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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喝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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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两人离开村庄,薛汀兰坐着李衡的马车回去。艳阳高悬蓝空,马车稳稳当当行在路中,窗外一株株白杨树穿过眼帘。
薛汀兰放下窗帷,“王爷,到前面那个巷口,可否放我下去。”
李衡睁开眼睛,蹙眉道,“怎么?本王见不得人?不能把你送到薛府的门口?”
“王爷若是要送,父亲知道,被处罚就是我了,还请王爷莫要为难我。”
到了巷口,李衡让马车停下,薛汀兰提起裙摆弯着腰,将要下去,李衡握住她手腕,身子微微往外倾,幽黑的眼眸注视她,“薛汀兰,本王的礼物,三日后,可不要忘记。”
薛汀兰站在马车门前,脚还未踏下去,弯着身子,回头,“明白,我定会在三日后把礼物交予你。”
他松开她的手腕,坐回去,“到时你来本王的府邸,我也有东西送你。”
薛汀兰想到他送的匕首,六刺戒指,心叹,可不要是什么刀啊剑的。
***
回到府邸不久,李衡见到陈佑的帖子,半个时辰后,李衡随陈佑到了他的军营。
高高的擂台上欢呼不止,此时有人正在比试。
李衡见站在擂台上的人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是谁。
陈佑:“这位是甄将军,甄佑威。”
姓甄。
李衡想起他在甄家和宫中都见过此人。他是圣上的亲舅舅,甄太后的三弟,与甄太后同出一母。
甄太后居然把人放到漠城的军营。意图不小。
不时有人过来拜见李衡,甄佑威在擂台上早已注意到李衡的出现。他连赢三场后,从擂台上下来,走到李衡面前。
“拜见王爷。”
李衡点了点头。
甄佑威看着李衡,目光灼灼道,“王爷可有兴趣与下官比试一番?”
“你刚与人比试过,力气消耗,本王不想胜之不武。”
甄佑威的笑容僵了一下,挑了挑眉道,“王爷未与下官比试,下官是否会输,尚可未知,王爷此话言之过早。”
这话里话外有几分挑衅,李衡不会听不出来,甄佑威显然是有备而来,甄佑威有足够的信心赢过他,想要与他比试一番,让他在军营颜面扫地。只可惜他高估他自己,李衡倒是不担心比试。
李衡笑道:“你想比什么?”
甄佑威露出笑容:“既然是王爷出手,想必大伙们早有期待,比好看的,刺激的。”
他看过来,“就比马上箭术。”
甄佑威指了指李衡身后,“王爷,我们就在那儿比试。”
李衡转头,见前面不远处,有一空旷场地,场中设置障碍重重,长长的木桩横在空中,或高或低,参差不齐。若是骑在马上,需要骏马跳跃过去,往前有沙袋在空中摇晃,错乱交叠,阻挡视线,尽头是两个竖起的靶子。
甄佑威找来二十枚铜钱,让人分别吊挂在靶子一米前。
将士们纷纷围拢过来。
甄佑威大声道:“王爷,我们各有十支箭,需要通过木桩阵,沙袋阵,向靶子射箭,箭必须穿过铜钱,带着铜钱射到靶子上,分数只算带着铜钱且射到靶心的利箭,谁越多,谁就获胜。”
甄佑威看过来,“如何?”
