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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月院桥清 珠锁窗帘 ...

  •   “你这个登徒子,敢动我的女人,真是不要命了。”

      说着,林钧,林老头,抽出拐杖,一下子打到泼皮无赖的手上,疼得他们猛地抽回去自己的手,放在嘴上哈气,龇牙咧嘴般叫嚷道。

      “我说,你个老不死的,别仗着你儿子是员外,我就怕你了。告诉你,就算楚家今天不把田产交出来,日后也要交出来。”

      说着,几名泼皮无赖,放下几句狠话,神情气恼,一个转身,差点被地上的板凳绊倒,嘴里不停地谩骂,气呼呼地掀开门帘,谁成想,那门帘不甚结实,一下子被拽到地上,他们顺势踩踏着门帘就走了。

      坐在地上的罗老太,可是第一次看到林钧为了自己,不顾自身安危,在年老体衰,体力不支的情况下,依然为自己出头,心里不知为何起了些许异样的情愫,少时,如若林钧也是这么勇气旦旦,又何止在大婚之日,被父母逼得休了自己?想到此,罗老太照旧大声哭诉起来。

      几名帮忙的年轻妇人,也不愿意久留,怕自己呆得久了,亦会受到连累,把坐在地上哭诉的罗老太扶起来,安慰一番,亦出门而去。

      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楚宏刃,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生怕自己哪里又做错了,招来罗老太一番埋怨,只一边呆呆地站着,头低着,两眼直勾勾地望着自己的脚尖,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使了蛮力的林钧,此时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差点斜斜地躺在地上,幸亏手里的拐杖依旧能撑住自己的身子,否则这一倒下,还不知道怎么样。

      “莫哭了,媛媛,你放心好了,有我在,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就算没了田产,有我吃的,就有你们娘俩吃的。”

      边说着,林钧的喉咙里似乎有咸咸的液体喷浆出来,吓得正在哭泣的罗老太住了哭声,忙跑上前去搀扶住将要倒下的林钧,急切切地问道。

      “你怎么了,林钧,你怎么了?”

      嘴角流着红色液体的林钧,用力的想说着安慰的话,没成想,因为刚才林钧用力过大,本来就腐朽的身体,用尽了自身最后的一点力气,瞬速萎缩,已然没了生气,就剩下一口气了。

      “媛媛,拿着这个,这是我家的钥匙,在我床上的枕头里,有个小木匣,里面有块翡翠镯子,你拿着它去山外的城里,找林青墨,他是我儿子,本性善良,自是会照顾你们娘俩。”

      说着,林钧颤悠悠的,有气无力的从腰间拿出一串钥匙,交给了罗老太,眼角流出了不舍的泪水,嘴角蠕动着,轻轻地说了一句。

      “媛媛,这辈子最对不住的就是你,下辈子,我一定娶你为妻。”

      说罢,林钧的最后一口气也吐了出来,归了西。

      紧紧抱住林钧苍老的身躯,感觉到林钧的异样,遂用右手放在他的鼻子上,仔细的试探了一番,已然没有了任何气息,此时的罗老太,犹如枯木加上暴风雪般,血液瞬间凝固了,那伴随了一辈子虚无缥缈的情愫,一瞬间,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辈子的情分,就这样结束了。

      林钧,我爱你。

      罗老太悲从中来,这辈子的爱恨情仇全部都在一瞬间化为乌有,只有深深地心痛伴随在心间。

      “阿钧,我不怪你,这辈子我最爱的就是你,虽不能相守,但是爱过就是最大的温柔。阿钧,谢谢你,临走还惦记我的生死存亡,这辈子我已经很知足了。”

      罗老太的眼泪,如同江河的洪水,顺着脸颊,越过皱纹的沟壑,滴落到林钧的脸上,奈何林钧早已不在人世,再也无法听到心尖尖人的倾诉和原谅,他的人生总是缺失了一些遗憾。

      不过,这世界上,遗憾的事情又何至于此?

      “怎么了,林钧怎么了?”

      正站在旁边不知所措地楚宏刃,慌乱的蹲下,双手去触摸躺下的林钧,焦急地望着正蹲在地上抱着林钧身子的罗老太。

      躺在破旧的摇篮里的楚玲珑,不知怎么如同有感应般,竟然也“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没了,他没了。”

      静谧的夜晚,思绪犹如田野的小花,开满了整个深山老林,悲恸的情绪萦绕在楚家破败的茅草屋上空。

      “好了,乖宝宝,不哭,不哭,不要怕,奶奶在呢,奶奶会一直保护你的。”

      听闻嚎啕大哭的婴孩,罗老太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林钧交给了楚宏刃,自己起身,去抱起摇篮里正在哭泣的孙女。

      右手轻轻地拍着孙女,左手环住她的整个小小的身子,只见女婴的娇嫩的小脸上,不知为何憋得通红,哭声逐渐变得嘶哑,不一会的功夫就没了声音,吓得罗老太惊恐万分,慌忙跺着脚大叫起来。

      “宏刃,宏刃,快来,你看看玲珑怎么了?”

