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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赫敏 ...
等待西弗勒斯回到她身边如同地狱。她知道他当然必须离开——他没法每一个清醒的时刻都在她脑海里度过,和她在一起——但她仍旧讨厌他离开的那些时候。
她猜想她讨厌它有两个原因——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是,她爱他,当他不在附近时,她感到难以置信的空虚。第二个原因更模棱两可些,但她猜想它归根结底是一个事实——每次他离开,她总是害怕他不会回来了。
不是说她不信任他。她信任。她知道只要他能,他总是会回到她身边的。然而,赫敏非常清楚,他也许并不总是有能力回来,而这就是令她害怕的地方。
当然了,内蒂是位亲爱的——对她说话,发表些小评论,在西弗勒斯离开后,她闲荡到赫敏房间的时候。
“好吧,亲爱的,”那年长些的女人说,“我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因为一个小小的吻看起来如此慌乱!不过,它没有用真是太遗憾了。我知道斯内普教授……西弗勒斯……很失望。”
内蒂说这话时让赫敏的枕头鼓了起来,然后用一只安慰的手抚过她的头顶。“那之后他探视了你相当长时间,不是吗?他甚至没有费心吃我给他送进来的三明治或者茶。你能提醒他吃饭吗,亲爱的?他在他正在做的事情里陷得太深了,有时候会忘记。他不是个能承受减重的男人——他够瘦的了。”
赫敏开始抗议说他吃了午餐——和她一起——,然后才意识到这并不真的算数,就算有它看起来如此真实这个事实。他们在温室旁边的花园里分享了一场美丽的野餐,讨论怎样着手把赫敏从咒语中放出来的其他选择和主意,现在“童话之吻”已经被排除了。
“我早就知道这不会有用。”斯内普在掰开一个从篮子里掏出来的橘子时重申道。
“我也早就知道这不会有用。”赫敏同意道,对他咧嘴笑着,“但这是唯一一个我能让你吻我的办法。”
他对此假笑了,同时迟钝的红晕爬上他的脖颈,这时他咕哝着一些关于居心叵测的话,然后看着她微笑了。当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更经常做这件事——微笑——而每次他这么做的时候,她都会发现自己突然喘不过气来。她从不认为微笑会适合他阴沉的面容,但的确如此。他的嘴唇不拉扯出它们通常的冷笑时真的相当丰满和性//感,而他鹰派的鼻子两侧的深槽被看作笑纹时看起来不那么禁忌了。
当然了,他永远不会是一个英俊的男人——多年来的自我厌恶和对身体自我的彻底忽视保证了这一点——但他是一个性//感的男人,以一种完全朴实和迷人的方式。再加上他头脑绝对的才华,赫敏没法想象还能找到更适合她的人。对赫敏来说,他是个完美男人——不管怎样,对她来说完美。
他们分享了他在友好的沉默中掰完的橘子,然后她再次开口了。“西弗勒斯,这以后我们对这咒语怎么办?”
“我不太清楚。”他承认。
“童话没有用。”
“是的。但我们不会放弃,赫敏。”
“如果我们永远也不会找到治疗的方法呢?之后怎么办?”她问这话时声音颤抖着,叹了口气,这时斯内普温柔地把她的脸扳向他,他的手指因为那橘子粘粘的。
