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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内蒂 ...
我从不记得喊过斯内普教授西弗勒斯。他在我心里作为斯内普教授已经太久了,现在我发现几乎不可能把他看作任何其他的身份。不过我不得不承认,随着在霍格沃茨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变得越来越不像大约两年前,我在圣芒戈第一次遭遇的那个斯内普教授。
改变的不仅是他的举止——因为老实说,我相当肯定,除了格兰杰小姐以外,我是唯一知晓他更柔和一面的人。毕竟,我每天都能见到他。当走进格兰杰小姐和我的房间时,他坚硬的边沿似乎消失了;他的肩膀松开了,脸周围紧绷的线条放松了。就连他的眼睛,如此黑曜石般的漆黑,似乎也投下了更温暖的目光——就像烛光点亮的房间里的暗影。我确信这听起来很傻气,但这是实话。
当他进入我们的套房时,他通常做的第一件事是解开大衣的上面几个纽扣,好像那个小小的手势是他允许身体其他部位放松的方式。
虽然我们已经成了——我敢说——朋友,他仍然不和我说那么多话。我们会交换平常的幽默,他会问我这一天怎样、格兰杰小姐怎样,然后他会把夜晚余下的时间都用来和她在一起。只有当他和格兰杰小姐在一起时,我才真正在他身上看到了西弗勒斯;他如此严格遵循的斯内普教授的外表才完全消散。
我已经养成了喊他西弗勒斯教授的习惯,这似乎让他挺愉悦。
我第一次这样向他打招呼时,他对我扬起了一边眉毛,好像抑制住了一个嘴唇上拽出的露齿笑。
“你可以去掉‘教授’,内蒂。”
当他这么说时,我叹了口气,然后用力对他摇摇头。“我不能,先生——西弗勒斯教授,先生。只有当你和格兰杰小姐在一起的时候,你看起来才像是西弗勒斯。然而,我发现不可能再把你当作斯内普教授,因为我相信我们现在是朋友,你不再让我害怕了。西弗勒斯教授真的是我能找到最好的称呼了。”
然而最近,他身体的存在似乎在减少。我没法真的解释它——我的意思是,这男人绝对减重了。我知道他经常忘记吃饭的事实;而从他无意中吐露的话语中,我猜想他去看赫敏时和她一起吃饭。问题是,他似乎忘了自己和她分享的食物是想象出来的。
从我第一次见到他开始,他一直很瘦。即使是他偏爱穿着的黑色礼服、背心和衬衫,也掩盖不了他骨架的锐角。从他几乎停止了进食以后,那些角变得更明显了。他的脸曾经很瘦,有贵族气息,现在看起来却很憔悴。他的颧骨就像下颌凹陷上的刀锋,他的眼睛在他脸上明显的凹陷中看起来更加深陷了。
他不仅减去了他承受不起失去的体重,曾经无可挑剔的打扮也不再那么明显了。他的头发看起来一直相当油腻,但最近变得更糟了。那黑色的一缕一缕长而沉闷,毫无生气地挂在他脖子上。有些日子里,他看起来甚至像是没梳过它们。还有他的衣服——曾经是最深的黑色,上面连最细的线头也没有,像一块新的羊皮纸那么清爽——现在时常起皱、有污迹。他亚麻衬衫的白色棉质皱领没有上浆,是灰色的。在过去几天里,我怀疑他甚至根本没换过衣服。当他在一个清晨来探视赫敏和我,提醒我们他要去拜访阿兹卡班时,这男人甚至没有费心刮一下胡子。他明显的黑色胡须和他消瘦苍白的脸颊形成了鲜明对比。等他走后,我转向了格兰杰小姐。
“你一定得提醒西弗勒斯教授吃饭,亲爱的。他瘦太多了,在他身上这看起来并不好。我知道这轮不到我来说,但我很担心他,格兰杰小姐。我去年见到的那个西弗勒斯,永远不会穿和他今天穿的一样起皱和有污迹的衣服出门。”
他第一次吻格兰杰小姐的后一天,我真的开始注意到了他的变化,这让我很担心。我一辈子也想不出,他的身体状况为什么似乎恶化得这样快。如果我不是能够那么经常地和这男人交谈,观察他的行为,我甚至可能已经在怀疑,他是不是正陷入某种痴呆之中。
当然了,格兰杰小姐从没有看起来比现在更好过。在这里,在霍格沃茨,对于她真的很合适——或者更可能,正是在这里,和西弗勒斯教授在一起,才让她的头发和皮肤泛出了光泽。尽管教授看起来在迅速恶化,她却恰恰相反——对于一位不到整两周前还如此接近死亡的年轻女巫而言,她看起来真的很棒!
