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考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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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试八十分钟，题目还算简单，苏煦做惯了奥数题，全都做完检查一遍也只花了五十分钟。
在保证正确率的前提下，他将试卷反扣在桌上，开始胡思乱想。想的却不是二试的题目，而是刚才在早餐店里，季远咬了他吃过的包子。
不知道是季远太过大大咧咧，还是一般男孩子之间并不忌讳这个，但在苏煦眼里，他跟季远应该算是间接接吻了。
挺奇怪的，季远看上去不是会照顾人的人，还送他考试，还给他盛汤。
关键苏煦能感觉到，季远并不是喜欢他。
是真的拿他当朋友了？不会吧，这才几天，坐火箭也没这么快吧。
九点二十铃响时，监考开始收卷，二试九点四十开场，中间二十分钟时间休息去洗手间。
男厕比女厕好点儿，但也需要排小队，苏煦一个人，没有朋友，也不愿意跟不认识的人说话。
倒是有个跟他同考场的，转头跟他打了声招呼：“你好。”
苏煦说：“你认错人了。”
那人摇头：“没认错，你不认识我，但我知道你。”
苏煦抬头看了他一眼，还是没有想闲聊的意思。
厕所里有人出来，苏煦往前挪了一点，那人拍了下他的肩膀：“咱们认识一下，我是二中的，跟你们一中就隔两条街，以后没事儿你可以来看我打球。哦对了，我叫罗松元。”
苏煦对自来熟的人特别反感，尤其眼前这个人实在热情过头，乱七八糟说了一堆，没一句他爱听的。
“不去，让开。”苏煦直接拒绝。
这时一下出来两个人，罗松元和苏煦正好顶上。
拉开裤链，就感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下身，苏煦也没抬头，恶狠狠道：“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挺有脾气。”罗松元稍显轻佻，尿完又挤着苏煦一起洗手，“诶，你真不去看我打球？我打球可帅了。”
苏煦依然爱答不理，出了厕所，罗松元见他要进考场，赶紧堵在他面前：“苏煦，你怎么比传闻中还要不近人情，我就想请你看场篮球，交个朋友也不行？”
苏煦嘴角一扯：“请问你是国家一级运动员吗？”
罗松元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愣了一下：“不是。”
“既然不是，凭什么叫我去看你。”苏煦一把推开这堵人墙，“离我远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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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远好不容易跟他妈解释完偷摩托车钥匙，偷冰箱食材，以及没交女朋友，男朋友也没有等等一堆事儿，终于能安静回来喝杯奶茶。
王也明不小心咬烂了嘴里的纸吸管，正呸呸呸，看见季远进来：“季哥，你跟你妈商量啥呢？我在里面就听见什么火腿肠、牛排、空心菜、卷心菜、肥牛卷啥的。”
“没你事儿少问，烦死够呛。”季远跟服务员点了两杯冻奶，扫码付钱，站在一边等号。
王也明拿了根新的纸吸管，照着原先的洞怼进去：“诶哥，我跟你说件事儿。”
备餐区喊十七号，季远看了眼自己的手机：“有屁快放。”
王也明瞬间打开话匣子：“今天早上我陪我家亲爱的——”
“打住！”季远说，“能别把‘我家亲爱的’挂嘴上吗？恶不恶心？天天这样，烦死你了。”
王也明无奈：“好好好，今天早上，我陪曲海榕同学来考试，在考场附近，遇到了罗松元。”
兴许是王也明的语气很丧很缓慢，季远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谁，就“哦”了一声。
“罗松元！”王也明吼了声，“是罗松元啊哥！”
季远要是闪慢点儿，耳朵可能被喊聋：“听见了听见了，罗……罗松元？”
罗松元可不是位普通同学，也不是他们一中的，而是二中的校霸。
一中二中那绝对是死对头，各方各面，拼成绩，拼才艺，拼设备，拼师资，但凡能比的东西，能搬上台面的，就省不了一顿。
