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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   慕容流风和云自在暂时放下刚才的尴尬,迅速赶回书房。他们发现慕容丝雨也在房内。
      慕容流风见丝雨面色苍白,神情凄楚,关心道:“丝雨妹妹,你身体不舒服就该在自己房里好好休息。查找主谋的事情我们自会办妥。”
      慕容丝雨凄然一笑:“大哥,到现在你还对我这么好。其实我是来自首的。”
      莫问情道:“慕容兄,丝雨刚才过来,就一直说她是出钱买凶谋害大小姐的主谋。事关重大,我没敢声张,立刻派人请你们回来。”
      慕容流风下意识地关上书房的门,他惊疑道:“丝雨,怎么是你?你这是为什么呢?”
      慕容丝雨平静地解释道:“丝雨和芳菲虽然是姐妹,但是从相貌才华武功到出身,我样样都不及姐姐。在这个家里,我仿佛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影子。我娘去世的早,大哥和姐姐表面上虽然对我嘘寒问暖,其实不过是可怜我。你们从来都没有看得起我,你们觉得我不出色是理所当然的。倘若不是莫大哥那天说本来想娶的人是我,你们会正眼看我吗?我不知道为什么莫大哥会选择我,是姐姐死后对我的安慰吗?如果姐姐活着,我哪里有这样的机会展现自己的能力才华?所以我要争取幸福,姐姐必须死。”
      莫问情盯着慕容丝雨的眼睛,他发现她的眼神中并没有决绝和冷酷,相反的泪光晶莹闪烁不定,她在强装镇定压抑真情。她讲的动机虽然听起来有合理之处,不过似乎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他于是试探道:“既然你说你是主谋,就讲讲细节,比如中间人是男是女,交易是哪天谈妥?你哪里得来的那么多钱?银票都是从哪些钱庄兑换的?是否还有帮凶?”
      慕容丝雨愣了一下,略加思索便答道:“中间人已经被我灭口,死无对证谈起来毫无意义。买凶的钱是母亲留给我做嫁妆的私房钱,另外我还向舅舅借了一点,所以银票来源比较分散。”
      “这么说,孟管家也知情了?毕竟杀害中间人全家这么残忍的事情,不是你一个人能做出来的。”
      慕容丝雨解释道:“这些事从头到尾丝雨都是瞒着舅舅自己筹划的,只不过从他那里套问到中间人的下落,另外请杀手去灭的口。昨天你们叫丝雨来商讨查出主谋的办法,丝雨就知道事情早晚会败露,丝雨罪孽深重,想了整晚加一上午别无良策,只能坦白一切,讲明事实免得连累旁人,丝雨但求一死谢罪。”
      慕容流风心中本有一丝怀疑,听慕容丝雨亲口讲来,说得有条不紊在情在理,他禁不住惊怒交加,正欲发作,却听莫问情轻轻叹了一口气。
      “丝雨,你在说谎。”莫问情的声音不大,却带出一种穿透人心的清明,“你太善良了,像你这样一心为旁人开脱,不惜牺牲自己的人又怎会是杀害亲姐姐的主谋?”
      慕容丝雨急道:“有帐册为凭,我说的是真是假你们不难查到。”
      “倘若我说这帐册根本就是假的,刚才我告诉你的银票出自好几个钱庄都是我编的呢?如果你真是心狠手辣之人,现在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你大可以毁去帐册,或者找人顶罪,何必自毁前程?你说事情败露良心难安,事实上并没有到无路可走的地步。”莫问情冷静地分析着,“不要一错再错,告诉我们谁是主谋?是孟管家吗?”
      慕容丝雨面色数变,直到最后苍白得更加没有血色。她无言以对,只剩下沉默来维持虚假的镇定。莫问情字字珠玑,道出她最大的破绽。她确实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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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流风立刻醒悟,吩咐道:“来人,把孟管家请来。”
      门外有家丁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又匆匆赶回,禀告道:“大少爷,孟管家悬梁自尽了,留下一封信函给您。”
      孟辉的遗书中写得很明白,从买凶谋害大小姐,到后来因为中间人认出他是主谋向他勒索钱财,否则就向慕容世家告发他的罪行,他无法忍受中间人的贪婪无耻本已走投无路,谁知绝杀门的余孽偷偷找到他威胁他说出投降的门众下落,他于是透露了中间人一家藏身之处,借刀杀人。
      慕容流风看过信函,几页纸前前后后的细节非常详尽,不似伪造。但是他仍然无法想像为何孟辉竟有胆量谋害大小姐,他心中存着最后一点希望,疑惑道:“丝雨,你看这是孟管家的笔迹吗?”