“那么,格兰杰小姐——我们今天要做什么呢?”拿着我的茶坐到她床边的椅子上时,我问着她。“我有一种感觉,我们要到今晚很晚才能再见到西弗勒斯教授。也许在大浴盆里好好洗个澡,然后按摩一下?我有一个新咒语,我想我们可以在你头发上试试——有人告诉我,它会把卷发变成环状的呢!我敢打赌,你的头发会看起来比现在还可爱。”
我刚把格兰杰小姐安顿到她的椅子上,正准备给她阅读,这时我听见了一阵刺耳的敲门声。我们这一天得慢慢开始了,但我很惊讶看到是米勒娃·麦格,在教授离开以后不久,她出人意料地决定探视。
“我能进来吗?”当我在她敲门时打开了门,她请求道。
我真的很惊讶看到这位年长些的女巫。虽然格兰杰小姐回到霍格沃茨以后,她来探视得更规律了,但不到两晚前她刚来过这里,那时西弗勒斯教授把那个看起来挺古怪的特里劳妮拖进了房间。我礼貌地对她微笑,“麦格教授,赫敏还在她房间里。你想喝杯茶吗?”
这年长些的女人微笑着,“请来一杯吧,庞弗雷夫人。我觉得这里很冷呢。”
“你会习惯的,亲爱的。”我回答。“进来吧,我相信她会很高兴见到你。”
她对此点了点头,然后问,“我探视赫敏的时候,你能和我一起喝杯茶吗?”
她的要求让我措手不及。我确信她要问我关于教授的事,而我没兴趣以任何方式让她放心,或者为谣言工厂提供更多素材。我正要婉拒,这时她突然对我微笑了。“我听说了你对波皮的责备。她承认了——虽然很勉强——她可能活该受它。”
我对此回以一个露齿笑,“我不会和你谈论斯内普教授,你知道的。”
她对此笑得更开,“我听说了你在支持他。只是喝杯茶罢了,庞弗雷夫人。”
随后的探视实际上相当不错。前三十分钟,米勒娃和我像老朋友一样大笑。我尤其满意的是,她把格兰杰小姐包括进了谈话里。
“你在这里一年级的时候他很沮丧呢,赫敏,”她咯咯笑着,拍了拍那年轻姑娘的手。“他不敢相信你这么快就解出了他的谜语,在教师办公室里取笑他这点很有趣。他确信你用某种方法作弊了。他花了好长时间才承认你真的和每个人一直说的一样聪明!”
“我能想象出来这可能会多让他烦恼。”我同意。
“他相当容易动怒,庞弗雷夫人,我肯定你注意到了。”
“我注意到了,这还好。还有,请叫我内蒂。”
这年长些的女人看起来对此很满意,“那你一定得叫我米勒娃。我一定要问,内蒂——你的名字是什么的略称呢?”
我笑了,“我的名字背后有个奇怪的故事。你看,我的父亲有义务,也下了决心要有一个儿子。我的母亲——神保佑她——同样下了决心,我会是最后一个孩子。如果我姐姐们小的时候你在她们身边,你会明白这一点的——她们很多都是捣蛋鬼!等我生下来是又一个女孩时,我父亲非常失望。到他给我起名字的时候,他选择了内特(Nettle:荨麻、刺激,译者注),而不是黛西——那是我母亲想起的名字——因为我刺痛了他的心。”
可怜的米勒娃不知道对此该说什么,这甚至让我笑得更厉害了。“哦,别为我觉得难过,米勒娃。他克服了失望——他真的是个很棒的男人。而且内特很适合我——你真能想象我叫作黛西么?但愿别这样吧!”
