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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斯内普 ...

  •   阿兹卡班,即使没有摄魂怪,仍然是个可怕的地方。斯内普在被护送着穿过较低的楼层时把长袍拉得更近了,试图忽略他所感到由石头上渗出的,固有的痛苦感觉。

      他被领到的等待区域光线黯淡,除了一张伤痕累累的木桌和几把椅子外空无一物。斯内普发现这很讽刺,德拉科的命运与赫敏的命运如此相似;但是当赫敏被困在她的脑海时,德拉科被判定在一间孤独的牢房里度过余生,被拒绝给予与外界的接触,以及单纯的人际接触。

      威森加摩,以他们的智慧,诅咒了德拉科卢修斯咒过赫敏的同样命运。斯内普认为在这种情况下,也许死亡会更加仁慈。

      他能听到远处稳定的滴水声,他敏感的鼻子闻到了潮湿霉菌和污水的气味,他的耳朵捕捉到了偶尔的呻//吟声。他尽最大努力也很难相信,那整洁、危险的年轻的德拉科,一个他几乎是从他出生那天起就认识的男孩,住在这样的地方。卢修斯——神也会取笑他——可能正在他的坟墓里晕头转向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被允许有访客了?”现在他能听见德拉科的声音了,在他被带下走廊时咕哝着,他的脚步声和一位十分壮硕的警卫陪同的踏步声大声回荡着。“我被告知不会有访客——永远!你认为这会是某个想写我传记的人吗?我不允许任何人从我的监//禁中获利,你听见我说的了吗?”

      斯内普站起身来,手指紧紧地抓住桌子,等着德拉科进入房间。

      这个男孩看起来仍然一模一样,除了着装。他的铂金色头发长了一些,但仍然高高梳过额头,炫耀着他的贵族特征。嘴唇上仍然有那熟悉的倨傲冷笑,眼睛仍然是冰冷的蓝色。很明显他尽可能保持了整洁——他的指甲是修剪过的短,干净得无可挑剔。他穿着他的灰色监狱制服,就像它是最昂贵高雅的流行款式。

      德拉科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扬起了眉毛,在一个他父亲拥有专利的冷笑中扭曲了嘴唇。“斯内普教授。我希望我能说我很惊讶看到你还活着,但很不幸,这会是一个谎言。坏消息有传播的倾向,即使有这些那么厚的墙壁。”

      “你怎么样,德拉科?”斯内普文明地回答,坐回到那伤痕累累的木椅上,这时那年轻些的男人也坐了下来。

      马尔福轻率地挥动着一只手,“住宿和我平常的不太一样,但警卫们通常会设法把流//氓地痞拒之门外。你为什么在这里呢?我知道这不是出于关心我的福祉,教父。”

      最后一个词简直是唾出来的。斯内普叹了口气,倾身向前,“如果那时我能的话我会帮你的,德拉科。不幸的是,你父亲对你的影响比我有过的大得多。我很遗憾你在这里,但我很高兴听说你从最后一战里幸存下来了。”

      “你是个叛徒。”

      “那取决于你对谁说话。”

      两个男人安静地坐了片刻,然后德拉科打破了沉默。“我父亲信任过你。我信任过你!你怎么能……”

      “你父亲不信任我,孩子。他几乎不能容忍我,这种感觉是相互的,我向你保证。至于你,你期望我做什么呢?告诉你我是双面间//谍,为邓布利多工作?你会马上跑到爹地那里,我在那天结束前就会死去。”

      德拉科对此冷笑起来,“也许我会的,但现在你永远不会真的知道了,不是吗?我可能会让你惊讶呢。”

      斯内普对此点了点头,然后回答,“你可能会的,但这是一个我不准备冒的险。我很抱歉,德拉科。”

      那年轻些的男人发出哼声。“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么,被困在这里?没人可以交谈;无事可做。他们甚至不给我任何东西读。晚上墙壁会呻//吟。我能听到岩石嘎吱和叹气,讲着我确信没有人愿意听的故事。总有水在什么地方滴下来……听听吧……”他的声音细淌,他的头歪到一边,斯内普可以再次听到他早些时候辩认出的,回荡着的滴水声。德拉科皱起了眉。“滴水声在晚上甚至更响。它永远也不会停——永远。我已经差不多两年没见过阳光了。空气尝起来是发霉的,我抱怨的时候警卫要么不理我,要么大笑。我希望我已经烙上了黑魔标记,这样至少我会死掉,而不是被困在这个可憎的地狱里,丧失我的理智!”

