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魔》花月帝国

15、揭开前男友的假面

　　倒霉的事儿，通常会接二连三的来。
　　张凡被辅导员电话叫出来后，却在学校门口见到了一个意向不到的人。
　　站在传达室里的男孩身高和他差不多高，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在看到张凡的那刻就委屈的撇了下来。
　　“哥哥，他们都不让我进去找你，我明明都说了我不是坏人。”
　　好家伙！要不是才在乔郁的手机上看过这个人的脸，张凡怕是完全不知道这个人唱的是哪出。他是真没想到，楚亦辰的新欢居然会找到学校里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
　　“好久不见，叙叙旧。”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哥哥，你留在家里的东西还要吗？我觉得你的眼光还是挺不错的，可以把那些东西留给我吗？”
　　张凡的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
　　这个小妖精，果然是来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
　　张凡带着这人往校外走，找了一间奶茶店坐了下来。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张凡先发制人。
　　但男孩显然并不好对付，他坐下来看了半天菜单，等他终于选择了一款张凡最讨厌的苦茶产品后，张凡的脸都已经僵了。
　　“我选的是不是你最讨厌的？”男孩笑眯眯看着张凡微变的脸色，“没错呦，我就是看着你的表情选的。”
　　“你的趣味还真糟糕。”
　　“你的嘴巴也依旧又臭又硬。”
　　对方话中泄露的讯息让张凡心里打了个突，他认识自己？
　　“呐，06，你真的和楚亦辰在一起过？”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还真的把一切都忘光光了啊，真是让人羡慕。”
　　话音刚落，飘在天花板上的“海胆”突然伸出长刺！刺中了张凡放在桌子上的手背。
　　尖刺一触即收，也并未在张凡的手上留下痕迹，但突如其来的疼痛还是让张凡红了眼。
　　“你喜欢玩这个？”
　　“对啊，你以为它只是在天上飘来飘去的气球吗？”
　　张凡一抬手，把他的头勾下来按在桌子上。男孩显然没料到张凡会直接动手，脸庞一阵扭曲，头磕在桌子上发出的巨大声响还引得周围的人回头看了一眼。
　　更多普通人看不见的尖刺刺入张凡的背部，男孩模糊不清的声音也从张凡的手下传来。
　　“你果然变成了一个废物啊，难怪楚亦辰不要你了。”
　　一股难以言说的愤怒之情突然从张凡的心底涌起，他明明不认识这个男孩，但从看到这个男孩开始，就本能的觉得不舒服。
　　张凡俯下身，抓起男孩的一条胳膊。
　　“你敢！”察觉到张凡意图的男孩终于慌了，大声斥责出声。
　　咯吱一声，男孩的胳膊就被张凡卸掉了。
　　巨大的疼痛让男孩再无法操纵魂魔，插入张凡体内的尖刺也一根根的收了回去。
　　“不要耍阴招！”张凡在男孩耳边恶狠狠的警告了一声，才松开了他。
　　虽然张凡表现得很强硬，其实心里已经十分惊讶了。这一招是乔郁教给他的，不论魂魔如何厉害，魂魔师都是脆弱的，所以张凡才能找准时机，一击必杀！但这个男孩也是个狠人，居然一声也没吭。
　　柜台响起了提示取餐的声音，张凡起身去拿了两杯奶茶，回来后，男孩居然已经把胳膊又上了回去，跟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
　　“我现在是真的有点佩服你。”
　　“这点痛苦不算什么。”
　　男孩状若无事的喝了口苦茶，然后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好喝吗？”
　　“不好喝。”
　　“你还挺诚实。”
　　“诚实的表达出自己的感受，才能得到更多的怜爱。”
　　“你以为我会怜爱你？”
　　“楚亦辰就会。”
　　张凡砰一声把奶茶放在桌上。
　　“有屁快放，奶茶喝完我就走。”
　　“都说了我是来叙旧的，没想到你失忆的这么彻底。”
　　“你真的认识我？那你叫什么名字？我又叫什么名字？我以前住哪里？有父母兄弟吗？”
　　“就算我告诉你，你也未必会相信。”男孩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你想知道的东西，就藏在这里，就看你有没有勇气看了。”
　　男孩把纸条推到张凡的面前，笑容狡黠。
　　“或许会在这里遇到楚亦辰哦。”
　　乔郁接到张凡的电话，赶紧赶了回来。
　　他一进门，就看到张凡站在阳台上。乔郁心中一紧，大步走到他旁边，才发现他正在看林中散步的小情侣。
　　“楚亦辰那边有什么异常吗？”
　　这还是张凡第一次讯问关于楚亦辰的任务进度，乔郁很难说清自己此刻的心情。
　　“十分规律，早晨七点钟出门，到诊所先吃助理带来的早饭，九点钟开始看诊，4点钟结束。吃过晚饭后会加班，回家的时间有早有晚。不得不说，你前男友还挺勤奋的。”