总之,这是一次愉快的探视。米勒娃到刚过午饭时才离开,她温暖地微笑着,祝愿赫敏这天过得愉快,然后转向我。“你在这里做得很棒,内蒂。我很高兴我们有这个机会谈谈——很抱歉过了这么久才来。”
“迟到总比不来好。”我送她走到门口时答道。
“很对。”她在走廊里停了下来,然后看向我,“你对波皮说的话——关于我们对待西弗勒斯的方式……你是对的,你知道。我们对他很坏。我想知道我们怎么没看到这点?”
“变成习惯的事是很难看到的,米勒娃。”我轻轻地回答,看她对自己点着头,慢慢地离开地窖。
我刚把赫敏舒适地安顿在她的大椅子里,这时门又响了。这是下午的晚些时候——米勒娃离开后我对她读了一会书,然后才终于给她洗了我清晨时承诺过的澡。
我让壁炉里燃着一把大火,因为她的头发还湿着。她穿着西弗勒斯教授在她刚来时给她买的一件漂亮的、厚重起毛圈的长袍,我期待着她的头发慢慢被火烤干时,我在梳她的头发,给它们施咒。
“这个时候能是谁呢?”我对自己咕哝着。“西弗勒斯教授会直接走进来,所以不是他。”
是哈利·波特。
我不得不承认,见到他我并不激动。虽然我并不讨厌这个男孩,但我也不是粉丝——我很难相信这个年轻、鲁莽的人是巫师界的救世主。
“波特先生——真是令人愉快的惊喜啊。”我说,尽管不是真心话。“赫敏刚洗了澡——她坐在壁炉前面。”
波特不舒服地转过头,然后看向我宣布,“我其实是来拜访你的,庞弗雷夫人。”
哦,真是打扰。
我叹了口气往后退,“我得给格兰杰小姐梳头。来吧——你可以在我梳头时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没给他一杯茶。
“哈喽,赫敏,”他溜进我身后的房间时安静地说。我对她翻了个白眼,抓起发梳,然后转身面对他。
“我能帮你什么呢,波特先生?”
那年轻些的男人看起来有点不舒服,“我只是来看看斯内普和赫敏发生了什么。我听说了……关于光环的事……”他说这话时作了个苦相,“这让我有点担心。”
我叹了口气。“到底是什么在困扰你呢?”我尝试了,但不能完全隐藏我声音里的不耐。
“我只是怀疑……你一直都和他们在一起,对吧?你从来不会留斯内普单独和赫敏在一起,是吗?”
他为我向他射出的表情而畏惧。“波特先生——你一定要每隔几天就来问我一样的问题吗?我真的厌倦了。”
“我忍不住对他的不信任。”他阴沉地反驳。“如果你像我一样了解他的话,你也忍不住的。”
“我比你更了解他,波特先生。”我愤怒地反驳。“说真的!究竟是什么让你觉得你了解他?只是因为他做过几年你的教授吗?”
“他一直是个卑鄙的饭桶!他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人——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他喜欢你到救了你的命!”我厉声回敬。“还是你已经把这事忘了?”
