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泣血•绝情 ...
-
第二十五章
我感觉自己做了个长长的梦，我梦见沈云，慕容白还有我，梦里面沈云陌生得可怕，而梦里面的那个我，似乎也不是我，因为她不仅对慕容白投怀送抱，对木景风针锋相对，竟然还拿着剑想自杀，要是我，绝对做不出这些事，而且，我会很宝贵自己的这条命，因为我知道，如果我有事，靈教会很凄惨，靈教有那么多人都会遭受痛苦的折磨，所以我不会自杀，再怎么伤心也不会。
幸好沈云出手救了她。
可是，我现在是怎么了？我能听到声音，却怎么也睁不开我的眼睛。
“妙先生，她怎么样？”有个男子的声音，是慕容白。
“她受了刺激，引发了体内凤凰血毒发作。”说话的是妙老头。
“她……中了毒？”这个声音，居然是沈云！他也在我身边？我要睁开眼睛，我要看他，他……终于愿意见我了？
我想不到自己想见沈云的愿望竟然这么强大，前一刻我还觉得眼皮仿佛有千斤重，可是下一刻，我居然已经睁开了眼睛，正好对上妙老头的一双灵动的双眼。
我们就这样大眼对小眼，对了有半晌，才见妙老头缩回脖子，哈哈大笑：“醒了，醒了！”
这是个陌生的房间，房间里还点着灯，看来还是晚上啊。房里有妙老头，有沈云，还有慕容白。
只是他却在离我最远的位置，一言不发，看向我的眼睛是浓浓的悲痛。
沈云握住了我的手：“你终于醒了？！”那语气，竟然还有些愧疚。
“我……”我艰难地开口，因为发现自己口干舌燥。
“是不是很渴？”妙老头说着已经给我递了碗水过来。
“妙先生——真是神，”我还没开口你就知道。我接水就喝，喝完了还想喝，最后足足喝了三碗。
妙老头看我喝完，又看看慕容白和沈云，然后说：“我要告诉你你的情况，你希望他们谁听啊？”
我愣了一下。看看沈云，似乎不想走，看看慕容白，却猜不到。
“他们谁在乎我谁就留下。”听我这句话，慕容白正想往外走的脚步停了下来。我看见他的脸色，比起沈云的愧疚并好不到哪去。
那个梦境一下子浮上脑海。我忽然觉得小腹疼，被子里的手已经摸了上去，拿出来的时候手上一片血红。
“伤口裂开了？”慕容白一下子从离我最远的地方，跑过来，手放在我的被子上，对着沈云道：“你们回避一下。”
沈云乖乖地从我床上站起来，和妙老头一起，转过身子便当“回避”。
我看着慕容白那样小心翼翼地拆开我腹上的纱布，这个伤口是怎么回事？
“哥，我怎么会受伤？”
“你不记得了？”慕容白惊讶地抬头看我，却看到我一脸茫然。
“公子白还是先为慕容小姐上药吧，既然慕容小姐已经同意将自己的病情告诉你们，老朽自然据实以告。”哦，这个妙老头，果然是病人至上啊，所以现在沈云和慕容白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当然我也不知道。
慕容白果然不再多言，为我处理好伤口，又为我盖好被子。
“可以了。”
于是妙老头和沈云双双回过身来，沈云抢着坐在我的床沿边，硬是将慕容白挤走，慕容白似乎不在乎，可是我猜他心里肯定气得要命，于是伸手拉住他的手：“哥——”然后看着这个家伙依旧没有表情地将我的手放回被子，拉过一张椅子，坐在我床边。
“妙先生——”我叫了声正半闭着眼的妙老头，这老头是不是认为眼不见为净啊？
“嗯——嗯，”妙老头听到我类似“可以了”的提醒，睁开了眼睛，清了清嗓子，然后道：“慕容小姐中的乃是凤凰血毒……”
“凤凰血毒？”沈云和慕容白居然第一次如此有默契地同时开口重复。两人相对一看，又马上看向妙老头，只不过沈云一脸疑惑，慕容白却冷淡中带丝不为人察觉的震惊。
“一百年前，江湖上出现了两大奇毒，一为凤凰，二为鸱吻。这两种毒都是种植在活人身上，而且会血脉相传。凤凰血毒只会传给女儿，鸱吻之毒只会传给儿子。”
凤凰？鸱吻？这个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但慕容白脸上却是有几分了然，看来他是听说过的？
妙老头说凤凰血毒的特性，让我想起了圣女之血，难道我体内的就是凤凰血毒？可是据我所知，我的血不仅没毒，而且还能解百毒，甚至能克制金蚕毒反噬，我自己更是百毒不侵。
“妙先生说的凤凰，我也曾听说过，身含此毒的人，体内之血称为凤凰之血，能解百毒，其他倒是和常人无异。但是城儿之前双目泣血，昏睡两天，而来醒来竟然对自己所做之事毫无印象，这又是怎么回事？”慕容白再次开口，他故意隐藏了一些事实。
