉然道：“前些日子父亲病重，丝雨本应伺候在床前枕侧一尽孝道，可惜身体不争气，撑了两日竟也病倒了。”她说到这里用手帕掩住口唇轻轻咳嗽，别有一种西子捧心的韵味。
莫问情关切道：“早知你病成这样，我不该让慕容兄请你过来。但是事关大小姐，也想听听你的看法。”
“大哥百忙之中还抽空叮嘱为丝雨延医问药，丝雨倘若只知道自己修养，良心难安。”慕容丝雨说道，“是不是杀害我姐姐的主谋有了线索？”
慕容流风道：“莫贤弟说确实有了办法可以查证。”
莫问情点头道：“这还要云兄帮忙才行。”
因为慕容芳菲的死，慕容流风本来是对云自在不可能有好感的，就算他与莫问情同来，慕容流风对云自在仍然言语冷淡视若无睹甚至基本的客气话都懒得说。这一次他暂时压住仇恨的情感算是客气地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云自在按照莫问情事先交待好的话说道：“绝杀门接手的生意涉及的金银数目都比较大，买卖双方往来用的是银票而非现金。中间人虽然不留买家的真实姓名，总会留有银票的底细便于查收核对账目。这本账册每过一段时间都要交回绝杀门审查无误才行。我知道慕容芳菲这票生意的收讫时间，只要找到帐册，就可以从记录的日期上肯定银票的来源。大数目的银票，不管有怎样的名目，想必钱庄票号都会留意，他们做生意可是真名实姓有担有保的，到时就不难查出是谁取出银子买凶。”
慕容流风激动道：“你说的这本帐册在什么地方？什么样子？我马上派人去找。”
孟辉也紧张道：“真是太好了，但是我们当时收拾现场的时候，并没有在中间人家中发现可疑的帐册，连书册都少得可怜。”
莫问情道：“云兄说绝杀门的帐册有特别的地方保存，并不放在中间人手上或者家中。今晚我和云兄就去将帐册取来。”
慕容丝雨疑惑道：“那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吗？”
莫问情解释道：“大小姐遇害，是经金陵中间人买凶。这不能排除是熟悉她的人主谋。因为只有熟悉大小姐的性情，掌握大小姐生活的规律，甚至是与大小姐朝夕相处生活在同一个地方才更容易产生恩怨，更容易下手。在座各位都是慕容家的核心人物，希望你们能够彻查府中上下人员最近的钱财往来情况。最好能让大家列出常去的钱装票号，等我们取来帐册核查起来就方便许多。”
“莫贤弟不必担心，这件事我们兄妹一定及时做好。”
莫问情又特意叮嘱一句：“还有，最好不要走漏风声，免得打草惊蛇。”
几人商议完毕分头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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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以后，莫问情和云自在施展轻功悄悄离开慕容府，在城内兜了一圈，从一处偏僻无人的废宅内拎了一本帐册又悄悄地回到慕容府中。凭他二人的轻功，往来出入都没有惊动旁人。
一回来，莫问情就偷偷拿了笔墨进了云自在的房间。
云自在正在灯下望着空无一字的帐本发呆。他看见云自在进来，急忙问道：“怎么这帐册上面什么字都没有？”
莫问情浅笑道：“准备的时间有限，我只让属下买本空帐册藏到废宅。至于这本帐上该写什么，咱们两个现在编编看也不迟。”
“杜撰帐册这件事情真的有用吗？难道谋害慕容芳菲的真是他们自家人？”
莫问情反问：“你觉得呢？”
云自在道：“我猜你是怀疑二小姐和她的舅舅孟辉，才故意设下这个圈套试探。”
莫问情眉头微蹙：“倘若他们两个真的有嫌疑，或者就是主谋，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云自在却道：“既然你有这样的担心，何必出这样的法子试探。中间人已经被灭口，早已没有线索。”
“那慕容芳菲就枉死了吗？难道你想让慕容世家的人恨你一辈子，只因你当初被迫亲手杀了慕容芳菲，就要不明不白地替主谋背下不属于你的仇恨？”莫问情温柔道，“所以这件事，必须要解决。”
云自在笑了：“原来你是这样为我着想。”
“你不是同样也为我着想吗？”莫问情道，“这帐册还是我来写吧，连日赶路一直没有好好休息，你身上的伤口是否疼痛难忍？你虽然从来不说，我却能感觉得到。明天早上开始核对帐目，估计就会有人支开你我来动帐册的手脚。到时你我还须认真应付，你抓紧时间养精蓄锐才好。”