“我们会找到治疗方法的。马尔福是个聪明的男人,但并不比你或我聪明。我们会成功的,赫敏。”他的声音确定而强硬,他研究她的脸时目光热切。
“你没法永远忙着这个,”她抗议,“你有你的人生。”
斯内普继续用手指抚摸她的脸,然后严肃地回答,“不真的有。我教一群白痴小孩魔药,在不合时宜的时刻添加错误的成分可能就会杀了我。被认为是食死徒并没有提高我的社会地位……”
“前食死徒!”赫敏打断道,但斯内普只是耸了耸肩。
“前或者不前,这并没有让我在公众眼中更值得信任一点。不是说我特别在乎,”当他看到她要再一次打断他时,他补充道,“唯一一个我愿意花时间相处的人就是你。我会建议,也许我拥有一段人生的最好办法就是帮助你。你就是我的人生,你这个傻姑娘。”
她把他的话看作既是宣言,也是誓言。“总有一天,你会不得不停下这么叫我,”她声音颤抖地低语,脸轻易地歪进他手掌里,从睫毛下看着他,“或者我也许会认为你不是说真的。”
“赫敏……”
“就,再吻我吧,请你,西弗勒斯。现在让我们别去想这个愚蠢的咒语。我厌倦它了。明天我们可以从零开始。”
“不再有童话故事了。”
“不再有童话故事了,”她同意道,对他的嘴微笑,他弯下腰温柔地吻她。“虽然我的确想从此以后永远幸福地活着。”
这个下午的余下部分花在了快乐的谈话,和同样时间的愉快沉默中。“我绝不会想到,”西弗勒斯在他们沿着湖岸漫步时取笑道,“你知道怎么安静。这相当令人震惊,真的。”
“谁会知道那位可怕的魔药大师在所有那些阴暗下面实际是有心的呢,”她用同样的方式答道,“肯定不是我。”
晚些时候,他们仍然回到地窖,赫敏把她的鞋子拿在手里,在地板上留下潮湿的脚印,这时西弗勒斯把她领进了一间她之前从没见过的舒适书房。壁炉燃烧着诱人的火焰,墙壁被塞得满到溢出来的书架围绕着。一张庞大的、过度填塞的沙发位置正对着火焰,斯内普和赫敏都沉进了沙发里。她很高兴他选择了又一次和她坐在一起,而不是坐在扶手椅的一边。
“你的脚一定冻僵了。”他咕哝着,同时用一只胳膊搂住她。赫敏感觉到了他把鼻子埋在她头顶上的头发里,然后她微笑了。
“它们还不太糟。还有,像那样在湖周围散步很让人愉快。我从没意识到它延伸得离霍格沃茨有多远!”
“下次我们散步时,应该确保我们拿着篮子,好收集一些沿着岸边生长的根。我需要补充我的腮囊草了。”
赫敏咕哝着同意的话,靠向西弗勒斯,拧着她的上半身,直到可以把手臂环在他胸口。在她的耳下,她能听到他心脏稳定的跳动,感觉到满足像香油似的冲刷过她。“我度过了最可爱的一天。”
“但明天,内容又回到了研究。”斯内普加了一句。“我们需要仔细检查今天——试验——的每个方向,看我们有没有知道了什么。”
她叹了口气,“我想是这样的。”
“赫敏,在我……吻你的时候。它感觉是什么样的?在外面——不是这里,你的脑海里。”
“它并没有真的感觉怎样,西弗勒斯。我知道你在做这件事——我能感觉到你嘴唇在我嘴唇上的压力。我记得当时在想它们有多暖和……然后,你在这里,和我在一起,那以后我就停下了分析。”
“而你不知怎地没有——拉我进去?”
“没有。如果我知道怎么那样伸手抓住你,我绝不会让你离开的。”她撩拨道。“我讨厌你走的时候。”
“我探视你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在我来这里之前——我进入你头脑的时候,你感官里有没有一次移动?可说是一次颠簸?”
