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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三章:变态 ...


  •   对不起,对不起。
      他在心中低声喃语着。
      他的精神略有些恍惚,暖风吹刮了他的意识。他不知道自己身处在何方。就像是在演电影般,他坐上了一班陌生的公交。不是熟悉的时刻,公交车的铁皮被阳光打上金色。他在车窗外透过的太阳的余晖下把持着扶手站立在公交车上。
      他瞬间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那么陌生。陌生的人群,陌生的视线,陌生的一切。他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手中的手机都变得握着不是那么真切。
      他的表情似乎有些夸张,周围的人都略显怪异地盯着他。
      他坐车到了涉水峰。
      已经放完了学,学校空无一人。
      “请问。”他跑到门口的保安室问铁栏杆里面年老的保安,“请问您有见过一个穿着褐色西装的老师...”
      他的表情十分的夸张,令保安大爷都略有些错愕。

      涉水峰的后山是个荒芜的高坡。
      这里曾经是说要修一个故居,但是动工到一半就停止了。建了一半的房子停工,细菌和灰尘混合着恶心的味道。来不及栽种的树木只栽种了一小片。前面茂密的树丛和后方荒芜光秃的山皮形成了赫然的对比。
      梏跑向后山的时候嘴边都喃喃着怪异的语调。说着听不懂的话语,带着喘息声。
      “健诚!”他大喊着。
      “健诚!”
      “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健诚!是我!”
      “梏!”他大喊道。
      落步在空旷的山林里,太阳西下,他双手捧在面前当做扩声筒,双脚收不住力气在原地转了个圈,手甩了出去。
      “健诚!”
      他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传得远,叫得浑厚。
      “健诚!”
      他跑过了山林里的废墟。此时已经离学校的背后越来越远。涉水峰的后山是座真正的山。涉水峰依山而建,他踏入了荒芜的无人区。
      光秃的一片和前边的一小块地方根本不一样。但梏还是大喊着,声音在空旷的山上像是被消掉般远远散去。
      周围看不到一个人。
      他在沙土的山上走,喉咙都有些干渴。体力已经没有那么充沛,冷静了下来。
      风卷起地上的沙土,差点要迷掉他的眼睛。上山的弧度渐渐减弱,开始有倾斜的下坡。不算太高也不算太低的山丘下方是一座废弃的工厂。
      他顺着下坡的路往下跑。他是从小在农村玩耍的孩子。他追着风跑着,加速度带着他让他越走越快。速度仿佛是自然的馈赠般一点不吝啬的给予他。
      “健诚!”他来到了山下。面前的废弃工厂十分斑驳。窗户都被偷走。只留下锈迹斑斑的框架被侵蚀成红色。
      他刚要想往里走。
      一个身影从看不见的厂区背后走进了他的视线。
      “.......”梏没有说话,眼神里带着咬牙切齿,拳头握在了一块。
      对方的声音依旧那么尖锐刺耳,“看来我让保安留的东西你看到了。”

      ......
      “啊,你是许老师以前的同事是吧。”
      “许老师让我把这份文件给你。”说着保安将一个文件袋透过窗户递给了梏,“许老师说这是重要的文件。”“这种东西以后还是自己拿。”“让别人保管多不好的是吧?”
      ......

      “健诚在哪儿?”那个文件里面是一份厚厚的关于健诚的文档。
      梏的眼里充满着炙热的锐利,来不及感到恐惧或是什么。
      “别那么急。”许的表情与之前有着天壤之别,却意外的看着又十分的自然贴合,“那个孩子也是我一直看重的。”他说着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向他走来,“既然我们看中了同样的人,就一起。”“我拿我的,你拿你的。”
      “你看我也把我收集的情报跟你分享了不是。”
      “你他妈。”黑发青年三两步就向前提起了许的衣领。男人双手伸出做出投降的样子。“我可是很真诚的跟你分享了我的东西。”“你不必那么小气吧。”
      黑发青年停顿了一下,一下将捏着的领口甩开。
      “老子跟你不是一样的人。”
      “呵呵。”对方露出了笑声,扯了扯自己被弄得有些畸形的领带,“你还真是会说漂亮话。”“老实说,我第一次见面就看出了我们是同类人。”男人说着。
      “你说什么?”
      “怎么,现在还想不承认。”许的声音变得张狂起来,“别了吧。这就我们两个人,你在怕什么?”
      梏的表情略有些难堪。
      “你跟我有什么不一样。”

