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我做了小说家的助理》弄岛

3、老板早

　　番茄锅做得太好吃的下场就是陈阳同学在起床的时候根本就不想吃早饭。
　　他迷迷糊糊爬起来刷牙，在进洗漱间的时候还打了个呵欠。

　　洗漱间里已经有人了，闻声从水池里抬起脸。
　　祁宗看起来熬了一整夜，眼圈加重，下巴上带着淡淡的胡渣。他的眉毛和深邃眼眶里的眼睫毛都挂着水珠。

　　陈阳：“老板早。”配瞪大眼睛的立正。
　　祁宗嗯了一声，听起来满是疲惫。他瞥了陈阳的睡衣一眼——陈阳紧张地拉了一下宅男T恤的边角。
　　“记得拿快递，我去补觉，八点半叫我。”他揉了一下头，额发散乱。

　　“嗯。”
　　陈阳打起精神，洗脸刷牙然后回房抓了件灰色的T恤准备换上。

　　说起来老板昨天在自己床头抽过烟，他低头——
　　他的限定曲奇盒上有和黑印印在他老婆的脸上，还留了根烟头。

　　终究逃不过，陈阳同学痛心疾首。

　　丫把衣服分类塞进洗衣机，蔫巴巴地下楼去附近的一家指定面包店买方面包。
　　说起来，提起方面包丫就想起ACCA十三区监察课，那片子是真的好康。

　　十分钟后陈阳提着一袋出来，手里还拿着一片嚼嚼。
　　还是热乎乎的，浓郁的麦香让人很有食欲……说好不吃早饭还是真香了。

　　他踏着晨光进了电梯厅，两个看起来刚下夜班蹬着高跟鞋的小姑娘迟他一步进来，凑在他后面叽叽咕咕。
　　“你看，方面包太太更新了。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

　　——方面包。这名字听起来可真够蠢的……
　　陈阳想。
　　电梯到了，他进了电梯。
　　“这也太劲了……”另一个小姑娘捂心口。

　　说起来他还不知道祁宗的笔名。
　　陈阳咬了一口方面包。

　　回家，处理杂务，扫地浇花。到了八点二十五，丫泡了红茶去叫老板——整的跟黑执事一样。但老板那样子可能更接近384一点——他一边吐槽一边敲门。卧室在一楼，他卧室对面——老板对“工作和休息不在一起”有莫名的执念，即使不论干前者还是后者他都选择穿家居服。
　　“起床了。”陈阳敲门。
　　“……嗯。”
　　闷闷的，一听就没醒。
　　“我进来了啊。”
　　“红茶。”
　　“嗯。”

　　主卧墙上是《杏花》的放大版，配合墙画整个卧室都是淡淡的灰蓝色调。
　　祁宗已经坐了起来，一脸冷漠。不过陈阳猜是不是单纯的没睡醒……他说了声老板早上好，把红茶放在他床头柜上去拉窗帘。
　　“土司。”
　　“在烤。”他说，“给您端过来？”

　　“不。”
　　祁宗看起来整个人脸都是黑的——“要不老板你再睡会儿？”陈阳小声建议。
　　“不睡了。”祁宗说，掀开被子下床。

　　陈阳嗯了一声，躬身帮他把被子叠上。
　　……其实糟心老板早上不爽的表情还是有点可爱的嘛。他一边拍拍枕头一边想，然后从枕头底下拈出来一根长头发。
　　绿的，发质看起来还挺好。

　　大概是老板的女朋友？他没多想，卷了一下丢到客厅的垃圾桶里。

　　祁宗在洗脸，陈阳就帮他把牛奶热上，和吐司一起放到餐桌上。
　　他吃过了，就坐在餐桌上等老板，看老板今天会交待啥事情做。
　　不过看起来也不多了，他想了想前两天庞大的工作量，里里外外这房子都翻新一遍了，除非老板还有栋房子……等等这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淦。
　　说起来快国庆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假期。看老板的工作强度多半是没有……？

　　“快递？”祁宗出来的时候说。
　　“忘了，我就去拿。”
　　“买包烟。”
　　陈阳顿了一下，还是说好。

　　老板昨天刚抽完一包，这么高强度的老烟枪他也是第一次见。
　　下楼的时候看到一楼站着个姑娘，齐肩娃娃头，长相甜甜的，拿着个手机一脸疑惑的嘀嘀咕咕。
　　是不是迷路了？
　　他买了烟，在小区电梯厅对面的柜子拿快递。