波特脸红了,“我没有忘。可是赫敏……她是因为他才这样的。”
“你恨那位教授是因为格兰杰小姐做出的选择?”我的声音很怀疑。“他没有要求过什么,你知道的。没有要求。然而在我看来,对一个不喜欢任何人的男人来说,他已经蒙蔽许多人了。邓布利多教授似乎挺喜欢他,他给我的印象是个聪明人。米勒娃喜欢他;我喜欢他。我敢打赌,你的赫敏爱他。”
“别说这话!”他突然大喊。“她不爱他。”
“她爱的,波特。”当我们交谈时,我已经没在梳格兰杰小姐的头发了,我发现自己现在正专注地看着那个男孩。“看看她吧——她看起来像个恋爱中的女人。”
“她看起来像个昏迷了的女人。”哈利苦涩地反驳。
“那也对。”我同意。“她处于某种昏迷状态,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不在那里。这并不意味着她不被允许有感觉,或者梦境,或其他任何你似乎认为处在昏迷中隐含的事。”我的声音现在很温和了。我走向他蹲下来,试探地伸手触上他的手,它们正紧紧扣在他膝盖上。
“还记得你来看她,我告诉你她快死了的那天吗?记得那时她看起来有多不好吗?她的头发很脆,她的皮肤——灰白又松弛……你自己说她看起来像具尸体。还记得吗?”
那年轻人痛苦地点了点头。
“正是斯内普让她恢复了健康。我相信她看起来那样,是因为她以为他离开她了;她没有他就会死去。”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一个把戏呢?”哈利犹豫地提议,“也许斯内普对她施了咒,让她看起来像是那样,这样我们才会认为她没有他就会死去。也许这是一个诡计,好让她回到霍格沃茨,回到他的掌控之下。”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他那时回来的唯一原因是因为你,波特先生。你才是那个在意识到她快死了的时候去找他的人。实际上,我告诉你我们必须让她留短发的时候,你也去找了他——记得吗?如果你恨他像你声明的那么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告诉他这些事呢?你期望他对此做什么呢?”
波特看起来很困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念她。如果斯内普……如果他那时没在帮我……她根本不会在这里。她永远不会非得扑到马尔福的咒语前。”
“所以你责怪斯内普教授,是因为你觉得内疚,”我温和地指出。“你这样不是很公平呢。”
“我没法忍住我的感觉!”他的绿眼睛正浮起泪水。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第一次为这个男孩感到难过。
“你当然忍不住,波特先生。我们谁也忍不住——但暂且想一想吧:如果他真的把她放出来了怎么办?等她自己告诉了你她爱他,你会怎么做呢?你会坚持你对西弗勒斯的愤怒;让格兰杰小姐在你们之间做出选择么?因为我必须告诉你——以我的看法,她是会选他的。你甚至不相信她真的在那里,在她的脑海里。斯内普教授才是那个每天探视她,努力为她找治疗方法的人——虽然你似乎正试着在他的道路上设置阻碍。”
波特看起来像要打断我,但我没有允许。“你不觉得格兰杰小姐会问你,为什么不愿听斯内普教授的吗?为什么不愿意帮他?我一直听说你是个强大的年轻巫师……但在破解这个咒语上,你还没有抬过一根手指,以任何方式出过力呢。”
那年轻些的男人低头看着他的手,“他不会接受我的帮助。”
“你的意思是他不会要求。”我纠正道。“他确实有他的骄傲,你知道的,就像你一样。我想如果你提供帮助,他可能会让你惊讶呢。答应我你会考虑我的话。”
他没有回答,而是选择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我正要给他茶,这时我听见邓布利多教授的声音从壁炉里传来,“内蒂亲爱的,你在吗?我能过来吗?”
从我蹲下的位置站起来,我转向壁炉,“当然,邓布利多教授——请进!”
我看向赫敏微笑,“我想我们应该让西弗勒斯教授弄个写着‘9 3/4车站’的标志挂在那边的墙上,亲爱的。今天太热闹了。”
邓布利多正从胡子上捋去一块块的灰烬,我说这话的时候,他对我微笑了。“还有谁来过了?”
“米勒娃是一个,还有波特——事实上他还在这里。”
那老人从他半月形眼镜的顶端凝视着那个年轻的小伙子。
“哈喽,阿不思。”波特安静地打招呼。
“哈利,我亲爱的孩子。我以为现在你已经走了呢。”
波特耸了耸肩,“还没。斯内普在哪?”