原来我已经昏睡了两天了……而且我为何受伤，发生了什么事我却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沈云拒绝了我，然后就看着他的身形飘走，离我越来越远，我伸手去抓却怎么也抓不到，之后的事情就如同做梦一般，我的所言所为都不受控制。
而且，慕容白说什么我……居然“泣血”！那么神奇？我不禁有些小小的自豪了……
“慕容小姐是悲伤过度，引起体内血毒翻涌，导致精神错乱，对于自己所做之事完全无法控制，情绪也可以瞬间由极悲转为极喜。由于所做之事并非出于本心，醒来之后怕也是记不真切。”妙老头脸上也有疑惑：“老朽的师父曾记载过此毒，老朽也是拿了小姐的血查验之后才确定，慕容小姐乃是凤凰血毒的传人。但是，只有第一代凤凰血毒的主人才会在受到强大刺激之后，有此症状，最终泣下血泪，……除非小姐是受了某种毒药影响，才会出现如此返祖之象。”
哦？我不是应该百毒不侵吗？“会是什么毒药？”还有什么毒能影响我？“难道是那个鸱吻？”
然而妙老头却摇头，“非但不是鸱吻之毒，而且你这毒也只有鸱吻可解。”
“真的？！”慕容白听到我的毒可解，居然惊得站了起来：“先生是不是说，鸱吻血毒的传人可以让我妹妹恢复正常？”
“不错。”妙老头抚须点头。“凡人若是与凤凰传人成亲生子，若是生下儿子倒还好，但若生下女儿，只怕凤凰会活不过三年。”
居然……真的是这样？我和慕容白面面相觑，而沈云是第一次听到，所以一脸的震惊。
只听妙老头继续道：“但是凤凰若是能和鸱吻结合，不仅可以生下正常的子女，两人还能最终白头偕老。”
慕容白的眼睛里充满了光芒：“先生可知哪里能找到鸱吻传人？”看他的样子，难道真的要我和那个什么鸱吻在一起？我看看沈云，他居然不发一言，看我的眼神也有动摇。
“老朽不知。但是这两种毒药都出自神农谷，公子白倒是可以去蜀中一寻。鸱吻之血为万毒之最，怕是可以媲美湘西靈教的金蚕。含此毒血的人全身冰冷如玉，而且普通女子与之结合，将活不过三年。”
听起来这鸱吻和凤凰还真是天作之合啊。慕容白的眼睛已经满怀希望了，看来，他一定会去找，而且一定要找到这个鸱吻不可。可是我不乐意。
“先生，舍妹身体无碍吧？”慕容白打定主意，但还是小心多问了一句。
“恕老朽直言，慕容小姐只怕活不过五年。”这个妙老头还真是有什么说什么，完全不顾忌慕容白愤怒的眼神：“你说什么！”沈云也低低问了一声：“为何？”
“哥哥，你真要吓着妙先生吗？妙先生，你但说无妨，我早有准备。”我看到慕容白已经凶光毕露，真怕他对妙老头动手，赶紧伸手将他牵住，然后微笑着对妙老头说。不过我似乎多虑了，妙老头居然波澜不惊，还回以我一个点头：“慕容小姐淡定若此，真是难得，”然后又一声叹息：“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慕容小姐若单是受了那种毒药影响，呈现凤凰返祖之象，原本也会好好地活上二三十年，但小姐偏偏在半年之内大动情绪，从而导致凤凰泣血，如今寿命怕不过五年。”
“五年？！怎么动了一次情绪就从二三十年减为五年？！那到底是什么毒药？”慕容白满脸不相信。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居然感觉沈云的神色有些微变。
“岂止是动了一次情绪？公子尚可自己问问慕容小姐，最近两月之内，是否接连有大喜、大悲、大怒、大哀之象？怕是不下二三十次了！”妙老头面对慕容白的质问，依旧面不改色。
慕容白突然颓废地坐下，尽管他不相信，甚至怀疑眼前的老头胡说八道，但是现在这个老头是唯一知道我病情的人，他不能动他。而且，那天晚上，他便亲眼看见我情绪瞬间变幻，怕也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我也因妙老头的话想起来，这两个月以来，我的身心都饱受折磨，现在早已疲惫不堪。只听得妙老头继续道：“慕容小姐最近一定要控制情绪，二位也最好少刺激她，若是让病人再受刺激，乃至呕血，到时候，别说是五年，只怕一年都活不过。”
——————————————————————————————————————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泣血•绝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