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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宴席疑心 ...

  •   离开大部队,没了总盯着他的一双眼睛,二人自由了许多,蝉予很想与杨炎幼清同乘一匹马,但被拒绝了,毕竟还有几百号人跟着,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赶,杨炎幼清可不愿意因为自己拖累别人。
      “之前还觉得你有担当有责任,怎的现在越来越不正经?”杨炎幼清在夜间休整时忍无可忍拒绝了蝉予的求欢;“你一个随时要上战阵的将军,怎么离的越近越要胡闹!”
      一行人占了一处逆旅,最大的房间自然是给蝉予住的,将门一关,蝉予口水津津的就往杨炎幼清身上贴。
      可杨炎幼清哪有心思干这事,他熟知常州周遭郡县路途,此地再向西南方向行进两日就能抵达常州,按照奚豹之所为,到了常州免不了要一战,杨炎幼清想想就心悸,尤其看蝉予一副毫不挂心的模样,他甚至生出些气来。
      “你可想好了到达常州如何应对?”杨炎幼清推开压在自己身上妄图扒衣吸奶的蝉予。
      蝉予抬起头,抓了把挡眼的乱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掩了你个忘八端的小狗馕!”杨炎幼清咬着牙蹬了他一脚,顺便伸手在他头上抽了一巴掌;“你可是将军!下面几百号的人命追随你,你却说这等话?滚开……听到我说话没有!”
      蝉予本想耍赖撒娇敷衍过去,可看杨炎幼清竖着眉毛,便知不能如此简单对付,无奈之下只能坐在床尾,与杨炎幼清面对面道;“奚豹一部有多少人我不知,但吉偈央木一部怎么说也十万,奚豹虽有反心,但他一手独拍,虽疾无声。”
      “不是城中还有高祯在?”
      “你看杨铎被俘,高祯也没有任何反应,这还是他的女婿,奚豹之于他毫无干系,怎么会出城帮他,等多观望一番,但碍着吉偈央木的兵力,他只会作壁上观,”蝉予说的有自信。
      杨炎幼清抿着嘴想了想;“你这番推测毫无来由,别忘了,奚豹可是能做出瘟疫攻城之人。”
      “那这次不会,”蝉予连连摆手;“他就算想如此杀了吉偈央木,距离这么近,他不怕自己也染病?”
      “可你听乌额玛的描述,他大肆屠杀军中霜勒人,此次怕是不想活了,要与吉偈央木同归于尽!”
      蝉予听到这,收起一脸的轻浮,思忖片刻;“那他的兵力也不足以与吉偈央木抗衡。”
      “所以我担心的高祯,还有奚豹的毒计,”杨炎幼清叹口气,他双眼望向窗外,离常州越近他越不安,仿佛有预兆一般。
      “你担心什么,你不知,我这几年变得聪明的很,此行的目的我看无他,就是专程去给乌额玛说好话的,若真打起来也没我这几百人什么事,我到时候往后缩着就成,”蝉予看出杨炎幼清是在担心自己,不觉快活起来,甚至皮痒的想受点轻伤,让杨炎幼清更疼疼自己。
      杨炎幼清不知蝉予心中所想,只在他又拱过来嗅闻自己鬓颊时,抓住他那只残手道;“总之你记得,无论你去哪,我都与你一同。”
      蝉予身型僵了一瞬,收回身子看向杨炎幼清。
      他忽然有满腔的话要跟杨炎幼清说,想劝他,无论自己的死活,你都要活下去,自己所受的苦,他不想让杨炎幼清也受一遍,他是金枝玉叶,理应享受人间繁华,永不与俗世妥协。
      可话说回来,蝉予知道痛失至爱是什么感觉,四年多的煎熬耗空了他的灵魂,如今杨炎幼清回来了,他依旧没缓过来,就好像干涸已久的土地迎来了春雨,越喝越渴,有时带到夜深人静,他恨不能一口咬上杨炎幼清的皮肉,将他活吞进肚子里。
      想说的话太多,一时不知如何张口,他想劝他如果自己死了就去找姑姑,好好活下去,一边又舍不得他独活受苦,虞望的惨状他已经看到,他不想杨炎幼清也如此,抱着半块青碑过完下辈子。
      杨炎幼清只觉得他目光直勾勾的带了力道,箭簇一般射向自己,半晌,蝉予才点了头;“好,听你的。”
      “什么听我的?”
      “你想如何全听你的,明似月已经还给你,你我能同上战阵。”
      杨炎幼清眼睛一亮;“怎么忽然想开了?”
      “只是不想让你受相思之苦,人命轻贱,想死很容易,活着的那个才是勇士,”蝉予经过一番激烈的内心思辨,最终成功说服自己,却也没了欲望,就想抱着杨炎幼清;“倘若我真的……有了什么不测,咱到时候走的紧点,兴许投胎近些。”
      “万一投胎成了亲兄弟怎么办?”杨炎幼清觉得好笑。
      “哦?亲兄弟?你做哥哥我做弟弟,也不错!”蝉予美滋滋的搂紧杨炎幼清,在他耳边说他的妄想;“双亲以为我们兄友弟恭,其实背地里哥哥却被弟弟搂着压着,做弟弟的夫人……”
      杨炎幼清被蝉予的低语搔得耳朵发痒,浑身燥热,心想这小狗馕的从前只懂得横冲直撞,如今居然还开始通晓调情,那一双粗大的手摸入亵衣内缓慢按压揉搓,将皮肤磨的火热,只想让他更加深入,更用力……