赫敏咬了咬嘴唇,“我之前从没想过它。和通常一样,我只是太高兴见到你了,以至于没注意它感觉是什么样子。我只知道你不在这里时我的感觉——空虚。这是描述它的唯一方法——就像我在某种程度上是不完整的。你在这里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是完整的我自己。”
西弗勒斯对此微微移动,反身用手臂紧搂住她,然后退开了,变为站姿。她看不出她的话让他沮丧了还是没有,但她意识到他正准备离开她。
“留下来。”她咕哝。
“我不能。”
“你可以。”
“我需要思考,赫敏,当一切在我脑子里仍然新鲜的时候。另外,阿不思期望我今晚在礼堂里吃晚餐。我可能已经迟到了。”
“向我保证你会回来。”
“我会回来。”
她长时间保持着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让她的思绪转动,突然意识到她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她以前从没有来过这个房间;坦白说,从没有来过像这样的房间。
那些颜色在她的审美中有点暗,巧克力棕色和深绿色完全就很男性化。房间各处的装饰是稀疏的;没有小摆设或者杂乱,只有干净的线条和随意的优雅,不知怎么让她想起西弗勒斯。在沙发后面,她蜷在另一个拱门门口,想知道它背后是什么。她已经很多个月没有去探索了——她上一次的突袭领她去了那个有罗恩、她妈妈和斯内普教授(他最锋利和讽刺的模样)画像的房间。从那以后她就没有探索过。
“好奇心,”她喃喃自语着,同时从身下伸展开腿,站了起来,“我想知道它会导致什么。”
“只有一个办法能知道,赫敏,”她的小声音说,“那就是经历它。”
“我不想再和死人的画像说话了,“她答道,“这太让人沮丧了。”然而,即使她这么说了,她还是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那扇门。
门后的房间是黑暗的,唯一的照明来自她的身后,阴影闪烁着跨越墙面,模仿着壁炉里的火焰。
“灯光照明!”赫敏低语道,同时走上前进了阴影里,在墙壁上的烛台亮起时喘息起来。
她在一间卧室里。房间正中央有一张大四柱床,一条深黑色羽绒被覆盖着它。角落里有一只又矮又宽的小扶手椅,有黑色的教学长袍扔在它上面。一张小茶几靠在床左边的墙上,一副近视眼镜不牢靠地栖在一本咒语书顶上。在右边,一个很大的红木衣橱紧靠着墙;它的门打开着,像是有人匆匆离开的时候忘了关上它们。里面挂着几件黑色礼服、整齐折好的黑色亚麻裤和西弗勒斯喜欢的白色衬衫。
她在他的一些房间里。这是他的卧室。她之前是坐着他的沙发,在他的壁炉前和他在一起。她脚跟旋转,迅速走回客厅,走到一个书架前,从上面随便抓起一本书名,打开了它。那里,在封面内侧,有用熟悉的尖锐笔迹写的他的名字:西弗勒斯·斯内普。
困惑地环顾房间,她注意到一张她以前从未见过的书桌,挤在一间小壁龛里。书桌上散落着羊皮纸,几根羽毛笔随意地躺在角落里。仍旧拿着那本从书架上拿下来的书,她走近那书桌,意识到那只是魔药教室里的书桌的缩小版本。她惊讶于那些羊皮纸如此分散,因为在教室里,西弗勒斯对他的笔记总是显得如此有条理和挑剔。
“赫敏,”她读出她的名字,“活着长眠的咒语——animula somnus……拉丁语,阳性词的用法。Animulae Somnusi,拉丁语阴性……马尔福的咒语是为我创造的?反咒能被创造吗?”
小心翼翼地把那张羊皮纸放在他书桌上,她意识到了上面覆着他做过的笔记,关于他对那咒语的研究,包括了对他研究过的书籍的引用。在那一堆羊皮纸的底部附近,一块更小的、被精巧折起的羊皮纸吸引了她的眼球。小心翼翼地把它滑出来,她专心地研究着它,微笑了。这是用墨水画的一幅她,忠实地呈现到最后一根浓密的卷发。在角落里,西弗勒斯乱涂上了他的首字母缩写,在下面他写道,“我的欧律狄刻”。
赫敏想为它简洁的动人哭泣——这一张她的画,用西弗勒斯自己的手绘制的——让她看到了,她很美丽,而且她被爱着。虔诚地把它放回他的书桌上,她慢慢地走回那沙发,沉进沙发里,疑问在她脑中旋转。
西弗勒斯在她头脑里有房间。她非常确定这不只是任何的房间——这是他的房间,有他的书籍和物品。这整个建筑太过复杂,以至于不会是任何东西,只会是它们——唯一奇怪的是,她以前从未去过他的房间。她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样的,或者它们的位置在哪,所以它们是怎样在她脑海里,正像她自己的卧室一样被创造出来的?
