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羞于着衣爱冰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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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自己来就好……”任慕秋霁再怎么聪颖过人也没想过自己会被一个女子逼得战战兢兢地揪住衣襟，可怜兮兮地缩在墙角。
“不用害羞，大家都是女子，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嘛！”芷月笑得一脸灿烂，似乎觉得慕秋霁害羞的举动十分有趣可爱。
“不，不是，只是我不习惯。”慕秋霁勉强才让自己说话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些许。
“总有一天，要习惯的——”芷月说这话时，慕秋霁只觉得她的笑容变得苦涩难懂，又听她说：“你年纪虽小，但是现在应该也明白，沈雨荷对你，并不是真心喜爱的吧！”
那时的慕秋霁尚没有完全相通沈雨荷的态度，只能怔怔地，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芷月又说：“之前我还奇怪，为什么她对你那么好，现在见了她因为你吹了笛子而表现出来的样子，终于知道，她也不过是因为她疼她儿子罢了。”
慕秋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揪住衣领的手慢慢地松开——
“所以啊——”忽然语气一变，整个人离得慕秋霁极近——
“你就乖乖听芷月姐的吧！”说话的同时，“唰——”的一声，慕秋霁毫无防备的衣襟便被左右拉开，一阵凉意袭上胸前，慕秋霁刷白了脸——
被看见了！
竟然被看见了！
现在出手打晕她？
不行！
会被发现“她”有武功底子。
干脆说出实情？
但是这毕竟有违伦常，不一定会得到体谅——
“啧啧，你还真瘦，阿敏不是让厨房多给你炖些补品么？都补到脑子里了不成？”
“唉？”慕秋霁傻眼了。
“唉什么唉，赶紧起来啊！”芷月仿佛没发现任何异样，只是一把将他拉起来站好，扳过他的肩头让他背对自己。
“我看你连它哪边是头都不晓得吧？”
因为背对着，所以慕秋霁根本看不见芷月的表情，只能凭她的语气去猜测——她，没有发现他不是女儿身吗？
芷月身上的香气从身后袭来，脸微红，忽然胸前就感觉到有什么凉凉滑滑的东西，低头一看，一片粉色——
“你……你什么时候……”他该庆幸，身后的帮他系带子的芷月看不见他此时通红的脸——女子的贴身衣物，现在正贴着他的身体，那种感觉——
简直羞得他不想见人了！
“七七~~七七~~”高千华的小手在慕秋霁面前努力地摇晃，终于唤回他的神智。
“呃？千华——”堪堪将视线落回高千华的身上，芷月便拿着一件披风过来了，慕秋霁见到她，马上又想起自己正贴身穿着的衣物，简直羞得无地自容！不过——
既然芷月到现在都没有什么表示，那就是她没有发现他的事情了吧？大概，是他年纪还小，所以看不出来不同？
看着芷月胸前明显的曲线起伏，慕秋霁的神思又飘走了——不会以后还要天天在那里塞东西来假装吧！
那就更羞人了！
他能不能现在大喊“我不要！”啊！
“七七~~这个披~~”身上一暖，原来是高千华将芷月披在他身上的披风披到慕秋霁的膝上。
“小少爷长大以后，一定会很疼秋霁姑娘的吧！哦，不对，那时候就该改口叫小夫人了！”芷月笑着打趣道。
高千华听得懵懂，却也跟着咯咯笑了。
慕秋霁则是低头不语，眼角眉梢，尽是无奈与羞涩混杂的幸福。
这样也罢——
往池子里撒一把鱼食，漂亮的锦鲤便争先恐后地从盛开的莲花丛中探出头来抢食。
这是慕秋霁来到高家的第一个夏天，天气热得他有点受不了，风雨门所在的地方气候偏冷，而且高家的仆人们都很尽职，房子里都很暖和，所以冬天的时候他不觉得有多少差别，反倒是夏天，再加上内里那一片贴身的布料，害他整天都觉得不甚自在。
“七七，吃冰！”清脆圆润的童音在身后响起——经过这么些时候，高千华终于能从一个个词语到现在能完整地说完一句话了，不过还是喜欢喊他“七七”，走路也不再摇晃，而是稳稳当当的，高老爷都说千华比杨家的不归当年学行还要学得快，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还一脸欣慰地看着慕秋霁。
转身看去，见高千华宝贝似地捧着一个瓷碗，里面放着好几个晶莹透亮的东西，还冒着丝丝的白烟，让人感觉到惬意的冰凉。
