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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双喜临门 ...

  •   2022.3.23

      “他们准备得如何?”听见帐篷帘子掀动,在镜前梳妆的金姣头也不回的问。

      因为她知道,只要她在帐内,别人不会未经通传就入内。身后的小帆也是她特意喊来替自己梳头,才难得进入帐内。

      没有听到回答,金姣纳罕的回头,见顺王站在那里,不知为何有些愣神。

      “怎么?”她疑惑起身,身后的小帆却噗嗤笑出声,她不解的回看。

      小帆匆忙行礼“大小姐,梳妆完了,我先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边说边快速离开帐篷,路过顺王的时候,还忍不住回看了一眼自家小姐,偷笑一声出了帐篷。

      “有何不妥?”金姣检查了一下自己衣服。

      她穿了从布兰达斯穿回来的那套白抹胸和五彩裹身裙,自然知道过度裸露不符合他的规矩。这不,加了件红色薄纱的外裳披挂,让小帆帮她梳了布兰达斯的锥髻。一支金色短簪,是几朵硕大的菊花组成,栩栩如生,旁插在鬓边,熠熠生辉。

      走过去,拉起顺王黑色薄纱的外裳,银色的古朴纹饰,衬着白色内裳通透又庄严。玄色发带,古玉发冠,他穿什么,都像要祭祀般庄重。

      “啧啧~怎么这么俊?”而且,是我的!金姣由内而外洋溢着满足感,垫脚就要亲上去。

      顺王后仰了一下,金姣这才想起自己今天匀了有颜色的唇脂,他最注重仪表,撇撇嘴刚要退开。却被他的手臂圈住腰,一把提起,一个吻印下来,有几分急切。

      两个人克制的抵着彼此,不想乱了发型,慢慢平缓急促的呼吸。

      “怎么了,这也传染?你看着那个傻子了?”金姣不解的在顺王怀里问。

      今天是郭学宪和梅加瓦蒂举办婚礼的正日子,郭学宪说想按照梅加的家乡风俗举行婚礼。依着布兰达斯的风俗,三天前,他就住进了梅加那里。

      好嘛!

      男人啊!

      这三天,郭学宪受到了众人的祝福和……

      所有人的嘲笑!

      他每天像个二傻子,乐得合不拢嘴。哪有一点,过去温润有礼的样儿!

      “你何时,能为我着红衣?”顺王声音暗哑,温热的手掌,贴着她的脖颈,细细摩挲。

      推开顺王,金姣得意的掐腰问他“我今儿是不是很好看?我跟你说,这还是怕抢了新娘子风头,收敛一些。小帆让我点花钿,我都没让!”

      多说无疑,只要他愿意,他们二人早可以有夫妻之实!偏他,守着他的规矩方圆。可是,她是囚犯之身,他是皇族贵胄。两个人之前已是艰难,更何况是如今境况,很难给她一个符合世俗的仪式和认可。

      只这些事,急不得,急也没用啊!

      顺王自然也知道问题所在,可他所想,太多太久远,无法一一对她言,只会吓跑她。

      不舍得牵着她的手,拉着她往镜前走。

      “迎亲的彩船已经插好,插着树叶鲜花很好看,雀鹰和龙尾不是已经整修完毕,也被他们拉出来挂上了红布,外面热闹的很。”

      金姣一听,哪里还呆得住,她反手拉住顺王“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去看热闹啊!”

      “不急!”顺王把她按坐在镜前,拿起笔,把红色胭脂细细调匀。

      “我听说,梅加穿了达若玛送来的礼服,赤足披发,宛若神祇。”

      爱美,是所有女人的共性。

      到了金姣这儿又加了个更字,她好胜心太强。

      果然,她也不扭着身子要往外跑了,转过身子,对着顺王抬起头。

      “那,你给我画个花钿吧!”

      “花钿也画,却不着急。”顺王抬起袖子“你可知道这纹饰是何物?”