      “德拉科,我……”斯内普开始道,但很快被打断了。

      “省省吧,斯内普。我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那年轻些的男人眼睛在蜡烛火焰闪烁的亮光下严酷地闪着光,这时他假笑着。“你想知道关于我父亲咒语的事。”

      斯内普什么也没说。

      德拉科开始大笑,“我帮不了你啊。我不知道他干了什么。”

      “但你知道关于那咒语的事。”

      “我当然知道关于它的事!你真的认为我父亲——卢修斯·马尔福——会浪费任何一个指明自己才华的机会吗?”德拉科的语调是嘲弄的,他的笑声平息成一阵阵间断的咯咯笑。他的眼睛现在野性地闪烁着。“你是对的——他确实恨你。甚至在他知道你是叛徒之前,他就开始研制那咒语了。他打算用它打你,然后声称一些傲罗除掉了你。他希望你出局。”

      “他却打中了赫敏。”

      “哦吼!赫敏,是吗?赫——迈——奥——尼……”那年轻些的男人的声音以一种嘲弄的歌咏调拽出了这个名字,“愚蠢的泥巴种婊//子。至少卢修斯设法令这世界摆脱了她。”

      “她没有死,德拉科。她只是被困住了,在她脑子里。我已经和她交谈过了。”

      德拉科咧嘴笑着,“你确定么,还是你终于失去理智了呢,西弗勒斯?”

      斯内普耸了耸肩,“我确定。”他看着那男孩,估量着,“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对那咒语的了解。”

      “我知道你永远没法把她放出来了,如果你是在想这个的话。它没法被打破。”

      “但它不是为她设计的,它是为我设计的。”

      “如果我是你,我会记住这一点。”德拉科的声音是愉快的,同时地又恶毒又轻浮。“我父亲是个杰出的男人。”

      “你父亲是个受蒙骗的精神病。”

      德拉科假笑着,“和我说的一样。所以,西弗勒斯……给我讲讲赫敏吧……你触碰她的时候皮肤会刺痛吗?”

      斯内普没有回答,但他确实僵住了,当那年轻些的男人又开始咯咯笑时,他思索着眯起了眼睛。“它在她里面,你知道的。它很饥饿呢,西弗勒斯……那么饥饿。”

      那年轻些的男人没再说什么,直到那警卫宣布,该是他返回牢房的时候了。当被拉起来时,他的眼睛钉住了斯内普的眼睛,他突然变得悲伤而绝望。“我希望你给我带了剂毒//药来,这样我就能自//杀了。我再也不想一个人了。”

      “德拉科……”斯内普开始道,却发现他无法继续。那高大的、被从牢房里拖出来的年轻人不再是他希望拯救的小男孩了。他已经变成了他的父亲。

      “你最后会明白的,西弗勒斯……你会看到的。我父亲已经赢了!”

      西弗勒斯再一次站在了岸边——在远处,阿兹卡班监//狱在雾气、暗光和反麻瓜咒语的笼罩中高耸——他发现自己不愿回到霍格沃茨。阿不思会在那里等着他,要听这次会面可能提供的任何有用信息,但这次经历在他脑海里过于新鲜了,以致他还无法找出联系。

      他需要思考。德拉科比那年轻人自己可能意识到的更有帮助。

      半自觉半不觉地从记忆里抓取了一个目的地,斯内普从雾蒙蒙的海岸幻影移形,重新出现在一个沐浴在黄//色阳光里的全景场景的中心。他并不惊讶地发现自己站在最后一战发生的战场上。他初次到圣芒戈探视赫敏的前一天来为她采过花,从那以后,他就没回来过了。再一次到这里感觉有点讽刺,仿佛圆圈里所有解释不清的地方都在自己尝试着接近他,为过去两年创造不可避免的结局。