      “死同性恋,恋童癖。”他说的七个字钉入了梏的耳膜。

      “我最开始听说你的事迹还不以为然。”他的手指迷糊间在空中停住指向了面前的黑发青年,“但是那天我看到你来接那个孩子的时候我确定了。”“你他妈跟我是一类人啊。”
      “手段还很高明。”
      “你是怎么把那孩子骗的稀里糊涂的,是利用他对你的同情心?”“那你的演技还真是好,这个...噗——”
      身着褐色西服的男人只觉得身子一沉,整个人被压倒在地上后背生疼。迎面接过了一圈,麻木的痛感从齿龈间散开,弥散出了一丝丝血液的味道。眼镜略有些离开应该在位置,胸口一沉,领子被高高的拽了起来。
      “你他妈才是死同性恋。”梏的手悬在空中,他的声音低沉。
      “没错,我是死同性恋。”被压制在下方的人笑了笑,伸手扯住了梏的衣领,死死往下一拽。将他的脸拉到了自己面前。
      “还跟你一样。”
      黑发青年在这瞬间被激怒似的掐住了对方的脖子,压制着对方喉咙,膝盖往对方的肚子上狠狠过上一下。另一只手在同一瞬间从他的太阳穴处死死的锤过去。
      “呃!——”
      对方显然是没有吃过这类苦头。
      “行啊,你小子有点手段。”对方捏着他衣领的手松散了些。“和我年轻时候差不多生猛。”“我当时可是搞过不少,不知道你...呃!”梏紧紧地锁住了地方喉,手指往上放在了他的下颚处,死死地钳制着他呼吸的地方。
      “你敢再说一句。”他的眼睛里已经闪出了一些不正常的血色。
      “咳咳!”
      黑发青年在下一个瞬间松开了手。似乎是突然感到有些恐慌。“妈的。”而在他松手的瞬间,被一拳打了过去。
      他的脑袋发蒙。
      许似乎是没有料到梏的手段,打过一下就立马起身往后退过几步。“呸。”
      梏结结实实地承下来这一拳,却似乎像是根本不当回事,跟着站起来,“健诚在哪儿?”
      “年轻人,”对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了。”
      “我跟你这种变态不一样。”梏斩钉截铁地说。
      “噗。”许突然笑了,“承认自己是个变态有什么不好?”“喜欢男人,喜欢搞这些。”
      “我他妈跟你不一样。”今天他的粗□□的格外的多。
      “有他妈什么他妈的不一样。”许在下一个瞬间吼了回去。“我看你年纪轻轻的,你男朋友死了是吧?”“遭受了这种事情被动被爆出来你也是挺可怜的。”
      “今儿哥就给你上一课。”他说着,像是为了缓和紧张的氛围,从他的口袋里拿出包有些皱掉的烟,手指还有点颤抖,踉踉跄跄地放在嘴边。“这个垃圾世界的法律就不适合我们这种人生活。”
      接着见梏没有动作,又拿出火机。擦了四五下才将烟点燃。
      “就谁规定的喜欢同性就他妈是病。”“喜欢搞些有的没的就他妈的有病。”“这个世界就是没办法跟我们达成理解。”
      “我们他妈生错地方了!”
      “你在说什么...”梏的语气有些不理解。
      男人吐了口烟,抖掉了烟灰:“你不懂。”“老子这么活了一辈子。”“你接下来的下起码二十年到我这个岁数你就知道,小子。”
      “我他妈从来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错过。”
      “犯罪?犯罪就是真正的错吗?是谁他妈定义的这就是犯罪的?”
      “一群人叭叭叭叭的什么都不了解,就给不知道的东西按上莫须有的罪名。”他吸着烟,“害的老子在光天化日之下狗一样的活到今天。”
      “真他妈恶心。”
      “都他妈该死。”
      “呸。”说着他吐了口唾沫,狠狠地踩了几下。
      “我是个同性恋。”梏平静地说着。
