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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全力返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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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鹰号又开拔往南继续航行,他们在旧港也没有多做停留。昨晚他们饮酒到很晚,施家姐弟在船上过了一晚,气氛很是和睦。今晨作别,送走了雀鹰号。此次路过旧港,大夏国里子面子都有了,也算不虚此行。
雷三儿自然知道些消息,但是从进了旧港开始,他们都不允许到甲板上来,金姣的种种,他都是听别人说的。终于,船开了,到了晌午,他才得空,他着急的在人群中,寻找金姣的身影。
金姣正在甲板上打瞌睡,孩子们自主性的在热火朝天的干活儿。雷三儿靠过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儿。
“哎呦!”金姣一下惊醒,不满的看着雷三儿,嘟囔着揉了揉脑门。雷三儿坐下,上下打量她“怎么添了这么多伤?听说你和人在桅杆上比试了,你不要命了?李通领这么多精兵,顺王还带着暗卫,用得着你逞能?”
金姣把手指伸到雷三儿眼前,晃了晃“他们的人是他们的,我自己的场子只能自己找回来。你不应该比我还清楚,这个世界,不能依靠别人,只能靠自己!”她好兄弟似的拍了拍雷三儿的肩膀“年轻人,你怎么这么天真!再说,我这不是桅杆上受的伤,还没人能在桅杆上伤我!”
她灿烂的笑了,很得意。雷三儿拉起她的胳膊,看看上面的瘀痕“那你这都是哪儿来的?”
“我不是说了嘛,我要在旧港取个东西。”
雷三儿一愣,眼神闪躲了一下,问“那你取到了么?”
“当然!”金姣骄傲的撸袖子,露出更多的伤“要不,岂不是白挨揍了!”说什么佛祖慈悲,那些和尚打起人来一点儿不手软。
“东西呢?”
“什么东西?”
“你挨揍也要拿的东西!”雷三儿见她装傻,不满道。金姣故意逗他呢,乐呵呵的说“我取的是圣泉的泉水,那泉水,可神奇啦,能起死回生,延年益寿。”
雷三儿一愣,没想到她要取的是这种东西,顿了一下,才问“那现在何处?”他上下打量金姣,并无多余的东西,不过,她惯是会藏东西的。
“喝了啊!那东西吹得玄乎,其实就是治晕船,也就那些和尚,抱着和宝贝似的。”
“你又不晕船,你冒险出去,挨了顿揍取回了圣泉泉水,然后喝了。你不有病么?”雷三儿气得站了起来,金姣见他着急,心里暖和,高兴的拉住他的手,轻轻摇晃了一下“哎呀,不是我,给顺王喝了,他晕船。”
哪知道她不哄还好,一哄,雷三儿更生气了“你就为这?!”
金姣一愣,想想,点点头“对啊,我就为了这,才去取的圣泉,不然呢?”金姣收了笑容,打量雷三儿。
“难道,我去取我爹留给我的信物啊?别说压根儿没有这东西,就算有,我现在这样真的拿到了,可不是宝贝。说不定就是招来杀身之祸的祸根!”
“金姣,你嘴里有没有一句真话!你把别人都当傻子呢?”
金姣也站了起来,抱臂看着雷三儿“三爷,您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就没真话了。我说的就是真的!或者,你想听什么?说出来我听听,说不定,我能编两句,说给你听!”真当她好欺负呢?吼什么!
“你真行!”雷三儿指着金姣,气得发抖,一甩手,走了。
孩子们惊恐的看向这边,金姣挂着脸,安抚道“没你们什么事儿,接着干活儿吧。不知道发什么疯,别理他。”
阿松和雷三儿擦肩而过,两个人互相看不顺眼,眼神对了一下就错开了身。
“大小姐,桅杆之比,何必用您。再不济,你喊我们也可!”
“阿松,你也知道,我想不了那么多,一冲动就上了。她已经比了两场,特别是第二场消耗很大。施二姐虽然使刀,却没有我手长腿长,在桅杆上你也知道,武器不顶用。我有八成胜算才去的!你也知道我,打不过我会求饶的。”金姣得意道。
“不过,可惜了,我把她刀打掉海里了。”
阿松疑惑的看向金姣,这不像她会在意的事情“那又如何?您还想赔她一把不成?”
金姣摇摇头“不,她那个刀鞘特别漂亮,上面红红的下面蜡黄蜡黄的,特别可爱。”
得,这和丢了自己的东西一样心疼,感情是看上了。阿松指指远处成片的丹顶鹤,这也算是旧港特产。“好看么?”
金姣对鸟不感兴趣,丹顶鹤她也见过,不算什么稀奇,敷衍的地点头。
阿松说:“那上红下黄的装饰物,是那鸟的头颅。你要喜欢,自己做一个就是。”
“你骗人!”金姣难以接受的看向阿松,后者好脾气的笑了“我何时骗过你~你还想要么?”
