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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


  •   大婚之后,刘文基更是不见踪影,整日与魏淑凤双宿双栖。

      “省了我不少事,可怎么还不见动静啊?”司棋整日等着西院传来喜讯,可左等右等就是没听说侧王妃怀孕的消息,都快不耐烦了。“要不我再去探探。”玉兰也有些好奇。司棋眼珠一转,顿时想通了。“算了,你去了也许更得不到什么消息呢。估计被大婚时候的事闹得怕了,即使真有了也防着我知道吧。也好,你就在他们的饮食里多加点儿补品吧,省的总不见反应。”“得令!”玉蓉欢快地出了门。

      西院

      “凤儿,这是刚送来的燕窝,趁热喝了。”这时的刘文基哪儿还有一丝王爷的气势,只剩下小心看护的份儿了。“文基哥,没什么的。我身体一向很好,不用补了。到是你,经常帮着皇上忙东忙西的,你喝吧。”魏淑凤一副贤妻之样。刘文基更是感动:“王府还缺这点儿东西,快,听话,现在你可不是一个人了,得多想着孩子。”说到孩子,魏淑凤一阵娇羞,连忙接过碗吃了起来。一碗燕窝还没见底,就失手将碗摔到了地上。“文基哥,文基哥!”魏淑凤扭身摔到地上,腹痛得就地蜷缩起来。“来人,传御医!”刘文基慌忙将魏淑凤抱到床上。原来刘文基早和皇帝串通好了,只等魏淑凤生下孩子就将魏淑凤扶正。二人决定将魏淑凤怀孕的消息瞒下来,皇帝还亲派御医住到了西院,掩人耳目,院中众仆从也俱是刘文基心腹。不想如今还是出了意外。刘文基第一时间就想到是东院王妃终于忍不住伸出了毒手,连忙叫来御医。只等魏淑凤母子平安的消息就马上兴师问罪。

      “罗御医,怎么样?”“王爷放心,王妃没有大碍。只是日后饮食需多用心。怀孕之人不能过多进补,要多吃些清淡的才好。”罗御医也放下了一颗心,毕竟是皇帝亲点的看护,若是出了什么问题,自己也逃脱不了干系。“最近一直没怎么大补啊,难道是刚才那碗燕窝。”罗御医闻言仔细检查了下被摔碎的碗。“这……谁端来的,这一碗恐怕不是燕窝吧,这里面的药材都比得上百枝千年人参了,这是王爷吩咐的?”刘文基一脸疑问:“若是风儿经常吃这种燕窝,会怎么样?”“这,说不好。”“说!”刘文基不耐烦宫中御医的太极,直接命令。“再来这么几碗,恐怕王妃怀着的小王爷不能顺利出世了。”罗御医说的胆战心惊,这种明争暗斗他见的多了,只是如今轮到他来亲自鉴定,不免口干舌燥。身系大任果然不是普通人能承担的。“好个李司棋,毒的不行就来补的,今天不办了你怎对得起风儿腹中的孩子。”床上醒转的魏淑凤连忙虽有些喜悦但想到自己的孩子终是保住了,也出声道:“王爷,为小王爷积德啊。”眼见魏淑凤如此贤惠,刘文基更是迫不及待将李司棋打入天牢。“王妃到!”“来得好!”刘文基几步跨到外间。

      “臣妾给王爷请安,王爷万……”“不必多礼,说,你来这儿干什么!”只见李司棋袅袅娜娜,泫然欲泣:“王爷如此凶神恶煞,是责怪臣妾来迟了吗?臣妾只是想着王爷才与妹妹大婚半月,自是浓情蜜意就没来打扰。今日见天光甚好,想邀妹妹一起到万佛寺上香,祈求妹妹早日为王爷诞下王儿,也好为王爷延续香火,上不愧皇上太后赐婚之恩,下不愧父母养育之恩。”“好个李司棋,你是说本王只顾着儿女情长,没有雨露均沾了!”刘文基被一顿抢白,脸上红一阵青一阵,屋内的魏淑凤也是万般滋味在心头。

      “当然不是,臣妾自知妹妹与王爷青梅竹马,天作之合,只是略尽心意表达羡慕之情而已。”李司棋说的是万分委屈,刘文基也不禁心软下来,想到自己自成婚以来从没给过她好脸色,连圆房之事也一拖再拖,还在娶她之后不久就马上请了一道圣旨将凤儿迎进门,很是愧疚。屋内的魏淑凤却是出自女人的敏感,觉出今天的李司棋是打着哀兵政策来的,恐怕一向心软的刘文基硬不下心来追究责任,顿时觉得自己也是委屈得紧。原本这王妃之位就是她的,这李司棋不仅死皮赖脸的求得皇太后的懿旨先她进门,如今还装作可怜的博取文基哥的同情心,就在也忍不下去了,猛烈地咳嗽了两声。正是这两声,惊醒了还在愧疚中挣扎的刘文基。

