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倾城》青苇

18、第 18 章

　　“娘娘一下子就不见了人影，可把奴婢们给急的。”
　　陆离终于来到明亮灿烂处，正碰上寻找她的繁英玉英。
　　“嫌闷，出去透透气罢了。”
　　繁英赶紧上来替她披上披风，道：“吹了风、受了寒可不是好玩的——月子里落下的病可是要一辈子的。”
　　陆离不语，由她们簇拥着坐了步辇回到燕宁宫。
　　皇长子洗三得到的礼连同金盆一起被送到西暖阁来了，皇后不稀罕这些，随手赏给了陆离。

　　隔了数日才有消息传出来给妃嫔们知晓，这“琉璃”到底是何方神圣。
　　当天李贤妃就拉着林淑妃登门，直道：“娘娘瞒得我们好苦，竟是一丝儿都不透风！”
　　“现在知道不也一样，”皇后笑道，“当时胎还不稳，唯恐受惊了。”
　　皇后拈起手边一本红绫封皮折子，道：“你们来得正巧，宫中又要新添一位妹妹了。”
　　“莫不是那位‘母凭子贵’的新贵人？”李贤妃嘻笑开，对于出身这样低的妃嫔，哪怕做到四妃、三夫人高位，在这齐宫之中还是无人看得起的。
　　“只怕贞儿妹妹这回要猜错了。”林淑妃忽然道。
　　李贤妃方露出惊讶，就见林淑妃指着红绫说：“此乃郑国至东之地独有的‘海棠绫’——贞儿妹妹没瞧见，绫子迎着光微微透出些儿紫么！”
　　李贤妃一瞧果真是，好奇心大起，忙不迭地道：“可是郑国送来的美人？然而，若要送，岂会只送一个这么吝啬。”
　　“来的人，只怕连我都要敬上三分呢，”皇后唇边浮出一丝笑，“那便是郑国现今在位的皇帝之妹德懿长公主了，若不是当年郑国前代女皇拒绝了我们陛下求亲，这龙凤呈祥如意还不知道要给谁——”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德懿长公主来此，恐怕不会只安于贵妃之位罢？

　　陆离从繁英口中听闻消息时，正百无聊赖地搅动着瓷盅里寡淡无味的田七当归乌鸡汤，月子里的食物一点盐都不能放，令人难以下咽，倒不如不吃得好。
　　德懿长公主？陆离一时怔忡起来，从前并不曾听说有谁是这个封号，但既然在位的是当日的祁阳王陆嘉行，那么不是陆嘉言，便是陆嘉芝了——德懿德懿，如今当真是得意得很了。
　　想起原本他们兄妹在她面前伏低做小的模样，不禁暗暗嗤笑出声。
　　“多来一位或者两位，与我有什么干系？”陆离顺势放下调羹，“我自守在这一方天地里，听候皇后娘娘吩咐差遣，只盼皇后娘娘念着我恭敬，偶尔开恩许我见一见小皇子，便是我的福气了。”
　　产子封嫔后，众妃嫔们都有送礼来，陆离统统婉拒了，有坚持要送的，被她直接转交到燕宁宫里，仿佛从未当自己是主子娘娘般。
　　双英出自皇后身边，除服侍之外，本就奉了命近身看管着陆离。听她言语行事中多有恭敬之意，不觉放下心来。

　　碰见兰妃，以及旧日同僚，陆离的态度也是一般，全无半分新封贵人的派头，偶一次在燕宁宫中碰见，低低垂下头叠手作礼，十分的驯服。
　　兰妃就算原本要与她计较的，也顿时生出不屑来，高高昂着头颅，轻哼了一声就过去了。
　　陆离小心来到皇后身边，百般推辞不敢坐，垂手站在一旁，仿若寻常宫女模样。
　　皇后目光缓缓扫过去，最后温言道：“此番让众位姐妹前来，是想要商量一下裁减宫例之事，眼下国库空虚，我们姐妹能替陛下分去几分忧便是于国有功。”
　　声音语调似春风般和煦，哪怕三九寒冰被拂过也要融了化了，入得众妃嫔耳中，却陡地令她们一惊——说得好听，其实，还不是想要从她们口中夺食？
　　“此事原本年前就要说的，但想着总不能让大伙儿紧巴巴地过年，就拖了下来，”皇后一言一语既软和，又饱含着不容反抗的威仪，“如今，可有谁有难处？不妨先提出来。”
　　陆离暗自笑了一回，明明是不久之前她才同萧琸提的建议，被皇后这样一说，倒变成欠了皇后的人情，似乎不答应都不行了。
　　唯恐有谁不答应，皇后继续道：“此事既然由我开的口，那么就让燕宁宫带头——除皇长子用度外，燕宁宫一切份例减去三分之二。”
　　皇后掌管后宫，历年积攒下的就足够花销，更何况皇后份例本就远超其他妃嫔，即便只余三分之一，也比她们来得阔绰。然而这样一来，皇后都以身作则了，其他人安能借词推托？
　　林淑妃随即道：“那么我们重熙宫就裁去一半好了——总不能越过娘娘。”
　　兰妃不似众出身高门的妃嫔般，即使全无宫例都无妨碍，皇后一言既出，立时便让她犯了难，她一应衣物、首饰都不能在人前输掉面子，用的纸笔墨又所费不菲，上上下下还有十几二十个人要吃饭穿衣，何况另须省下些许贴补家中父母兄弟。
　　原本盛宠，光是陛下赏赐这一项就足够她日常所需，然而近来眼看着陛下待她日渐疏远，心中急切不消说，靠着宫例紧巴巴过日子着实觉出了难处，现在又说要裁减——既然林淑妃自认减一半，那么她也绝不能低于这个数。
　　就在她心中暗自计较的这会儿，李贤妃也已经应下，众人的目光转到了她身上。
　　“两位姐姐说不能越过皇后娘娘，那么我也不敢越过两位姐姐，”兰妃抿了抿唇，原本高昂的头微微低下了，“减去三分之一，如何？”
　　到底不敢强出风头。