回想起来,她记起那天早些时候他们在湖边散步,沿着一条她以前从未走过,但显然他走过的小路。其他例子浮现在她脑海里——她以前从未真正考虑的事情,但是现在,想到这些事时,她觉得很奇怪。前几天在魔药教室里,他们在黑板上写构想时,西弗勒斯要她把他存放在桌子最下面抽屉里的一小瓶火焰威士忌递给他。她这样做了,从没有一次停下来质疑,在连她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怎么知道它在那里。
他们走着穿过的花园里,其中一条小路上有一座大理石雕像,她从不记得以前见过,但西弗勒斯向她担保过它在那里。在图书馆里,有一个隐藏的书柜,他给她展示过——随便把守卫咒扔到它附近,直到它变得对她可见。当她对它突然的出现表达惊讶时,他对她假笑道,“你作为万事通的名声今天似乎受到了打击。平斯夫人总是相信要把东西藏在显眼的地方。这些书里有一些太过罕见,霍格沃茨拥有已知的唯一一份。也许其中一本里的某些地方会解释你的情况。”
也许这样的事从一开始就在发生。她现在回想起来,甚至在那第一天里,他发现她的时候——微小的红色花朵在他们周围绽放,覆盖着魔药教室的地板,从石头的裂缝里生长。她一直以为她被情绪压倒得太厉害了,以至于她直接忘记了她做过这件事——但现在她意识到,不一定是这样——可能是西弗勒斯促使了它们绽放。她怀疑他甚至没有意识到他能做到这点,但他似乎可以像她一样容易地在她脑海中创造东西,这个精心制作的,私人的房间是确实的证明。
她等不及他晚餐后回来了,这样她就能告诉他,自己在他不在时发现了什么。她知道即使最有天赋的摄神取念者也不能进别人的脑海创造虚假的记忆,或者建造虚假的建筑,那么为什么斯内普能在她脑海里这样做?为什么即使在他离开以后,这些建筑也留了下来?所有的逻辑都决定了它不能,然而它已经留下了。赫敏确信这一切都不知怎地和那咒语有关,她对这个发现感到得意——这是理所当然的。这是另一个线索,她确信这一点。
又从那长沙发上跳了下来,她决定在她的头脑前部等着西弗勒斯,这是他一回来她就能看到他的位置。她是那样兴奋,不管怎样都没法坐着不动——散散歩会对她有好处。
当听到她房间的门“砰”的一声打开时,她离那不远。望向眼睛外面,她意识到内蒂一定已经把她从卧室移进了客厅里,而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太过沉迷于她的发现,没有注意她周围发生了什么。她希望这一整段时间里内蒂没对她读书,因为如果她读了的话,她没办法要那个女人重新开始。
她想知道为什么当她终于见到西弗勒斯时,他要把门“砰”的一声撞开。他的脸很白,他通常的苍白被脸颊上的两抹亮红,还有他眼睛闪亮的黑色衬得更白。他的手紧紧地握着某个人的手臂,她的指节在环绕着它们的朦胧紫色材料映衬下闪烁着白色。
赫敏花了几秒才想到那穿着紫色的手臂和过多的咔哒作响的珠子属于谁,她想的时候几乎在呻//吟。特里劳妮教授在这里究竟要做什么?
她是赫敏期望在地窖里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尤其是被西弗勒斯拖着,珠子咔哒作响,头发在身后飞舞,相当接近赫敏自己浓密的发绺。当这占卜学老师被推进赫敏的房间时,几位其他的教授在特里劳妮和斯内普后面赶来,目光兴奋、大张着嘴,带着惊讶。
这女人向来轻快的声音惊慌着,音调很高,带着恐惧,她向西弗勒斯道着歉,为了……某些事……赫敏并不真的知道正在发生什么。
“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请你,我的手臂……如果我早知道你会对我说的话反应这么不赞成,我永远也不会说的!请你,原谅我……”
“闭嘴,西比尔,”斯内普厉声道,“我没打算杀了你!”赫敏能看出来他在不得不避免在这句话的结尾加上“暂时”,并且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推着特里劳妮教授往前。“你看赫敏的时候看到了什么颜色?”
他的声音有一种紧张的兴奋,这让赫敏迷惑,这时她走近了她脑海的前端,以便更好地判断正在发生的事。特里劳妮看起来就和赫敏感觉到的一样困惑,尽管她的眼睛里仍然闪烁着一丝恐惧。
“颜色?”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她缓慢地眨了眨眼,她的瓶底眼镜使她的眼睛看起来巨大得难以置信,像牛似的。
“是的,颜色,”西弗勒斯不耐烦地回答,“她的光环,女人。你看到了什么?”
