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一路欢声笑语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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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辘辘，带着满满的喜庆走过官道，这两辆往汴京去的马车，便是高家一行人。
稍高大的那一辆，里面坐的便是高家老爷和夫人沈雨荷，阿敏也在旁边伺候着。
“我说千风不知道怎么想的，操办婚事应该在家乡啊！非要在汴京，还辛苦老爷长途跋涉上京。”沈雨荷柳眉紧蹙，一脸不满。
高老爷却呵呵笑着，接过阿敏递过来的茶，轻啜了一口，说道：“千风这么做自有他打算，这孩子啊，打小就会筹谋。”又啜了一口茶，笑得极为满足，得子如此，他自是再没什么不满的，而他又何其有幸，在这样出类拔萃的儿子后，又得上天赐予千华这么个可爱聪颖的孩子，想到千华，他便又想起那个小媳妇儿慕秋霁，感慨道——
“我看千华还真是喜欢秋霁喜欢得紧，这两孩子的姻缘说不定是天赐的，你看千华抓周的时候，把印章算盘都扔了，非抱着秋霁不放。”
沈雨荷听了，一脸疑惑，问：“老爷，莫非您是因为这样，才提出让霁儿做千华的童养媳的？”
高老爷点点头，放下茶碗，道：“你终于问我为什么让秋霁做童养媳了。”
对上老爷洞悉一切般的眼，沈雨荷一怔，慌忙低下头，低声说：“雨荷不敢想那么多。”
高老爷叹了一声，握住沈雨荷的手，说：“你总是这样，什么都藏在心里，其实你可以问，无论你想问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那——到底为什么，要让慕秋霁那样的人进我们高家？”
“呵呵——”高老爷呵呵笑了，笑得淡然，却轻轻皱起眉，回答说：“你也见，抓周那次，千华分明弃了手上之物而要慕秋霁，我就怕，他总有一日，为了慕秋霁而舍掉一切。”
“所以老爷才要将慕秋霁留下来，免得以后千华为了得到她而舍了一切？”
高老爷高云海点点头。
沈雨荷沉默了，一车的寂静，而另一边才开始热闹起来——
“要听七七吹吹——”高千华拉着慕秋霁的衣袖，笑眯了一双杏眼，这样和秋霁单独两人在一个小马车里的经历还是第一次呢！有种叫“甜蜜”的感觉在他幼小的心里发散开来。
“好。”慕秋霁笑着点点头，虽然马车有点颠簸，不过对他这种练武之人影响不大，当下从衣袖里拿出白玉笛，开始吹奏起来，门边的芷月听见，掀开门帘看了他一眼，就又放下帘子。
车内一个吹奏一个倾听，连不时从窗帘吹进来的风都显得特别美好——
突然，一声煞风景的马嘶响起，整个马车腾空了一下，带动着高千华撞进了慕秋霁的怀里，事发突然，慕秋霁也只能稳住被马车带动的身形，却还是被高千华撞倒在椅子上——千华是不是有点胖了？压得他有点气喘啊！
“咳咳！”刚深吸一口气，想要让呼吸顺畅，身上的人却又更用力地压了下来。
“七七，疼不疼？”
身上的人一脸担忧，分明不晓得自己的动作让身下的人更加难受，慕秋霁只得暗暗叹气，反手抱住他，和他一起坐起来。
“没事，不太疼。”一边摇头说着，一边伸手捏着高千华的胳膊——嗯，是胖了点，最近吃得比较多。
“咯咯~~七七别捏，好痒~~”
“哎？”慕秋霁一愣，松开了手，本靠着他支撑的高千华便惊呼着往后倒，幸而慕秋霁眼疾手快地接住，将他更用力地往怀里带。
“呜呜，七七吓我~~”怀里的小人儿心有余悸地按住胸口，埋怨地看着他，杏眼湿润，小巧的鼻尖因为碰撞而微微发红，样子十分可怜，却没让慕秋霁生出些怜惜的感觉来，反而让他看得十分有趣，上上下下将他这副样子看个够，直看得高千华扭捏不安，顾不得心里不舍得离开慕秋霁的怀抱，挣扎着要自己坐下，慕秋霁才突然扬起一个满意的笑来，双唇对准高千华同样的地方，贴了上去——
车内安静了好半响，高千华才反应过来刚才嘴上一闪即逝的触感是他亲爱的七七第一次亲了自己，当下高兴得手舞足蹈，搂着慕秋霁的脖子，嘟着嘴巴说他也要亲七七。
“七七亲了我，我也要亲七七！”
对方“如狼似虎” 慕秋霁当然是左闪右避，一番纠缠，两人从椅子上滚落到地面，慕秋霁恰好压到高千华上方，便借着优势对他“上下其手”，捏捏胳膊掐掐腰，痒得高千华连声讨饶。
“呜呜~~哈哈~~呜~~七七住手啊！哈哈~~”