　　回去的时候那女孩已经不见了，不知道找到路没。

　　他拿钥匙打开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进门就是那个姑娘，叉着腰发出震塌天花板的笑声——

　　陈阳：“……”
　　打扰了。

　　他暗戳戳地打算把门拉上——
　　“你杵那里做什么？”
　　是老板。
　　陈阳从门后面探出脑壳：“以为走错了。”

　　糟心老板现在一脸糟心的表情，靠在沙发上手里夹着一支没抽完的烟。
　　那个姑娘看着丫小心翼翼地进来笑得更加大声，看起来眼泪都压不住了。
　　陈阳轻轻咳了两下，祁宗冲他招招手示意他把东西递过来。
　　老板换了一身西装，看起来还挺帅的。

　　“给我也整一根。”那姑娘说。
　　“自己去买。”祁宗伸手把烟和快递接了过来。
　　“懒嘛。”姑娘嘿嘿嘿笑，然后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来。
　　“你来干活的还是来蹭烟的？”祁宗嘴上不留情面，但还是拆了烟拿了根给她。

　　陈阳咳了一下，轻手轻脚打算溜走——
　　“去给她倒杯橙汁。”祁宗说。
　　陈阳应了声，打开冰箱发现橙汁没了。
　　“老板，”他大声冲客厅说，“橙汁没了，牛奶行不？”

　　“可以——”那姑娘大声回答，伴着一连串嘿嘿嘿和大概是“他叫你老板啊真的好可爱”的窃窃私语。
　　陈阳没在意，把盛着牛奶的玻璃杯端了过去。
　　“那我——”先滚去玩手机了。
　　“坐下，”祁宗说，“这是我朋友，唐小鲤。”
　　“嗨，你就是陈阳对吧？祁宗昨天和我在微信上夸你了来着。”女子笑眯眯的，看上去只有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我比祁宗高一级，是你的学姐哦，以后祁宗欺负你了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一定帮你欺负回去。”
　　陈阳感激涕零，学姐您太实诚了。当即加微信凑到一起嘀嘀咕——

　　“我跟你说啊，你别看这祁宗一副仪表堂堂的亚子——”
　　祁宗：“唐小鲤。”
　　“其实背地里——”
　　祁宗：“唐小鲤。”
　　“不知道藏了多少——”
　　祁宗：“唐小鲤，差评。”

　　穷酸淘宝店主唐女士当场微笑闭嘴。

　　“行吧行吧，那我们开始测。”唐小鲤一边抹泪一边从包里拿出皮尺和小本本，“你晓得的，我们都是万恶资本家的打工仔。”
　　“她在皇城最少有五套房。”祁宗在烟灰缸里把烟捻熄。
　　“对，我业余做公厕清洁，东曲门外大街外面一溜公厕都归我管。”唐小鲤说。

　　陈阳：“……”
　　作为屋子里唯一一个穷人，他被迎面而来的金钱气息熏出了满脸眼泪。

　　“先给你测吧。”唐小鲤对祁宗比了比皮尺。
　　“好。”祁宗说，换了一身正装的他站了起来。
　　陈阳坐在一边乖巧。
　　其实他是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就乖巧地着他老板跳舞似的把手抬高，唐小鲤见缝插针地东量西量。

　　看起来好像差不多了。看唐小鲤收起手在小本子上开始写写画画丫想。
　　祁宗整整西装领子：“你也过来。”
　　趿拉着拖鞋还穿着灰不溜秋T恤的陈同学：“？？？”

　　“哦，这个是C服。”唐小鲤努力笑得比较斯文，“就是，哎呀，你知道的，世初的。”
　　陈同学：“？？？？？？”

　　“哎呀，就凑合站会儿台，说说话什么的。原定参加的那两位突然有事回不来——”唐小鲤还是没忍住，咧出一口漂亮的白牙，“你看你们俩，尤其是我们祁博士，那个齐宇轩昂玉树临风——”
　　陈阳愣了一下，然后猛男落泪。
　　“不行啊——合同上可没写这个——”

　　“协助创作。”祁宗冷静地把这傻瓜玩意儿从地上拎起来，“参与这次活动算是体验生活，帮助我捋清男主的心路历程。”
　　陈阳不争气地垮下了脸。

　　——不是，您当时可没说您写的是耽美小说啊老板！老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