      莫问情原以为慕容流风是年轻识浅甚至有些软弱的人不难控制,但在这种紧要关头慕容流风居然能凭着善念产生怀疑,不过幸好只是怀疑,他已没有机会找到任何证据,因为死无对证。
      “这确实是舅舅的字迹。”慕容丝雨仔仔细细看过孟辉的遗书,泪流满面,泣不成声道:“舅舅最疼我,我受了委屈心中苦楚都讲给他听。我曾经说过我仰慕莫大哥的人品武功,羡慕姐姐能有如此好的郎君。舅舅当时向我承诺,他说他从来没有帮上我什么忙,他这次一定会满足我的心愿给我一个幸福,没想到他居然真的那样做了。姐姐死后,舅舅一直心神恍惚,我那时已经猜到一些端倪。后来我以筹备嫁妆为名向他借钱试探,他却说所有积蓄都在赌场上输光了。我知道他从来不沾赌的……”
      听了慕容丝雨的说辞,莫问情心中不免喜忧掺半。喜的是难道歪打正着孟辉真的就是谋害大小姐的主谋?忧的是慕容丝雨可能城府极深应变迅速,孟辉一死她顺水推舟补充合理的杀人动机,即博得他人同情又可以洗脱自身嫌疑,可谓一步高招。如果莫问情处在慕容丝雨的位置,而且确实谋害了姐姐,他绝对会这样做丢车保帅。其实莫问情不希望慕容丝雨是狠毒阴险之人,虽然这样的话他将来谋算慕容世家就不会姑息手软良心难安,但他宁愿慕容丝雨是善良单纯的女子,一切只是巧合。
      想归想,莫问情不得不作好最坏的打算。就是假设慕容丝雨城府极深,可以不动声色谋害姐姐,又使出手腕让舅舅替她顶罪,以她这样的性情,绝对会成为他将来控制慕容世家的障碍。所以当务之急,要先稳住慕容丝雨,不能把她逼上绝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控制她的心。母亲曾经对莫问情说过,女人一但把心给了所爱的人,她就可以为那个人付出一切牺牲一切无怨无悔。所以莫问情柔声安慰道:“丝雨,这不是你的错。”
      慕容丝雨却无法原谅自己,泪水止不住,声音颤抖而绝望:“这为什么不是我的错?都是我痴心妄想的一句话害了舅舅也害了姐姐。我罪孽深重,已经没有脸面活在这个世上。你们可以不原谅我,但是恳请你们宽恕我舅舅的错,他都是为了我才一时糊涂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慕容流风心底最后的一丝幻想破灭了。为了丝雨,孟辉一个老实本分在慕容世家工作了二十年的人居然能够狠下心,谋害芳菲,而且做的这样绝情这样不留余地,真是让人心寒啊。慕容流风又开始自责,倘若当初他们能对丝雨更多一些照顾和尊重更多一点重视和欣赏,恐怕就不会有今日的惨剧发生。他叹了一口气,对莫问情道:“家门不幸,莫贤弟你说我该怎么办?爹爹那里只能瞒得一时,他早晚会知道会伤心。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莫问情饱含同情道:“如果是在我玄剑山庄发生这样的事情,既然主谋已经以死谢罪,又都是自己人家丑不应外扬,大事化小,将孟辉安葬吧。”
      慕容流风喃喃道:“那芳菲呢?就这样死了?”