“不要了不要了。”金姣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想想就可怕。见到阿松,她才想起正事儿。“阿松,如果我们在江坪所见所闻是真,那安南海域最大的海盗姚一龙和阮家军联手了,对于安南国来说,岂不是很麻烦?”
阿松看着越来越远的丹顶鹤,想了想说“阮家军其实已经名存实亡了,说是两家联手,不过是海盗借了阮家的名声。想借复辟,名正言顺的反攻罢了。你也知道,安南国附近的海盗其实都归安南国管辖,这个隐患,早晚会显露出来。不过,现在嘛,没事儿。”
金姣问“为什么说现在没事儿?”
阿松指了指天“大小姐,你不是最会看风?现在是什么风?”
“现在是季风,东北风嘛,所以咱们一路往南才这么顺畅。”金姣不知道这有什么好考校的。
“嗯~”阿松想想说,“这几年,王军总在这个时间清扫阮家军;而阮家军,会在五月开始反攻。你想想,可知为何。”
金姣一点就透,一下就想出来此中关联。“嗷!阮家军的据点在南边。所以现在是王军优势,等五月季风转向,风往北吹的时候,才是他们反攻的时候。”
“对,西南海域,有一片孤岛,多山洞,吃水浅,大船难以驶入。阮家军八成就在那里。可即使知道,那里易守难攻,一时也无法清理干净。”阿松解释道。
“那有吃水浅的船,行动便捷,能装炮不也行。”金姣虚空比划着。
阿松笑着说“这个道理岂会不知,可这新型的船只,可是好设计的?安南国你也知道,最缺的就是船匠。阮家军用的,不过也是些缯船罢了,只能用弓箭偷袭。炮船,他们即使得了,也无法驾驭,开不回西南群岛。”
“你也别觉得好笑,如果真是小问题,他们也不会春风吹又生,连着三年,都清理不干净。安南国分封的海盗,太多了,难免生出大鳄,有了号令群雄的想法。”就比如姚一龙,不过,也确实像阿松说的,他们都不擅长船技,难怪当年施进卿仅凭精通造船,就能撑起旧港。
“大小姐,你怎么忽然忧国忧民的,这不像你的风格。”
“我什么风格?一天傻吃傻玩傻开心?在海陵呆这三年,真是把我呆傻了,你们也好不到哪儿去。”金姣舒展了一下身体,想想刚刚雷三儿气呼呼的走了,午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送来,真是麻烦。
“阿松,我在旧港,船厂,看到了百余艘战船。有四十艘海盗船,七十多艘阮文岳的船,还有十艘王军战舰。百十艘,搁哪儿,都不算小数目,万一哪儿走漏点儿风声,啧啧啧。”
忽然,船咯噔一下。金姣和阿松一起抬头,看船帆转了一个大大的角度。还没等调整好,远处,一队快艇,离他们有段距离,迎面而来。
“不好!风向变了!”金姣和阿松赶紧奔向船头,船长和李通都在,正在解释此事。
金姣顾不上解释,指着远处的船队,跟李通说“看!缯船!”
船长垂目,并不理会金姣,而是对着李通说“这种时候转风向,说不好,应该只是暂时的。咱们遇着顶头风,是有些不便。但只要降了帆,改用人力,等风向变了,再升帆即可。”
“不能降帆!”金姣对着李通喊。“那支船队。”
“大小姐未免管得太宽,安南本就是海盗之国,遇到一队海盗难道就要去拦截?管的也太宽了吧。他们不是冲咱们来的,各走各的不就是了。”船长忍不住,还是顶了金姣。
金姣看着李通,深吸口气,说“这风起得邪乎,是我疏忽了。可这风强劲,依我看,能吹到半夜。这支船队的方向,是旧港!”
“笑话,旧港本来就是大港,大小姐该不会天真的以为,只有安南国王军和各国使船,撑起了旧港吧?”
他们说着的时候,那支船队已经掠过雀鹰号,继续往北航行了。船长指指,你看,我说吧。
“李通,旧港是大夏国在安南国唯一的官厂,如果失了旧港,你们到时候连返航都困难!你是将门出身,关卡要塞的重要性,不用我来教你吧。返航,借着南风,不过半天,就能到达旧港;如果什么事情也无,不过耗费半天功夫。如果耽误了……”
船要是她的,她根本不会在这儿废话,她急得要命,那队缯船,专为偷袭而制,本来就体量轻,移动快。续航能力也许不比雀鹰号,但一天之内的航程,雀鹰号一旦错过,却再难追!
“返航!全力驶向旧港,风力不足,人力也加上!全速航行!”李通看着金姣,吩咐船长道。
船长恨得咬碎了一嘴的牙,金姣!这笔账,我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