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心》死循环之始

5、无趣

　　????分割天地的屏障立在我面前，血红诡异的气氛在里面弥漫。

　　????这就是那天的红光了吧。

　　????“姑且进去试试看吧，想了那么久的计划不能因为这种破事泡汤了呀。”托住下巴喃喃道

　　????先后通过现在所能找到的所有活物死物半死不活物试探了半天以后，场上躺着一地的小动物的身体。

　　????应该是安全的吧，既然这些小动物能过去。

　　????胸前是土黄色的山兔正疯狂挣扎企图逃脱。

　　????但几分钟后它就平静下来，不是适应了。

　　????我曾有幸见过被结扎的兔子的样子，瘫在桌上兔头似乎都扁了几分，眼神中只有绝望和厌世。而这位小山兔其表情乃至身体的瘫软度让我有种回到过去的既视感。

　　????抱着它站在能确保我壮烈牺牲后只要有一丝意识就能躺进去的坟前，踌躇再三。

　　????手指——手臂——身体——脚后跟。

　　????嗯，确认了暂且安全也不会有任何不良状态的同时也确认了此前花大量时间给自己和小动物们挖坟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

　　????仰天大啸一番我才注意到

　　????小动物……

　　????嗯哼？

　　????我的身体竟依旧是原来的颜色没跟着变成血红？

　　????不对。我想这么多干什么？

　　????我不正在气头上吗？

　　留下一些东西作为谢礼，我走后它们很快会醒的。

　　????整装出发。

　　????一天半的路程，天黑之前我成功见到了两年来第一个活人——一名渔夫。

　　????他的名字是巴久，一点对坏人的警惕之后便是相对热情和友好了，大概是因为这里已经很久很久没外地人来过了吧，我身上也没有非常可疑的东西。

　　????很明显这里的人和之前不一样，生活质量高出一大截，从工具到身上带的装备都要好上一大截。

　　????他带我去了营地，那里住着他和他的同行者，此时正好赶上好时节，所以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站在营地中央思索着该在哪个位置休息比较合理，旁边传来一股鱼腥味，一只手拍在我的肩膀：“向那个方向走，很快就能到莫城了。”巴久语气有些遗憾，“现在的我还没法休息，不好意思了，我得回去了。”

　　我却敷衍着答应道：“嗯。”

　　待到他离开后我才后知后觉，我的心态出了点小问题。

　　没打算多作久留，休息一夜。没等到他的朋友们回来就离开了。赶紧去往人口聚集地才重要。

　　????不过嘛，又多了个新情报。

　　????他们没法看出我身上的颜色和世界的血红显得格格不入。

　　????到了他们的人口聚集地，石质城墙上面堆满了人。

　　????一群人手持刀剑矛斧等战争类兵器将我团团围住，一位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走上前来围绕我打量了一圈，企图用他那自以为很有压迫力的眼神让我露出不存在的马脚。

　　????当然啦，他并没有像那些奇怪的桥段里的傲娇年轻领导者的后代一样开始进行一些无聊的下马威。

　　????因为在他的眼里我和他的地位犹如尘与神一般。

　　????平静的问明我的来意以及让我证明了所带物品难以对他们造成威胁后，便放我进城了。

　　唯一的规矩就是不可以去有宗教标志的地方。

　　????这里的人都能很完美地认出我是外来的人，完全看不出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即使我的穿着已经换成了当地的风格。

　　????出乎意料的是我得到了一位向导，直接把我带去了他家让我免费居住，他的名字是矢。

　　????接下来的一天我都被他“陪同”，做任何事都在它的眼皮底下，包括在房间里都会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进来问候我的安全。

　　????其实也无所谓，毕竟我本来也没打算做什么会大幅损坏这里经济利益的事。

　　????而且也有不少好处

　　????其一：有本地人（活地图）的陪同我很轻松的买到了大量物资。当然也包括恶作剧所需要的东西，想到我离开后他们快乐的样子就感觉很解气。

　　????其二:有免费且相对安全的住宿条件，省去与人交涉、探查环境、可惜的是完全没收集到什么信息，这里的人很热情，可就像笑面虎一样除了表面上那份客套之外什么也看不出来。

　　????和他们交流既困难又无聊，唯一能做的就是大街上闲逛，让自己快点对这个地方产生厌倦。

　　????而且一路上我已经摔倒七八次了，包括但不限于平地摔、行人撞飞、头撞栏杆……向导一脸无语的望着我，眼神之中似乎在询问：请问您老是脑子发育不太健全吗？

　　????“不好意思，我可能有点神志不清。”眼冒金星摇摇晃晃站起来，扶着额头说着，“我可能需要回房间。”