      慕容丝雨本是站着的,现在已经跪在地上,她恳求道:“等丝雨送走了舅舅,就为姐姐殉葬。希望姐姐在天之灵能够宽恕丝雨的罪孽。”她的语气坚定决绝。
      “芳菲死了,我已经失去了一个亲人,若是丝雨也走了,我又少了一个妹妹,我如何向爹爹交代?”慕容流风眉头紧锁,内心在亲情道义理智良知中挣扎,他无法做出判断或者决定。
      莫问情了解慕容流风的优柔寡断,现在是他出手的好时机。于是他扶起慕容丝雨,将她搀回一旁的座位之上,轻轻叹了口气温柔地对她说道:“慕容兄不想失去妹妹,我也不想失去妻子。咱们已经订婚了,你已是我莫家的人。”莫问情的话是在暗示,告诉慕容丝雨他不会解除婚约给她一个希望,也告诉慕容流风他不愿因为这件事情而放弃玄剑山庄和慕容世家的联合机会,慕容丝雨的生死无形中关乎两家的将来,必须慎重考虑。
      慕容流风虽然软弱却不是蠢笨之人,经莫问情一提点,他顿时明白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死者已矣,作为亲人他会为妹妹痛心,但是作为慕容世家的领导者,家族的利益是必须优先考虑的。与玄剑山庄联姻,两家联手,势力可以称雄武林,他不能放弃这样的机会。
      慕容流风凝重道:“这么说,莫贤弟仍然打算履行与丝雨的婚约?给她改过自新的机会?”
      莫问情点头:“错不在丝雨,殉葬一死了之只能徒增亲人的伤感。倘若她真的觉得对不起姐姐,就应该坚强地活下去,行善积德弥补过失,代替姐姐为亲人做更多的事情。”
      听了这句话,慕容丝雨被泪水浸润的眼中隐隐现出一股生气。莫问情的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虽然是从家族整体利益出发的劝慰,但最终还是为了给她一个活下去的理由,给了她生的希望和勇气。她怎能不为之感动,她原本已经很仰慕莫问情,如今更是难以自拔的心生爱意。她要为了姐姐为了家人活下去,也为了不辜负莫问情对她的这份情意。
      慕容流风真诚对丝雨道:“丝雨,你现在是我唯一的妹妹,代替芳菲好好的活下去吧。”
      “我真的可以做到吗?”慕容丝雨颤抖的声音中仍然有那么一丝怀疑。
      莫问情握住慕容丝雨的手,温柔道:“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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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自在手里拿着孟辉的遗书,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刚才一直没有出声,仿佛置身事外,其实面对那三人之间的亲情和关爱他既羡慕又有些伤感。因为他从来没有体会过家庭的温暖,在绝杀门只有母亲单薄的怀抱勉强为他阻挡残酷的伤害,给他一丝心灵的慰藉。他再一次想到,如果他真是莫天河的儿子该有多好,就能名正言顺地接受莫问情给他的关爱,体会浓浓的亲情。对,一定要再找个机会问一问慕容前辈有关母亲的事情。
      自己的私事先放在一旁,云自在很想能帮上莫问情他们一些忙,对于慕容芳菲的死不能以孟辉的自尽就做了结,其中尚有疑点和隐患,他既然发现就不得不提出来。于是他等局面暂时稳定下来禁不住说道:“孟管家的这封遗书,有一件事情讲得不太明白。”
      莫问情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道:“说说看。”
      云自在解释道:“为什么这么巧,绝杀门的余孽就能找到孟管家头上追问投降门徒的下落?参与围剿绝杀门行动的人那么多,遍布各省,为何他们不辞辛苦从晋中跑来金陵招惹慕容世家的人?”
      慕容流风对这件事也是想不通,他正欲询问,却听莫问情道:“云兄的意思是怀疑慕容世家之中有人与那些余孽勾结,才会容易牵扯到孟管家?”
      云自在道:“我是这样怀疑。咱们日前检查过中间人一家的尸首,除了死于绝情剑法的,还有其他路数武功伤害的痕迹,与曾经袭击咱们的那伙人用的武功很相似。会否眉儿投靠的新主有什么阴谋野心,潜藏的势力极大,才能公然挑衅慕容世家,在金陵兴风作浪?”
      慕容流风惊诧道:“这不太可能吧?除了绝杀门放眼江湖黑白两道,哪个帮派敢如此嚣张?”
      莫问情却道:“云兄说的也是一种可能,就是有些太匪夷所思。会否眉儿只是投靠了另外的杀手组织,那个组织不过是在金陵盘踞,瞎猫碰上死耗子才找上孟管家的?隐患确实不能放过,但是也需要时间慢慢查找线索。当务之急先料理孟管家的后事暂时平息事态才对。”
      慕容流风和慕容丝雨皆赞成莫问情的意见。
      云自在也达到了提醒的目的,就目前而言他始终是外人,当事人都不急他也没有资格要求进一步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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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书房出来,回客房的路上,莫问情发现云自在衣襟上的药渍污痕,于是问道:“你去见过慕容前辈了?可曾打听到你母亲的事情?”
