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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NO.4 ...

  •   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彼此默认了这个话题暂时搁置。走到包厢门口,严城扳住时津的肩膀侧头说了一句,“少喝点,以后再找你算账。”说完推着他进了屋。
      看见这两位一起来,屋里的众人也都见怪不怪,但毕竟多年不见,该起哄还得起。
      袁大头的身量长开了,头也就不再显得那么大,就是那腰围现在也能跟李胖较个高下了。他一上来就拽着时津的胳膊拉到主位上坐下。
      “时爷,多年不见不得给兄弟们表示表示?”说着,吆喝众人把桌上所有的酒杯都拿过来,在时津面前一字摆开,拎着啤酒瓶就一杯一杯倒,足足倒了三瓶。
      时津挑眉看向众人。他还真不怚这个,毕竟他的酒量好到能跟东北老大哥对吹,更何况就眼前这三瓶呢。
      大家也不怕他纷纷起哄。飞飞甚至拿起一杯端到他面前,用那贱嗖嗖的小语气说:“时爷,请您赏脸哪。小的伺候您先走一个?”
      时津无所谓地笑笑,什么也没说。他站起身把身上的大衣脱了扔到椅背上,再扯开脖子上碍事的围巾,接过飞飞手里的酒杯仰脖就灌,丝毫不带停顿的。
      一口气喝完之后杯子倒扣在玻璃桌面上,“咔”地一声脆响。
      “好!时爷够意思。”飞飞乐了,又端来一杯,说,“来晚的人怎么说也得自罚三杯,您看这还有两杯,您是不是得继续走着?”
      时津当然知道他们的意图就是想灌自己酒,倒也不阻止,二话不说把另外两杯都干了。放下杯子看着起哄的众人,没怎么怀好意地用指尖“哒哒”地敲了两下桌面。
      “好哇你们这些人,合伙欺负我一个南方人是吧,这儿还有人来晚了,怎么就没人罚他呢。”说着,眼神轻飘飘地移到了身边严城身上。
      严城坐得稳稳当当,倚在椅背上只含笑看着他,任他把大家的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
      “说得对,哥,你也得喝。”要说最不要命的还得是钱程。他直接拎了一瓶放到他哥面前的桌上,“一瓶抵三杯,哥,你得认罚。”
      严城拿起酒瓶,看了看没喝,反而好脾气地解释道:“我得开车,开车不能喝酒。”
      见他没直接拒绝,大家也敢开玩笑了,李胖说离这儿不到100米有他家酒店,喝醉了就住那儿,今天跟兄弟们不醉不归,明天醒了跟家人阖家团圆。
      严城无奈地笑了笑,见实在推托不了,便打算如了他们的愿,一瓶酒而已真不是什么事儿,不能开车还有代驾呢。
      可酒瓶子还没挨到嘴边,就被旁边一只白生生的手拦住了。
      他侧头一看,不期然和时津对上了视线。
      “今晚你是不是得回家啊?”时津弯下腰凑到他耳边小声问道。
      严城没说话,直盯着眼前侧颈上的一颗小痣,红艳艳的很好看。
      时津就当他默认了,把酒瓶抢到自己手里,说:“先别管他,我这走了7年,怎么说一年也得罚一次,还有六次没罚完呢,来,继续。”说完拎起酒瓶开始灌。
      有的人能喝是细水长流,一口一口慢慢喝不住嘴地能喝一宿。而时津不,时津能喝是喝得很凶很猛的那种,只要不混着来,喝啤的跟喝白水差不多。
      这一晚上下来,不仅时津喝,聊到兴头上这群人是同欢喜共举杯,就差摆个关二爷磕头拜个异性兄弟,再喊一个“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到底喝了多少,时津也没数,反正喝不醉,顶多有点晕,但不至于不省人事。
      半夜散场的时候,大部分人都被安排去李胖家酒店去了,毕竟这么晚了再把人送回家,虽然父母都不说,但快过年了终究还是不太好。
      时津本也打算跟着去,但刚出了包厢就被人拉住了。随后有人给他披上了大衣,细致妥帖地围好了围巾。
      “严哥?”
      “嗯。”严城随口应道。“醉了吗?”
      “醉?”时津懒懒地挑眉,“就这点小河沟沟,能填满我的海量?”