“我想他正在他的宿舍里清理。他在等德姆斯特朗来的一本书,想看它会不会在他来看赫敏之前到达。让我来找你的事情,内蒂,”他转向我说道,“是西弗勒斯说他今晚会来和格兰杰小姐共进晚餐,我想问你……”他停顿了一下,眼里的闪烁渐渐消失了,同时身体前倾,靠近了些,放低了声音。
“我很担心他,内蒂。他看起来并不好,我只是想确定他在吃东西。过去两天我只在礼堂见过他一次——他把西比尔拖到这里的那晚——而他只吃了半碗汤。”
波特正不害臊地听着。我抑制住了对他皱眉的冲动,然后回答,“我真的有给他做三明治之类的,先生,但通常它们会原封不动地留在那儿。不过,他确实喝了很多茶。我……我自己也担心他。”
“他是瘦了一点,”波特插话道,“不是大事。每个人都会的。”
“不是这样的,哈利。”邓布利多的声音里含着一点尖锐。“这不只是体重——你之前看见他的时候没注意到他有多——凌乱——么?他今天还没有费心刮过胡子,还有,我不认为他在一个星期里洗了头发。”
波特还没对这话作出回应,我就对他厉声说,“如果你说‘你怎么看出来的?’,我会打你的,波特先生。”
那男孩闭嘴了。
我咬了咬嘴唇,同时转回向校长,“你希望我做什么呢,阿不思?他是个成年人,我不能逼着他吃饭,我也不认为如果我尝试的话,他会感激这一点。”
“不,当然不是,当然不是。”邓布利多回答道,“我只是担心——从最后一战以来,他从没看起来这么糟糕过,那时他可一点皮肤也没有。”
我们默默地站了一会儿,思索着。连波特看起来也像考虑着什么。我必须承认,当我们讨论的那个人没有宣告就冲进房间时,我们都吓了一跳。
“内蒂。阿不思……波特……”他文明地招呼,尽管念波特的姓时略带咆哮。他穿着衬衫袖和黑色马裤,很显然,背心和大衣在他离开他的房间时被遗忘了。他胳膊下夹着一本巨大的、皮革封面的书。
“我必须得说,我很惊讶看到这么多人在这里。我以为只会有内蒂和赫敏。”说到她名字时他向她走去,我能看到他空着的那只手伸出来,像是要触碰她,然后却垂落在了他身侧。作为代替,他把那本书放在她椅子旁边的桌子上,转身看向我们三个人。
“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西弗勒斯教授,先生。”我回答。“波特先生只是来拜访,阿不思来告诉我你很快就会到。”
“我看见你的书到了,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平静地陈述。“它包含了你期望的内容吗?”
“至少,它包含了某些我能更改的东西。”那教授点了点头。
“我希望你的阿兹卡班之行有些帮助,先生。”我评论道。
“阿兹卡班!你为什么要去阿兹卡班?”波特跳了起来,探究地看着斯内普。我叹了口气。斯内普扬起一边眉毛。
“赫敏一直对我说你很聪明,波特,所以把你的大脑用用吧。你觉得我为什么去那里?”
“德拉科……”波特突然喘不过气来。“我想阿不思用了些关系让你进去,不是吗?”他对邓布利多歪了歪头,然后加了一句,“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你要去那里?”
“为什么要告诉呢?”斯内普冷冰冰地反驳。“这对你会有什么不同呢?”
我饶有兴趣地看着波特咽下了我知道他想作的反驳,然后相对平静地问,“你从他那儿得到什么信息了吗?”
西弗勒斯教授对他怀疑地扬起一边眉毛,我能看出他对那男孩相对的礼貌有点惊讶。他看着波特,似乎在考虑什么,然后转向了我,“在这和波特聊了一会儿,是吗内蒂?”我脸红了,希望自己在他声音里听见的是黑色幽默,而非恼火。
“你好像累了,先生。我能给你些茶吗?”
