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心》死循环之始

6、舒畅

　　????三天后就是安全的吗？那……就明天去吧。作不作死无所谓，主要是赶时间。

　　????莫节只举办一天，书里写得很清楚。但是之后就会封禁，一个月之内不允许任何人进去，违者统统入土为安。

　　????一月之后解除警戒只留下几个人长期驻守于此看守为祭坛护理和修补。

　　????但不管是等一个月还是三天都是我无法接受的事，这里让我变得暴躁、不安。

　　????血光从我来这里起就愈发耀眼，现在几乎就要到达鼎盛。

　　????搭起个小帐篷。

　　????坐入其中闭上眼缓吐一口气，开始冥想。我需要冷静一会儿。

　　????……

　　????清晨

　　????环境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总觉得少了什么，但是急躁的人就会忽略细节。即使隐隐约约意识到有什么变化，依然没有细细观察思考。

　　????一夜的冥想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我还是那么难受。

　　????掏出那本谦介留给我的那张神奇地图以及那个奇怪的人给我的地图，磕着干粮确认着方向和距离。

　　????考虑到现在我的立场是宗教圣地的潜入者，又花时间准备了大量药物揣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可实际上直到接近祭坛之前我都没见过哪怕一个人。

　　????甚至渐渐地我的听觉都好像被剥离，后半段的路上比深夜还安静。

　　????平时的话，在近海地区至少能听见远处的鸟叫、看见远处的草丛的晃动。

　　????空气凝成了固态，血色达到了顶峰。

　　????生命的痕迹几乎销声匿迹。

　　????深呼吸一口按照提前规划好的路线继续行进。

　　????这处地方能看见大祭坛的整个全貌，是计划中的一部分但这里难以攀爬所以在这里看守的人一定不多。

　　????四套大小不同衣裤摆在熄灭了几个小时的火堆旁，火堆上还有四份烤焦凉透的鱼。

　　????再放眼望去，男人穿的、女人穿的、小孩穿的、老人穿的。

　　????下面那座巨型石盘上全是整套整套的衣服，全部上装向着石盘中央下装向外。

　　????密密麻麻地排列，毫无章法可言。

　　????就像……就像怎么方便怎么来似的。

　　????石盘的中央有个石质小房间，整个祭坛全貌都能看见，这里被人工打磨的平整，顺带刻着一些奇奇怪怪歪歪扭扭的符号，从来没见过，不过看念头这应该不是百年内雕刻出来的。只有小房间内及其后那里是盲区。

　　????下去的途中也能时不时看见一两件衣服旁边躺着武器，就是那天在城门口那些守备拿着的那种。

　　????直到我靠近的房间都是一片死寂、寸草不生。

　　????明明四周都是人类的痕迹——成套的衣服、燃尽的火把、雕刻文字的石板。

　　????奇怪的气氛下，我开始小跑起来，控制着自己不去思考。

　　????很快，到了祭坛。

　　????脚下石盘充斥着古朴的气息，呈漩涡状向那座石屋凝聚。

　　????推开门。

　　????门的尽头，她就坐在那里，血色被她驱散。

　　????暴躁、难受、死寂，那刹那间消散了。

　　????缓吐一口气，身心不自觉地放松。等反应过来我们已经愣了很久了。

　　????不到五米的距离我一时竟不敢进去，这次没有小动物给我实验了，再三考虑我却依然决定直接进去，此乃冲动之举，但我莫名不觉得有什么可惜。

　　????长痛不如短痛，嗯。

　　????“撒呀~”一记回旋踢砸在门上，紧接着就是一股巨力弹回来，连滚带爬加摩擦如此卸力也是飞出去十来米，砸在一块大型符石上。

　　????……

　　????中等结局，没有死也没办法进去，这次的屏障拒绝我进去，甚至起了强烈反应。

　　????安坐扎营，住几天吧反正死不了。

　　????一身的剧痛并不能开始一下午的忙活，从心理上我已经准备在这里住个一年半载了。

　　????衣食住行，前两个可以过几天回车上拿，后两个现在就开始布置。

　　????至于现在有人来的问题，我也可以用陷阱把他们或者他关起来，喂点慢性毒药啥的搞定他。

　　????这种地方，远离社会、远离人群，一年到头才有那么几天时间能见到别人，被推过来守这里的人，多半都是那种讨人厌或者孤僻成性的人。

　　????而他们就算失踪个几十年都不会有人在意的。

　　????“哼哼……嘿嘿……哈哈哈哈”万籁俱寂的深夜中，这么想着傻坐着的我竟笑出声来。

　　????一笑好运不死

　　????二笑来的人真可怜

　　????转瞬间长叹一口气，我的声音填满了整个山谷，听着盘旋于上空的回声。

　　????睡觉！

　　????——

　　????不开心的事总能接二连三。

　　????大地开始颤抖，望着石盘的边缘处在龟裂，无语地爬起来，观察几分钟后，抚着下巴道：“这么远的地方大概和我没有关系吧，山上的石头也不太可能滚到我这个地方来”