      听闻罗老太叫喊声的楚宏刃,顾不得轻轻放下正要搬走的林钧,忙不迭的把手里的林钧,哐当一声,扔在地上,小跑着来到面前。

      “啊,莫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楚宏刃瞧了一眼襁褓里的玲珑,心底也是有些惊吓,只见女婴的脸绛紫色一般,脖子上似乎被什么东西勒住了一般,只见出气不见进气。

      “快,快把她给我。”

      说着,他从罗老太手里接过女婴,将其身上的被子全部去除,整个身子全部翻过来,头部朝下,轻轻地在女婴背部拍起来,不一会的功夫,女婴又开始哇哇的哭起来。

      只听得地上想起清脆的响声,随之一快不知名的东西,从女婴的嘴里吐了出来,掉到了地上。

      “快看,这是什么?”

      罗老太惊愕地从地上捡起来一快黑呼呼地东西,交到了楚宏刃的手上,楚宏刃把女婴交给罗老太,自己拿着这块黑乎乎的东西,来到院子里,从院子里东南角的储水池子里,用葫芦做成的舀子装水,泼到右手,瞬间,一块闪闪发光的树型一般的翠绿色宝石,在幽暗的月光的照耀下,越发显得晃眼。

      不一会的功夫,远处的高山上,传来一声声吠起的狼群的嚎叫,而楚宏刃手里的绿宝石,似乎是感应到什么一般,亮光竟然朝着狼叫的方向,一闪一闪起来。

      看得楚宏刃,一愣一愣的,年过半百的私塾老先生,纵然读得一些诗书,野史自然也看了不少,医术也略懂一些,但是如此奇异的事情,还是第一次见,他也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暂且把这奇异的宝石交给罗老太处置吧,毕竟自己胆小,也不想惹来是非。

      心想着,他将手里的绿宝石,卧在手里,一路小跑回了屋子里。

      而这一切,皆被趴在屋顶上的一名泼皮无赖给看见了,那泼皮就是被林钧打了手的,虽然跟着众人离开了楚家,但是心里总是气不过,手里捏着尚未点燃的火折子,借机要把楚家给灭了。

      刚才楚宏刃捏着树形绿宝石的一幕,深深地刻在了泼皮的心里,贪婪的本性流露无疑,心想,这是什么宝物,定能值得几块银钱,若是抢了来,也能吃几天香辣饭。

      等到院子里没了声响,泼皮小心翼翼地从墙头上爬了下来,却不小心被墙上的一只蜈蚣给蛰了一下子,疼得他龇牙咧嘴,却不敢发作,硬着头皮,蹑手蹑脚进了院子,趴在窗户下听里面的声音。

      “快看,这是块宝石,只是不知道,这东西为何在玲珑的肚子里?”

      “啊?宝石?”

      “对,刚才还发光呢,尤其是听到狼叫的时候,宝石的光芒尤甚。”

      “这可如何是好?这要让族长知道了,玲珑可就没活路了。”

      说着,屋子里传来罗老太的哭声。

      “别怕,这也没人知道,说不定这宝石还是找到宝藏的钥匙,就算族长知道了,也不会有事的。”

      “宝藏?这哪里有什么宝藏?有的只有灾难,你难道不记得了吗?前几年村里也有一个婴孩,出生的时候也是肚子里吐出来一块不知名的东西,还不是被族长逼着给扔到山上了,至今不知死活。”

      “那不一样,那婴孩肚子里吐出来的可是一块骨头,又不是宝石,勿要担忧了,此事一定保密,切记不可外传。”

      “嗯。”

      罗老太点头应承着。心想,那名被族长下令扔到深山老林的婴孩,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是否还存活着。

      如今自己的孙女也吐出这奇怪的东西来,莫不是下场与那婴孩一样?哆哆嗦嗦的罗老太,脑袋里一片空白,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只能任凭楚宏刃交代一番。

      躲在窗户底下的泼皮听到宝藏两个字,眼睛里不禁放出灼热的贪婪的目光,恨不能上去就给抢过来,据为己有,然而摄于族长和楚宏刃的交情,泼皮未敢擅自动手。

      继续躲在窗下,寻找时机。

      “这样,弟媳,我先去找几个族里的人,把林钧抬走,你好生看管玲珑,我去去就来,且把这劳什子收好。”

      说着,楚宏刃把手里的绿宝石塞给罗老太的手里,抬脚便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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