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懵懂小儿却偷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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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可以么？”慕秋霁不敢确定这是真的，略略颤抖的声音泄露出他的不安。
沈雨荷鼓励地点点头，眉目温柔。
“——娘——”声音很小，小得他几乎要以为沈雨荷必定是听不见了，然而面前笑容温和的夫人却欣慰地应了——
“好霁儿。”
“七七，咯咯~”
若不是听得怀中高千华软软的纯真笑声，慕秋霁恐怕就会忍不住当着众人的面前哭了出来。
千华，我该跟你说声谢吧！若不是你，我也不会留在这里，但你肯定不懂，那——且让我陪着你，一直一直，陪着你，可好？
“好了，阿敏，赶紧给千华梳洗好，今天约了杨夫人，要让千华和她家不归见见，可别晚了时候。”沈雨荷忽然如此说道。
慕秋霁见阿敏伸手要来抱高千华，竟阻止道：“让我来吧！”
阿敏一愣，转头向沈雨荷询问，后者也有点诧异，趁她们还没回过神来，慕秋霁便转向芷月，说：“麻烦芷月姐帮我拧一下毛巾。”
“啊？哦——”芷月只是稍稍一愣，但还是马上按慕秋霁所说的去做了。
慕秋霁接过半干的毛巾，却没有马上给高千华擦脸，反而对着对方笑笑，说：“我给你擦脸可好？”
高千华咯咯笑了，他这才拿起毛巾，细细地给他擦脸，动作虽然体贴，但因为是男子，却是不甚轻柔，芷月正担心小少爷被弄得不舒服的话又会闹别扭，没想到小少爷却是笑得更加开心，仿佛遇上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还主动去蹭慕秋霁手里的毛巾，看得三个女人暗暗称奇。
直到给高千华梳好头发，穿好衣裳，她们还没回过神来，慕秋霁见她们如此反应，很是茫然，只好提醒道——
“娘，不是还要带千华去见杨夫人么？”
“啊？哦，是的——”不甚在意地点点头，一双丹凤眼却从高千华穿得整齐的衣裳上游移到一边半搭在盆子上的毛巾上，有点犹豫的样子。
“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沈雨荷诧异于“她”的敏锐和坦率，不禁猜想，是否江湖女儿都是这般做派，心下忧虑——虽并无不妥，但高家终归是大户人家，身为高家的媳妇，始终还是要避忌点，当下决定要好好教导慕秋霁三从四德以及女红礼仪，而刻下——
“娘是在想，既然千华喜欢你为他梳洗，那以后千华的起居就麻烦你伺候些，说伺候也不太妥，就算是帮忙吧！明天早上开始，让芷月或者阿敏拿水过来，你帮忙着千华梳洗，如此可好？”
“娘别这么说，秋霁自是愿意为千华多做些事的。”那个小人儿在自己怀里乖乖地让自己帮他擦脸的感觉竟是十分的好，微红的脸蛋像是能掐得出水来一般，可爱得让人百看不厌，他当然乐意，还怕她们嫌他不够心细，动作不够轻柔呢！
“如此甚好。”沈雨荷高兴地点点头，转向高千华，张开双臂，柔声地哄到：“千华，来，过来娘这边，娘带你去杨家和他们的不归玩。”
高千华虽舍不得慕秋霁，但既是娘亲唤自己，他自是不会不会拒绝。
沈雨荷一抱抱着高千华站起来，又说：“这个不归啊，比你大两岁，你要喊他哥哥哦！”一边如此说着，便抬脚往外走，慕秋霁送到门口便停下来了，沈雨荷跟他说再见，也让高千华向慕秋霁道别，但高千华显然不乐意离了慕秋霁，一双杏眼眨巴着，就是没有向慕秋霁做出挥手的动作，因为记忆告诉他，跟别人做了挥手这个动作后，那个人便会离自己好远，他不想让七七离他好远。
见儿子这样，沈雨荷也发愁，她不想让慕秋霁也跟去，怕“她”的江湖做派会失礼人前，杨家经营的漕运是数一数二的，高家的绸缎有很多都是让杨家送往各地商号，两家的关系很好，她还想让千华和他们家不归成为好友，这样间接也巩固了高家和杨家的关系，对生意上来讲有莫大的好处，这也是她能为老爷做的事情，如果带慕秋霁去后，生出些什么事端，那就不好解决了——高千风临行前，也向她一一说明了慕秋霁留在高家会给高家带来的好处，只是稍加隐瞒了慕秋霁的男儿身。
沈雨荷还在苦恼着，慕秋霁却向高千华伸出手来，高千华一见，便兴奋地向他挥舞着小手，因为高度不够，慕秋霁只能勉强拉到高千华的手指，说：“千华乖，听娘的话，我在家里等你回来，千华要乖哦！”
