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卮言言

19、第 19 章

　　“人呢？”唐律站在昨天那老头摆摊的位置，看着空荡荡的摊位，冷声问道。
　　“抱歉唐总，监控什么都没查到。”小李站在他身后，有些不明白唐律为什么一定要找那个老头，唐律脸色阴沉，小李垂下头。
　　“知道了。”唐律抬起头，他按了按酸涩的眼眶，心里有许多疑问都没有得到解决。树叶随着风在他头顶摆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唐律又想到那个梦，或许不该说是梦，应该叫它——前世。

　　“走吧。”他转过身离开，在校门口旁的十字路口的斑马线，恍惚间好像在斑马线的对面看到那个奇怪的老头，心微颤。绿灯亮起，人群涌进着穿过斑马线，唐律飞奔过去，什么都没有抓到，脑海里不停回荡着那老头最后挥手的样子，明明他没有抓到那个老头问个明白，可心里好像都明白了，他听到那个老头说：这就是你不相信的命运。

　　·
　　晚上唐律先回家，他开了一瓶红酒喝。
　　“咔嚓。”门被打开，书客先是瞄了眼里面，没看到人松了一口气，捂紧怀猫着腰走进去，他轻轻拍了拍怀里的小白猫：“乖啊。”

　　“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客厅坐着的唐律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玄关处，他靠着墙边，眼神有些迷离，直勾勾盯着书客的脸，看见他奇怪的走路姿势，走过去。
　　书客立刻后退两步，他抵着门，咽了咽口水，目光躲闪：“你今天这么早回来啊？”
　　“嗯，你怀里是什么？”唐律看着他鼓鼓的校服问。
　　书客用手护住，他睁着眼说瞎话：“书。”

　　唐律看他一本正经地撒谎，只想笑，“我不瞎，我没见过书还会动，还能有……”他顿了顿，仔细看了眼书客的怀里，清楚看到被校服压出来的印子，那像是小动物的后腿。“你抱着什么？”
　　书客还想蒙混过关，“就是书！”
　　“喵～”怀里的小白猫大概是不舒服，喵喵的叫，从书客胳膊上探出个头，眼睛是碧蓝色的，像是水晶球，鼻尖粉嫩嫩，连两只耳朵都是粉粉的，它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唐律，冲着他张开嘴喵喵叫，露出浅浅的乳牙。

　　书客脸一白，想将小猫塞回怀里当作唐律没见过。
　　“我看见了。”唐律提醒他，书客抬起头看向他，一大一小两双水晶般晶莹剔透的大眼睛注视着自己，唐律嘴边话锋一转，“哪来的？”
　　“回家路上捡到的。”书客回答道，又怕唐律让他把小猫送走，急慌慌的说，“它真的很可怜，没有爸爸没有妈妈，我看到它时，它跟着我一路，我真的不忍心丢下它。我……我已经带着它去医院检查，它没有生病……只是营养不良……”书客紧紧盯着唐律，眼睛亮晶晶的祈求着他，“对不起，我保证他不会乱弄的！”

　　小猫又探出头，配合着书客喵喵叫，那双眼睛看着唐律。
　　唐律受不了书客这么看自己，他撇过头，心里乱成一团，铁下心说：“家里没有地方养它。”说完往楼上走。
　　书客听到他这么说后，失落的垂下头，摸了摸无辜的小白猫，“对不起啊……”他将小奶猫放到自己房间，端来温热的牛奶，看着趴在碗边喝牛奶的小奶猫，摸了摸它。

　　晚上吃饭时，书客正坐在餐桌上吃饭，发生了意外状况，小奶猫不知道怎么回事跑出屋子，钻到餐厅，跳到唐律的身上，爬到他的颈窝处蹭了蹭，喵喵叫了两声。唐律身体一僵，他清楚闻到小奶猫身上的奶香味，这股牛奶味是书客经常喝的那瓶，小奶猫的尾巴蹭着他的下颚。

　　书客立刻起身跑过去，想拿开趴在唐律颈窝的小奶猫，他伸出手握住小奶猫，小奶猫的骨头都没有发育好，又软又小，他不敢用力，没拿稳而小奶猫又跳到唐律的身上。书客顺势往前去抓它，坐到了唐律身上，而唐律看到往自己身上跳的小奶猫也伸出手去抓，没想到变成书客趴在自己怀里，自己环着他的肩膀。
　　而小奶猫站在书客的头顶，一转身屁股对着唐律，小尾巴还甩到唐律下颚，踩着书客的头发力跳到餐桌上，去喝书客水杯里的水。

　　两个人都愣了，唐律感觉到右手下的细腻的皮肤，心脏砰砰的，他与书客靠得很近，书客抬着头，鼻尖抵着唐律的下巴，微凉的鼻尖蹭到唐律有些小胡茬的下巴。少年微微张开嘴，红润的唇瓣带着水光，而鼻尖喷洒出来的热气打在他的下颚与脖子的隐秘交界处，那块肌肤不停战栗，他触电般松开手，书客却伸出手搂住唐律的脖子，大胆跨坐到他腿上，唐律整个人呆住，不可置信地看向书客，书客舔了舔干涩的唇瓣，羞得脸红扑扑的，而唐律耳后连着脖颈一片绯红，他那双细长的眼睛都瞪圆了。
　　书客不想丢掉小奶猫，鼓起勇气又搂紧了两分：“我不想把它送走。”他与唐律靠的很近，唐律的视线被唐律红润的唇瓣吸引，少年的声音此刻有些软糯，语气有些委屈但又像是撒娇，因为羞赧而变得软绵没有攻击性的语气，让唐律的心脏瞬间骤停，喉结很明显的滚了滚，他咽口水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餐厅格外明显。

　　唐律瞬间起身抱着书客，把他放到另一侧的椅子上，不顾书客反应，也不顾自己穿着睡衣就冲出门了。
　　书客坐在一侧，双腿还挂在椅子的扶手上，小猫跳下餐桌到书客怀里，卷起尾巴想要睡觉，书客搂住小猫，眸子闪烁不定，低声喃喃说：“我好像没听错，他咽口水了……”他站起身，抱着小奶猫亲了下它，弯了弯唇角：“希望带你回来是件好事。”

　　第二天书客还没睡醒就被一声声门铃声吵醒，他蹬蹬跑下楼，打开房门，快递员看见还处在睡意里的书客，挠了挠头抱歉地说：“书客是吧？”
　　书客迟疑了两秒，点头。

　　“您昨晚在我们这儿下单的一些东西，今天给您送到了，您看要不要清点一下？”
　　“我？”书客看着丢在门口的一大堆快递，摸不清头脑，“我没有啊。”
　　快递员愣了一下，爆出电话号，“您看这是不是您的电话？”
　　书客听到唐律的电话号笑了笑，“是我的。”

　　“有点儿重，我给您搬进来。”
　　“谢谢。”
　　“哎，没事儿。”快递员搬好快递关上门后。
　　书客站在门口看着堵满玄关的快递，眼里消不散笑意，小奶猫醒得早，跳到书客身上喵喵叫，让书客弄吃的，书客向小奶猫指了指这些快递：“看到了吗？这些都是爸爸给你买的，爸爸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很疼你的。”他抱着小奶猫往厨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