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决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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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跟季远通过一次电话，苏煦就没再给他打过去。
苏煦接下来的时间都是在书桌前度过的，除了学校数学竞赛的培训老师，苏文翰还给他请了三位顶尖教师，真到了最后一战。
这次绝对不能再跟去年物理竞赛一样出幺蛾子。
苏煦心里慌得很，他不担心自己的实力，而是担心再次发生意外。
没日没夜了几十天，终于决赛来临。
出发前领队老师挨个跟参赛学生击掌：“江苏必胜！”
轮到苏煦，领队老师给了他拥抱：“别太紧张，老师相信你一定可以。”
赛场设在一所大学，他们抵达时，门口聚集了很多其他省队的参赛者，有一道身影特别突出。
季远一九几的身高搁哪儿都显眼，苏煦一下车眼睛就亮了，向他跑过去：“你怎么来了？”
好久没见了，季远上来就抱住他，也不管周围有没人认识的人：“明天队里选拔考核，教练就放我这一个上午的假，就赶来见你了。”
就这一个上午的假，还是季远磨了教练一个礼拜才得来的。赶在苏煦进赛场前，从青训基地坐飞机过来，不仅是为了给苏煦加油打气，更是为了让他安心。
“有男朋友在，是不是一点儿都不怕了？”
季远摸了摸苏煦的脸，想亲，但不太敢，周围都是人，最后实在没忍住，低头迅速亲了下他的头发。
苏煦扯开季远的大衣，窝进他怀里。
“干嘛？”季远故意把冰凉的手指贴在他脖子后面，“害羞？”
苏煦闷声说：“取暖。”
小雪刚过，天越来越冷了，季远使坏，苏煦比他还坏，直接把手伸到季远背后，冰得他直哆嗦。
季远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给他戴好：“等你的时候买的，戴着保暖。”
苏煦扯了扯，装不在意的样子：“你都戴过了，还说是送我的？”
“天地良心，你看吊牌还没拆。”季远说着翻给他看，“真是给你买的。”
苏煦就逗他：“那你干嘛先戴？”
“这不沾上点我的味儿，好让你想我。最重要的，”季远戳了戳苏煦的脸，“有男朋友在，你就放心大胆地去考试。”
所有的不安与害怕，以及身心的寒冷，早在季远出现的那一刻就消散了。
苏煦点头：“嗯，我会加油的。”
季远能待的时间很短，他还要赶飞机回基地，苏煦也不能一直待在门外，领队老师找了好久才看见他的身影。
“吓死了还以为你丢了，你刚才怎么一下车就跑了？”
“看见一个熟人。”苏煦抱歉地说。
“下次提前说一声。”领队老师转头点齐人数，“好了，现在我们去报到。”
参赛学生来自各个地方，互不相识，就连江苏省的几个人苏煦也都不脸熟，但他惊讶的是，居然有人把他认出来了。
午餐时间，同代表队的一个男生端着餐盘坐他对面：“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传说中的春溪之光。”
“有什么没想到的，参赛名单早就出来了。”苏煦头也没抬，“还有，别叫我那个，难听死了。”
“春溪之光”这个称号最先喊出来是在苏煦初三那年，省里举办心算大赛，春溪首次有选手闯进决赛并且拿下第一。后来上高中，一中招生办因为抢到了中考状元，大肆宣传苏煦参加各比赛的战绩，这个称号越叫越开。
“你这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要是能成为我们市之光，我都能横着走。唉，你肯定不记得我了，初三那年跟你pk一场，把我搞得都有心理阴影了。”
苏煦终于抬起头，认真看了他一眼：“确实不记得。”
男生哈哈大笑，并不生气：“不记得算了，这次我也不自我介绍了，反正你肯定还是会忘。说了这么多，我就是想问你……”
苏煦看着他，不明白对方为何欲言又止。
男生咬了咬牙：“我就是想问你，你是不是认识季远？”
对方分明是肯定的语气，苏煦反问：“认识又怎么样？”
男生直言不讳早上他什么都看见了，又着急道：“不过你别担心，我不是考试前玩人心态的小人，我只是想问问你能不能让季远给我签个名，我是他的球迷。”
“球迷？”苏煦似乎不能理解季远有粉丝这件事，“他好像还没到那种地步。”
“目前小火，但我预测他几年后大火，所以提早要签名，省得以后要不到。”
