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失启事》情癫

22、第二二章 甜蜜同居

　　同样的梦，超过两个人共同经历，难免会有灵异色彩。幸好，现在的立青的郭健绝不会想到，也不会有所交流。

　　这夜过得很宁静，宁静得像几分钟天就亮了。

　　醒来的立青发现他的胳膊压在郭健的心口上，对方醒着，却假装地闭着眼睛。

　　这样迁就是为了什么呢。

　　立青不无歉疚地将手撤回来，要他道歉却是绝无可能。在家里霸道惯了，这张床无论如何都比它小很多。

　　不是我的错，他想。

　　他把手臂撤开，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现。

　　郭健松了口气，表情轻松地睁开眼睛，伸个懒腰：“啊呀！”

　　笨！就是装也不会装。

　　立青在心里嫌弃地鄙视着，却不说什么。

　　郭健幼稚地满足着，还以为骗过了，笑着打招呼：“康弟早！”

　　明明眼睛还在肿着，却很努力地做出很有精神的样子。

　　康弟康弟康弟，喊上瘾了是吗。

　　这么多天耳朵快要听出茧子来的立青已经从厌烦到麻木，已经懒得说他了。

　　像牛皮糖一样的家伙，谁喜欢啊。

　　可是粘啊粘，不也习惯了么。

　　群里那帮家伙，似乎很想念他呢，虽然念慈很低调地没有出现，韩小莹也很配合地不提，快乐的小青年还有小妾3号，每天都有在呼唤靖哥康弟。

　　这家伙，什么时候可以跟我并肩了？

　　立青转过头来，不无兴趣地拿眼神拷问他。

　　根本想不到这么远的郭健还以为他在计较昨晚的失礼，登时红透了脸：“康弟，我，我不是故意的。”

　　还提。立青马上也想到了。噎在那里，真的很想打人咿。

　　磨磨蹭蹭地下床，已经是七点多了，吃完早饭就该去上班。

　　今天是周五，熬到晚上就可以睡懒觉了。

　　妈妈起得早，蒸了包子。梅戏凤在旁边帮忙，让她赞不绝口：“不容易，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肯自己做早饭的，很少啦。”

　　梅戏凤笑笑说：“小时候家里困难，也没这习惯天天上外边吃。”

　　妈妈于是觉得她很难得：“真不错呀。”

　　她说着的时候，也在看立青，似乎觉得这对小情侣还真是般配。

　　笨手笨脚的郭健在帮忙拿碗筷盛稀饭，他帮妈妈和客人盛好，一一端上桌，然后拉椅子。

　　“好啦，别这么见外，坐下吧。”妈妈指着黄澄澄的油条：“我自己炸的，尝尝看，很干净。”

　　“谢谢阿姨。”圆润朴实的脸，慈爱的表情，让立青充分地感到温暖，于是他也不客气地实话实说：“挺好的。”

　　“对了。立青哪里人啊，今年多大啦，看样子挺年轻的。”妈妈观察了很久，笑着问道。

　　喜欢才要问呢。拉家常也没什么。立青没有多想就回道：“哦，我是青岛的，今年23。”

　　“哦。”妈妈愣了一下，随口说：“真年轻啊，读什么专业的。”

　　“经济管理。”为什么上了年纪的人总要问学业和工作，荒废多日的立青开始有压力了。

　　“妈。有辣椒吗。”郭健在旁边打岔。

　　“没有辣椒有辣酱，自己去拿吧。”妈妈的眼睛没有转开。

　　立青被她看的不好意思起来，最后，妈妈伸出手，满怀慈爱地把他的脑袋摸了一摸。

　　摸摸也很好，可是感觉好奇怪哦。

　　为什么会感到害羞呢。汗。

　　不是应该去摸女生吗，去摸梅姐才对嘛。怎么回事。

　　还有，这些昨晚为什么没问，明明昨天才最应该问，第一次见面。

　　等下，我为什么要纠结到现在才问，难道我觉得晚了一点吗，太奇怪了。

　　吃完饭，郭健拿好包和头盔准备去上班。立青也站起来，要送梅戏凤回去。

　　她们在春蕾剧院其实有住宿的地方，昨晚已经是违例了。不过都是成年人，只要没严重违规，还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毕竟这儿不是青岛，将在外嘛。

　　演出是从下周一开始，为期一周，所以就算回去也只是练功，枯躁乏味。

　　妈妈说：“要不立青你带她出去走走好了。”

　　嘉兴也是很有意思的地方，有很多值得玩的景点。

　　梅戏凤却很清醒：“不，团里有任务，我不能随便跷班。”

　　护花是男人职责，立青说：“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郭健看了看钟：“剧院离这儿不远，要不我先送你，我骑电动车。”

　　梅戏凤看看他们两个：“不用啦，我自己就可以了。你们走吧。”

　　后半句才是亮点。明明很想这个结果吧，是吧。

　　郭健却傻乎乎地反应不过来：“我们……”

　　妈妈把他拍了一下，他不说话了。

　　这样的顾忌也好，省得让别人看见一大早被男人送回来，就算时代开放了，多个心眼才不会有把柄让人乱说。

　　真是玲珑心的姑娘。幸好妈妈比郭健想得远，才没让他犯傻。

　　可是两个男孩子一大早并肩散步也很奇怪不是吗，又不是小两口上菜市场买菜，要不要这么像啊。

　　无事可做的立青，手里正好拎着菜篮子。

　　因为妈妈也下楼了，他不好意思不帮忙。

　　于是就变成郭健去上班，立青跟着妈妈去买菜。

　　他真的只是去帮忙的，本来想走掉，可是又没有地方可以待，但是这样做，很多人会问。

　　在这里住了好多年，可以说小区周围的每个人都是熟面孔。

　　突然冒出来一个年轻后生跟着去买菜当然会被当成新闻。

　　“阿萍，这是你们家的谁啊，长得真不错呀。”几乎每位大婶，奶奶搭讪的句子都差不多。

　　妈妈还好没有多话：“哦，亲戚家的小孩，过来住两天。”