      这片场地完全不像最后一战一个月后的模样——仍然伤痕累累、凹坑遍布,因为食死徒们曾经躺过的,咒语烧过的战壕和黑色水坑。现在这里满是野花和膝盖高的草,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泥土和新生的香气。西弗勒斯在高高的绿色杆茎里跪下,闭上了眼睛,允许自己真正记起那一天。

      叫喊和呼啸是激烈的——这很容易记起。学生、食死徒和傲罗的尸体同样地散落在他周围的场地里。在死亡中无论关系怎样,他们都是空虚的容器,遭受了相同的命运。空气闻起来有烧焦血肉的气味,他喉咙后面的魔法尝起来几乎让人作呕。这么多恨意,这么多咒语,这么多魔法被痛苦的情绪和恶毒的意图扭曲。每一个咒语被投出时,战场上的空气几乎在痛苦中搏动。

      在人群中他稳步前行着,黑袍翻滚,银色面具已经被丢下了,一心一意地决定到达波特身边。其他的食死徒,甚至连伏地魔自己,之前都没有意识到斯内普不在他们这边——他很久以前就意识到,他宁愿为光明一方而死,也不愿在他悲惨生活的余下部分向一个精神错乱、下定决心毁灭世界的疯子卑躬屈膝。他决定把自己的魔力交给那恼人的少年时心里没有遗憾,只有自我满足——他知道自己会还清任何债务地死去。

      他能清晰记起卢修斯的声音,狂怒而冷酷,在他意识到斯内普背叛了他的时候。他自己的魔力进入波特时十分激烈——那年轻人吸收它的速度几乎太快了,斯内普无法控制。他对于如果这种状况持续,他会沦为哑炮的暂时担忧很快被一种可怕的紧迫感取代——波特在卢修斯到来打破连接前拿走了他魔力的所有。然后他看到了赫敏。

      他的魔力抛弃他时她战斗到了他身边,头发凌乱,两眼几乎发光,因她的意志所驾驭的数量难以置信的魔法。她具有复仇精神的美丽,而他可以承认那观察现在在他头脑中的舒适处自由进行着。在她的瞄准下两个食死徒倒地了,然后她突然到了他面前,整个身体扑在他和卢修斯之间,吸收了这咒语的主要冲力。然后她落进他怀里,马尔福暴怒的尖叫席卷过他们,这时他魔力最后的残余也离开了他。他记得缠在她身上的几根银灰色丝线,比蛛网更薄,还有它们怎样擦过他的皮肤,把他包裹在深入骨髓的寒冷中,当它抚摸他的皮肤时,话语在他脑海里回荡——“是他,是他,是他,是他……”

      他和哈利之间的魔力流动弹开了、渐渐消失了,但是在一种冰冷的寒意席卷过他握魔杖的手,于那连接完全消失前跳跃过最后一丝分享的力量以后。

      他记起她的双眼,空洞的、泥土色的,全然没有仅片刻之前还占据着它们的光芒。它们茫然地映照出他,充当着映照他自己黯淡未来的镜子。他想沉入它们,它们在召唤他,敦促他溺毙在它们单调的余烬里,让一切终结。但有人的尖叫穿过场地,咆哮着关于力量,还有关于波特最后的挺立,在看到他最后一个朋友携着每一份渴望——那些希望看到黑魔王死去的人的渴望——倒下以后。

      冲击波是巨大的,冲起西弗勒斯和赫敏,把他们上下颠倒着从爆//炸中心带离。他的手臂莫名地一直搂着她,带着她和他一起。在他周围,食死徒们尖叫着恸哭这终结,这时他们像苍蝇一样下坠,他们的声音痛苦地回荡在战场上。一种可怕的疼痛像野火一样蔓延过他的身体,激得他放开了赫敏,这时他的喉咙和余下的人一起尖叫着他的痛苦。他感觉每秒都有一根烧灼的神经燃烧,然后死去,每秒都有一块血肉沦为熔融的胶状的混乱物,然后从他骨头上滑落。

