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做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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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纠结何时开始，不如从现在开始做。
苏煦搁置了自己的学习，花一天时间制定了针对季远的补习计划。
没办法，季远的基础实在太差，很多初中的知识点对他都很难，所以教他得格外耐心。
耐心是苏煦最欠缺的，又是他给季远最多的东西。
好在季远是体育生，对文化成绩要求可以适当放宽松，可要是想让季远考上跟他一样的大学，苏煦心里没什么把握。
计划定完就该实施了，晚上苏煦给季远打电话，问他明天有没有空。
季远说：“明天周六，我下午跟阎志勇他们约了上学校打会儿球。”
一中每逢周六球场都是对外开放的，这点苏煦知道：“那就算了。”
“别算了呀，”季远说，“假期在家不无聊么，劳逸结合放松放松嘛，明天咱们一起打球去。”
“太晒了，不想去。”这是实话。
“那你看我打，我把伞给你撑。”
“你那把伞……”苏煦想起那把印着大葫芦的伞，“你想让我成为全场的焦点？”
“我——”
季远刚想说他那伞怎么难看了，声音激动了点儿，把他老妈引来了：“小远，你在那儿跟谁打电话呢？”
“哦，苏煦，我朋友。”季远说。
段秀颖突然比刚才的季远还激动：“是那个年级第一的苏煦？”
“嗯，是他。”季远被她喊了一耳朵，有点耳鸣，“妈，你小声点儿。苏煦，这我妈。”
苏煦隔着手机打招呼：“阿姨好。”
“小苏同学，你好你好。”多乖一小孩儿，再看看自家这个，段秀颖立刻拍了把季远的背，“你这孩子，人家同学帮你补习，你怎么都不把人家请到家里玩玩儿，还朋友呢。”
苏煦哪是一般朋友啊老妈？
他是想当您儿媳妇的人！
季远真不知道怎么跟老妈解释。
段秀颖也没想跟他多说，直接命令道：“明天请小苏上家来吃饭，我现在去跟你爸商量菜单。”
“我妈叫你明天来吃饭。”季远把话给苏煦转达了，又夹带私货，“你要来的话，我们下午可以一起出去玩儿，打球什么的，晚上应该还有聚餐。”
苏煦本来想说不去的，但他又想了解更多有关季远的事。
于是他答应了，季远也因此获得摩托车的使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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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你面子大，我老妈许我开这一回，但她限了我的速。”摩托车龙头上挂着一个纸袋，季远打开拿了件衣服出来，“给，防晒衣。”
粉色的，冰丝的。
苏煦没接过来，他问：“谁的？”
季远抓了抓头发：“你不是怕晒吗，我又没有，只能问我老妈借一件，你凑合——”
他话没说完，苏煦抓起衣服塞回了纸袋，拧着眉说：“下次别这样了。”
不用问，季远百分百确定，苏煦生气了，可是他又get不到苏煦生气的点。
就这么着吧，不穿拉倒。
两人一路没说话到了季远家，段秀颖和季博安夹道欢迎，就差给苏煦拉个横幅了。
有些人有些事是可以被一眼看穿的，当走进季远的家，苏煦就可以确定，季远的爸妈非常爱他，季远这十七年过得一定很幸福。
毫不意外，又十分意外。
明明季远没那么优秀，他的父母却可以那么爱他。
“小苏，”段秀颖端了杯牛奶，热情道，“我这么叫你可以吧？”
苏煦礼貌地接过杯子，微笑点头：“当然可以。刚才听您说了句扬州话，真好听。”
“哎哟，这孩子嘴也太甜了。”段秀颖笑得合不拢嘴，立马秀了一段，“是季远告诉你我是扬州人的？”
“嗯，”苏煦点头，“季远说爱吃您做的扬州炒饭，还夸您的家乡口音。”
“是吗？”段秀颖惊奇，季远居然会在朋友面前夸自己，“他怎么说的呀？”
“就上次你骂我把冰箱里食材偷走，还有怀疑我早恋的事儿。”季远给她揭秘。
“我——”段秀颖手都要打出去了，见苏煦看着自己，又假装只是摸摸季远，“你早说是去送小苏考试，我和你爸怎么会骂你呢。”
季博安急忙撇清：“别冤枉好人，我可没骂人。”他笑了笑，对苏煦说，“小苏啊，非常感谢你对我家小远的帮助，最近他对学习上心不少，肯定是受你这个年级第一的激励。”
季远告状：“他嘲笑我是文盲，可不是激励了我一把。”
好不容易交到一个年级第一的朋友，别三两句把人家给推远了，季博安给夫人使眼色。