      “羡慕什么,若你自己恪守女子本分,好好等着别人上门提亲,自有你的好日子,可你不该自作聪明横插进我刘家来。说,今日你来王妃的院子有什么事情!”李司棋见故作柔弱没起作用,也听到刘文基根本就没把她当做正妃,马上变脸,“没什么事,就是听说侧王妃有了身孕,特来问候。”司棋特意加重了“侧”这个字的发音,果然屋内屋外两人都生气了。玉蓉见一切都在主子的计划之中,也收起了假装出来的狐假虎威,专心做起了看客。

      “谁告诉你的!”刘文基暴怒,千方百计防的就是李司棋得到消息,却还是这么早就被知道了。“大街上人人知道,王爷可自行去查。我也是昨日去裁衣听路人说起才得知的。”刘文基敏锐的抓到了李司棋话中的字眼:“你说你昨日就知道了?”“不错。王爷忙,忘记告诉我也就算了,但侧王妃实在不像话,这么大的事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这让我怎么向太后交代?侧王妃始终是侧王妃,她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一副声色俱厉的表情,司棋觉得自己的脸肯定僵了。不行,得赶紧结束,不然就笑场了。刘文基果然不负众望,狂怒:“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府上的事也是你能置喙的!来人,将王妃拉下去,关到柴房,不准吃喝,直到认错!”

      这可不好,我还不想虐待自己。李司棋赶忙开口:“你敢!我可是奉太后懿旨嫁给你的,你不要太过分了!”撒泼的司棋无人近得其身,到是给了她更多的开口机会。此时不说更待何时:“刘文基!你不要以为你是个王爷你就了不起,有本事你今天休了我!”“你以为我不敢!”“你敢!你不过是仗着自己有个皇帝兄长,仗着自己狐朋狗友你才能掌控全国的财政,你真以为你才高八斗吗!笑话!真正的才高八斗怕都被你打压下去了吧!看看我两个姐夫,哪个不是被你弹劾的,你真以为你……”话还没说完,一声暴喝止住了李泼妇的高言大论:“拿笔来!”仆从都愣住了,一时竟没有人上前递笔。“刘文基,你敢……”李泼妇的声音越来越低,瞪大了眼盯着自己找来纸笔疾写休书的刘文基。

      “刘文基,我可是太后……”刘文基却早已不耐烦:“太后又怎样?你不守妇德,暗害贤王妃不成后又口出狂言,辱骂皇家,本该赐其一死,念在丞相为国多年,尽心尽力,今日本王予休书一封。日后嫁娶互不干涉,自行便宜。你可看清楚了!”刘文基将边读边写好的休书抖了抖。“王爷,何不一式两份。”一个冷静的声音似一盆冷水泼到刘文基身上,他看看休书,看看此时镇定自若的李司棋,有些没反应过来。明明刚才还是李泼妇,转眼似乎就成了冷眼旁观的看客。环视一周,大家都是看客,这一回竟似自己从头唱到脚演了出独角戏。一时的懵然,右手听话的写下了另一份休书,顺手盖了章。“谢王爷!王爷想必累了,来人,扶王爷进去休息。臣妾先行告退。”李泼妇潇洒的走了,她身后随行的飞扬面无表情得冲刘文基笑了一下,刘文基望着手中的休书发愣。另一封,已被李泼妇拿走。“文基哥,怎么了?”内堂传来魏淑凤的唤声。如今凤儿是真正的贤王妃了。刘文基觉得有些不对劲,却说不上来是什么,看到勉强撑起身子迎向自己的魏淑凤,暂时将疑惑抛在脑后,又一次失去了挽留的机会。

      皇宫中

      “臣妾请太后金安!臣妾听闻太后近来身体不爽,特来拜望。”司棋收拾好府中事物,就马上赶往了宫中觐见太后。“你呀,就不用来这一套了。说吧,今天来什么事?”太后果然身体不甚爽利,斜躺在榻上,神态懒散。“果然是母子,今天您是第二位问我来此何干的人了。”司棋也不再摆什么场面话,打趣说了句。她径直走向太后,想来是宫女早已熟识,没有人上前阻拦。葱葱两指搭在太后腕上,方才的泼妇摇身一变成了医女,要真被刘文基看见了,必为吃惊。不过刘文基确实与此等美女无缘,他也想象不到泼妇诊脉的情景。“太后,都说了不要太过操劳了,怎么还是不注意自己的身体?给你的药丸按时服了吗?”司棋一副医者父母心的悲苦表情,逗得太后大笑。笑过之后缓了很久才说:“你的药丸皇帝用后感觉不错就拿走了许多,我哪儿还那么多啊。”“啊?太后早说啊,我一定立时奉上足够的药丸,也不会耽误太后的贵体了。看来是我的错,我认罚。”

      司棋知道太后故意这么说,也乐得给个台阶。后宫中的黑暗哪儿能放松半刻,年轻的皇后还需照应,贤王爷又不能分后宫的忧,只好由太后上阵了。可惜的是,同样年轻气盛的皇帝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硬是不领太后之情,还认为太后舍不得放权,总在这上面与太后起冲突。“你要真认罚当初也就不会不答应哀家的提议进宫了。”“后来不是答应嫁给贤王了吗?”司棋无辜的眨眼,太后也知道司棋确实不想谈这些,也就转了话题:“今天到期限了吧?”“太后真是神算,什么都逃不出太后的眼睛!”司棋这句话说的是真心实意。太后一个人将后宫打理得丝毫不乱,可见太后的智慧当真是到了一定的顶峰。