李衡唇角的笑容很淡,不达眼里:“甚好。”这利箭只射中靶心不算,带着铜钱射到靶子,若是射不到靶心,也不算数,李衡听着,一股好胜心油然而生,这挑战的不只是甄佑威,还有他自己。
甄佑威在军营里可是有神箭手的称号,在军营无人可匹敌。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如此自信与端王爷比试。将士们亲眼见识过甄佑威的射箭能力,都觉得端王爷输的可能性很大,他们暗暗为端王爷擦把汗,希望端王爷可别输得太惨,也希望甄佑威能手下留情,否则端王爷若是输得太惨,动怒处罚,定会殃及他们这些城门之鱼。
这样的比试,一般都会有人开盘下注,但面对的是端王爷,且他们要下注,若是想要赢钱,得下在甄佑威这边才是,如此,将士们无人开口说要开盘。
鼓声一起,李衡和甄佑威在场中策马奔腾。跑道上马蹄阵阵,烈马狂奔,尘土飞扬,两人不相上下。到了木桩阵,李衡驾驭的骏马灵敏的越过一道道木桩。再到沙袋阵,沙袋在空中摇晃,交错分开,分开交错,五个沙袋叠影重重,眼睛难以抓到吊在空中的铜钱。这时场外将士们欢呼热情。甄佑威第一支箭就穿过铜钱,带着铜钱射到了靶心,来了个开门红。李衡心想,果然有两下子。甄佑威意气风发的坐在骏马上,望向李衡的眼神带着得意。
李衡轻笑一声,风袭来,黑色披风鼓鼓飞扬,他拿箭搭弓,盯着前方,前面五个沙袋来回摇晃,寻找到路线,他看到十枚铜钱吊在空中。
如若两耳不闻窗外事,搭弓,瞄准,射箭,利箭破空而去。
第一支箭,顺畅的穿过铜钱,带着铜钱射到靶子中心。
接下来,一箭又一箭,破空而去,靶子上落满穿过铜钱的利箭。
当他放下弓箭,听到场外将士们的欢呼声剧烈响亮。甄佑威已出九支箭,九支箭俱是带着铜钱射到靶子上,但是只有八支射中靶心。
“没想到王爷这么厉害,咱们的神箭手都输给王爷了。”
“我方才还觉得王爷会输得很惨来着,现在,哎呀,脸疼。”
“你们可是忘了,王爷在战场上,可是有战神的这鼎鼎名声。”
“我以为这名声只是指王爷英勇善战,有领兵作战的能力,谁能想到他的箭术竟然如此卓绝。”
“甄将军的箭术是厉害,王爷更厉害,同样都是男人,为何我竟如此普通。”
“我决定了,王爷日后就是我心里榜样,神箭手我只认王爷。”
“还好方才没有开盘下注。”
李衡抬眼看向甄佑威,眼里闪过几分笑意,道,“如何,可有服气,本王说过,本王会赢,是否言之过早。”
甄佑威眼里沉沉,脸色难堪,他把弓箭丢到地上,拱手道,“下官认输。”
陈佑跑过来,笑道,“王爷风采依旧,风采依旧啊。”
李衡拍了拍他的肩膀,把弓箭抛给小兵,走出场外。
漠城甄府。
花厅内摆了宴席,客人满座,推杯换盏。甄佑威作为主家,坐在堂上正中。堂下居左,李衡坐在坐塌上,旁边跪坐一位美姬。宴席中,每位客人的左右,都有美姬伺候。
或许是甄佑威特意安排,数跪坐在李衡身边的美姬,身姿与容色最盛。
美姬给李衡倒酒布菜。李衡喝下一杯酒,动了两口烤羊肉。
甄佑威前两日在猎场打了两头鹿,今日把两头鹿杀了,甄府的厨子,是甄佑威从京都带过来,有一手好厨艺,鹿肉端上宴席,香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口中生津,李衡没有动鹿肉。
此时鹿血新鲜,甄佑威派人给李衡送来一碗鹿血,李衡盯着一碗鹿血,还是把鹿血饮下。
花厅里热火朝天,舞姬翩翩起舞,宾客左右右抱,美姬笑声吟吟,不少宾客被撩拨,忍不住抱起美姬离开花厅,小厮领路,带着他们去客房休息。
宴席过半,李衡喝了许多酒,他醉醺醺的歪坐在宴席中,撑着脑袋闭上眼睛。
甄佑威见他明显露出醉态,心下高兴,立即派来小厮,让小厮和美姬将李衡扶去客房,吩咐美姬今夜定要把人伺候好。
庭院中假山起伏,右侧有两株芭蕉树,碧绿的芭蕉叶弯曲垂落。李衡经过抄手游廊,夜风吹来,他突然停下脚步,把小厮推开,身体站直。
李衡对小厮道,皱着眉头,“不用你扶,下去。”
小厮看了看李衡,见他有些清醒过来,又转头看看美姬,美姬对他微微撇撇头,示意他赶紧离开,小厮对着李衡行礼告退。
待小厮离开,李衡毫不留情的把美姬的手推开,快步往前走。
“王爷,等一等奴。”美姬跑着跟上去,伸手想要扶住他,李衡却再次推开她的手。
“王爷,您醉了,让奴扶着您吧。”
“本王没醉,不需要你扶,别靠近我。”李衡穿过庭院,要往府门外走。