      严城被他的比喻逗笑了,搭着他的肩膀把人往地下停车场推。
      “去哪儿?”上车前时津问他,“李胖家酒店走走就到了,我跟他们走就行,你开什么车啊。”
      严城帮他把副驾的车门打开,推他坐进去,再系好安全带,揉了揉他的头发,淡淡地答道:“去哪儿?我也问你要去哪儿,可你回答我了吗?”说完起身走回驾驶座,启动车开出停车场。
      喝了那么多酒多多少少对思维有点影响,时津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严城什么时候问的他要去哪儿。
      但他没法给严城一个答案,因为他的确不知道自己之后要去哪儿。当时想回国就回了,想去哈尔滨便去了。至于之后该怎么着就连他自己都不甚清晰。这天高海阔的哪儿搁不下他这么个小芝麻啊,说到底还是那句话,哪儿都行,什么都好,他似乎都能接受。
      就像他当时选择去日本留学一样。金女士觉得可以,他也觉得无所谓便去了。可真的无所谓吗?要真的都能接受,那他为什么又回来了呢?
      时津乱七八糟想了一通,想得脑子昏昏沉沉的,脑袋里像填了一堆浆糊。
      等到车在一个陌生的小区车库停下来的时候,时津才终于唤回了一点注意力。
      “这哪儿啊?”他捏了捏眉心,拖拉着语气慢慢问道。
      严城解了安全带,俯过身,手指不急不缓地替他按揉着太阳穴,笑着反问他:“蛮蛮,现在才知道问不觉得晚了吗?我要是想把你拐了卖钱你现在就已经在狼窝了知道吗?”说着还捏了一下他的脸,不重,就好像只是拇指和食指轻轻按了一下。
      解开时津的安全带带他下车,严城又重新拉紧他的衣襟半边身子环抱着,一边推他进了电梯,一边轻轻地问:“蛮蛮,去我家好不好。”
      语气是商量的语气,可动作却不是那么回事儿。
      时津挣了挣,反而越挣越紧,最后只能胡乱地点点头。
      再之后时津就没什么太多印象了,临晕前只觉得不对劲,自己不是那么容易醉的体制啊。
      思维缓慢地一点一点往回倒,哦,原来是大多数人都倒下时,飞飞这贱货看他一直不醉心有不忿,要了瓶白的说要跟他对吹。他也正好酒劲上头便应了,两杯下肚,飞飞直接倒了,当时他还踢了飞飞两下。现在想想,踢他两下都是轻的,怎么就不多踹两脚呢。
      他昏昏沉沉地想,马飞,我去你大爷的,等老子醒了看老子不弄死你。
      想着想着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醒过来,也不知道是几点了。厚厚的窗帘死死地挡着外面的光,屋内一片静谧。轻轻地吸一口气,还有股淡淡的薰衣草洗衣液的香迎入鼻尖。
      他翻了个身,发觉自己像陷在一堆棉花里,被子又柔又软。身上也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没见过的睡衣,有些大料子却很舒服。
      趿拉着摆放在床边的拖鞋,时津拧开门走向客厅。意料之中地,正靠在沙发上看书的是严城。
      似乎是听到了来自卧室的动静,严城放下书回头看着他,“睡饱了?”
      时津点点头,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水杯抿了几口水。喝完后走到严城身边坐下,闭着眼仰躺在沙发背上。
      看他这懒洋洋的样子,严城笑了笑,问:“不是睡饱了吗,都已经中午了,吃完饭之后收拾收拾回家。”
      时津没动,过了一会儿才偏头睁开眼看他,不紧不慢地问:“不是你拐我来的吗?怎么着,嫌货不好要退?”
      严城站起身,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戏谑地说道:“我拐你回来,要给你换衣服替你洗漱,你还睡我的卧室穿我的睡衣。蛮蛮,要是你,你觉得这样的货是退还是不退啊。”
      “哦。”时津可有可无地答着,屁股挪了挪,直接躺在了沙发上,“不好意思,此货一经入手概不退换。”又挑眉,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土匪样,“砸你手里你就得认,被我赖上你就自求多福吧哥哥。”

      说是这么说,可谁都知道这就是几句玩笑话,大过年的都不可能不回家。于是两人点了外卖凑活着吃了顿午饭,严城开车把时津送回了家。
      “新年快乐啊,哥哥。”临下车前时津弯了弯眉眼,没什么诚意地说道。
      严城笑了笑,说你年拜得早了,不算。
      时津暼了他一眼,熟练地从他裤兜里掏出手机,屏幕解锁密码竟然还是0626,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也没见得身边谁是6月26的生日。他倒是问过几遍,严城都只是笑笑不说话,一副“这是个秘密,我不告诉你”的表情。
      把手机号存上,顺便加了微信后,时津把手机塞回严城裤兜,没好气地说道:“零点准时给您拜年成了吧。”
      严城顺手在他的眉心轻轻弹了一下,笑骂:“你就是个养不熟的小南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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