      云自在苦笑道:“慕容前辈说我母亲是个贱女人,又知道是我杀害的慕容芳菲,当然对我没有什么好脾气。我被他一碗药汤砸了出来,有点狼狈而已。其实这些我都不会介意的,只希望等他心情好一些时,愿意对我讲母亲的事情。”
      莫问情若有所思的叹了一口气,忽然道:“云兄,我知道你一心想找寻亲人,今晚我就去求见慕容前辈,希望能劝他想通,不再继续怪你。他并非不明事理之人,我想他迟早会心平气和地与你会面。”
      莫问情既然做了如此承诺,就积极操办,争得慕容流风同意后,在当晚就以商量婚事为由去拜见慕容老爷子。慕容流风因为照顾丝雨,办理孟管家的后事,没有陪在莫问情左右。再说莫问情是慕容家的未来女婿,都是自家人,不必麻烦多事。
      莫问情去拜见慕容老爷子,云自在本是在房中等待消息,心情有些焦虑担忧,不知不觉地就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门口,向老爷子居住的那个院子张望。也不晓得过了多长时间,他看见莫问情面带喜色地匆匆赶回。
      莫问情远远看见云自在,高兴道:“云兄,慕容前辈想通了,他说要与你单独会面,就是现在,你快跟我来。”
      “真的?”云自在喜出望外,不假思索,跟着莫问情向慕容老爷子的宅子走去。
      二人刚跨进慕容老爷子居住的院落,就见一道黑影从正房夺门而出。
      “什么人!”莫问情大喝一声,急急追了出去。
      云自在惦记慕容老爷子,他见莫问情去追那黑影,便推门进入房间,想看看屋内的情况。不看则已,一看之下他大惊失色。慕容老爷子躺在卧榻之上,胸口插着一把利剑,已然气绝。而那把至慕容老爷子于死地的利剑正是莫问情送给云自在的碧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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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自在看着那把碧落,他的心一惊,惊的不是慕容老爷子死在这把剑下,而是居然有人陷害他。不是明刀明枪的来杀他,反而出此阴谋诡计陷害,他不知道自己会有怎样的价值,陷害他能给什么人带来好处呢?那些陷害他的人图谋的是什么?
      他现在有时间可以把碧落从慕容老爷子的尸体上拔出,藏起来或者扔掉。但是碧落与一般的宝剑不同,剑刃既窄且薄,造成的伤口会很特别。不用说别人,送他宝剑的莫问情一定能看出来。据他所知不仅在慕容府中,就是整个江湖中也很少有人用这样的宝剑。
      云自在轻抿嘴唇,一个令他害怕的念头一闪而过。为什么当初莫问情会送他这样一把特别的宝剑呢?
      云自在之前都是将碧落随身携带的,可是到了慕容府中,守卫防范自然比外面严密,自身的安全暂时可以保障,若总是带着一把利剑走来走去甚至是拜见慕容老爷子,他怕慕容家的人会介意,毕竟慕容芳菲是死在他手中,慕容家的人怎会对他没有戒心和怀疑?所以在慕容府上,他一直将碧落放在自己所住的那间客房中。知道碧落放在何处的除了他自己,还有莫问情,以及每日打扫房间的仆役。如果是莫问情想害他,轻而易举,甚至不用亲自动手,随便找个人偷了碧落就可以。
      但是慕容老爷子虽在病中武功也不容小觑,能确保一剑穿心置之死地,凶手武功也是非比寻常。或者刚才从房中溜出去的黑影只是一个幌子,为了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早有人暗中下手,杀了慕容老爷子,栽赃嫁祸?
      云自在细细回想每一个细节,莫问情会见完慕容老爷子,返回去找他,他们一点没耽搁匆匆赶来,这么短的时间内,会是谁下的手?凶手一定早已潜伏在附近,以莫问情的武功为何没有早一点发现异状?为何慕容府的那些守卫或者院中往来的丫环仆人也毫无察觉呢?