　　但张凡却从这些行动轨迹中看出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楚亦辰的行程，似乎比之前更紧了，很少有待在家里的时候。
　　“今天，楚亦辰身边的那个魂魔师来找我了。”张凡将今天的遭遇说给乔郁听，还拿出了那张纸。
　　乔郁拿过来一看，纸上只写了一个地址，用地图搜索了下，竟然在郊外一处弃置的度假村中。
　　“我知道了，我会去查的。”
　　张凡按住了他的手，脸上的表情是很久未见的平静。
　　“我也要去。”
　　有些事情，躲是躲不过去的。和楚亦辰感情出了问题，张凡逃了。当发现自己朝夕相处的人或许有两副面孔，张凡也逃了。在更早之前，张凡也从乔郁的身边逃开过，但难以忍受的事情还是会一件一件的找上门来。
　　男孩在张凡离开时，说的那句话，对张凡尤其触动。
　　“痛苦能让我们进化，所以遗忘了痛苦的你，就只是个废物。”
　　他是不是真的遗忘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如果有可以恢复记忆的机会，他会选择恢复吗？即使那肯定是令人痛苦到崩溃，魔化成非人的记忆？
　　张凡的记事本上，那个特殊的一天已经不再勾画，但他依然能算出，哪一天是楚亦辰回老家的日子。
　　这天上午，张凡特意请了假，和乔郁一起在别墅的门口蹲守。果然九点钟一到，别墅的门就打开了。
　　但和张凡预想的不同，楚亦辰这次出门，是带着那个男孩一起的。
　　从望远镜里看到两人钻进了车子里，张凡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
　　自己和楚亦辰同居一年他都没带自己见过他的父母，这几乎成了张凡心里的一个结，而这个男孩就能轻易走进他的另一片生活？为什么？
　　黑色的轿车开出很远后，乔郁的摩托车也启动了起来。车辆越开越偏，路上的车子也越来越少。
　　在一处拐弯处，乔郁把机车骑进了岔路。同时，骨龙飞了起来，远远的坠在楚亦辰车子的后面。
　　车内坐了一个魂魔师，如果跟的太近，有暴露的风险。
　　乔郁不用调出地图也知道，车子走的这条路，并不是通往外市的路。
　　“你的这个前男友，嘴里大概没有一句实话。”
　　乔郁估摸着距离，再次追了上去。
　　又开了一小时，乔郁把机车停在了一片荒草地中。
　　骨龙也飞了回来，乔郁摸了摸他的头。
　　“这可实在是太巧了。”
　　张凡此时也意识到了，楚亦辰来的这个地方，绝对不可能是他父母的家。这里，正是那个男孩给自己纸条上的地址。
　　一幢灰白色的二层建筑物就立在荒草地的边缘，未完工的水泥墙体暴露在外，有些地方甚至还能看到延伸出来的钢筋。
　　绝对不会有人住在这里。
　　但骨龙的探查不会有错，楚亦辰两人肯定是进去了。
　　张凡扯了扯乔郁的袖子。
　　“我觉得这里不太妙，我们是不是先回去，叫上其他人一起？”
　　“这确实是一个好想法，但如果里面真的有你过去的线索，你能接受它被暴露于人前吗？”
　　张凡有些犹豫。
　　“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不管是谁，变成魂魔那刻，都是自己人生中，最昏暗的时刻。我可以告诉你，当我从魂魔重新变回人类那刻，我的身边就像地狱一样遍布尸体。伤人、吃人的记忆一瞬间塞满了我的脑袋，我还要被迫回忆起，我的家人被仇人杀害的那一幕。”
　　张凡立刻紧张的捂住了乔郁的嘴巴。
　　“你不用勉强自己说的。”
　　“没事。这下你也知道我的过去了，我们这下就公平了。要不要寻求支援，看你。”
　　乔郁的贴心让张凡的心安定了一些，反正大家都是有过去的人，谁又会歧视谁呢？张凡给沈默发了定位，嘱咐他带大家一起来。
　　“那准备好了？我们进去。”
　　张凡点了点头，跟着乔郁趟过长长的草丛，靠近建筑物的外墙，开始寻找进去的路。
　　“啪！”
　　09的脸被扇得偏到一边，精致漂亮的脸蛋上留下了五个指印。始作俑者不仅没有辣手摧花的自觉，反而又一脚将09踹倒。
　　“为何擅作主张把魂魔师们引来？”
　　楚亦辰声音像被放进冰里粹过一样，把09的心都冻成了一坨冰块，但他只是乖巧的坐起来，缓缓说道：“我只想让06一个人来，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走狗。”
　　楚亦辰稍微一想，就知道09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他想利用这里的场景刺激06恢复记忆，若是成功，06和魂魔自然融合，自己自然会嘉奖于他，若是失败让06内心崩溃，那更是他乐于见到的结果。
　　“不要擅作主张，还是说，你开始怀念皮鞭的滋味了？”
　　09瞥了一眼另一边占据了整面墙的刑具，虽然现在是被清洗的很干净，但他并不难想象出它们被使用起来的景象。
　　“因为你的愚蠢，我不得不尽快转移这片基地。而你，去负责拖住他们两个。”
　　09微微一笑。
　　“教授，一对二，我很有可能脱不了身啊。和那个即使进化了也是个废物的06比起来，我不是应该更珍贵一些吗？”
　　“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情。制造人造魂魔并不是我的目的，而你，最好摘掉你那没用的脑子，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