“嗯……哦是的,她的光环。”赫敏怀着兴味看这位占卜学教授调整她的披肩,训练她的脸变成她在课堂上一直试图做到的——并且失败的——神秘的空洞神色。她的声音回到了她作宣告时一直使用的梦幻般的调子,这时她转身盯着赫敏,似乎极为专心,并开始喃喃自语,“我的天啊。哦,我的天啊,哦我的天啊……非常罕见。”赫敏渴望能翻个白眼——她确信这会把这老骗子吓成碎片。
特里劳妮终于转回向西弗勒斯,“我恐怕她的光环是灰色的,我猜想你已经从你在礼堂问的问题里知道了。”
斯内普僵硬地点了点头,“没有任何其他的颜色——只有灰色?”
“只有灰色,”特里劳妮肯定道,“我很抱歉,但似乎格兰杰小姐只是不在那里。她的精神已经从她身体里分离了。”
“我就知道!”霍奇大声咕哝道,“她不在那里。”
斯内普甚至没有转向霍奇皱一下眉,尽管他咆哮着,“她在那里,好么,我已经亲自和她谈过了,你这气人的丫头。”他漆黑而紧张的眼睛紧盯着赫敏,然后他迅速地又瞥了一眼特里劳妮。“我的光环仍然——和你所指出的一样么——在晚餐的时候?”
特里劳妮转向他,点了点头,“你的颜色在你周围跳动,西弗勒斯。我从来没见过比这更棒的光环。”
赫敏看着西弗勒斯把手指合成锥形,并把它们放到唇边,他的姿态是静止的、沉思的。在背景里,她能听到其他一些教授在仅限于他们之间地低语,尽管她看不到他们,因为他们不在她眼前的视野里。并不是说她在乎——她更感兴趣的是看着斯内普。她几乎能听到他的头脑呼呼作响;能感觉到兴奋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这时他的目光从特里劳妮转向了她自己。
“西比尔……如果我的光环在接下来几分钟内改变的话,告诉我。”他要求道,走向赫敏,看进她的眼睛。这一次,她也感受到了他之前对她提过的拉力——当他落进她的眼睛时,从她的身体传递到他身体的突然的颠簸。
“西弗勒斯,这是怎么回事?”他在那里的那一刻她就质问道。“特里劳妮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紧握住她的肩膀,“我马上解释,赫敏……只要等一下。”
即使他在她头脑里对她说话,她也能听到他正对特里劳妮说,“我现在和赫敏在一起,西比尔。你看到了什么?”
“你的光环……你的光环在改变,西弗勒斯!”特里劳妮不再使用她阅读时所用的气声了,相反,她的声音隐约有些怀疑。”它把自己同样缠在了格兰杰小姐身上……那些颜色们……那灰色……”
“这是怎么回事,”赫敏又低语道,但西弗勒斯没有回应。相反,他对特里劳妮要求道,“告诉我你究竟看到了什么,西比尔。”
“就像你的光环和她的光环在结合……你在分享……我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她在你的光环里了,而你在她的光环里……灰色在你们两个身上重叠,让你的颜色黯淡了——但它们还在那里,只是……不那么亮了。”特里劳妮的声音在困惑中撕裂,“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赫敏重复道。
斯内普地对赫敏冷酷地微笑了,她能看到在她头脑里的眼睛外面的,粘在他脸上同样可怕的笑容。“因为卢修斯·马尔福一直是个混蛋,”他一次回答了她们两个。“他的咒语是银灰色的。”
他的宣告遇上了震惊的沉默,在赫敏的头脑里和房间里都是。特里劳妮教授第一个开口了,“灰色的咒语?但是——咒语从来不是灰色的。它们总是有颜色——像是绿色,或者蓝色……甚至红色。”
“灰色,”赫敏低语着,“我是灰色的。”
“西比尔,我们怎样能把颜色重新融入赫敏的光环?如果我们这样做了,颜色会释放她的灵魂吗?它会打破这个咒语吗?”赫敏能感觉到他的问题在空中燃烧的强度,这时他在她耳边喃喃,“我不敢相信在所有人里,我在问西比尔·特里劳妮有关打破咒语的建议。”
“我以前从没听说过这个,”特里劳妮虚弱地回答,“灰色的光环。我想有一种方法可以把颜色重新引入进去,但你必须引入等量的所有颜色,使她的光环达到平衡,然后放任它呈现自己习惯的色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格兰杰小姐的光环一直以橙黄色为主,这表明她的智慧和忠诚,同时强韧的紫色斑点表明了她的魔力,泥土绿色表示怀疑。她不存在占卜学的奇妙力量。”
赫敏哼了一声。
“这可能就是我们一直在等待的突破。”西弗勒斯微笑着捏捏她的手,然后问特里劳妮,“我们怎样让她的光环达到平衡呢?”