      那疼痛难以忍受,比钻心咒更糟,而她的眼睛透过这一切望着他。他感觉到了她身上——他身上——马尔福咒语的残余,他身体上他们接触的地方似乎更冷了,即使他的血肉烧尽了他的骨头。他脑袋里有个声音尖叫着,“得到他了,得到他了,得到他了,得到他了……”

      在眼角的泪水中眨了眨眼睛,斯内普从痛苦的回忆中撤退。当逼迫自己直立时,他的腿颤抖着,干燥的茎杆擦过他的小腿,钩破了他的长袍边缘。那时在遗忘压倒他之前,他所真正记得的最后一样事物是她;是势不可挡的送赫敏去安全地带的需求。这念头盖过了痛苦和恐惧,以某种方式拯救她——像她救他一样地救她——的渴望吞噬了他。那时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现在能肯定的是,他把注意力集中在她空洞的凝视上,莫名地拖出了他所拥有的最后一点魔力,送她离开了。那地方似乎直奔卡拉纳斯的古避难所。

      到达霍格沃茨时,斯内普很惊讶有人在那里等他。就在正门入口后面,站在门厅里,米勒娃给了他一个浅浅的笑容,这时她走过了那扇大橡木门。

      “你好,西弗勒斯。事情进展顺利么?”

      “和可以预想的一样好。”他答道,声音没有了往常的辛辣。对冬青树草地的游览使他精疲力竭,当和校长的预约迟到时,他没有心情斗嘴。

      他开始朝邓布利多办公室的方向走去,但当麦格走到他身旁时,他感到了惊讶。“我跟你一起走没问题么?”

      “如果你希望的话。”

      几秒钟后,她又开口了。“西弗勒斯……我知道我没有像我本可以的那样,支持你为赫敏寻找治疗方法的研究,但是……”

      斯内普打断了她,“我明白,我明白——她一直是你最喜欢的学生,你担心我的企图。”令人惊讶地,说这话时他的声音并不苦涩。米勒娃叹了口气。

      “不是的,西弗勒斯。我是关心她,我当然关心——但我也关心你。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陷进我们都料想无可挽回的事情。我承认,你第一次告诉我们你能和她交流时,我——我们都——很怀疑。不是因为你对我们有过任何不够诚实的态度,而是因为这个概念似乎太难以置信了。我一直以为你尝试帮助赫敏,对你来说是一种尝试救赎自己的方式,而我觉得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你没什么需要证明的,对我、对任何人。”

      “很高兴听到这个,但你为什么要现在告诉我,米勒娃?”斯内普真的很好奇。她的话让他有点恼火,但他对这种情绪一贯的辛辣反应,因他对这老妇人一直的潜在喜爱而大为缓和。

      “我们谁也没有公平对待你,西弗勒斯。我认为在所有人中,你承受的甚至比哈利在我们和伏地魔的战斗中承受的还要多得多。要停下二十多年的看法和行为是困难的……伏地魔还活着的时候——即使在我们只是怀疑他还活着,但没法完全证明的时候——我不得不用怀疑和嘲弄对待你,免得引起恐慌。你不得不像你对待学生们和我们其他人那样行事,以免忠诚被质疑。我想二十年后,以一定的方式对待你已经成了习惯。我想为这个道歉——为让你感觉我们好像不重视你而道歉。为拒绝承认战争已经真正结束、我们不再需要扮作装样子不信任你而道歉。还有,我很高兴你终于找到了某个你似乎爱的人。”

      斯内普作出苦相,“即使她是你最喜欢的昏迷缠身的格兰芬多?并不是说我承认了什么。”

      “如果是她我尤其高兴,”米勒娃回答。“她是我知道的唯一一个,在思想上可能会对你构成挑战的人。”她停下脚步,把一只手放在他手臂上,逼得他也停了下来。他看着那只瘦骨嶙峋的手,皱纹微起,开始有了太阳斑,意识到米勒娃正在老去。“只要向我保证,西弗勒斯,你不会变得太沉迷救她而忽略了自己是谁——以及你对那么多人意味着什么。我希望赫敏回来——我当然希望——但我不想在这个过程中失去你。”