段秀颖会意，掐了把季远，在他耳边念叨：“不会说话就别说，就你长了嘴。”她站起来，“小苏，让季远带你在家里转转，阿姨和叔叔去准备午餐，好了叫你们。”
沙发上就剩了苏煦和季远，又开始沉默。
季远心说，某人这小脾气最近闹得挺频繁啊。
苏煦哪儿都不想去转，目光追随着季远的爸妈，他们真好，对季远好，对他也好。
苏煦很羡慕季远，就像他每次去姨母家，都会很羡慕陆玺一样。
为什么别人的爸妈永远都不会让他失望？
为什么别人可以拥有这样爱他们的爸妈？
陆玺很优秀，但是季远……
“看着我干嘛？”季远抓过遥控器，“要看电视么？”
苏煦走过来，靠近季远坐下：“如果有可能，你想成为我吗？”
季远想都没想，摇头。
“为什么？你难道不想成为年级第一？不想让你爸妈开心吗？”
季远反问他：“我成为你，世界上就没有苏煦了，怎么办？”
“没有就没有了。”苏煦笑了笑，他的存在本就不被欢迎。
“那我问你，你想成为我吗？”季远看着他，“你想让季远消失吗？”
想吗？有点想的。
但不是想让季远消失，而是想得到季远拥有的爱。
“当我开了一个玩笑。”苏煦说，“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如果，更没这种可能。”
在季远家吃过午饭出门，一点半到的学校球场。
阎志勇他们早到了，看见苏煦还问了一嘴：“学霸也来打球啊？”
苏煦没说话，跟谁置气似的，默默走到进门的长椅前坐下。
阎志勇看向季远：“怎么了这是？吵架了？”
季远把手上球丢给他：“没你事儿，打球。”
苏煦低头盯着脚尖，这会儿太阳大，晒得脖子和头皮发烫，后悔没带顶帽子。
这个想法才一冒出来，头顶就被一片阴影罩住，抬头，一顶鸭舌帽落在他头上。
“好久不见，苏煦。”
苏煦早知道躲不过这人，遇上也不奇怪，他捏着帽檐，摘了帽子一抛：“不巧得很，我十分不想看见你。”
罗松元笑了笑，又把帽子扣回去：“我都闻到你头发的糊味儿了，戴着吧。还有，前两天我给你发的消息，为什么不回？”
苏煦抬手挡他，脸色阴沉道：“你是听不懂——”
“罗松元！”季远打断了苏煦的话，走过来问罗松元，“你来这儿干什么？”
罗松元看了眼苏煦，挑事道：“你们一中的球场周六对外开放，我来打球，不行吗？”
季远：“六号才比赛，今天二号，你是等不及找虐来了？”
罗松元：“你在乎的是输赢，而我在乎的……”
“罗松元！”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话，苏煦恶心透了，他站起来，摘了棒球帽丢在地上，“我说过吧，你这些招数都是我玩儿烂的，没用，不好使，我不会上当。所以直接一点，可以吗？”
罗松元没立刻回答，而是把目光转向季远：“如果他不在场的话，我可以考虑跟你直接一点。”
就这一句，季远差点儿发作。
凭什么我不在场？
我不在场好让你给我戴绿帽？
胆子挺大敢抢我的人！
谁料苏煦先开了口：“你跟我过来。”
季远：“……”
完了完了，我的人先兜不住了。
“说吧，”苏煦带着罗松元到了没人的角落，语气不善，“你的目的。”
罗松元勾了勾嘴角：“你啊。”
苏煦一个箭步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领：“你耍我？”
罗松元没反抗：“你这么聪明，肯定早就知道我不会说真话的。”
“朋友，我劝你一句，演戏别太认真。”苏煦松手推了他一把，很是不屑地道，“万一到时候目的没达成，你却真的喜欢上我了……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你的下场会很惨。”
罗松元说：“知道。”
“知道？”苏煦成功试探出了一点，“所以你了解我的本性，你是替谁来报复我的？”
罗松元眼里闪过一丝后悔，后悔说错话。
苏煦又成功捕捉到他的后悔，更加确定：“好，我大概清楚方向了，感谢你的回答。”
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说：“不过你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该说你蠢呢，还是该说你蠢得无可救药？毕竟上来就被识破了，之后的用情至深可不好演。”
“我觉得挺好演的，”罗松元垂在两侧的手握紧成拳，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看你怎么对季远，我就怎么对你。”
惹怒苏煦，真的只要一句话。
然而已经无所谓了，罗松元想，既然打击不了苏煦，就尽全力膈应他。
伤害过别人的人，是没有资格一直笑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