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失启事》情癫

23、第二三章 英雄救美

　　“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已经签合同了。”某个品牌的娃娃霜厂家，接待员这样回复。

　　“怎么会这样，我们是熟人介绍的。叶老师叫我们来的。”晓霞叫起来

　　“真的不好意思。”接待员看了一下表：“试镜是不错，不过今天正式拍，你们迟到半小时，老板觉得很傲慢，所以他。”

　　“怎么能这样呢？”晓霞不同意：“我们昨天才签了字。”

　　“那个不是正式合同，而且，你们也知道老板和你们老师是亲戚，你们这样，真的好吗。”况且报酬也不过才两千块，就算真的撕毁，有钱人也不在乎，如果跟老师告状，下回可就别想有机会。

　　“好啦，别说了。”静慈听出威胁，拉住气愤的晓霞，跟接待员说：“对不起，是我们来晚了，麻烦你跟老板说一声，谢谢。”

　　社会就是这样，财大气粗，愤愤不平也没有用。

　　就算对方不讲理，可是人情大过天，哪里真的敢要违约金。

　　大概是昨晚胡诌人家快倒闭的报复吧，结果变成这样虽然很惨，但也不无辜了。只是晓霞还是不服，她们特地买了车票从外地过来，浪费了几百块不说，还弄了一肚子气，想想就难受。

　　虽然起晚了，却连早饭都没吃，怎么会迟到。除去塞车的原因，晓霞虽然没有提，静慈也知道会落得埋怨。

　　其实她也难受，她也不平，可是能怎么样呢。自己做错了，还能辩解什么。

　　前面就是面馆，为了表达歉意，静慈拉着晓霞往里走。

　　看看价目表，摸摸钱包，她说：“一碗牛肉面，一碗青菜面。”

　　“干嘛啊。”晓霞不满意了：“干嘛省自己，对我就大方。这样很‘包子’哎，这顿我请啦，两碗牛肉面，老板快一点！”

　　“不要啦，这回过来车票都是你的。”从长春赶来，路上的开销就算尽力省也超支了，刚刚走上社会的学生能有多少钱，还不是家里给的。

　　虽然晓霞的家境比静慈好很多，但是好姐妹同甘共苦，不应该占便宜不是吗。清贫，骨气绝不能丢。

　　她坚持说：“我付钱。”

　　“你把我当外人啊。我要生气了。”晓霞拿着餐巾纸擦手：“说实话我真的很气你，不过机会没有了还有下回嘛，再说只是个破娃娃霜的广告，都要倒闭的厂，拍了还觉得倒霉呢。”

　　“晓霞，对不起。”静慈感到愧疚：“都是我不好。那这样，下午我陪你去看电影好吧。”

　　双休日电影票有特价，不过人也会超多。而且也省不到什么钱，因为里面的零食会很贵。

　　下午3:05上映，开场前二十分钟的静慈突然肚子疼。

　　去洗手间，解决了以后出来，她突然发现，里面有男人。

　　推开隔间的郭健和她四目相对，人已吓傻。

　　“哎呀。”静慈急步后退，崴到了鞋跟，脚扭了。

　　高跟鞋是麻烦，不是为了拍广告，她也不会这么倒霉，结果贪便宜，鞋不好，胶开了。

　　没法走了。她的脸像火烧一样。

　　郭健还以为被当成流氓，急忙解释：“我，我进错了，对不起。我……”

　　他没有错，这间厕所是男女共用的，只是他没锁好外边的门，别人不知道，才会进来。

　　还好，现在厕所里只有他们两个，郭健看看她的脚：“我去买鞋子，很快就回来，你不要动，我出去，你把门锁上吧。”

　　穿多大码，得有个样子，可是又不能真的把她的鞋拎跑，会害她光脚丫。郭健跟她比了一下，吃惊地发现，他们的脚居然一样大。

　　这可坏了，高跟鞋没有这么大码呀，怎么办。

　　只好买运动鞋了，郭健在店里连挑的时间都很短，可是运动鞋也没有这么大码。

　　“哪里有男人穿的绣花鞋啊？走开走开！”摊子上的大妈全都将郭靖当成了神经病。

　　“可是只有我穿得下，她才穿得下啊。”郭健说完这句，如逢雷劈。

　　一模一样的句子，完全一模一样，似乎在很久之前，他也曾提着鞋子，心急如火地到处找。

　　店员看他呆愣愣的，但觉好笑：“你可以买男鞋嘛，反正男女混穿也无所谓的，一定要女鞋没有这么大码，你到底要不要啦？”

　　“要。”郭健把钱包打开：“多少钱。”

　　“170，特价85折，你给140好啦，零头不要了。”店员给他包上。

　　提着鞋盒回去的郭健地找不着人了。

　　当然，哪里会有一个女孩子这么奇怪地站在厕所里等。

　　自觉倒霉的静慈当然自己想办法。她小心地从厕所里挪出来，给晓霞打电话：“亲爱的，我脚疼。”

　　“哦，我去给你买鞋子。”晓霞一听就知道该怎么做：“你不要急啊。”她跑出放映厅，把静慈接回座位上来坐着。

　　这么打了个岔。郭健的鞋是白买了。

　　又没有留电话，又不知道叫什么，怎么找呢。干了蠢事的他，只好先回放映厅，老实待着。

　　已经开场了，立青和妈妈正坐在那儿看了一会儿，见他手里提着鞋盒，跑得气喘吁吁地：“你怎么啦。”

　　听说事情经过之后。妈妈哑然失笑：“怪不得，刚才两个女孩奇怪得很，她们在前排，你到前面去看。”