云自在望着莫问情俊美的容颜关切的笑意忽然问道：“你为何会信任我呢？说不定我与眉儿串通图谋不轨呢。杀害那个中间人全家不过是个幌子而已，你这么聪明难道没有怀疑过吗？”
莫问情怔怔地望着云自在，心中波澜面上尽力压抑却掩饰不了眼中涌动的柔情，他坦然道：“如果真是那样，用你的话来说，希望你能骗我更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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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饭，慕容流风已命人陆陆续续送来家人最近出入银庄票号的记录，他腾出书房，让莫问情查对帐目。为了一视同仁避嫌，慕容流风并没有参与查账，他也不希望云自在在场。
帐目又不是云自在编造的，他乐得清闲，索性就在书房外边的花园中透透气。
慕容流风可没有云自在的好心情，他也留在花园中，时时刻刻注意着云自在的一举一动。他对云自在的信任和好感并没有因为帐册的事情而增加多少。
云自在的定力和耐力比常人都高许多，在绝杀门经常是挨了鞭打还要罚跪整日整夜，所以他站在同一个地方可以几个时辰都不动不出声不吃不喝也不觉得无聊。
最初慕容流风还能全神贯注盯着云自在，渐渐的他发现云自在居然就站在同一个地方将近一个时辰连姿势都没有丝毫改变，像是被定了身着了魔不言不语，真是无聊透顶。慕容流风的心情开始烦躁起来。按他的想法，既然拿到帐册，一早上就可以去钱庄查问，谁料到按日期一对，那一日收的银票竟出自七家钱庄，每家折算的现银并不是大数目汇集起来却很可观。一定是买凶之人心思缜密，害怕将来追查，故意而为。所以只能将家人的金钱往来记录与帐目上的银票出处仔细核对。这是一件比较麻烦需要一定时间的事情，牵扯其中的人当然会焦心忧虑。
莫问情如此安排有他的道理。他没有要求帮手，在慕容流风看来是为了少一些走漏风声的可能。对他自己而言，没有别人在场，伪造的帐册就不会被看出破绽。望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家人金银往来记录，和那本毫无意义的帐册，莫问情只能枯坐，他在等，等买凶之人丧失耐性。之前他也查了一下孟辉和二小姐慕容丝雨的记录，并无可疑的大笔金银支出。不过这也不奇怪，倘若这两人果真有嫌疑，自然不会交待实情。现在最重要的是创造一个时机，诱使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来毁掉帐册。
日上三竿，突然莫问情的一个护卫拿了一封信函来到书房门口。
那护卫与慕容流风打过招呼，叩响房门道：“少庄主，刚才有人送来一封信函，说是您询问的重要事情，属下不敢耽误，就把信送了过来。”
莫问情的眼中掠过一丝笑意，推开房门，接过信函：“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先下去休息吧。”他遣走护卫，装模作样地看了一遍信函，其实信的内容他早已了然于胸。他朗声对云自在道：“云兄，这封信与你有关。”
云自在一愣，慕容流风也十分惊奇。
莫问情解释道：“慕容兄，云兄曾托我帮他寻找失散多年的父亲，可是他并不知道他父亲的姓名。我依稀记得有个朋友提过云兄母亲的名字，前几日托书询问，今日终于收到答复。”莫问情将信函给云自在和慕容流风传看一番。
慕容流风奇道：“你朋友说家父认识云悠悠？这个云悠悠就是云自在的母亲吗？”
云自在点头：“云悠悠正是家母。既然令尊认识家母，可否容许我拜见令尊，询问一下有关我母亲的事情呢？”云自在目光恳切地望着慕容流风，对他来说这件事情比查找什么真凶主谋更有意义。
莫问情顺水推舟道：“慕容兄，如果老爷子方便，还请你成全云兄。”