我问这个时他真的微笑了,“一定有人告诉过你茶包治百病,那种女人间传播话题的方式。是的,喝杯茶不算懈怠。”他又一次转向了阿不思和波特,“总之,我需要和你们两个谈谈。你们介意在这里呆一会儿吗?我只是需要和赫敏谈谈——然后我想尝试一些东西。”
两个男人都点头表示同意,波特极有兴致地看着斯内普走进格兰杰小姐的视线,俯身看进她的眼睛。在房间里突然的寂静中,我迅速召唤出了茶具,给我们所有人都准备了茶,西弗勒斯教授一直起身,我就拿给了他一杯热茶。
“谢谢你,内蒂。”他说,在研究赫敏时心不在焉地从我这儿拿走了它。“赫敏告诉我,你今天读完了《呼啸山庄》?”
“是的,的确。”我笑着回答。“我告诉她,明天我们会开始《理智与情感》,如果她觉得好的话。”
“她爱简·奥斯汀。”他评论道,伸出一根手指,心不在焉地把一缕卷发从她脸上拂开,小心不要触上她的皮肤。我从眼角看到波特微微僵住了,然后强迫自己放松了一点。
“你会告诉我们为什么我们还在这里吗,斯内普。”他设法咬牙说了出来。他的指节那么紧地环住他茶杯精致的手柄,我很惊讶那东西没有碎。西弗勒斯教授转过身看着他,点了点头。
“当然,波特。”他的声音没有它原本可以的那么冷酷,但也不是完全地友善。“首先,我想看看我能不能只通过触碰找到赫敏。今天我突然想到——德拉科说过的某些话——也许我不需要看进她的眼睛,就能进入她的脑海里。”
“你以前就触碰过她了,不是吗?”波特的声音好奇得很真诚。“如果真是这样,你不会注意到吗?”
斯内普不舒服地动了动,“也许注意到了。也许没有。这不是什么我一直在找的东西,所以我可能没有注意到它。还有,我有理由相信从星期六起,我对她的反应变得更强烈了。”
“星期六发生了什么?”波特马上怀疑了。
“赫敏有一个想让我测试的理论,”西弗勒斯简略地答道。“她想排除……吻……也许是一种可能的治疗方法。所以,我们——我——这么做了。”
“你吻她了?”波特的声音微微扬起,“你知道这件事吗,阿不思?”
“西弗勒斯今天告诉了我,哈利,”老人温和地回答。“这是一个有根据的理论。毕竟,亲吻确实拯救了白雪公主和爱洛公主。”
波特和斯内普对此都哼了一声。那年轻些的男人转回向斯内普,他的眼睛愤怒地闪烁着,质问道,“那么——是发生了什么让你觉得,你现在可以触碰她,而不看她的眼睛?”
斯内普叹了口气,捏了捏他的鼻梁。“即使在我没看她的时候,她也把我拉了进去。”他犹豫了一下,小心思考着他的用词。“至少,有什么东西把我拉了进去。我认为这也许是那个咒语。”
“你疯了!”波特大喊道。“你是在告诉我,你认为那个咒语仍然——以某种方式活在赫敏体内吗?”
那教授耸了耸肩,“我相信是这样——是的。”震惊的沉默统治了片刻,然后他看着赫敏,眼神难以捉摸,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我立刻就知道他是对的——他一碰她,就和她同步了。他们一先一后呼吸着,那种古怪的平静神情,他们说话时总在他面容上被偷走的神情,在他的脸上显而易见。
“我的诸神啊!”我低声说。
“梅林的球儿啊!”阿不思附和道。
“和我想的一样。”斯内普说。“我不会松开你的手,赫敏。我知道你想成为这次谈话的一部分。阿不思,波特,内蒂……我们需要谈谈。”
“那么——你在告诉我们的是,那个咒语仍然活跃着?”波特听起来有点半信半疑,但至少他还在听。
“这说得通,”斯内普教授回答道,“我们假设过,我能进入赫敏的头脑,是因为那咒语的某些部分击中了我——但如果不止这样呢?如果咒语的关键在我呢?如果是它认出了我,让我进去的呢?”