特里劳妮教授恐慌地看着他,茫然地挥了挥手,“很抱歉,西弗勒斯——我真的抱歉。但我不知道。”
到特里劳妮最终离开时——其他教授跟在后面——赫敏已经筋疲力尽了。斯内普自己和这占卜学教授进行了差不多一小时的持续交谈,提出了一个又一个问题。赫敏跟他跟得焦头烂额,他可以同时进行两场谈话的事实让她多少有些困惑。到他再想不出能问这占卜学教授的问题以后,他感谢了她的宝贵时间,并为把她拖过地牢而道歉。
特里劳妮对此轻盈地笑了。“我知道我们要来这里的,西弗勒斯。记住,我可有天眼呢。”然后她站起来,庄严地离开了。其他教授一个接一个地跟在她后面——有些人看起来比其他人更若有所思,但他们都祝愿斯内普夜晚过得愉快。唯一给予了她同样祝愿的人是麦格教授,她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人。
“西弗勒斯,”她试探地问,“你真的认为这个想法是正道吗?我不想看到你失望。”
斯内普只是对她点点头,“这说得通,米勒娃。你听见特里劳妮说的关于‘我们的光环重叠彼此’的那些话了。”
“好吧,是的,但是——这话是西比尔说的,记得吗?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相信她对你说的任何话了?”
“这是目前唯一说得通的,米勒娃。唯一的。”
麦格教授对此叹了口气,然后伸出手,给了西弗勒斯的肩膀一次轻柔的揉捏。“我感激你在这里试图做的事情,西弗勒斯,但是别抱什么希望。我们失去赫敏已经两年了。如果你放弃寻找治疗方法,没有人会怪你。”
“她没有丢,她就在这里,”斯内普生硬地回答。“我没在想象她。”
然后米勒娃转过身看向赫敏,她的面孔突然比她的年纪更老了,因忧虑和关心而皱起,“她当然在这里,西弗勒斯。当然。那我就祝你晚安。也祝你晚安,赫敏。”
“我希望她相信你,”赫敏柔和地陈述,这时她看着米勒娃出房时后退的背影。“我知道我相信。”
斯内普对她假笑着,轻轻地把她拉进他怀里,“我想我们进入状况了,赫敏。虽然我讨厌感觉自己受了那个疯子特里劳妮的恩惠,但我认为她今晚的投入是宝贵的。我确信咒语的颜色是那咒语的一部分——现在我们只需要弄清楚怎样去扭转它。”
“马尔福不是仍然活着,能让你和他说话,”赫敏同意道,“或者他没有留下某种笔记,真是太糟了。”
“没有笔记,”斯内普回答。“我已经检查过了——他拥有的一切都被傲罗或是劫掠者毁了,在卢修斯和家人是食死徒成了公开新闻后,他们洗劫了马尔福宅邸,把它烧成了平地。”
他们沉默了片刻,然后西弗勒斯对着她的头发补充道,“但或许德拉科可能知道些什么。卢修斯是那种会洋洋得意的人,尤其是对他的儿子——那个小马屁精。”
“德拉科还活着?”赫敏无法置信,“我以为他已经死了,和其余的人一起。”
斯内普摇摇头,“没有——他还没有烙上黑魔标记。他还活着——被单独监//禁在阿兹卡班,他会在那里度过余生。”
“你能去看他吗?”
“不以阿不思的名义动用一些麻烦的关系就不能。我本希望自己能解决这个问题,不是必须乞求帮助,但似乎我们别无选择。我早上会和阿不思谈安排访问的事。”
赫敏对此太过惊讶,以致直到西弗勒斯离开过夜,这念头才完全滑过她的脑海——她也有一点儿自己的新闻:他可以像她一样轻易地在她头脑中创造事物。
原作者推荐歌曲:Billy Joel《And So It Go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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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赫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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