　　到处走来走去会妨碍别人，郭健笨手笨脚的。立青唯有站起来帮忙。

　　他可不是为了这个傻瓜，是听说那个女孩子才心有所动。

　　还好放映厅不大，一排排地扫，很快就找见了。

　　静慈哪儿想得到郭健这么实诚，竟然真的去买鞋子，当即羞色满脸：“啊，这。”

　　“穿上吧。”郭健看见她光着一只脚，因为旧皮鞋已经被拿去做样子买新的，这样会受凉，他很过意不去，解开了鞋盒。

　　再僵持，他这么一直站着会影响到后面的观众。静慈望望立青也在旁边，似乎很关心地看着她，终于点头：“谢谢。”

　　竟然真的穿得下，刚好一脚。

　　女孩子的脚这么大，真的很少见。连立青也忍不住露出惊疑之色。静慈越发害羞地不作声了。不过因为他们的帮忙，省了钱倒是真的。

　　这年头，热心如火的人已经少之又少。走出电影院时，他们已经算是朋友。

　　“这是我的电话。”郭健还觉得做得不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打电话给我。”

　　静慈很想说明天就回长春，但是她看看立青又有点舍不得。这个人像一道奇异的光，照进了她的心里，让她不能不去惦记。

　　而且，脚很疼，真的去挤火车恐怕是受罪。她想了一下，收下郭健的名片，并且和他交换了号码。

　　立青在旁边，只是偶尔跟几句，没有多说。他也觉得过分注意会被对方当成怪人。

　　“小慈，我们走吧。”晓霞在旁搀扶着，有两个帅哥关心静慈，她很羡慕。

　　这个称呼让郭健和立青都呆住了。郭健原本还只是觉得眼熟，结果，这一声呼唤一下子把他带回梦境里。

　　好相似的名字，这个女孩，在梦里出现过！

　　惊诧到脸色都变了的郭健很想追上去，可是追上去要说什么他又糊涂了。

　　就这么傻呆呆地站在原地很久，直到立青将他拍醒。

　　他回过头来看见康弟也是失魂落魄的，不知所以。

　　妈妈可不知道两个人的心里都在想着同一件事，笑着哄道：“怎么，见了漂亮姑娘，连路都走不动啦？小健，你可别忘了蓉蓉哦。”

　　郭健立刻很着急地看了妈妈一眼。他想说，不，这个姑娘是康弟的！

　　等等，我为什么这么肯定，我到底怎么了？

　　不过几天的时间，许多事变得越发怪异，无法解释。

　　这是不是因为遇到立青呢。郭健没有想这么远，他们先回去。

　　到了晚上，他们居然又见面了。

　　静慈在洗澡的时候受了凉，正在发烧，她的脚肿得很厉害，连路也走不了。两个外地的女孩子，社会经验也不足，在发愁的时候，正好郭健打电话来关心，可谓是雪中送炭。

　　“我也去。”立青说完就走到门口穿鞋：“别磨蹭了，快点。”

　　现在是夜里十点，等郭健把人背出旅馆，打车到医院时是十点半。急诊室有人值班，把水挂上，心里就踏实多了。

　　点滴打得有点急，脉受不了。立青在旁边，轻轻地帮她拨慢了些。郭健跑去外边的小卖部买夜宵，静慈犯恶心没有吃晚饭，他很担心体力跟不上。

　　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周围的白炽灯暗得像灰。立青不由自主地贴近了些，以免她害怕。

　　静慈忍不住在咳嗽，体谅地道：“离我远一点吧，小心传染，我感冒了。”

　　“没事。”晓霞在排队等拿药，所以立青帮忙提着点滴瓶。

　　不一会儿，郭健拎着塑料碗回来了：“快吃吧，是面条，不能耽误。”

　　高烧的人，也只有吃这些才会舒服点，不过，胳膊不方便呢。

　　立青去把碗端起来，对郭健说：“你抓着它。”

　　笨手笨脚的人，耐力却是很好，可以长时间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让他帮忙抓点滴瓶是再合适不过啦。

　　让认识没有多久的人喂饭很不好意思呢，可是又真的很饿了。

　　静慈只好不看他的脸，以为这样就不会被发现害羞。偶尔目光交接，她都很小心地避开。

　　热乎乎的面条，慢慢地，使她的身体都暖和起来，还在发青的脚踝，似乎没有那么疼了。

　　爱情是最好的疗伤药。当然，静慈不以为这样就陷入了，未免太快，也很荒唐。

　　可是，当她忍不住偷偷地望回去的时候，她得承认，这个男孩好看的侧脸和睡梦中的一般无二。令她感到惶恐，迷茫，却也有点心动。如春日里明媚的阳光，散发着迷人的诱惑。让她忍不住伸手，渴盼被它温暖。

　　立青的耐心与体贴，让她有身为女朋友的错觉。偷偷地鄙视着自己的盲目。静慈接过纸巾，将嘴唇擦干净。

　　吃完了饭，去倒垃圾的郭健走远，剩下他们两个，不说些什么会很无聊。然而话到嘴边，也不过是“谢谢”。

　　“没事。”好听的磁声，让静慈想着他多说几句，于是接道：“其实我在广场，有看见你们。”

　　“哦，你也懂武术吗。”立青敏感地抓住了什么。

　　“我爸教过一点。”静慈停了一下又说：“我继父。”

　　其实没有必要解释得这么详细，但她却觉得在这个人面前不说实话就变成了隐瞒。

　　糟了，难道真的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