　　到后面，更简洁了：“哦，我们家侄子，小健他弟。”

　　立青在旁边也不否认。反正他想好了，今晚不住在这里了，问再多也跟自己没关系。

　　可是不住在这里，又住在哪里呢。

　　他说一句，郭健就强烈反对他：“康弟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走好不好。”

　　……还提！！！你到底要记多久！我都忘了！！！

　　“在外边住要花钱，而且你一个外地人，我不放心啊。”

　　谁要你放心，谁是外地人。

　　“康弟，既然你是为了来看我，保护你就是我的责任。”

　　我不是学龄前儿童，这里没有人贩子，大哥。

　　“康弟，你不说话，在想什么啊。你不要生气好吗。那些阿姨她们不是故意要缠着你的。”

　　你想太多了。。。

　　“康弟，总之你不要走好不好，好不好。”

　　你可以闭嘴吗，你很烦哎。

　　这些立青统统都闷在了心里。一字不答。

　　说到最后，他把头蒙进被子。郭健却还在纠结。

　　“睡觉！”

　　郭健闭嘴，关灯。

　　今晚依然很安静，只是隔壁的邻居有点吵。叮叮叮地在往墙上敲钉子。老式的楼隔音效果都不太好，这点小动静还算不得什么，不小心和久远的记忆重叠在一起时，就显得有点怪异。

　　这一段郭健完全没有印象，它像洪水突然冲破，闯进他的脑海。

　　“康弟，就快好了。”郭靖在屋顶上用泥浆仔细地修补。牛家村的旧房子，经过他的手，变得焕然一新。

　　雨后的清晨，天空还不是那么明朗。他已是一身汗，坚持不让杨康动手。

　　下了屋脊，他又去往房中，正要往墙上敲钉，忽而黄蓉掀帘而入：“靖哥哥，快住手，穆姐姐有孕在身不能敲钉子！”

　　“哦。”可是旧钉子锈了，咸鱼挂在哪儿。郭靖为难地愣着，直到黄蓉接过手来：“笨啊，放厨房就好了，给我吧。”

　　停止。

　　立青的胳膊动了一动，碰在他的身上，郭健的思绪飞了回来。

　　是不是有病？还是在做梦？怎么这么清楚，好像电影似的？还有，为什么这回连蓉蓉也参与进来了？

　　隔壁的敲钉声仍然在笃笃响着，迟钝的郭健难得心烦，翻了个身。

　　一觉到天亮，今天是周六，按惯例可以再多睡半小时。郭健却按时醒了，然后他发现自己像抱着抱枕般地搂着康弟。

　　咚，好像心被重重敲了一锤子，还好，对方睡得正香，完全不知道。

　　缩手，小心一点不要把他碰着了。郭健紧张得不得了，连呼吸都屏住，生怕被发现。

　　等他安全撤退，立青睁开眼睛，然后觉得身上很木。

　　当然会木，被抱得太久，血脉不畅的缘故嘛。

　　立青不知道，坐起来。郭健却还闭着眼睛等，在想要怎么配合才不会露馅。等对方已经起身穿衣，他才敢松口气。

　　今天的早餐换了花样，是妈妈亲手包的馄饨，汁鲜味美。吃完了早饭，她很体贴地说：“你们出去逛逛吧，中午做面条。要是不想吃，在外边玩也可以。”

　　双休日通常都很无聊，刚到退休年龄的妈妈还没有习惯整天待在家里，那么，不管妈妈自己去玩有点不厚道呢。于是郭健征求了立青的意见之后说：“妈，跟我们一起出去好不好？人民广场那儿有很多鸽子，还有老太太舞剑。”

　　去看看也不错。

　　果然到双休日人潮更汹涌。

　　看着老太太耍剑虎虎生风，郭健居然有点手痒。

　　是被看中的，妈妈笑着鼓励他：“阿姨想跟你玩玩，就去嘛，小心不要打到老人家。”

　　“哦。”幸好这边有预备演习的木剑，不致伤人。郭健把它抓在手里。

　　在边上陪张萍观看的立青脸色变了。

　　场下的郭健，似乎很熟悉。

　　木剑交接也会发出嘭嘭声，眉飞色舞的样儿好像很久之前就见过。

　　明明是第一次，肯定是第一次，却为什么好像千百年前已经刻在记忆里？

　　正想着，黑衣的郭健已旋了个身，手向前抻，格开了劈来的这剑。

　　这位老太太显然是个行家，郭健的留手倒像是轻视。他急忙凝神，专心对待。难得的武术表演，真实对战吸引了更多的目光。围观的绕成了圈，人还不少。

　　只是有些人根本不应该驻足。

　　“小慈，快点啦，在看什么啊，我们快迟到了！”晓霞拉着静慈，很不解地催着。

　　“再等一下，我快想起来了。”静慈很紧张地盯着郭健。

　　“想什么啊，快走啦！”晓霞觉得她是纸上谈兵：“明明昨晚说得雄心万丈，要迟到了，到时候不要我们啦，快点走嘛！”

　　“等一下。”她被拉跑的那一刻突然发现围观的人里还有立青，顿时目瞪口呆：“怎么他也在？”

　　“哎呀，快走啦。”晓霞根本没听出她的自言自语，硬生生地将她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