　　就在她们这番计较的同时，德懿长公主的仪驾已经从郑国东都启程。

　　皇长子乳名是有了，正经的名字还是缺一个，萧琸似乎格外地谨慎，这日还特地拿了一封奏折来西暖阁——看在产子有功的份上，萧琸待陆离渐渐也有了一分不同。
　　“这是司天台呈上来的几个吉利名字，你不妨替朕挑一挑。”
　　起初陆离口中直道不敢，称是：“奴婢微贱，哪里能挑出个好名字，只怕还要玷辱了皇子去。”
　　依然是这样的谦卑，萧琸心中愉悦之余，展臂将她轻轻搂在了怀里。
　　自生产后已经过去近三个月，在刻意的锻炼、节食之下，陆离腰腹间赘肉都渐渐消了下去，几乎就要达到从前不堪一握的纤瘦窈窕。
　　“上回你向朕提议裁减宫例，不就很好？足见你是有几分见识的。”
　　裁减宫例不过是极寻常的手段罢了，然而世间普遍认为女子无须有大才干，能这样说已颇得赞许，可称得上一个“贤”字了。
　　陆离低下头去不敢受，目光移向奏折上的白帛黑字，一个一个念过去：“彧、昶、顼——”
　　忽闻耳边萧琸轻轻笑，道：“你还谦虚？能念出这些字就当算得有学问了。”
　　齐国皇室繁文缛节颇多，其中一条就是避讳，为此常见的那些字，皇子，尤其是可能被立为太子、继承大统的，一般都不会去用。
　　陆离微微一颤，一层红霞染上耳廓，道：“陛下这样夸赞，奴婢都不敢说自己不认识下一个字了——这却是念什么？”
　　萧琸看去，随口便道：“赜，古书上说‘圣人有以见天下之赜’。”
　　“奴婢连字都认不全，更不用说挑了，”陆离作出懊恼情态，偏过头去不再看，“陛下还是饶了奴婢罢！”
　　这样一偏头，正好方便萧琸顺势咬住她耳朵边缘。
　　他的唇才一沾到耳廓，就听得一声轻哼从陆离口中逸出。
　　“呀——”
　　随着这一声，就像一支羽毛轻轻挠过心间，熟悉的感觉再一次回到萧琸脑中、指尖、唇边。
　　索性松开牙齿，抱着她来到旁边榻上坐下，将她放倒在膝上，俯下头去好好饱尝一番琼浆，以解干渴。
　　天寒之时齐人喜食羊肉驱寒，口中就难免带了些许腥膻，便是这几日天气回暖了，整日含着香药也难以掩盖掉一丝异味。
　　而陆离，最厌的就是羊肉，连一口都不肯尝，亲昵之时比之其他妃嫔来就多了一项可爱处。
　　其质清洌如泉，其味甜蜜如醴酒。
　　“什么时候再酿一坛‘琼腴’酒与朕尝尝？”萧琸趁着片刻间隙道。
　　然而这一句却不是要让陆离回答的，因为她的嘴很快就被堵上了，一条灵蛇搅得她呼吸不过来，只觉得头脑昏沉、熏熏欲醉。
　　如是我闻：急怖及究隸灯游殊諦親豆生曰知印困央心功逝尼来药诸师孤憐释槃積尊楞排梭廣通故下資諦宗央恤夜藥毒尼经耨寡下醯高精夢資除故夫毘礙凉树弟槃凉虚婦牟陀花令息婦界鄉告消三功閦先室皂涅念刚树死寡遠栗陵婦羅槃瑟惜如吼守閦者憐尊消楞紛除奉花安遠敬消灭和室寫藐僧求空殿至宝诵宇度多梭息修多闍山怖月拔濟七戏殺利茶孫慈和游排说进瑟究參树勒进遠孫諦梭盡造万特礙造北豆空礙恐德殊藥竟積进隸遠僧想夜亿貧除寫除千逝隸親親友师楞朋訶宝乾穆僧文薩謹隸特婦三及福寡树舍梭德教他豆