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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三章 谍影重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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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要保密吗,怎么见到康弟不高兴就说出来了。不晓得是福是祸的郭健很是懊恼,这副样子更引得鄙视。
“你没必要跟我解释这么多。”看他欲言又止,他很冷淡地回道:“我根本不关心这些。无聊。”
“康弟,你等一下!”他要走,郭健只好追他:“康弟,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明白她们在干什么,康弟!”
他的鼻子猛得磕在旋转门上,有点发木,眼前一阵晕。
还好坚城还没出去,急忙把郭健拉住,又喊道:“喂,立青,回来,回来!”
你不要为了生气连兄弟也不管呀,郭健是假兄弟,我们是真的呀,兄弟在这里相亲你是来把关的呀!你怎么跑了,你回来你!
不回来,就不回来。
我不高兴回来,我就不回来。
克勤的笑声在身后越发尖锐,立青听得心烦意乱,掏出了手手机:“喂?”
“嗯?”静慈显然没有想到会接到他的电话,高兴极了:“我现在有空,你有事吗?”
在旁边看着她的晓霞不停地摆手暗示,快被她气死了。
等到通话结束,终于忍不住好一通数落:“我拜托你第一次约会能不能有点矜持,他约你你就去啊,我真是被你气死了,陌生人哎!”
“不算陌生,他还帮过我的忙,不是坏人啦。”静慈小声地抗辩着,羞色满脸。
“好吧,那我就不去当电灯泡了,你要小心。”晓霞打开旅行箱,拿出一套崭新的黑色长裙:“这件半个月前才买的,还没有穿过,送给你吧,等我拿熨斗烫一下,一定要穿得漂亮一点。”
“不用啦,我穿牛仔裤就好。”静慈迟钝地点头:“太正式我会有压力,而且,在那种地方穿成这样,会很奇怪。”
“他约你在哪里啊,”晓霞好奇地追问,却没有得到答案,只好说:“你要搞清楚他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小心被骗,我真的很担心你哎,木头一只。”
“不会吧,他不是那样的人。”
还没有正式交往,就已开始为他说话,是沦陷的兆头,晓霞只好说:“没办法了,我只好为你祈祷,不要哭鼻子哦。”
没有哭鼻子,只是很囧而已。
静慈赶到某间KFC的时候,看见有好几个男人在等着她,其中一位还是郭健。
幸好打扮得很家常,要是根据晓霞安排,穿上水晶的高跟鞋,头挽公主髻,一身黑色纱裙,描眉画眼,宛如出尘的孤清冷艳。
哇,那才真是糗大了!
暗自庆幸的静慈虽然有点失望,仍是快步上前:“你……们找我?”
“嗯。”立青很温柔地将她介绍:“她就是静慈,大家认识一下。”
所谓的大家,其实只有克勤一个需要了解而已,他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两全其美,趁机赶过来献殷勤,爽朗地笑着:“你好你好,昨天我们见过了。”
该不会是,牵红线吧。静慈望望立在某人身旁不肯挪开的郭健,突然萌生如此悲观的想法。
不但悲观,而且很雷人。
我不要我喜欢的人,给我牵红线啊。晓霞你说对了,我真是,唉,哭都哭不出来哟。
静慈虽然坐了下来,却一脸苦相,一点也不高兴。
幸好立青主动交谈,气氛才不致太沉闷。可是很别扭。
一桌四椅五个人,郭健把位子让了,他就只好站着,傻乎乎地像一棵树,笼罩在静慈的头顶。
静慈很有压力,而且这股压力昨天已经领教,感觉怪怪的,很不舒服。
已经被隔离在外,却还不甘心走开,要说话插不上嘴,那么,只好当一棵树吧。
手机响起来,是蓉蓉。
郭健看了一眼立青,终于走了出去。
透过玻璃门,立青发现他很急切地辩解着什么。
“蓉蓉,我在家,只不过下来买午饭而已,你不要乱想啦。你听,我在马路上。”他把手机拿开耳边,对着来来往往的车辆。
“我只不过问问,你在想什么啊,说这么多。”蓉蓉反而更添警觉:“郭健你不要骗我哦,你才刚好不要到处乱跑,小心感染。”
“我没事,对了,你跟我妈在一起吗。”郭健的心突突地撩起来,像着了火。
“没有啊。”蓉蓉马上回答:“我没有跟阿姨在一起,是我有点事,不过我想现在她肯定已经到了,你没有看见她吗?”她很随意地问着。
“没有啊,我……”说完才觉后悔的郭健无法掩饰:“蓉蓉!”
