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重生＆封神]申江晚歌》筑草为城

17、第十七章

　　她的体质较凡人之躯的喀莎自然更好，自觉留在医院是挤占公共资源，便要求于今日出院。喀莎的医疗和住院费用有万乐坊的职工福利基金承担，听说顺七小姐对手下的职工，尤其是舞女歌女很不错，立稳脚跟后一直热心社会公益事业，可以说是四大家族中形象最好最受市民爱戴的成员了。

　　妈妈怕骄阳炙烤，于是挨到下午六点钟的样子，望舒和喀莎李云祥告了别，奔出慈济医院陈旧的朱红大门来到暮云四合的天空下，仰望那尊几与镇海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庞然佛像。

　　为了配合医院内的设施设备，古色古香的寺院外虬扎无数粗细不一的钢铁管道与密集的线缆，仿佛老树伸展向四面八方的根系。她凝望于悬崖楼阁间突起的巨大佛掌，佛陀拇指与食指相捻，其余手指自然伸展，看起来像个“OK”，此即释迦五印之“说法印”，即佛在讲经说法时所结之印。据信佛陀在成道后，为了让更多人也能觉悟成佛，了脱烦恼，在鹿野苑初□□时用的正是这个手印。因此说法印又被称为□□印。

　　望舒对佛教了解粗浅，她只觉得，如果镇海寺与佛像是为减杀海洋水势而起建，那怎么都是表示救济众生的”施无畏印”更加适合。

　　“你在看什么？”

　　顺七小姐今日在衬衫外面穿了一件卡其色的修身西装马甲，再配了一条同色直筒裤，宽松的裤子则被塞入黑色的中筒靴子里，显得帅气干练又十分有型。头发是烫过的微卷，大半藏在一顶西式礼帽下，却有一络柔软地落在白腻如瓷的颊边，令她的面容有如猫咪妩媚动人。

　　望舒捂住胸口：“我有巨物恐惧症。”

　　顺七竟点头赞同：“嗯，我也不喜欢，它太大了。人的现实地位愈渺小，膜拜的佛的身躯便愈髙大，你看它尽管身体前倾，目光下视，但对人世似乎并不关心或动心，也没显示出仁爱、慈祥的神情，有的只是似乎洞察一切的睿智的微笑。”

　　望舒被唬得一愣一愣，说：“是啊，它让我想到孙悟空被压五指山下的场景，如果我是他，肯定远远地搬到别的地方住，省的每天见了做噩梦。”

　　这时妈妈和苏君竹从医院里出来，互相说着什么，顺七奇怪地叹了口气：“按辈分，我该叫你姐姐。”

　　望舒忙道：“不必不必，今世我已经不是东海龙王的亲女儿了。”

　　顺七笑道：“我也只是西海龙王的义女。”

　　还有这事？尽管对此好奇，但若深问可能牵涉个人隐私，她便见机地导向另一个她感兴趣的话题。

　　“你和苏医生怎么认识的？”

　　顺七有点深沉地压低帽檐：“这样，那样，就认识了。”

　　啊？

　　“君竹长得像我妹妹。”

　　白色小车轻快地停在黄尘匝地的沙土路上，敖丙摇下车窗，向着她问：“你妈妈呢？”

　　望舒转身大叫：“妈咪，我们——回家。”

　　在妈妈向这边走来的时候，顺七也向医院门口白衣凝立的苏医生走去了。

　　望舒对敖丙说：“你好像和顺七小姐不亲，怎么连声再见也不说？”

　　敖丙扑闪着桃花眼：“我已经和你亲了，和别的姊妹亲就觉得不习惯，我可是连‘哥哥’都不许她叫的。”

　　望舒目瞪口呆：这你都能借题发挥？

　　妈妈坐进车的时候，敖丙已经装好了道貌岸然的模样，斯文有礼地叮嘱她俩在接下来漫长的盘山路程当中坐稳。

　　两个多小时后，她看到了外白渡桥北侧标志性的百老汇大厦和上城区的万丈霓虹，一辆车身印有德兴logo的庞大集卡先他们驶上大桥，然后是第二辆，第三辆……现在还不到九点钟，路上行人小车纷纷避让，直至这十几辆德兴家族的重卡全部开过。

　　所谓的封城令不过是针对平民老百姓，实际海港那边船只往来从未断绝，出海的商船以德兴或其他三个家族的的名义去国外采购洋烟洋酒、奢侈品及大量生产生活必需品的原材料，船员有人类也有会法术的水族精怪，以确保航程安全。购买来的物资除了四大家族他们自己消耗一部分，剩下的则卖给城里的其他富人和实业家。

　　敖丙把她们送到家门口，因为有妈妈在场，他不好意思提让他留下过夜的话，只说新的一批货登岸了，你们有什么喜欢的尽管挑。

　　妈妈含混其词“下次再说”，然后识趣地先进了屋，望舒则认真地想了想：“下次多从国外买些外文书来，给城里那些知识分子和翻译家找点事做，省得他们闲着无聊一天到晚尽盯着我俩做文章。”

　　敖丙半晌说了个“哦”。

　　“哥哥，顺七小姐为何说她是西海龙王的义女，我当时没好意思多问。”

　　敖丙轻描淡写：”没什么不可说的，汉光武中兴的时候，辛巳年，西海龙王奉命行雨，忽然有感，落下几点龙 jing滴洒在峨眉山前，那些精受了日月精华和雨露的滋养，化作一条白色雌蛇。那条雌蛇形体属蛇，却是实实在在的龙身。她潜心修炼千年，又经历许多磨难，终于大彻大悟，化龙而飞升。西海龙王觉得她精神可嘉，就认她做女儿啦。”

　　听得望舒连连点头：“好励志，太励志了，那她的名字是什么？”其实她最想问的问题是，你叔叔当时在想什么不和谐的东西，居然在工作时间yi 精？

　　敖丙说：“她的名字，你一定听过。她指身姓白，自名素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