邓布利多皱起了眉,他眼中平常的闪烁被忧虑取代了。“西弗勒斯……”
“阿不思,”他打断了老人,“我已经控制住它了。”
“所以,那么,你是一个目标。你认为它仍然在试图得到你?”波特现在坐下了,他的目光从赫敏迅速移到西弗勒斯教授,又移了回去。
斯内普耸了耸肩,“我愿意承认这有很大可能性。我进入赫敏的头脑越来越容易的事实,似乎表明那——某样东西——在让我进来。赫敏想让我加上一点,她也感觉到了它……她能感觉到那种拉力。这也不是她干的。”
“但你觉得你可以破解那个咒语,对吧?你不会停止尝试的,是吗?”波特突然听起来很惊慌,我奇怪地看着他。西弗勒斯对他扭曲了一边眉毛。
“我以为你想让我停止尝试呢,波特。这不就是你今天早些时候和阿不思讨论的吗?”他对那年轻些的男人冷笑着,但他的心不在这里。波特有那种风度来脸红,但他没有证实斯内普说的话。无论怎样,他内疚的表情为他说明了一切。
“我的确相信我能释放赫敏。”斯内普继续道。“西比尔在发现赫敏的光环上具有帮助,这让我收集了旨在恢复或平衡一个人光环中颜色的魔药信息。”他轻敲桌上的书以示强调。“如果我们能获得适当颜色的适当成分——对赫敏或那咒语具有某种意义的物品——我相信这会让我能开发出一种改良版本的魔药,它会为赫敏恢复颜色的适当平衡。
“这会需要至少两个喝下魔药的人来完成必要的、激活她体内魔药的咒语。如果我们能让她的光环平衡,并在我在她头脑里时让我的光环保持稳定,我相信我能推动她摆脱那个咒语,这样新的光环就能固定下来。”
“你没法自己做这件事,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疲倦地说。他的声音听起来突然很苍老。“如果那咒语和你想的一样,那么它很强大。也许,比你自己更强大。”
他作这宣告时房间里很沉默。西弗勒斯教授走向那老人,仍然坚定地紧握着赫敏的手,这时他温和地说,“我不能把她留在那里,阿不思,当我能释放她的时候。别要求我这么做。”
“如果我也喝那魔药呢?”波特突然问道。“你说过,如果那咒语击中你和赫敏时我吸收了一些,那么我或许也有联结。至少我能把我的魔力传递给你……”
斯内普看着波特,考虑着他的提议。“这或许会有用。”他承认。“那魔药是一种有约束力的药水,而颜色应该可以保护你的光环免受那咒语的损害。”
“你有什么办法能在里面放些东西,好让那咒语能被看见吗?”波特加了一句。“如果你能的话,如果它能被看见,它应该会更容易被打败——或者避免。”
“很好的建议,哈利!”邓布利多对那年轻些的男人微笑了,似乎因为他的提议而振作了起来。“以及,如果你系牢西弗勒斯(原文为斯内普,译者注),把他们两个都送出来会更容易些。”
西弗勒斯教授皱起了眉,“这是个好主意,波特。我能问问你为什么突然这么有帮助吗?”
那年轻些的男人对他咧嘴笑了,他看起来很诚恳,全无每一次和西弗勒斯说话时通常存在的厌恶。“我们都在朝着同一个目标努力,”他回答。“我和你一样希望赫敏回来。”
“我很怀疑,”那年长些的男人咆哮道。我注意到他的手指紧紧握住赫敏的手指,关节被他苍白的皮肤衬得洁白。“不过,我不会拒绝你准备提供的任何帮助。”
“到你准备好魔药要多长时间,西弗勒斯?”邓布利多问道。
“周六,我想。不到一周。”
原作者推荐歌曲:The Beatles《Here, There and Everyw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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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内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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