      帐外的皇帝将通报的人拦下,轻步走入殿中,却看见一宫装女子正扶着太后说笑。那女子雍容贵气,竟似比皇后还端庄。再仔细一看,肤白若脂,黛眉凤眼,额上点了一点胭脂,端的魅丽无比。十指葱葱,正为太后推拿,手法娴熟,应该已经推拿了很久,却不见半滴汗水。帘动风过,皇帝闻到一股杏花香,十分舒畅。

      “皇帝来了?”太后见皇帝已进入殿中,忙出声提醒司棋。司棋连忙下榻,对着皇帝行礼。“儿臣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金安!”“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正要下跪,皇帝连忙扶起司棋,手却没放开。这下肯定了刚才闻到的杏花香就是这女子的香味。“皇帝这边坐吧,今天来此,是有什么要事吗?”太后发言,皇帝不得已只好放开手中美人,坐到了主位上。“听闻皇额娘近日身体欠安,儿子特来看望,皇额娘可好了?”皇帝边说边搜寻太医。“太医刚走,说是没什么,就是风寒,两剂药也就好了,皇帝不用担心。”太后在侍女扶持下坐直了,这才看清司棋还站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呢。“司棋也坐下吧,没有外人。”“是。”司棋坐到了左侧的椅子上,继续低头看鞋。皇帝听到这句没有外人很是高兴,“皇额娘上次的药丸还有剩余的吗,儿子觉得那个药丸很有效用,尤其晚上批奏章,只要服用一颗就能清醒两个时辰,而且儿子问过太医,说是对身体没有坏处,所以就来问问。”太后瞥一眼司棋,司棋不动神色。“皇帝虽然年轻,但也要顾着身子,不要总熬夜批阅奏章。有些小事就让下面的人先议好了再给你,不要太依靠太医给的补药,总是自己的身体强健才好。莫在年轻的时候伤了根基。”“儿子明白。”这两母子这么生疏的对话就是皇家的产物,听着就觉得悲哀,自己怎么可能自动跳进去这个大坑呢。幸好今天起就解放了。虽说只是暂时的解放,但只要离开皇宫这个吃人的地方就是好的。

      “你要那药丸,你自去跟你面前的人要去吧,我的就是司棋给的。”皇太后揶揄得看向司棋,给皇帝指了条明路。“哦?你是司棋吧?这药丸是你自己做的?”管家女子也有学医的,但大多只是为了才女之名,没什么实质的水平。今天皇帝乍见这么一位才女,兴趣大起,而且他亲自询问太医后,太医对这个药丸赞不绝口,但也始终没参透其中掺入了些什么珍贵药材,才能如此有效又没半点害处。“回皇上,这药丸并非臣妾自创。而是臣妾的师傅早年传给臣妾的。当年臣妾的父亲长年病痛产生,臣妾以此药做寻常滋补之用,每日服用,不到一年,臣父已然大好。前段时间见太后也为病痛所恼,就想起了这副药,冒昧献上。经太医鉴定后才呈请太后服用的。”几句话,将自己与药丸几乎撇了个清,没有才女,只有孝女。但皇帝就是皇帝,仅这几句话,就让皇帝坚信面前的女子定不是普通女子,珍视之情满溢胸怀。

      “皇额娘,这是谁家的女子?”太后正想拉红线,却想起今天就是之前约好的期限,也不知道司棋和文基两人怎么样了,也不好妄言。司棋见太后并未说话,就知道该自己上场了。小皇帝还想将我收入宫中,那不可能。吓死你!“臣妾正是贤王爷一月前迎娶的相府三小姐李司棋。家父正是丞相李延年。”说完,低头装害羞状,腹诽:吓死了吧?吓死了吧?今天就放肆一回好好地玩儿一次吧。“原来是皇弟的王妃,怪不得这么大方得体。”反应了一会儿,皇帝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太后闻得此言,以为司棋没能成功地得到休书,也就放心了。不管是文基还是文德,总归是进了刘家的门。“皇帝,今晚不是有个宴会吗,哀家身体不适,就由司棋代我去吧。”“是,皇额娘好生休养,儿子明日再来。”“遵命。”“皇帝先去,司棋就在这里准备吧。”皇帝不舍得看了眼司棋,下定决心般的转身离去,司棋都没来得及恭送。

      “哈哈,哀家今天很高兴啊,司棋你终是我刘家的人。”“太后说的是,天下都是刘家的,臣女自然也是刘家的。”太后听到司棋变了称呼,自称为臣女,猛然间醒悟过来:“你拿到了休书?”“正是。”司棋可没胆量将休书显摆出来,凭太后的手段,毁掉休书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所以才一式两份,所以才早早的将休书收好方来觐见。

      “休书不在你身上吧?”“太后不必试探,这份休书王府所有的人都知道。您随便找个人都能问出来,王爷确是写了休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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