      她严肃的话语让他不舒服地动了动。这些天来,他并没有准备好这个——他不认为他能处理得了她对在意和关心的认真声明,和那明显是衷心的致歉。

      “向我保证,西弗勒斯。”

      “我不能,米勒娃,”他最后回答。“我会尽我所能释放赫敏。我先对她保证的。”

      当这年长些的女人作了个苦相,正要说些别的什么时,霍奇和特里劳妮绕过走廊的转角,几个高年级学生和她们一起走着。霍奇看到他时眼光闪烁。

      “西比尔!”她用欢快的、过分响亮的声音说,“告诉我,西弗勒斯今早去看过格兰杰小姐了吗?他的光环看起来怎样?”

      斯内普僵住了,瞪着这自大的女人,目光如匕首,而特里劳妮明智地没有回答。向米勒娃僵硬地一点头,他脚跟旋转,从这两人身旁走过,当那些高年级学生用手捂着嘴窃笑时,他感觉到怒意升腾起来。

      在他身后,他能听到米勒娃正用她最冰冷的语调对霍奇说,“苏美拉(原著中霍琦夫人的名为罗兰达,译者注),这真的有必要吗?”等霍奇做出回答时——如果她有做的话——他已经走出能听见的范围了。

      他的同事在背后随意嘲笑他、讨论他已经够糟的了,在学生面前发表她们的评论更是完全不可原谅。他能感觉到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缺席的怒意,被掩埋在不典型的悲伤和悔恨之下的怒意,在最前沿重新狠狠地燃烧起来。当离阿不思的办公室不到两条走廊时,他正直的愤怒正寻找着合适的表达自己的方式。就在那时他听见了他的名字,停下溜进了阴影之中,这时一群傻笑的年轻学生在离他只有二十步的地方停下了前进的势头。

      “我是认真的!”一个女生——拉凡娜·希克斯,赫奇帕奇,三年级——大声抗议道。“我堂姐说,很明显他爱她,甚至在她还是学生的时候就爱她了!”

      “不可能,”这是艾丽西娅·博恩斯,伯蒂·博恩斯的妹妹。“斯内普从没爱过任何人。这对他来说太超过了——他是没有心的。”

      "每个人都有心啦,”第三个女孩嘲弄地道,“即使是黑蝙蝠也有。我认为事实上,这相当甜蜜呢。”

      “这很浪漫,”拉凡娜同意道,叹了口气。“这是个悲剧:他唯一爱过的女孩被窃走了,现在他会用余生坐在她病床旁,渴望着她……我是说,他是个英雄——他应该得到些幸福的!”

      “他是个混蛋,”这是梅里·帕金森。“我觉得这很恶心——他是她的两倍年纪。她被藏在楼下房间里时,他可能在对她做什么,这想法让我很不舒服。”

      拉凡娜翻了个白眼。“你才让我不舒服,”她反驳道,“总是考虑最坏的情况。我觉得这很浪漫呢——他像达西一样。”

      “谁?”一个不知是谁的女孩问道。

      “出自《傲慢和偏见》;麻瓜研究?真的,尤金妮娅,你上课应该更专心了!”拉凡娜责备道,然后转向她的朋友们,叹了口气。“老实说,我觉得他穿那么多黑色,是因为他在戴孝……”

      “他总是穿黑色呢。”梅里嘲弄地道,脸颊微微发红,带着怒意。“如果这就是他恋爱时的行为方式,那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我根本不会愿意见到他!”

      “但你们会见到他的,”斯内普从阴影里嘶嘶出声,然后走上前去,用眼睛轮流钉着每一个女孩。“你们这些让人受不了的、低能的毛头姑娘们!我必须得每天在课堂上教育你们和你们的同类,试图确保没人把自己、同学或者——最糟的是,我——炸成碎片,这已经够坏的了!但必须得站在这里,听你们恶意的八卦和恶心的影射,”他嘶嘶地讲出最后几个字,嗓音比蛇的声音更像嘶声,“是我、不、会、做的事!你们每人扣五十分,和费尔奇关一个月禁闭,从今晚开始!我说清楚了么?”

