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卮言言

18、第 18 章

　　唐律捂着胸口站起身，刺目的光让他看不清书客，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天神不是这让告诉他的，他说铂晶只会与麒麟红产生反应，可书客还没有动用麒麟红，为什么会这样？

　　突然他的大脑像是被掌控，一个声音一直告诉他这是个好机会，握住偃月刀，挖出他的晶石。唐律甩了甩头，妄图甩开这奇怪的声音，可大脑里的声音不停回旋，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走过去，握住刀柄，抽出刀，再一次捅进伤口，动作连成一串，血喷到他的脸上。
　　“噗嗤！”，刀偏差了些，唐律对上书客冰冷的目光，突然松开手，他低头看着自己沾着血的双手，抬起手摸了摸喷到眼皮上的血，感受到温热的血动作一僵。

　　最后青色的光芒吞噬金色的光芒，书客在疼痛中挣扎着起身，他踉跄着站起身，不知道身体怎么了，伤口愈合不了，血越流越多，他拿起剑目光阴沉的看着唐律，想不到唐律居然真的想让自己死。

　　“让你伤心了，我没被铂晶杀死……”书客拔出胸口的偃月刀，一把扔到地上挑起琢玉剑，伸出手注入神力，剑心被注入青色闪着金光的神力，连成一条线，直到剑尖发出铮地一声。剑的方向转了个弯，直对着唐律。

　　唐律抬起头，眸子与剑尖相对，只差分毫。他目光毫不躲闪：“我没想让你死，你不会死的。”

　　书客呵了一声，挑起剑进攻，血滴到地面上，他们的动作掀起地上的土，洋洋洒洒飘到对方的鞋面上，白衣少年不停进攻，玄衣少年不停后撤，被逼无奈召回偃月刀挡住少年的进攻。唐律明显发现书客的动作变缓慢，他按住少年的刀刃，手心接住刀刃瞬间变得鲜血淋漓，书客果真停了下来。

　　“我真的不想你死。”唐律说，他抿了抿唇，大脑突然变得一片黑，他甩了甩头，又是这样，他想要驱逐这个外来者，不能这样……不能被它掌控……

　　白衣少年的眸子有些动容，但目光还有警惕，书客皱了皱眉，看唐律怎么说，只见唐律那双黑眸宛如白寒潭石碑上刻着的骨狼的眼睛，漆黑、寒冷。
　　书客感觉自己体内有一股力量在翻滚，他想收回手，剑收不回来，牢牢定在唐律的手上，突然一阵风掀来，书客猛地收回手，撤退开。

　　偃月刀又归到唐律手里，他一把甩开书客的琢玉剑，向书客袭来，书客的琢玉剑不能要了，他的手背在躲闪时被划伤，伤口滚烫。他不知道唐律的神力为什么突然这么强，动作干净利落。

　　书客跳到上空，运用幻术困住唐律，把左手五指截断，运用神力将五截断指拼成一条青瓷玉笛，唐律跳到上空追杀书客，听到书客奏起玉笛，缠着青丝困住唐律的偃月刀。
　　唐律的大脑剧烈疼痛，有什么东西正在撕扯着他，他不断躲闪却逃不掉。

　　天将破开雷层冲进来，千万个将士们围住书客，书客知道今天自己没有生路了，要么被抓回去炼丹，要么死在这里，他闭上眼换了奏法，这首曲子只有老将听过，这是他们当年的噩梦。

　　“快！堵住耳朵！！不要看不要听！！”有人大声提醒，他刚喊完自己的眼睛突然被炸开，晶石在体内爆开，整个人炸碎，在天空中变成肉沫，整条骨头也不见踪影。
　　天将们赶紧捂住耳朵，闭上眼睛。

　　唐律僵硬地歪了歪头，他看着吹笛的书客，眸子里是嗜血的杀意，他挑起偃月刀杀过去，被笛声吹开，抡起大刀硬生生砍断一截。书客的小拇指被砍断，垂直掉到地上，裹上黄色的尘土。

　　书客杀意四起，笛声越来越急促，尖锐的笛声惹得天将连连惨叫，他睁开眼看着那些处在痛苦的无辜天将，突然间没了想活的欲|望，他停下笛声，低头轻笑了声，将青瓷玉笛抛在空中，甩出青玉链劈碎玉笛，四根手指化为原型落到土地上，他将青玉链化为匕首。

　　在一心向死间他看到摔在地上挣扎着的唐律，恨意腾起，掏出那根桃木簪直冲唐律胸口，桃玉簪戳破唐律的胸口，汲取里面的血液后，被书客召回。一根鲜红的桃木簪矗立在天空中，书客闭上眼为它施咒，他的爱而不得、唐律的背叛与不信任都转化为恨意与不甘。

　　白衣少年面容惨厉，睁开眼笑得癫狂，随后天空突然变成血红色，一道道赤红的闪电赶过来，他置身于血红色的天空中，衣摆被风扯起，散落的长发被吹开，露出他那张被世人都认识却不再温润如玉的脸，只见他唇瓣微动，念着什么咒语……
　　——我要你生生世世都爱而不得，与我共生共死！
　　——我的疼痛你都将一一感受，你的一生都将要寻找源头！
　　——共生命绳，生生世世！

　　噗呲！白衣少年将匕首刺进身体，如玉般的手顺着伤口伸进入掏出青色透亮的晶石，他举起手将所有力量汇集于手上销毁玉石。

　　天将们看着这位大战神亲手杀了自己，他身后的赤红色闪电被这一大圈青色光晕闪退，那刺眼的光芒在一霎那间褪下，只剩下阴霾的天空，半空中飘落一件凄凄惨惨满是血的白色长袍。

　　唐律站起身，接住那件长袍，心里突然空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了，他没有想杀了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他会带着那样恨意的双目看着自己，为什么自己会伤了他，又为什么他会自刎……
　　他呆呆站在原地，书客的琢玉剑早已如破铜烂铁般躺在地上，他蹲下身看到地面上书客的那五根手指，蜷起手掌，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目的，他将那五根手指用干净的布边包裹好收好。
　　带着这一件长袍复命。

　　战神自刎，麒麟红还是没有拿回来，清徐上神被责罚浸白寒潭三千年不可出来，并拔掉三根西侧神骨。那年牺牲了很多上神，人间还是民不聊生。最后有人上报清徐上神手里有战神的五根手指，天神派人取来，将战神那五根手指炼成红玉，代替了麒麟红。
　　而清徐上神后在四重天外的荒漠之境驻守，防止魔界侵袭。

　　“该醒了，孩子。”
　　唐律睁开眼，入目的是黑漆漆的房间，他毫不犹豫地坐起身打开房门冲到书客的房间里，书客的房间一片敞亮，被子被叠好放在床头，书桌上的书整齐地放着，窗帘被拉开绑在两侧。

　　“唐先生在找小客啊？他上学去了，身体恢复得很错呀，吃了两碗粥呢。”张姨拿着拖把说，以为唐律还在担心书客的身体。
　　唐律光着脚，头发乱糟糟的，他缓过神，低声应了句：“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