美姬拉住他的手臂,提醒他,“王爷,您走错路了,客房不在这边,让奴扶着您,带您去客房。”
李衡烦躁的拨开她的手,“本王要回府,不是去你家客房。”
见李衡醉醺醺往门外去,美姬跺了跺脚,心里焦急。今夜可是一次机会,她可不想竹篮打水一场空。甄将军把她安排给王爷,就是希望她能服侍王爷,承王爷的欢,把王爷留下,若是事后,王爷念在她是初次,是服侍过他的女人,或许还能收了她,她可不想留在甄府当宴席上的家妓。
王爷尊贵俊美,龙章凤姿,英武不凡。她初见他第一眼,她醉了眼,迷了情,整颗心都陷进去,她只想跟着王爷。
她是听闻过,王爷曾在芙蓉楼收下一位舞妓,把人带回府里,对那位舞妓极为宠爱。她没见过那位舞妓,甄将军见过,只说她的姿色虽然比不上那位舞妓,却也是同一种风格,都是身姿婀娜,容貌妩媚的美人,照着那位舞妓,王爷应该会喜欢这样类型的女人。
美姬追上去,直接抱住李衡的劲腰,楚楚可怜道,“王爷,您不要走,奴带您去客房,奴会好好伺候您的。”
“王爷醉了,这夜里风凉,夜黑风高的,就留在甄府休息,明日再回吧。”
美姬见他没有推开她,面露喜色,抱着他胳膊要将他拉去客房的方向,却发现拉不动他。
杨端从门外进来,走到李衡身旁。李衡拨开美姬的藕臂,她不甘心还要上前,被杨端持剑拦住。李衡领着杨端出了府门,进入马车内坐下。靠着马车的车壁,他揉捏右侧太阳穴,觉得有些头昏脑胀。
他是还清醒着,可是因为喝了鹿血,身体微微发热,特别是腹中,下头有起来之势。
李衡把马车窗帘掀开,让凉爽的夜风吹进来,他额头微微冒汗,夜风拂过他的肌肤,他觉得很是舒服,然而,这些还不够。
他催促杨端加快行程,靠在车壁闭上眼睛,身体愈加滚烫,他开始默念清心咒,一直念到自己的府邸。
下马车的时候,忍着身体的火热,呼吸喘热。
走入府邸,回到自己的房里。他当即去浴房洗一通冷水澡,吩咐仆从把冰盆搬入房里,把凉汤赶紧端上来,喝下一碗,先前滚烫的身体终于舒服不少。
李衡披着外袍,坐在外间的坐塌上,手肘搁在坐塌上的矮桌上,揉着太阳穴,他听到门外有敲门声。
“进来。”
门被人推开,一门的月色洒进来,落下一地光辉,门外,站着一位雪色纱裙的美人。
涟漪见李衡坐在坐塌上,揉捏脑袋,面有红润,有几分酒醉之态。
她端着托盘走进来,声音清丽,“王爷,奴做了一碗醒酒汤,给您醒醒酒。”
李衡:“嗯。”
涟漪见他喝醉之后,与往常大有不同,面上再无冷峻的神情,不像往常拒人于千里之外。他撑着脑袋,抬起眼睛时,眼里因朦胧醉意而显得温柔。
像是刚刚注意到眼前的人,李衡对她扬起笑容,“涟漪,你怎的来了?”
涟漪仰起脸,她的颈子白皙纤细,裙裳的领子宽松,白皙娇嫩的双肩在光下盈盈如雪,一双美眸楚楚动人的望着眼前男人,重新解释:“王爷,奴给您送醒酒汤。”
“这样啊,那你快放下。”李衡敲敲矮桌的桌面,“就放这里。”
他扬起笑容,继续望着她,颇为温和道,“你快坐下来,莫要累了。”
他见她一动不动,伸手把她拉到坐塌上,“坐好。”
涟漪心想他方才揉穴的模样,温婉的笑容中带着妩媚道:“王爷,您可是头疼?”
李衡嗯了一声,“是有些难受。”
涟漪:“奴会些按揉之法,奴给王爷揉一揉。”说着,她起身走过来。
李衡把她拉回坐塌坐好,“不用,别累着你。”
涟漪:“奴能服侍王爷,奴不累,只会心里高兴。”
轻笑一声,李衡道,“已经不疼了。”
涟漪挪挪身子坐好后,笑容潋滟,“王爷,您快喝醒酒汤,别凉了。”
李衡点点头,端起碗凑到嘴边,刚要喝下去的时候,眉头蹙紧,把碗扔到地上,恼怒道,“这是什么味儿,不好闻,本王不要喝。”
李衡说完,扶着桌子站起身,往卧房走去,“本王困了,本王要休息。”
他入了卧房,走到床边,鞋子也不脱就这么爬上床,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涟漪看着月色下满地碎片,犹豫一会儿,起身走入卧室,走到床前,俯身把李衡的鞋子脱下来。
她望着躺在床上的俊美男人,描摹他的眉眼薄唇,心里忍不住荡起阵阵涟漪。咬了咬牙,她将身上的衣裙全部除干净。月色下,女人的肌肤犹如透明一般。她一身雪白肌肤爬到床上。
涟漪小心翼翼的在李衡身旁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