　　????此时我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准备着继续睡觉。

　　????“不对劲啊，这玩意怎么离我越来越近了？”伸长脖子目瞪口呆道。

　　????一个人在面临天灾的时候该怎么办呢？

　　????什么都做不了，自然力量发动的速度是正常人人无法想象的，也许有人觉得只要认真观察小心谨慎便能轻易避开，事实上这种危险降临的时候，当你发现危险、看见危险、反应过来、一通分析、作出选择以及执行选择的期间就已经被……死法伤法太多了。用面部表情写出蛋疼二字死盯着山河破碎的场景，感知着世界坍塌时的变化还妄图能跑出这种规模的天灾，这种做法和就地躺下的生存概率其实差不多。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能做的就是按原计划回去睡觉，稍微挪动了一下睡觉的位置，也不多就一个身位。

　　????倒头就是睡觉，一觉就是大天亮。

　　????伸展着身体，侧过头去半人大的石头躺在那里阴恻恻恶狠狠地看着我。

　　????“冷静闭上眼不去想”我这么告诉我自己，接着闭上眼压制脑中的思绪万千，整理这条信息的时候“嗯？”

　　????起身，映入眼帘的全是满地的石头碎片，碎片实际上每一块都至少和我的脑袋一样大。

　　????这不是重点，颜色恢复正常了！

　　????嗯，又躺下不想起床，不想接受现实。

　　????“就不能有哪次纯纯的只有好事吗”祸福相依祸不单行啊，强行压下那些猜想、推理、回忆。

　　????又是大清早到大中午，神清气爽万事皆小。

　　????那个石房间的四壁和屋顶已经爆碎，砸在我脑边的石头就是其中的最大的那一块碎片，山上滚下来的石头不可能这么平整、规则。

　　????而另一边则是三人宽的裂缝，下面有多深我是不知道，至少掉下去危险程度是属于九死一生级，大地也裂成了几块。

　　????“啊——所以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了吧”一天中最爽的时刻我不想去想“得益于那小小的预判，鬼门关旁反复横跳一波”这种无聊的事。

　　????检查一下她的呼吸——还活着。

　　????明明一身普通的穿着，偏偏戴着左手手甲，这种只有全副武装才会有的手甲覆盖住整只左手。手背处还镶嵌着一颗红色宝石，其上有一种淡淡的气息流转，宝石里面有一根黑丝，在宝石的内部游动。

　　????看到游动的黑丝，本以为其实这块宝石是透明外壳内含液体。可多次试验证明它硬得让我绝望

　　????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又研究了好几分钟都想不出来是怎么戴上去的，凭我的知识量甚至没能看出其原理和材质。

　　????只有一点能确定——不管从风格上还是材料上，都绝对不可能是这里的人制作的。太完美了！

　　????只要活着总会醒过来的吧，诶，当时也没说还得背个人啊。

　　????尝试将她抱起，嗯，比我想象的要重得多。

　　????其重量和谦介加上我新给他定制的棺材差不多重。现在的我带走实在是困难，身上的淤伤还没好。

　　????我决定回莫城去定制一些工具。

　　????可我却严重怀疑是不是有什么鬼神在捉弄我。又或许是我大限将至？

　　????太阳将地面晒得像一块铁板、田野短短数十小时尽数变为荒原。

　　????不仅仅是田野，整个大地都只剩下荒芜，树林、草木甚至是一只虫子都消失了。

　　????一路狂奔。

　　????“哈~哈~哈~”喘着大气，还好二字刻在了脸上，“嗯，海洋还在。”

　　????其实也在猜测之中，莫城也是同一幅光景，没有因为多年有人居住而和外面有一丝一毫的区别。

　　????站在城门之上眺望整座死城：“这算好事还是坏事呢，是我死了还是他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