以前是老师之间攀比较凶，渐渐带得手底下学生都看对方学校不顺眼，这其中最能干起来的，当属两个学校的小团伙。争地盘抢女朋友，别看年纪小，懂得可不少，浑起来是真浑。
季远不管抢女朋友的事儿，他只管守地盘。
一中二中相隔两条街，一个校霸管一条，自己学校的学生随意，内部问题自行解决，没人管你。
别的学校学生要是跑过来撒野，那就涉及领土主权问题，打到谁家门口，主人都得给他打回去。
上学期二中有个混混，看上他们一中一个女生，想交朋友，人家不同意就要收保护费。
这不，季远当场给开的瓢，最后医药费没少赔。
“罗松元……”季远问王也明，“上学期的事，罗松元好像没掺和，事后也没来找我麻烦。奇了怪了，他不是二中老大吗？”
“那阵子他歇了，”王也明知道点内情，“罗松元他弟不知道什么毛病在医院，他这个做哥哥的忙着照顾呢。”
季远听懂了，点头：“哦，这意思，他现在有空了？”
“嗯呢，他撞见我还跟我说，叫我告诉你，这阵子小心点儿。”
季远浮夸地捂嘴：“哦哟哟，我可真是怕死了呢。”
“怕就怕他来阴的。”王也明啧声，“那孙子又狠又阴，偏偏他成绩好，还会装逼，他们学校老师都把他当好学生。”
季远这就不爱听了，反驳说：“他成绩好，能好过苏煦？”
“那肯定是没法儿比，苏煦都被称春溪之光了，联考省考模拟考，从来没跌下过第一，他是真牛逼啊哥。”王也明说着说着羡慕了，“我咋就没长那么聪明的脑袋。”
季远以前也羡慕，现在真是一点儿羡慕不来。
想起苏煦朋友圈几千天持续不断的打卡，就连春节国庆都学习到凌晨，羡慕？羡慕个屁！活活熬死人！
季远不知道苏煦为什么这么拼，更不知道苏煦为什么拿了第一还这么丧。
对，没错，就是丧，苏煦的朋友圈简直丧出天际。
季远突然就笑不出来了，抬起拳头锤了王也明一把：“人家勤奋读书的时候你丫还在玩泥巴呢，光想聪明，自己不努力也白搭。”
王也明受教，自愧弗如，决定继续做他的学渣。
备餐区喊到了季远的号，他说一份外带，另一份就戳吸管自己喝上了。
王也明看了眼季远拎着的奶茶，说：“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跟苏煦是朋友。”
季远喝的冻奶，吸上来一口冰碴子，用力嚼碎：“他黏着我，甩都甩不开。”
王也明：“他想入伙？”
季远想说“他喜欢我”，话到嘴边，他又想起苏煦来的路上问他爱打什么游戏，他便改口：“我猜他可能是想跟我们一起打游戏。”
“你同意了？”
“暂时没，我怕群里有意见。”其实苏煦根本没问进群的事。
“我靠！能有什么意见啊大哥！”王也明人激动得跳起来了，嘴里念叨，“学霸学神考神，你知道多少人想求他一本笔记吗？要是能把苏煦拉群里来，信不信一帮人跪地上喊爸爸，游戏里任他攻击不还手。”
越走近考场附近，王也明的喧哗声越大，季远都被他整得丢人了，怕被撵，只好说：“好好好，我知道了，等他出来我就跟他说。”
喝完冻奶，又过了许久，季远拿手机看时间：“快十二点半，人也该出考场了。”
说完没一会儿，考场里面传来说话声和脚步声。
“曲海榕！”王也明挥手，他看见他女朋友出来了。
他女朋友还奇怪：“你叫我曲海榕？要分手？”
王也明连呸好几声，说：“都是季哥，嫌我叫亲爱的恶心。走，亲爱的，咱不恶心他，咱们走。”
曲海榕躲开他：“我要陪季哥等苏煦同学。”
王也明被几个并排走的考生撞偏了身体，呆愣愣地往那儿一站，想不通他女朋友这是什么操作。
季远见他满头问号，真觉得该把问号给他摘了，换上顶绿帽。
季远：“王也明人其实不错。”
曲海榕：“我知道啊。”
“还是我兄弟，你不能不声不响把他绿了。”
“绿了？”曲海榕瞬间想通，笑得停不下来，“你就当我把他绿了吧。我是个花心的女人，除了喜欢他，我还喜欢好几对男人。”
“什么？！”王也明震惊，“我的女友竟然是海王？”
苏煦一出考场，就看见两个大高个子往门口一戳，刚想过去，那个阴魂不散的罗松元又跟上来了。
“要我说多少遍？”苏煦扭过头，动作野蛮地抓起对方的领子，用力将人向后推，“没兴趣，不想看，请你滚。”
罗松元的背重重撞在了墙上。他没想到苏煦竟然会这么有力气，跟表面看上去差距可真是太大了，苏煦根本不像是会动手的人。
“考得怎么样？”他改变了聊天的方式，“考场上看你蛮从容，貌似一道题都没卡壳，都做出来了？”
苏煦冷笑了一声，松开他，转身就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