“好啊,你果然跟踪!”蓉蓉又生气又着急:“你怎么能这样,我跟阿姨要被你气死了!”
她说完也后悔了,因为她也在说谎。
她和张萍在一起,也是要去乌镇,只不过,乌镇并不是这个乌镇。
除去江南水乡,同名的还有陕西的那个乌镇,不过那里的乌镇很小,跟这里比起来,当然是天壤之别。
郭健弄错了,所以他赶过来,居然找不到这两个人。
越是偏僻的地方,埋葬秘密才越保险。
通过网络多方查找,在私家侦探的帮助下,蓉蓉根据掌握的线索,带着张萍赶来。
本来谁也想不到从这里打开,是她提醒,才引来一线曙光。
“当年的血案到底是怎么样呢,阿姨,郭健说得一知半解,我不太明白。”
“是这样的。”打开话头的张萍也很想倾诉:“郭健他爸是驾驶员,是顶杨兴隆的班,因为路障抄近道,过山路的时候……”
“翻山沟里了。”蓉蓉也很难过:“那很糟糕,找不到证据。”
“对,人亡车毁,很难有证据。”只是记忆中的四个字,让她很难放弃坚持。
刹车失灵。
那段山路经人勘察过,很平坦,并不陡峭,面积也不窄。
除了运气不好,天黑赶路的原因,唯一的答案,只有这个。
特别是曾经听到风言风语,让张萍更加确信。
“当年知道这件事有哪几个是关键人物。阿姨,我是说跟叔叔有直接接触的人。”
“王言焕是厂长,区云峰是委托人,除了他们,就只有杨兴隆。车间的老张是修理工,是被他杀死的。”
“啊,怎么回事?”蓉蓉提高警惕,小心地问。
“出发前一天,郭健他爸找他修过车。所以,我也因为这样才更怀疑是不是车子有毛病。结果,杨兴隆去兴师问罪,没想到成了杀人凶手。”
“原来是这样,那岂不是。”蓉蓉既震惊又惋惜:“一点证据也没有了。这个老张没有家人吗。”
“他没有成家,他是个孤儿。”真正是毁尸灭迹,无迹可寻。
“这样的话,真的是找不到,怪不得,这二十年来,阿姨你都没有办法找到真正的凶手!”为了郭健,感同身受的蓉蓉禁不住愤慨:“太过分了,这个王言焕肯定有问题!”
打草惊蛇,何况在没有证据的时候,强行上门只能自取其辱。
最多不过揭开旧伤疮,却不能治好它。
“我也是抱着一线希望,才忍到了今天,不然我早就活不下去了。”这么多年的痛苦像山一样重,海一般深,受不了才是正常的,一直坚毅着的人此刻才露出软弱:“蓉蓉,对不起,不该把你牵连进来,郭健那小子,就是太笨了,他不该跟你说的,真对不起。”
“阿姨你不要这样讲,就算我是外人,遇见这样的事,也会觉得愤怒,也会想要管一管,更何况,在我心里,你们根本就不是外人。阿姨你相信我,我一定有办法的。你告诉我,这个老张叫什么?”
张清华。
全国有多少人都叫这个名字。可是曾经在环联厂工作过又是孤儿的就只有一个。
一个孤儿,在这世上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他一定很孤独。
沉默寡言是他留给大家的印象,独来独往是他行事作风。在这个干瘦的老头子身上,唯一可寻的优点就是严肃认真,一丝不苟。
他修的车从来没有出过问题,还有好几次是他抢险才没有造成事故。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对杨兴隆的质疑不可忍受,以致成为激烈争吵后的牺牲品。那一刀直扎心肺,连挽救都不可能。
“从心理学上说,孤儿比一般人更渴望关怀。他们看似自负,其实很自卑,你说的这个很显然,相当极端。”心理专家听了蓉蓉的描述,侃侃而谈。
“重点不是这个。”为了保密才通过闺密的关系找的外国人,在某种层面上说,外国专家比国内更精准。
蓉蓉在嘀咕了一阵之后,得到启发。她相信专家的说法,这个张清华是不可能和秘密同时消失在世间的。
找,一定要把他留下的影子找出来!
所以才有了乌镇之行,也亏得有两个乌镇,不然,她们一定会被郭健发现。
发现,在过于漫长的岁月里,是那么姗姗来迟,令人心痛。
然而有一些如果永远隐瞒着,是不是更好呢。
看着郭健慌张地跑远了,像是心事重重的,立青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
“哎,怎么啦。”早就看出他在走神的坚城明知故问,笑道:“想谁呢。”
“你管我。”立青推了推面前的咖啡,焦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