慕容流风一想，若是仍像上午一样在花园里无聊的待着，还不如卖个人情，带云自在去见见老爷子。云自在的身份来历，他不可能毫不关心，说不定会有意外的发现。再者以莫问情的武功，就算独自留在这里查对帐目，他们只走开一会儿，想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于是他点点头，带着云自在去拜见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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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流风的父亲因旧伤复发而致痼疾缠身，再加上年事已高，入秋天寒，虽然有名贵的药材吊着，仍不见起色。前些天老爷子又听说爱女慕容芳菲被害身亡，伤心欲绝，差一点就背过气去，幸好流风丝雨兄妹二人悉心照顾，才使老爷子的病情没有进一步恶化。
在老爷子的房门口慕容流风忽然叮嘱云自在道：“家父卧病在床，又因为芳菲的死情绪很不稳定，咱们一起进去，你先不要自报家门姓名，有什么话我代你问过就是了。”
云自在若有所悟：“慕容前辈是否已经知道大小姐是死在我的手中？”
慕容流风叹了口气道：“家父一再询问，我不可能隐瞒。我知道这件事你也是被逼的，我能暂时不计较，可是家父那里就不好说了。”
云自在诚恳道：“慕容前辈认识家母，在下真的很想知道有关母亲的事情，找到亲生父亲。但是大小姐的死我有不能推卸的罪责，倘若慕容前辈不能原谅我一定要我偿命，希望能在告诉我母亲的事情之后，至少让我死时能清楚自己的身世。”
推门入屋，慕容老爷子正倚在卧榻之上服药。有侍女伺候周到，他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进来的人。
云自在听话地默不作声站在慕容流风身后。
慕容流风先是向父亲问安，然后话锋一转道：“爹爹，您可曾听说过云悠悠这个人？”
慕容老爷子神色一变，怒道：“风儿，你从哪里听到这个贱女人的名字？”
云自在心中一沉。
慕容流风继续道：“是我的一个朋友听说您认识云悠悠，想向您打听她的事情。”
“是你哪个朋友问？为什么打听那个贱女人？何必藏头露尾，叫他来见我，我当面告诉他。”慕容老爷子虽然声音虚弱，但语气坚定。
慕容老爷子张口闭口贱女人，如此侮辱云悠悠，云自在就算再隐忍又怎可能无动于衷？云自在禁不住上前一步道：“慕容前辈，是在下询问云悠悠的事情。”
慕容老爷子上下打量了云自在几眼，冷哼道：“云悠悠是你什么人？你虽是男子，容貌却与那个贱女人九分相似。”
云自在抿了抿嘴唇道：“云悠悠正是家母。在下很想知道母亲当年的事情，烦请前辈告知。”
慕容老爷子问道：“你爹是谁？你娘真的是云悠悠？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向您询问母亲的事情，就是为了寻找亲生父亲是谁。”
“你娘没有告诉过你吗？”慕容老爷子嘲讽道，“就算我认识那个贱女人，她跟谁有了野种我怎么知道？”
云自在眼神黯淡，忍下羞辱和搪塞，他并未放弃，继续道：“我虽然和娘亲生活在一起，但是她在世时从没有提过我的父亲是谁，也很少讲绝杀门以外的事情。我跟娘的姓，叫云自在。还请……”
听到这里，慕容老爷子突然打断云自在的言语，双目圆睁，怒吼道：“你就是绝杀门那个云自在？芳菲就是死在你的手上？”他情绪极为激动，随手抓起身边的一个药碗向着云自在劈头盖脸砸了过去。
慕容老爷子虽在病中，但武功也不容小觑，出手的方位力道又准又狠。距离很近，事出突然，云自在勉强避过头脸，碗里的药汁却大半洒在他肩头，淋湿他的衣衫，模样甚为狼狈。
慕容流风晓得父亲性格暴躁，倘若这附近有刀剑利器，恐怕会闹出人命。他急忙拉着云自在出了房间，一面又吩咐下人照顾好老爷子，免得他怒极攻心影响病情。
二人急急退出房间，仍能听见慕容老爷子叫嚷道：“你个小兔崽子，还敢在我面前出现？原来你就是那个贱人的野种，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风儿，还不快替我杀了那个小兔崽子为你妹妹报仇！”
“我爹爹他就是这样的脾气，等他想通自然会平静下来。”慕容流风出于礼貌的安慰了云自在一句。
云自在并不介意，只是眼中流转着哀伤和痛苦，他淡淡道：“我母亲是绝杀门的人，我原本也没有指望她会有什么好名声。也许慕容前辈说的对，我母亲当年做过很多错事。我也杀了那么多好人，有其母必有其子，我们都是罪有应得，都不该苟活在这世上。”
正在此时，有家丁来报，说莫少侠请慕容流风和云自在速速赶回书房。
莫非有什么新的变故？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