　　????这种好事，不用担心我做一些奇怪的事还能腾出点时间来给自己，这位矢向导自是不会拒绝。

　　????当然了，这完全是痴心妄想，行走不便的原因可不是脑子不好使，此乃口嫌体正直，我是绝对不会一直呆在房间里的。

　　????搜刮所有能看的读物，小到儿童行为守则大到宗教一定范围内被允许阅读的向导性质书籍。

　　????一边看着书一边出门了，此时被分散注意力的我才可正常的走路。

　　????这次倒是有所不同，我将全身上下绝大部分东西包括钱都留下了，除去懒得拿的因素外，这样我也不用被他跟着。

　　????这里并没有什么只能在这里才能产出的东西，也就是没特产，也没有什么特别急需却产量稀少的东西。

　　????中间商赚差价这档子事儿在这里完全搞不起来。所以没必要带钱。

　　????几天里基本没什么收获，除了那个我来这里的第二天就在暗处偷偷摸摸的瞄了我一眼的家伙，这里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

　　????话是这么说可那个人只出现了一次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其实虽然类似的人还有不少。

　　????不过那个人特殊在竟不是血红，而是和我一样正常色彩。

　　????由此能衍生出的诸多疑问现在都没法解答。

　　????我也很失望，这个人完全没有再次出现的意思，开口问，嗯……我想结果应该会很糟糕，且达不到理想效果。

　　????血色阳光透过窗幔依旧能将整个房间映成暗红色，每日从这种诡谲、压抑的气氛中醒来。

　　????连看书的心情都没有了，更烦躁的就是这些人还若无其事的样子，待在这里越久越让人想离开。

　　????“该走了。”躺在床上左手臂遮着眼，自言自语道，“就算有什么好奇至少也要把他送回去，回头再来。”

　　????起身收拾起我的东西，本想着下楼向矢道谢，可不曾想每日都在附近不超过三十米的矢今天竟然不在了。

　　????连带他的妻儿老小都不见了，更离谱的是日上三竿大街上也是冷清的如一座死城。

　　????仔细回忆，今天是莫节。

　　????难怪，所以他们都去之前的那座巨大祭坛那里了吗？嗯，没什么兴趣。

　　????城门竟然也没人把守，当然我也懒得替他们考虑如果此时有一支异族部队来犯会发生什么。

　　????恶作剧计划我也不想去完成了，反正余下的材料也不是毫无用处，路上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这里实在不想久待。

　　????可每当我有强烈意愿达到某种程度后，那么这件事必定事与愿违。

　　????出城一天我就被人追上了，既没有武器也只有一个人。

　　????还好，应该不是来索命的，就算是索命的我也可以趁这个人被马摔下来，正纳闷懵逼之时现场制作一点小东西，毕竟就她一个人。

　　????此人居然说什么要卖我一个东西。“她个……的……，会……”

　　????当然了人家肯定不是这么说的，只不过无论是什么在这个人说出口的那一刻我都忘了，因为我压根就没认真听。

　　????直到那句话——只要你三天后去大祭坛那里收取就行了，到时那里所有人都会离开。

　　????为了这句话，我非常有必要去看看。

　　????其一，他会告诉我大祭坛的位置，我所了解的大祭坛只是书上看到的，事实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不会相信会有一整个城的人近乎全员狂信一位看上去设定不是很正面的鬼神。

　　????但今天清晨的空城刷新了我的世界观，也许是这位在这些人面前展现过神迹？

　　????其二，虽然我完全没听这个人说话，但一个人就站在我不到一米的距离进行语气略显焦急的轰炸，我还是能隐约听出一言半语，比如烹饪、灵、吸纳这几个词。嗯，长期吃干粮的日子实在是难以忍受。

　　????其三，可以白嫖

　　????……

　　????可惜我一认真听这个人的发言基本就结束了，只剩一句“一定要三天后再回来”而且并没有等我发表意见，紧接着就焦急地离开了。

　　????然后……然后我发现果然不听她说话方为正确的选择，临走之前直接塞给我一张类似卖身契的，这人是她的父母。

　　内容简约点来说：带走这个叫左灵的人，那这个人就属于我了。

　　后面还特别标注了一下三天后一切生灵都会消逝，这种莫名其妙的话。至于纸上吹嘘的什么会做饭、会魔法、会格斗、脑子不太灵光这些优点就不一一列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