      “呵。”男人说着,语气里似乎还是带着不信任。他走到梏的面前,扯开了他的领带,“你被谁拴着不肯往外看呢?小子。”“当心别被人骗了。”
      说着将他的领带拽了下来,拿出了自己的打火机点燃,将黑色的领带扔在一边。
      “你对那个孩子就没有一点感觉。”“承认吧,小东西。”“爷吃过的饭比你吃过的盐都多。”
      “我是个人。”梏没有理会许挑衅的动作,眼睛里沉寂如死潭,没有波动,“我当然有人基本的理性。”“我不是只有动物本质的野兽,不止有单纯的欲望。”
      “我不是恋童癖。”他说着。
      “好!”站在他面前的人突然打了个转,“说得好。”
      “说的真他妈好。”他说着。
      “但老子是。”“现实就是这样。”“而我,也就是这样罢了。”
      “现实改变不了老子,老子也不会现实。”
      “......”
      对方是个这样的人,他们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一时间有些语塞,冷静了片刻,梏说着,“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而且看来已经晚了。”
      “现在,你只需要把健诚交出来。”
      “好,好。交涉失败啊......”许说着转过身走的几步突然转过,手中出现了锋利的东西。
      梏下意识地用手挡住,枯黄的地上附着上了滴滴的鲜红。匕首从他食中指缝间擦过,裂开了口子。
      “......”
      “呃————————”他忍耐着疼痛,眼神对上对方嗜血的瞳孔,里面是听不进人声音的欲望的本能。他一拳抡在了他的太阳穴上,狠狠地。
      一下将他干在了地上。
      对方落地的瞬间,手中的刀被一起打的掉落在地上。
      他看了眼手指中间被划出裂口的地方,从那处开始不住的淌出血液,手指按压着想要止住流下的血。他还同时走到倒地的人身边,这一下加上之前的一下似乎是已经将对方干晕过去。
      他一脚踩住匕首,确认着对方的状态。小心翼翼地拿起落在地上沾着他血液的匕首。拿上。顾不得对方此时的状态。拿上武器就往工厂里面跑。
      “健诚!”他大喊过没一声,“健......”就看见坐在工厂废墟中间被绑在椅子上的黑发男孩。嘴被蓝色的脚步裹住,双手双脚都被固定,手被反铐在后方。
      梏急忙跑过去,手中拿着满是鲜血的匕首。
      健诚的眼中充满了对未知空洞的恐惧。
      “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梏匆忙地喘着气,三两下把绑住他缠绕着的胶带割开。然后瞬间抱住了他,将他的头摁在了自己的肩膀。
      男孩死死地抱住他说不出一句话,小小的手用力的抓着他的衣服,指尖嵌入了肉里。这份触感是那么真实。
      他厚实的双手抱紧着男孩,一下将他抱起来。
      “我们回家。”
      说着拍着他的背,抱着他没有一点松开,紧紧地将他拥在怀中。健诚不说话。身体还在发抖。
      梏紧忙抱着他往外跑。走出厂房门口的一瞬间,看到对方依旧躺在地上。
      旧时代的老腐朽毕竟承受不住那两拳,光会说些漂亮话。
      梏的心情略放下一半,抱着健诚的手更紧了。手中的刀却拿得没有那么死。他跑上了山,跑过了山林,那个废弃的故居。
      “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他安慰道被他抱着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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