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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   但他们是他们那一年剩下的唯二两个人。如果有任何时间点可供求和,那就是现在。于是他写了信。没有答复。一月到来的时候,他还是去了霍格莫德。

      一个周二,他发现自己在三把扫帚里,享受着对黄油啤酒和他母亲那本《霍比特人》的怀旧之情。有几次,他捉到自己盯着远处,而且每次罗斯莫塔夫人用问他是否想再来一杯把他带出恍惚时,他都在盯着远处。每次他都拒绝了。他甚至还没有在霍格莫德呆到半个星期,情况看起来已经是他将不得不早点回去工作。

      每次罗斯莫塔点头时,嘴角都会扬起成疲倦的笑容。每次她都徘徊在他桌旁,深吸一口气,像是要说什么,然后走到下一张桌子旁。莱姆斯懂得她在试着说的话。

      “你可以说的,如果你想的话。”

      他并不想。他已经说得够了,在他感觉他不能再那样下去哪怕五分钟的时候,他在早晨极早的钟点骚扰邓布利多和麦格。他已经擦洗过伤口了,他翻过一页时想。现在剩下的就是让它结痂。也许伤疤不会那么深的。

      莱姆斯让自己又完全投入进这本书一会儿,然后他感觉脖子后面有刺痛。他把书朝上放在桌上,微微转过头,就在这时他看见了他。酒馆柔和的灯光给他的脸蒙上了阴影,但莱姆斯了解他黑色眼睛里的闪光,那懒散的身躯。他把脖子伸得更长了些,与西弗勒斯·斯内普进行了眼神交流。

      ——

      西弗勒斯不知道那天是什么让他走到了三把扫帚。傍晚到达,天空是条阴暗的毯子,雪恳求着落下,但没有一片在地上。当他走下霍格莫德特有的鹅卵石路时,空气中的湿润让他的骨头觉得冷。再一次和掠夺者之一面对面的害怕,和看看卢平在战后过得怎样的好奇在他胸膛里盘旋。只有当卢平对他的邀请是真诚的时,这种好奇才能被满足,这种害怕才有些价值。从童年经历来看,每当这种事发生,都是有意要取笑西弗勒斯对于那邀请者想见他的信念。

      这就是为什么,当看到卢平在角落的桌旁阅读时,他感到了惊讶。他考虑了片刻转身走回家,他考虑着忘记这整件事。他会只是平静地度过圣诞假期的余下部分。当然了,就在莱姆斯转头看见他的时候,西弗勒斯知道自己没法不和他说话就离开了。在他们年轻的时候,他们四个人在追逐任何东西时都是残酷的。一个女孩,一份成绩,一位盟友。人们不会改变,所以最好让事情完结。说得清楚些:他不会是卢平的任何一种盟友。

      西弗勒斯向那桌走去。

      卢平的眼睛跟随着他的脚步,沿着酒馆的硬木地板噼啪作响。他皮肤的苍白让人想起接近满月时发展出的苍白,尽管离那个时间还差得很远。也许它是酒馆的柔和灯光造成的,也许是他一起长大的朋友们的死亡和监//禁造成的。西弗勒斯感到了内脏里一种残忍的震惊。他很少看到有人看起来这样可怜。他的好奇渐渐消失了。

      莱姆斯试图微笑,但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鬼脸,而且没有到达他眼底。“晚上好,西弗勒斯。”他说。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脆弱,像是他现在不怎么用它。像是他注定要崩溃,像是西弗勒斯对他呼吸一下他都会崩溃。

      “晚上好。”他的想法由恶意装饰着,但他的话语是文明的。“我们似乎已经遇上了对方。”

      “的确。”这个词没有伤害的意图,没有西弗勒斯能察觉到的嘲弄感。尽管如此,他还是忍不住感觉十二年的怨恨有一些在他胸腔里升了起来。当然,他不会按照它行事。有太多利害攸关,以至于不能发动另一场战争。他将不得不凑合着陶醉于这个男人的不幸,目前为止似乎有很多。“你想喝点什么吗?”

      “一份生腮草汁。”西弗勒斯说。

      莱姆斯把这个信息传递给罗斯莫塔,她向西弗勒斯点头致意,然后消失在了柜台后面。莱姆斯作手势要他坐下,西弗勒斯滑入他对面的椅子。又慢又深地呼吸了一下,西弗勒斯看着莱姆斯书的封面,让他的嘴唇扭曲起来。

      “《霍比特人》,卢平?”他从年轻时就熟悉这本书,但从三年级起就没碰过它。

      “当然。”虽然防守的姿态做得很巧妙,但卢平把一只细长的手放在书顶,把它拉近了自己。他继续道,“我认为,尤其是现在,沉迷某种从……更单纯时期开始喜欢的东西是很重要的。”

      然后罗斯莫塔给西弗勒斯送来了他的生腮草汁。他谢过了她。当他抿着它时,那个词,“沉迷”,在他脑海里回荡。在放下杯子以后,他问:“你为什么在霍格莫德,卢平?”

      “好吧,我发现自己拥有一些钱。”

      西弗勒斯又慢慢地吸了口气。“但是为什么?”他嘶声道。他来这里不只是为了被告知他应该希望童年回归。并不是说他每天都渴望它。当他想起自己没法看见「她」时,他并不觉得胸口有一个裂开的空隙。

      莱姆斯抿了一口黄油啤酒,然后回答。“说实话,西弗勒斯,我来拜访是来找一份工作,并且——”

      “拒绝。”

      “——并且求和。”

      有一个停顿,这时西弗勒斯松开下巴,又抿了一口生腮草汁。他把生腮草汁放下在桌上时有另一个停顿,只有玻璃撞上木头沉闷的咚声刺穿了它。他会给卢平一份工作,这如同地狱。如果他对这男人有感觉到任何同情,他也许会对雇佣狼人的风险采取预防措施,但按照实际情况,他没有。拜访结束后,莱姆斯·卢平会回到他的房子和他的——大概吧——麻瓜工作,从他穿的打补丁的花呢套装来看。

      卢平清了清嗓子,用双手环住他面前的杯子。第三次沉默,被他缓慢而深思熟虑的话语打断。“西弗勒斯,我们残酷又迟钝地对待了你的成长。我真的很抱歉。”

      西弗勒斯什么也没说,冷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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