      那些女孩们颤抖着,她们的脸窘迫地红了。“说清楚了,斯内普教授,先生,”她们轻声低语道。拉凡娜慢慢往前挪了一点,“我们很抱歉,先生。”

      “如果不离开我视线你们会更抱歉!”他咆哮道。她们尽可能快地跑下走廊的景象,与他宣泄的爆发相结合,多少帮助改善了他的心境。他阴暗地假笑着,继续朝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走去。

      难以忍受,夸张至极,受荷尔蒙摆布的假行家们!她们怎么敢把他比作麻瓜文学中的某个浪漫人物——赫敏是唯一被允许这么做的人,而这只是因为她已经赢得了这个权利。她了解他,以一种那些傻笑着的白痴过去不会、也永远不会的方式。他一定得记得告诉她这场他偷听到的谈话,还有他从阴影里突然出现、让她们所有人惊讶时女孩们的反应。他确信赫敏会觉得这十分有趣,而且既然那些气人的傻瓜没有一个来自格兰芬多,她就不能责备他从她们身上扣了那么多分了。隐藏着他突然的露齿笑容,他意识到自己终于到达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基于这一天迄今为止是怎样进行的,他本不该惊讶阿不思并非一个人。波特也在那里,这年轻些的男人看起来并不高兴见到他。

      “我回来了,阿不思,”斯内普主动问候,甚至没有费心搭理波特。“不过,如果这是个糟糕的时刻,我很乐意之后再回来。”

      邓布利多对他亲切微笑,“不需要,不需要,西弗勒斯。坐下吧。要口香糖么?”

      “谢谢你,但不了。你知道我讨厌糖。”

      “我一直跟你说,定期摄入这些含糖的美味可能会让你的性格变甜呢!”阿不思愉快地答道。

      波特哼了一声,斯内普终于转身来搭理他,扬起了眉毛准备冷笑。“你打算很快离开么?我有些事情需要和阿不思讨论,而你当然不会被邀请出力。”

      波特对他皱起了眉。“我听说了关于你光环的一切,斯内普。你很快乐,不是吗?充满了激情和性的精力,不是吗?”那男孩唾出最后几个字,声音因愤怒而嘶哑。“你到底对赫敏做了什么?”

      “准确来说!”斯内普冷冷地回答。“我一直沉迷恋//尸//癖呢,波特,而且我对赫敏做邪恶事的时候,有个像内蒂·庞弗雷那样的观察员在房间里让这格外刺激。”他对着渗上那年轻人脸的窘迫的红晕假笑起来,然后坐回到椅子上,调整他的袖口。

      “我向你保证,波特——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应该这么做——我心里只有赫敏的最大利益。找到那咒语的治疗方法是必要的,而我有意图这么做。不论你对我感觉如何,或者我对你感觉如何,我想我们都能同意,拯救赫敏是最重要的事。我没有时间浪费我的精力,试图向你保证我不会专注在她身上。而你会相信你想相信的东西,无论其他事怎样。现在,如果关于我探视赫敏你还有问题,我建议你和内蒂·庞弗雷谈,离我远点。”

      那年轻人没有回答,当转身面对邓布利多时,他的嘴顽固地定在脸上。“您会考虑我们讨论的事么?”

      “没有必要,哈利,”老人温和地回答,“完全没有必要。”

      ”那好吧。我想我会去找内蒂的。”

      “在那儿的时候,试着花点时间和赫敏谈谈,波特。”当哈利站起身走向门口时,斯内普明智得讽刺。“她说你再也不和她说话了,你的装可怜和嗡嗡的叹息让她很沮丧呢。”

      门“砰”地关上时他假笑了,然后转回向那老巫师。“现在,阿不思,不要给我茶,给我杯老奥格登的火焰威士忌怎么样?这是很难对付的一天。”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斯内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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