      “麒麟嘛!”线条简单,却极有神韵,端庄古朴。

      顺王的笔没有落在她额间,反而落在了她白色的裹胸上。

      “啊!你~”

      “麒麟其实分雌雄,雄为麒、雌为麟,他们一生一世一对,只认彼此。”他专注的作画,金姣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所有的感觉都汇聚在他笔尖。

      他是不是故意的?

      等顺王专心致志画完的时候,罩衫上的红晕已经爬满她全身,以至于等他抬起下颚要在额间画花钿的时候,她第一次,羞赧的不好意思看他的眼睛。

      “好了!”画完花钿,他不忘细心的替她补了唇脂。

      金姣目光闪躲的偷瞥镜中之人,明艳的双目像要溢出流彩。

      红灿灿的唇、精细的花钿、白色裹胸上宛如菊瓣实为麒麟。和他身上的麒麟,相互辉映,他的端庄古朴,她的娇俏奔放,却还是会自然的被认为是一对,没有任何歧义。

      即冲突又和谐!

      梅加被从她从住处迎出来,红衣上覆盖大片金色纹饰,在阳光下闪瞎众人的眼睛。黑直的长发披到小腿,再无缀饰,只那张脸,就狠狠压住了这身华丽的衣服,当她赤足被人扶着踏上彩船的时候,观礼的人欢呼声在山谷回荡。

      郭学宪穿着红色宽袖礼服,看着自己的新娘子,眼眶都是红的。

      “所以,这新婚之人,喜气是藏不住的!那眉眼、那红晕,骗不了人!”有些成过亲的过来人跟旁边的光棍儿们传授经验。

      大姑娘、小伙子的,都直愣愣的看着一对璧人,对婚假充满了自己的遐想。

      梅加手里捧着一笸箩的瓜果,这是达若玛派人送来的,她知道,这是在苏鲁那片树林里供奉过的。树林里有一群猕猴,婚后不孕的妇人只要去供奉瓜果,虔诚祈祷,再把剩下的瓜果带回吃下,自然会有好孕。

      没有什么,比来自亲人的祝福,更美好的。

      成过家、没成过家的人,看着他们进了新房,那一片属于他们的小小天地。不知怎么,好像自己也感受到了欢喜。然后,是想和某人分享的急切。

      他们,好像离家很久了。

      家,好像离他们很远了。

      可在这片陌生的土地山个,他们又一次,燃起了组建家庭的欲望。或许,真的可以!

      李通和李坚在远处观礼,并不上前,一人一壶水酒,叔侄二人很是惬意。

      “呦,他们来了!啧啧,这女人,真是不知道收敛!”李坚从心里不喜欢金姣的张扬,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好。

      李通顺着他的话看过去,刚刚扬着的嘴角慢慢垂下。

      红黑原来是这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颜色。

      而刚刚他们说的那种红晕、羞怯,满的要从金姣身上溢出来。从来不知道收敛为何物的她,此时,像是肆意的向世人宣布,她的幸福快乐。才不管会刺痛谁,灼伤谁。

      仰脖猛灌了一口酒,只觉得寡淡。

      他抹了一把嘴,看向那抹把红色衬得妖冶的黑色,沉稳内敛。

      那女人都嚣张得要飞上天了,他仍稳稳的托住她,欣赏着,骄傲着。像窜天的大树,需要扎根土壤,而他,就是她的土壤,是她的依傍,知道自己从何来去往何处的淡然。

      谁人看了,也感觉得出两人的迥异。

      可,看着联袂而来的两人,谁也要赞声。

      般配!