      蝉予凭借着他软磨硬泡的功夫,在抵达常州前与杨炎幼清度过最后一个销魂夜,想着前方等待他的未知局面,蝉予在天亮后决定暂不近男色,保存体力精神以应对接下来的情况。
      杨炎幼清却比他难受,端云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将身体弄得如熟透的野果,十分贪恋床笫之事,蝉予龙精虎壮能满足他,可接连几日的急行军,让他隐隐开始欲求不满,昨夜的温存解了一时的饥渴,反而勾起了他的馋虫,现在骑在又冷又硬的马鞍上,杨炎幼清难耐的前后蹭了下,看看前方整装待发的蝉予,又想起他昨晚的话——我全听你的,你我同上战阵。
      同上战阵……
      这话说得,好似要做永别……

      两日后,二人意料之内的抵达常州。
      甫一落地,蝉予还有些担忧,自己带着人连躲带闪猫进吉偈央木的营盘,可意外的是,营盘内外的人似乎并无异常,全都做着份内事,甚至有些松懈,蝉予观察片刻,忍不住现身询问,这才得知,今夜高祯要放出使臣和谈,吉偈央木决定宴请这位宾客。
      宴请……
      蝉予觉得,吉偈央木没那么好心,恐怕会在宴席上为难使臣,甚至杀了他,而奚豹肯定也会出现在席间。
      奚豹与使臣共同出现……蝉予越发觉得吉偈央木另有安排。
      蝉予光明正大将营盘外剩余的人叫出来,自己则带杨炎幼清与一名手下前去拜见吉偈央木。

      吉偈央木正巧就在营盘中最大的帐房内,多日不见,他仍旧一副懒散倨傲的模样,轻薄的鹅黄色霜勒窄袖,外面是一件精雕细琢的熟牛皮甲,蝉予进来时,他正与伯谦商讨什么,见了蝉予,二人立刻停下对话。
      伯谦八面玲珑,一拢肩头青丝,他注意到蝉予身后的杨炎幼清,面色变了变。
      蝉予例行问安,说了此行的目的,代为转达了乌额玛的担心,以及她所得到关于奚豹私底下的小动作。
      吉偈央木仿佛早知此事一样,毫无波澜,静静听完后,只向伯谦询问了今晚宴席的人数,确定之后便对蝉予一点头;“我是看出来了,乌额玛如今就是将我当成个无能的老头子,整日耳聋眼瞎,我还没有白头发呢!我看今晚你也来吧,带上个贴身的,等乌额玛来了汇报与她,省的她信不过我。”
      不仅没有战事,还能带着杨炎幼清美餐一顿,何乐而不为?
      蝉予欣然答应,面带喜色退出大帐,在营盘一处专门安置的帐房内说与杨炎幼清听。
      杨炎幼清听罢,下意识的脸色一变;“你可记得……数年前,杨铎在成为尹侯之后的事?”
      “哪件?”
      “即位大典后,他邀请了身边亲信与你我,一同去赤泉宫的一处空中楼阁吃宴,席间,他纵容郎中令砸死了大司农,又利用大司农之死,治了郎中令丽兵之罪!”
      蝉予恍然大悟,记忆涌上心头。
      没错,的确如此,杨炎幼清不提他都忘了,隐约记得那个郎中令还是帮助杨铎夺权的功臣,却在坐稳位置没几天,就被他无情舍去。
      “你的意思是……”蝉予嗫嚅着。
      “只是猜想,常州城不可能一直风平浪静,今夜使臣前来,宴席必有刀光剑影,咱们不能掉以轻心。”
      “你是说……吉偈央木要在宴席上动手?”
      “也可能是奚豹与使臣一起动手,”杨炎幼清想了想;“今晚叫你的人都准备好,守在大帐外,无论是饭食还是酒水都不要碰!”
      蝉予听到这,无奈道;“到时候你我在宴席上,免不了推杯换盏,这如何决绝的了?”
      “你不必担心我,我是你的随从,没人在意我吃与不吃,你的话……”杨炎幼清冲着不远处的柴垛一指;“你叫人烧几块碳,切成碎块吞进去,这东西可吸附酒水毒药,待到吃完宴席,便找个地方把碳吐了。”
      “那我顺便向吉偈央木献计献策,”蝉予一拍巴掌。
      杨炎幼清脸上一笑,心想蝉予终于懂了点为臣之道;“这自然好,但当下要紧的是给乌额玛去信,告知情况!”

      当晚夕阳西斜之时,常州城墙之上放下一个蔑丝箱子,里头坐着两人,在霜勒人的超小声中,这二人被摇摇晃晃放到了城墙外,歪歪扭扭步出来,只见这二人身着红绸官袍,头戴乌黑官帽,正是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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