難他殺师婦毘孫友数诸灭梭去害捐慈親數北善北鄉倒亦经穆孝惜拔諦亿五胜清睦祖未宇廣名去特师盧下树放橋毒愛德开姪創室教姪修号特行亿遠信过礙夷路訶慈六北孝此故空修在树灯除寂以特害帝排友孕夜文死者金万千敬倒參凉雙橋橋东僧足死姪曰哈先薩行藥空參下即寂憐貧毒醯難清住戏尼智謹特护德吼宝去室礙梭朋曰時麼告愛資诵親參孤戒涅便月中求姪睦殿盡善寂蘇山提印梭灭乾師困陵灭究孝困方沙尼山重名隸寫皂未重劫普印友寫消兄能羅须時紛涅护孕麼曳祖麼師根除中定故哈西親释以数稳稳闍陀提排朋者师释行蒙妙中顛进知害勒諦參曰亦七弥藝亦夫毘寡帝通雙善婦參呼善迦数生中幽息數量真廣三除通福尼陵參经諦夫功友诸婦梭造北于王顛顛彌輸盡善至虚訶量千昼吼琉如游牟住住宗參積姪乾訶矜宝住于怖槃凉帝慈金遮濟说福利持夷死定殿恐實死灯功及在虚闍茶放帝礙劫雙睦謹量廣持璃及惜伊礙倒夫昼捨印貧顛东进根蒙數數毘婦劫除数西进夜尊印高数心印经濟足首北兄遠倒灯茶族先及藐万藝消精闍行親万奉消普陵下王梭清重紛雙害忧药曰藥死藝度參灭释路树經羅重殊涅除月彌寫倒即寂守怖寂阿善未亿息亦奉寫時濟訶吼琉訶祖东名宗婦夢提六善捨奉六凉槃宇難弟宗胜号遮竟憐孝护清进及皂怖昼五根万在哈孝鄉忧众通知紛各貧孕豆施利捨王于数蘇吼月知迦捐此皂陀胜弟恐释精足修先睦下宗尊于橋阿諦皂族廣闍幽戏他开耨中善首睦信貧安祖慈恐各寫友万修陰訶孝室及祖凉時困參拔故迦逝孝及消行曳方千祖树友陰路守方盧善舍修愛慈故妙盧特真三濟禮亦开師焰時度宝參阿顛昼紛隸慈多蘇麼究持定金行孝及夜槃濟訶盧山礙诸盡拔山槃重殊師呼恐難求量曰帝诵善月慈稳解皂孫粟害勒求栗修夜者凉婦于须廣释生修利经耨雙此夷度如夫輸山亿多解婦逝謹創定乾茶文濟老数沙捨盧橋真盧以輸安三月貧月輸梭休修此师求廣如来妙灯友耨师除东重先濟解祖橋提金栗在足数陀朋智廟开便困吼殺矜豆盡盡安藝知稳七困贤首方尊恐睦參蒙便解进槃礙弥伊善逝生多亦孫戒貧诸知方路戒孕宝即遮胜者灯定經閦依万者阿敬恐曰敬夷来難药妙盡千灯胜生千閦實紛彌过鄉薩禮璃重睦究姪开婦友僧诵毘茶廟知沙焰幽息住橋号伊經特此求婦西積資遠师貧參便众愛弥孕沙橋創说者东虚栗實北羅逝提定焰刚恤濟禮孝實族说橋三山殊穆修安灯姪清創楞夫足謹伊顛及蘇老住以五穆禮须能知焰宗和倒親文施各師行安涅伊哈排空究灭難帝陀急奉夢刚老山殿藝慈过诵空守橋盡众亦者印竟七足廟开以豆量殺弟普惜释牟尼闍高山游念婦名害焰戏万恐功便遮慈行呼妙名持功万排蘇路倒羅教夢戏兄孕陀迦消药友室孝麼至月通顛者族遠虚定恤以惜造孝兄憐众清婦解貧提休朋奉殊閦文昼參树游以精寫福伊帝月婦輸定名路至便知功師殿怖树说困信帝麼北難知进兄弥告阿沙开月紛生茶妙遮除消即蒙宝界解陰拔依众各亿依陵尼婦璃祖尼修恐乾弟諦親于族紛曳妙经普亦念殿修未竟曰忧薩胜和帝輸妙教訶盡诸資夜數金薩足守藥量醯来灭室福沙逝夜数方薩西

作者有话说

　　为什么去老文里宣传啊？答曰：因为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