“乖~~千华乖~~”高千华似乎听懂了一般，愣愣地应着，手也松开了，勉强向慕秋霁挥了挥手，说了声再见。
沈雨荷终于放下心来，带着高千华走了。
直到他们的身影看不见了，慕秋霁才回过头来，看着芷月，说道：“秋霁虽喊高夫人一声娘，但是初来乍到，还是有很多事情不懂，得麻烦芷月姐多担待些。”
芷月不由得吓了一跳，见“她”现在进退得宜，和刚才低声喊沈雨荷“娘”的时候判若两人，完全没有一般女子的娇气，便醒悟到这慕秋霁聪颖过人，就算没有沈雨荷的疼爱，恐怕也不是自己能压在“她”头上，当下叹服，只得回礼——
“不敢当，秋霁姑娘聪明伶俐，芷月虽痴长几岁，也只能汗颜。”
“芷月姐过谦了，秋霁不过一点小聪明罢了，比不过芷月姐的阅历丰富。”
芷月却自嘲地笑了，说道：“阅历？我八岁进高家，从此几乎足不出户，我听说你从小在江湖行走，恐怕阅历还比我丰富些，我最多，就比你多习些女红而已，谈不上什么。”忽然话锋一转，又说：“我之前这般对你，也是我阅历的错，我乡下的老人都说，宁可长大了做妾，也绝不要在小时候做别人家的童养媳。”
“此话怎讲？”慕秋霁只觉得奇异，他只晓得做妾的话便人言轻微地位低下，却不想，这与原配无异的童养媳，倒让人宁做妾也不要当。
芷月看了看他，叹了口气，才说：“这童养媳说起来倒是原配，不过呢，却地位低下，与一般侍女无异，若遇上个脾气不好婆家，轻则让你起早贪黑地干活，重则体罚虐待，你说，这还有多少人愿意去做？一般都是些家里穷的人家，又不想女儿沦落风尘，才将女儿卖与他人做童养媳。”
如此说来，他还真该庆幸高家是个好“婆家”？慕秋霁心里失笑，面上却向芷月表示感谢。
芷月却冷冷地一拂袖，说：“你可别谢我，说不定以后沈雨荷遇见个能给高家带来好处的姑娘，马上让高千华二话不说地休了你，到时你哭都没地方哭去，还是现在趁沈雨荷还疼着你，多为自己以后筹谋吧！”话毕也不做停留，径自去了，只留下慕秋霁一人茫然四顾——
这个女子，行事奇异，既会对人谄媚，又坚持己见，时而刻薄，时而谦卑，真真搞不懂，不过——那个总是赖在自己身边，喊着自己“七七”的人儿，也会像她所说的那样，无情地将他逐出高家么？
“难怪师父说，要是被虐待了就告诉他啊！”
慕秋霁一抬头，看着天空中盘旋的白鸽，随手关上门，往后院围墙外的竹林走去——虽然周大哥跟着他们去杨家了，他还是不能放松练功啊！
直至午饭时间，慕秋霁才收鞭回屋，路上碰见了芷月，不由得一惊，怕她问起自己都去了哪里，没想到她却只是淡淡地说了声今天老爷在绸缎庄用午饭，二夫人和小少爷也不回来，在杨家用午饭，而自己的午饭，管家则差人送到他房间了。
慕秋霁点头应了，只觉得女子的心思真是让人难以捉摸，还是单纯的千华比较可爱，如此想着，唇边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来——
回到房里，便看见桌面上摆放好的四菜一汤，拿过一边的毛巾擦了擦汗，便开始吃起来——
不知道千华他现在在吃什么？会不会——也一直推着自己的碗给那个不归，还让那个不归吃他碗里的东西？
想到此处，竟觉得食不知味，匆匆扒了几口饭，便唤人将饭菜都撤了下去。
心中郁郁，内功心法便练得并不顺畅，想继续去竹林练习鞭法，又怕千华他们突然回来找不到自己，想想又有点累了，索性躺下来午休。
模糊间远远地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喊着自己“七七”，还伴着急促且不规律的脚步声——
“七七！”
“啵——！”
响亮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嘴唇上有一闪即逝的温热柔软，慕秋霁只能茫然地睁开眼，入目便是高千华离他不足半寸的脸——刚才，他做了什么？
“咯咯~~七七亲亲~~啵——！”
又是一下，这回慕秋霁却是彻底看清楚高千华刚才做了什么了——
他亲了自己！还是亲嘴！
脸霎时通红，扭动挣扎着想要起来，身上的人却不依，小手硬是搂住他的脖子，害他只能勉强撑起上身，半躺着——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懵懂小儿却偷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