“住手的话，你不可以亲我哦！”
“不要！呜呜~~千华要亲七七！”
“那我就不住手咯？”
“呜呜~~要亲亲~~”
“…………”
如此你来我往了几下，还是慕秋霁抵不过高千华的坚持，收手起身，坐在椅子上，弯下腰，对着高千华闭上眼，说：“那好吧，给你亲。”
车身动荡，鬓边垂下的发伴着不时从扬起的窗帘下钻进来的阳光，轻拍着他漂亮如玉的脸，那闭眼等待的姿势任是谁见了都想一亲芳泽，于是高千华毫不犹豫地撑着膝盖站起来，迎上双唇——
“小少爷。”芷月的声音冷冷地从门边传来，高千华一惊，不自觉地脸红了一下，低下头去，而慕秋霁只是一愣，飞快地睁开眼，直视着芷月打量他们两人的目光——
“衣衫莫要弄皱了。”对视良久，芷月才不咸不淡地说出这样一句话来，转身下帘，继续留在车外。
慕秋霁回过头来看看自己，刚才和千华一番纠缠，衣衫微乱，略作整理，便拉过依然不明所以地站着的高千华，替他整理起来。
“啵——”整理完毕，高千华便飞快地亲了慕秋霁嘴角一下，笑得满足如偷腥成功的猫。
上京一路，比起在高家的时候，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更多了，慕秋霁也似是被高千华的孩子气感染，一路的欢声笑语，而高千华也粘慕秋霁粘得更紧，每每下了车就拉着慕秋霁到处跑，他一直呆在家里，第一次出远门，自然对外界的新鲜事物好奇，慕秋霁虽说也跟着师父跑过不少地方，但多是匆匆而过，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流连在大街小巷里，左右看着各式摊位上的东西。
“七七，我要那个~~”
听见高千华的声音，慕秋霁转头看去，只见那个小人儿正努力地踮脚抬手，顺着他目光看去，是一串串的娇艳欲滴的艳红色——冰糖葫芦！
慕秋霁失笑，想了想，倒真是没见过千华吃冰糖葫芦，当下掏出铜钱给他买了一串。
高千华接过一串红色，眨巴着杏眼，很是新奇地看着，问：“七七，这是什么啊？好漂亮啊！”
“是冰糖葫芦，很甜的，你吃吃看。”慕秋霁低声劝说，看着高千华伸出舌尖舔了舔上面的糖，笑眯了眼，然后大咬了一口，尝到里面的酸味，撅了撅嘴，想把那酸的给吐出来——慕秋霁不由得想起自己第一次吃冰糖葫芦的时候，贪慕那上面的甜，只把上面的糖都舔完了，留下酸的山楂而被师父取笑。
“傻千华，那酸的要和甜的一起吃的！”伸手刮了刮他挺直的鼻梁，语气虽责备，却还是一翻手，接住他吐出来的山楂。
高千华见他这样，得意地笑了，眼珠一转，忽然捉住慕秋霁的手腕，把刚才吐出来的山楂吃了回去，举起冰糖葫芦，献宝一般——
“七七也吃，七七吃甜的，千华吃酸的！”
看着嘴边晶莹的糖，还没吃进嘴里慕秋霁便觉得心里一甜，千华啊千华，你的确是如我喜欢你一般地喜欢着我的吧！
这一趟路，恐怕是慕秋霁走过最快乐的一趟，他隐藏已久的孩子气更被高千华勾起，以致于到了汴京后，等在高千风府内接他的师父慕戏梦惊吓了好半响。
“师父，好久不见，徒儿想念你想念得紧。”
“慕……秋……霁……”慕戏梦颤抖着指尖指着面前那个亭亭玉立，如花似玉的“小女孩”，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得捉弄了师父一把，慕秋霁心情更好，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身边的小人便走到自己面前，恭敬地朝慕戏梦一个鞠躬，小大人般地说道——
“千华见过师父。”
“噗——”
慕秋霁忍不住失笑，慕戏梦当下僵了半边脸，可恨一边将高云海和沈雨荷安顿好的高千风还正经八百地说：“秋霁是千华的娘子，秋霁的师父，千华也该尊称一声师父。”
慕戏梦这下整一张脸都僵了，咬牙切齿地说：“那你是不是也该顺带喊我一声师父啊！”
岂料高千风脸色不变，当下向他拱手一揖，笑嘻嘻地说：“师父。”
慕戏梦白了他一眼，对高千华抛下一句“你陪你大哥吧！”，便一手拉着慕秋霁进他现在暂住的客房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一路欢声笑语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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