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罪并罚》历凌夜

23、第二十二章：打来了一个电话

　　涉水峰的午后是安静的。今天下午健诚依旧没有兴趣课需要上。他们的老师连续请了两天的假。他不知道老师怎么了，但他希望老师一切都好。
　　今天健诚没有去操场。他选择在教室里坐着，写完自己的作业。昨天妈妈的情绪似乎不是很好。爸爸也什么都没有告诉他。只是告诉他不要打扰母亲。
　　所以他想今天要把作业都做完，好让妈妈开心一些。
　　这好多天自己让母亲难过了好几次。他也不希望。他是爱妈妈的。他希望妈妈能知道。但他也有自己必须要坚持的事情。
　　“许老师？”

　　今天下午梏没有选择去接健诚。
　　昨天他就想要和健诚说这件事情。“我们还是不要再联系了。”他知道这样对健诚没有任何好处，而他也已经得到了心中的答案。
　　梏坐在书桌前，阳光洒进来。他整理着一大叠两天带回来的崭新的文稿。用回形针将它们分类订装好。
　　他打开了自己陈年多久的一打车线本，一一翻阅，右手边有一本崭新的厚厚的本子。左手翻动着书页，每翻过一页就将上面的便签扯下来，把贴在便签之下的话语记在崭新的本子上。光照射着梏的脸庞。书桌底下的属于顺的那箱子东西被他扯出来放在了外边。并且已经拿出来了些，似乎是整理了一半。还有些散落的痕迹。
　　他的公文包静静地躺在他坐着的椅子后背。衣帽架上没有他的西装外套和领带。领口的领带被扯松，西装外套静静地躺在椅背上。
　　梏写字的动作飞快，翻动纸页的声音也十分勤奋。桌子上放置着十几个他撤下的便签。梏的眼睛里闪着光亮。暖阳从窗外照射进了屋里，衬托着他渐渐弓起的后背。略微夸张的勾着脑袋，他的脸脸近乎快要埋进桌子。似乎是想要听见这笔触的声音般。黑色的碎发垂掉在他眼前，已经稍显碍事。
　　但他对此不管不顾。
　　持续的沉浸在里面，时间仿佛像腐朽的骨头般僵持住了，不再动弹。夏日的暖风越来越燥热，他的额间冒出了汗液。风吹起了些桌面最上方被回形针别着的纸张。梏没有转移视线。写东西的手顿然按住了前面的纸张，随后拿起放在一旁的相框压在了纸张上，防止它再次想要逃跑。
　　随后一切就像没发生过。他继续抄写着之前做下笔记的东西。
　　漫长漫长，太阳在最远处的山边火热的燃烧着最后的璀璨。

　　“仆が....”（铃声）
　　（我也...）

　　手机铃声传出的一秒，放在一旁的手机就被黑发青年接了起来。
　　“喂。”
　　对面没有声音，是一片沉默。
　　“喂？”他再次唤道一声。
　　随后周围的空气都像是在瞬间凝结了。
　　梏的表情从专注瞬息间转变为发愣。
　　对面说出了一句什么，随后伴随着更多话。他的耳里却只有电话未有拨通的那个震耳响声。死死延长，越来越响，刺入他的脑子里。
　　已经听不到任何回应。
　　黑发青年猛地从书桌前站起。握着手中的手机跨出了自己的屋子。巨大的关门声让残破的出租楼的门又衰减寿命。
　　他的耳边没有一丝声响。
　　他奋力的跑动。
　　双脚离地跳下台阶，阵痛感被麻木消失不见。
　　他往下处跑去，跑过了街道。
　　他喘着气，西装裤稍微有些勒着他。但这些都不重要。
　　他掠过了街道，跑过了石板桥。在灿烂的金光开始泛红的夕阳下奔跑，速度过快而停歇不住。耀阳的阳光和黑色的头发勾勒出他下颚的弧度，和挺拔的鼻梁。打出阴影。速度不断的快慢交替。他一时间不知道往何处而去。他下意识的四处张望。

　　汗和风交替在夕阳之下。

　　“把健诚还给我！”
　　电话的那头是女人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