“哪来的冰块？”接过瓷碗，便发现千华的小手被冰块冻得通红，忙握住他的双手揉搓起来。
看着慕秋霁那么疼自己的样子，高千华笑得眯起了眼，献宝似地说：“我从地窖拿的！”
听得他的话，慕秋霁却瞪大了眼，他知道，地窖的冰块是用来保护一些贵重的蚕丝不被热坏的，可谓非常重要，千华却为他砸了那么满满一碗来。
“地窖的冰块不能碰的。”
“就一点点——”高千华不高兴地扁扁嘴，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这么卖力地讨好还是换来七七的责备。
慕秋霁见他因为自己的话而皱紧了一张小脸，杏眼眨巴着，好像快要流出泪来，他本就无心厉声责备，忙换上一脸笑容，安慰他说：“好啦！我很高兴，谢谢千华。”
高千华这才破涕为笑，催着慕秋霁吃一个冰块看看。
冰块一入口，便一阵冰爽从舌尖漫延开来，让人周身舒畅，他忍不住轻吟——
“好凉快——”
高千华便笑得更开心了，伸出手，也想吃一块冰，却听见娘亲的声音——
“千华，你哥哥来信了。”
沈雨荷在阿敏的搀扶下款款走来，笑意盈盈地扬着手中的信，显是内容极令她满意。
虽然娘亲说大哥来信他很开心，不过也很遗憾没吃到冰块，无暇的脸上有点滑稽地混杂着两种情绪，慕秋霁看着好笑，拿起一块冰块，飞快地塞进高千华的嘴里。
嘴巴突兀地被硬塞进东西，本能地要反抗，却抵不过那令人舒适的冰爽，任它滑进嘴里，抬头看见慕秋霁朝自己眨眼，他便晓得是他的七七喂他冰块，乐得他完全没听见娘亲的催促。
“在干什么呢？娘亲叫你都不应。”
在他们两人对视着傻笑的时候沈雨荷便走了过来，微微拉过高千华，想要扳开他的嘴巴，说话的对象却是一边的慕秋霁——
“你给千华吃什么呢？直接用手拿，这多不干净啊！”
慕秋霁一惊，低头不语，高千华见状，含着冰块“呜呜”地摇头，口齿不清地说：“七七的手很干净！”
沈雨荷略显得尴尬，不过已经不是第一次她责备慕秋霁的时候千华在一边反驳，她很快便收敛起神色来，转而看向慕秋霁拿在手中的瓷碗，瞥见里面装的是满满的冰块，脸露愠色。
“你这冰块是哪里来的？”
“这——”慕秋霁心下一紧，只好说：“这是冰窖里的冰块——”
“你可知这冰块是用来存放贵重的蚕丝用的？你想要冰块我不怪你，不过在地窖里进出，门开门关，让外面的热气进去地窖而影响到蚕丝那要怎么办？”
“秋霁知错。”慕秋霁低下头。
“娘，不是的——”
“知错就好，但是责罚却是免不了的，好让你记住错误，免得下次再犯！”
“娘，不要——”
“是的。”慕秋霁抿紧了唇。
“跟我来。”沈雨荷优雅地一转身，抬脚欲走，不料裙摆却被什么东西勾住，低头一看，竟是自己儿子跪在地上拉扯着，大惊——
“千华你这是做什么？”
听见娘亲终于愿意搭理自己，高千华才抬起头来，急得快哭了，避开阿敏的搀扶，把沈雨荷的裙摆揪得死紧，开口就是哭腔——
“娘亲是不是不喜欢千华和七七了？”一边说着，嘴里融化的水就沿着嘴角流下来，煞是狼狈。
沈雨荷只好蹲下去，掏出锦帕擦拭他的嘴角，说：“胡说什么，娘亲当然喜欢你们啊！”
“那为什么娘亲都不听千华说话，还说要责罚七七？”
“因为七七做错事，‘她’不应该从地窖里拿冰块。”
“七七没有错，错的是千华，是千华去地窖拿冰块啊！”
“这——”沈雨荷不由得停下了手，娥眉紧蹙，显得十分迟疑——千华，真的太喜欢秋霁了，虽然现在看来，“她”将千华照顾得很好，但过于宠爱一个女子，对于千华来讲，恐怕不是一件好事。
半响，沈雨荷才扶着高千华站起来，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轻声咳了一下，道：“天热得很，想要些冰块来舒爽一下也无可厚非，但是随意进出地窖实属不该，下次——可别再犯了。”
“是！”
“秋霁都听娘的。”
高千华这才开心地笑了，又想起娘刚才过来的时候说的话，忙拉住娘的衣袖，急急地问：“信呢？大哥的信。”虽然他对在汴京为官的大哥印象十分模糊，但是大哥几乎隔三差五就遣人从汴京带些好吃的好玩的给他，所以他对这个大哥也喜欢得紧，又听说是大哥劝慕秋霁的师父让慕秋霁留下的，便又对大哥生起十二分崇敬来，总想着也要学习大哥，将来和大哥一起在汴京做官。
提起信，沈雨荷这才真正地笑了，将手中的信纸摊开来，对一脸期待的高千华说：“你大哥在信里提到你呢！”又看看一边显得事不关己的慕秋霁。
“千风也说到你——”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羞于着衣爱冰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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