      如果假设凶手是莫问情或者莫问情的同伙呢,一切似乎都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但是这太荒谬了啊,慕容老爷子是莫问情未来的岳父,玄剑山庄与慕容世家都是武林中的名门正派,关系一直都不错的。
      云自在的这些想法和怀疑在脑中飞转,他却没有逃走或者离开的意思。如果他逃走了,或许性命暂时无忧,但是他更难洗脱罪名,这恐怕是凶手期待的。所以他决定留下来,看看到底谁在耍花样,他不愿意不明不白地被人陷害,他要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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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问情追逐黑影自然引起守卫们的注意,鸣锣示警的声音渐渐响起,不一会儿就有家丁仆从四面八方赶来。他们发现慕容老爷子遇害,自然十分震惊,急忙去禀告慕容流风。
      慕容流风赶到的时候,莫问情也正从外面回来。莫问情一脸沮丧,显然是没有抓到那个逃走的黑影失去了线索。莫问情发现云自在居然还在屋中,心中掠过一丝惊疑不解,面上却不动声色。
      慕容流风强压心头的悲愤,仔细检查完父亲的尸首,他拔出那把宝剑,厉声质问:“这把剑你们谁见过?”
      云自在淡淡道:“那把剑是我的。”
      慕容流风怒目圆睁,立刻吩咐手下:“来人,把他绑起来。”
      莫问情出声阻止道:“慕容兄且慢,不要急着下定论,听我解释一下刚才的情况。”
      “这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事情是这样的。我刚才劝通了慕容前辈,他答应再见见云自在,而且他说要单独会面,所以才会遣退下人,让我立刻去叫云自在过来。”莫问情解释道,“我和云自在赶来的时候,发现有个黑衣人正从慕容前辈的房间内溜出,我不及细想,立刻追着那个黑衣人而去。怪我太大意,那黑衣人轻功极高,几个起落竟然把我远远甩下,我当时害怕这边发生什么事情,只好放弃追踪立刻返回。”
      慕容流风道:“这么说,莫贤弟当初并没有进入房间,也不知道家父的生死?”
      莫问情点点头,又补充道:“或者是有人在我离开慕容前辈的房间去叫云自在的时候下的手。凶手也许就是那个黑衣人,行凶之后没料到我们这么快返回,被我们发现行藏,匆匆逃逸。”
      “那云自在的这把剑又该如何解释?”慕容流风虽然在悲痛中,却仍然保有一丝理智,他问道,“莫贤弟,你和云自在到这里来的时候,可曾注意到云自在身上是否携带利器?他完全可以趁你去追那个黑衣人的时候对我父亲下手。”
      莫问情犹豫了一下道:“虽然我那时没有太注意,但是云自在自从进了慕容府就很少随身携带武器,那把剑一直放在他房间里的。这明显是有人栽赃陷害。倘若真是云自在杀了慕容前辈,他为何还留在此地等着被咱们抓?以他的轻功,我当时又不在场,他想逃走轻而易举。”
      慕容流风冷笑:“他做此恶行天地不容,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慕容前辈不是我杀的。”云自在的声音虽然不大,语气却异常坚定,他的表情很平静没有惊恐没有畏惧,他深沉的眼眸中流转着惋惜与悲伤,“我问心无愧,为何要逃走?”
      莫问情道:“事情有些蹊跷,慕容兄一定要冷静考虑,从长计议,不要中了阴谋诡计,冤枉好人。”
      慕容流风深深吸了一口气,强作镇定道:“好,就听莫贤弟的,暂时留他一条狗命。来人,把云自在押到地牢去,等我找齐了证据,连同我妹妹芳菲的旧账一并结算!”
      云自在没有反抗,任由家丁们粗鲁地将他捆绑起来推搡着押去地牢。临出房门之前,他回头望了一眼莫问情,眼神很复杂却并不绝望,他倔强的嘴唇微微颤动,欲言又止,终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莫问情难以抑制的心中一阵揪痛,他的面色因为紧张略显苍白,他无法分辨这样的关切是出于假意还是真情,他对云自在说着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承诺:“你放心,倘若这件事真的不是你做的,我一定帮你讨回清白。”他依稀看见云自在转过头去嘴角弯起的淡淡笑容,是感激吗?他宁愿这是云自在看破一切醒悟之后的自嘲。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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