热情难抵，苏煦只好答应：“等离开那天吧，这几天他有考核。”
“行，我先感谢了。”男生开心得吃了一大碗饭。
托季远的福，苏煦参加冬令营这几天过得还算不赖，吃饭有人陪着说话逗趣，那男生像个欢乐喜剧人，段子和梗特别多。
闲聊中，苏煦才知道原来季远不是战无不胜，第一次正式参加比赛输了，他泪洒球场，后来发奋苦练，再没输过一场。
这些只有资深球迷才了解。
苏煦作为男朋友，见过他训练过度的伤痛，更知道他成长到今天的不易。
“有一点我是真没想到，季远居然想考清北？”那男生感慨道，“他那体育成绩，国内知名体育大学任他挑，干嘛不直接选保送！”
从前的苏煦可能不知道答案，但现在，他不可能不知道季远是为了谁。
他心里有感动有心酸，最后一切情绪都化为动力。
*
认真备考后迎来了第一场考试，考完第二天上午继续最后一场。
竞赛这条路不容易走，有人要为此放弃许多，同时又要承担许多。
冬令营闭幕式现场公布成绩，苏煦心里并没有多大波澜，紧张劲儿早就过去了。
当他的名字被公布出来，第一，不是省一，而是国一。
这场竞赛中，他得到了第一，实至名归的第一，靠自己努力得来的第一。金牌到手的那一刻他反而想哭，去年没能得到荣誉，今年被他找回来了。
“第一是你一点儿不意外，真的，你身上就有一股‘只要你站在那儿，第一就是你’的气质。”
“你也还行，第五。”这个人虽然看着吊儿郎当，但学习起来很认真，苏煦说，“告诉我你的名字吧，这次我会记住的，你是个不错的对手。”
“我拿你当偶像，你把我当对手？”男生笑了，报上自己的大名，“方新瑞。记得帮我要签名啊。”
说到签名，苏煦发微信问季远：
【清华还是北大？】
结束考核的季远正在来的路上：
【什么意思？】
【苏煦：你想我选清华，还是北大？】
【季远：等我摇个骰子。】
【季远：清华吧。】
【苏煦：好。】
【季远：这么快决定？】
【苏煦：因为我自己也是这个偏向。】
【季远：成绩出来了？】
【苏煦：第一。】
【季远：你好拽，我好爱。】
【季远：等着，男朋友在来的路上，见面给你个大亲亲。】
“卧槽，抢人来了！”方新瑞指着前面，“他们肯定奔你来的，你是国一。”
事实抢人才不分国几，苏煦国一固然是清北争抢的对象，方新瑞国五也是不可多得。
方新瑞自己正纠结着，转头一看苏煦都被录取了。
苏文翰今天要出席博物馆落成典礼没来现场，苏煦决定要为自己做一次主。或许苏文翰有别的想法，但这次苏煦不想听他的了。
苏煦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他出校门的时候，季远乘车刚巧抵达，说好的亲一口变成了拥抱。
这会儿抱一点都不奇怪，旁边多的是人抱，什么同学抱，对手抱，父母抱，老师抱……考得好也抱，考得不好也抱。
方新瑞属于没人抱的那个，他就自己抱自己。
季远觉得那人挺逗：“你谁啊，跟在我们后面干嘛？”
苏煦才想起来：“你的球迷，管你要签名的。”
方新瑞立刻点头，递上纸笔：“我叫方新瑞，求个to签啊季哥。”
上来就喊哥，这人十分上道，季远把名一签，对方特有眼力见儿地扭头走：“不打扰了，你们继续。”
苏煦竞赛结束，季远训练也告一段落，终于有时间约会了。
在外面玩儿了一天，季远说要接着玩，他来的路上提前做过攻略，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他门儿清。
第二天下午的飞机回春溪，季远还在机场给苏煦爸妈挑了礼物。
“贵的咱也买不起，整点儿特产孝敬爸妈。”季远两手满满，“你爸妈一份，我爸妈一份，完美。”
苏煦从他手里接过礼盒，没说话。
季远知道他担心，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就说是你买的，或者是拿第一的奖品，随便你说。”
“别不开心了，马上回家了。”季远又说，“你现在可是一名准大学生，多光荣啊。”
苏煦抬头亲了季远一下：“我会陪你一起参加高考的。”
“那行，到时候你再考个省状元，我委屈点儿，让你几十分，做省状元的男朋友。”
那个吻就像蜻蜓点水，季远不满意似的，扣住他脖子来了个深吻。
苏煦忍不住笑起来：“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害臊了。”
“分开这几十天我算是知道了，见面就别矫情，能亲就亲，能抱就抱，爱你的话一定要赶紧说。”他说，“苏煦，我爱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