      他们二人姗姗来迟,围观的人也注意到他们,聚在一起的人互相递着眼色。像在诉说一个只有他们知道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却已经众所周知。

      秘密中的二人,坦然的任人看着,仿佛,他们也知道大家都知道,却不在意。

      没有人说破罢了。

      闹过,笑过,众人守着分寸,把空间让给了新婚的二人。

      欢笑声在广场上一阵高过一阵。

      对于喜事,没有人愿意忤逆。

      参与了,身处其中,好像这份快乐也属于自己一般。

      “你若想好,想和我在一起,只要燃起一对龙凤蜡烛,我们二人饮过合欢酒,就算礼成。所以,你考虑一下!”金姣喝得微醺,贴着顺王,说着醉话。

      顺王的手扣住酒杯,看着欢腾的人海,只觉得自己仿佛与世隔绝。

      这欢乐像书里的文字,映射的景象,而非真实。

      可他的心跳是真实的,像要跳出胸口,可是,这一腔热情该往何处,一时间,他也有些控制不住。

      仰脖饮下杯中酒,他想,既然控制不住。

      那就算啦!

      夜半,大家歪歪倒到的各回各家,好像那间帐篷不再满足他们对“家”的认知。步子轻浮,心里沉甸甸的,有幸福也有遗憾。

      李通看看醉得不省人事的李坚,示意人扶他回去。又吩咐越是这种情况越要注意防守、换岗。

      细细交代一番,看向顺王的时候,发现声闻正帖耳回禀什么事情。

      顺王又满饮一杯,拉起醉醺醺的金姣,往帐篷踱去。

      李通自斟一杯饮下,满嘴苦涩。

      “我还能喝,我没醉!”金姣扭来扭去,几乎缠在他身上,不知是真醉还是装的。

      “好,咱们回去继续喝,嗯?”顺王怕她磕碰着,任她挂在身上。

      一进帐篷,金姣觉得酒醒了。不管是三分还是七分醉意,一激灵跑了个空。

      满眼的红!

      红色的桌旗上摆着简单的酒菜,一对金杯。

      红色的帷帐旁,燃着一对高高的龙凤花烛。

      顺王牵着失神的金姣,走到桌旁,拿起酒杯,塞进她的手里。

      “你说的!”他的声音有些紧,轻轻咳了下。

      金姣抬眼看他,映着烛火,他一时分不清里面的情绪。

      “小嘘嘘何时这么听我的话?你的规矩,体统呢?”金姣的声音有些冷。

      顺王自然熟悉她的情绪,捏紧手里的酒杯,好像所有的激情褪去,规矩和体统潮涌一般回填。

      可是!

      他喉头哽动了一下,伸手抚上金姣拿着酒杯的手,攥紧。

      “我不过,也是个普通人罢了。”在她的面前,他从始至终,就是他,也只是他。有欲望、有怯懦、有不甘、有怨恨,而这一切,他从不曾在她面前掩饰。

      而她,也一直包容他的一切,允许他犯错,允许他懦弱,允许他……

      做自己。

      允许他……

      只是他!

      “我不是天上的星宿,也不是明亮的月亮,甚至,没有所谓的血统身份。更别提什么规矩,体统!”在她面前,他的一切防备、深入骨血的教化,全都溃不成军。

      他只是个普通人,普通的男子。

      “我,只是你的小嘘嘘。”

      所以,他举起酒杯,不受控制的微颤,期待的看向她。

      金姣抬眼,淡淡的问“什么都听我的?”

      顺王抿了下唇,重重点头,哪怕,她现在反悔,他羞耻得都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他的心跳得要从口里蹦出。

      他,也愿意听。

      她举杯轻碰他手里的酒杯,仰脖饮下。

      顺王幽深的双眼里,忽然注入了光彩。他也举杯饮下,没有一丝迟疑。

      金姣放下酒杯,对他展开双手,他赶紧放下酒杯,下意识的将她打横抱起。

      “现在,抱我去床上!”金姣的手臂缠上他的脖子,生怕他反悔似的,眼里有异彩流过。

      “后面该怎么做,就不用我说了吧?”

      她感觉到抱着她的手臂一紧,耳边的呼吸声急促起来。

      抿紧唇,生怕笑声溢出,惹他羞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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