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追月亮的人

5、偷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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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晓磊在罗长生陪护爷爷去洗澡的过程中，一直在浴室外听着里面的动静，他担心如果这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男人万一弄不动爷爷，他就要进去帮忙。
　　水声由密变稀，渐而止息。
　　于晓磊识相地后退了几步，躲到客厅的阴影里，盯着逐渐开启的浴室门。
　　只见，浴室里的热气翻涌着同客厅26℃的恒温相撞，瞬间化作白蒙蒙的水汽，烟雾缭绕里，罗护工俯身推着爷爷走了出来。
　　于晓磊知道爷爷之前手术、住院，倒腾了半天，好久都没这么舒舒服服地享受过沐浴了，所以爷爷在被罗护工推出来的时候，人看上去都年轻了几岁，一头刚被吹干的蓬蓬的银发飘动着，脸上也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见状，于晓磊心安了安心。
　　罗长生觉得他一会儿要服侍爷爷上床休息，穿着一身湿衣恐有不便，所以，他就在把爷爷推入卧室后折回浴室脱衣服，但又担心爷爷在轮椅里坐着会冷，他来不及换新衣，就打着赤膊直接走回了卧室，干完活后才回浴室擦身、打扫收拾。
　　所以，等于晓磊准备推门进入浴室时，浴室的门是虚掩着的，站在他的这一侧，正巧能够透过门缝看到浴室墙上挂着的全身镜和那里面印出的人影——罗长生正在擦身、洗毛巾。
　　突然，男人一折身，那双漂亮的眼睛发现了门外的少年，忙说：“晓磊，不好意思，我马上出来。”
　　于晓磊扫了一眼罗长生，发现这人就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虽然肤色挺白的，但体型却很结实、很精干，显露出长期劳动的匀称，于晓磊清了清嗓，沉声道：“没关系，罗叔叔，我没看到你在里面，我去用次卫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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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咚——”
　　于晓磊洗了手走出次卫，心想，张妈回来了，那罗叔叔岂不就要走了？
　　只见客厅里，罗长生正开着冰箱，向张妈说着什么，能够看到冰箱里是罗长生之前已经做好的留给今晚张妈的晚餐和爷爷的病号餐，还有之前于晓磊送他的星巴克意面。
　　张妈戴着口罩，看上去被一场来势汹汹的发热烧得头晕眼花的，她看到于晓磊说：“晓磊，真不好意思，让你看到我生这么重的病。”说着，她咳嗽了几声，下意识地往远离于晓磊的方向退了退。
　　于晓磊摆摆手说：“没事的，张妈，您身体最重要。”
　　罗长生跟着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张妈，您身体最重要，我周四再早点来好了，您早上就放心去吊盐水，虽然单位一般不允许我们给客户做护理范围之外的事，但我白天没事，可以过来给大家做饭的。”
　　“真是谢谢你了，罗护工。”张妈道谢。
　　待张妈进里屋去换衣服，罗长生背着手，微微侧着身子，对着于晓磊，笑出了一脸长辈关爱孩子的和煦春风，温声问：“那么，晓磊，你周四中午想吃什么？”
　　于晓磊看着罗叔叔因为背着手而挺括的胸膛，低声说：“我……我想吃奶油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