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游小记上灵篇》蒋非一

17、觉灵

　　“祖灵之物，确实神秘，或许已经超出你我的理解之外了。”瞿源回应。

　　“我们所说的祖灵，是界门之内非常罕见的界灵，有关它的传说有很多，若果你们有造化，在乘坐核舟前往上灵的时候或许能够一睹祖灵真身，当真是难以想象……”瞿源对不明所以的谱尘二人解释说道。

　　“墨雺小子，我刚才及时叫你停止，是怕你的身体吸了这灵力，在核舟上招来界灵吞噬，对你无益。”瞿源对墨雺说道。

　　“多谢源叔提醒。”墨雺恍悟，原来如此。

　　“他们要去上灵？瞿源，你还没对我介绍过这两个人，可是你族后辈？我怎么没见过？”姜寒问道。

　　“他们俩并非是我族人，寒兄，这个有空我们再谈，墨雺小子现在去上灵是完全没有问题了，该看看谱尘小子了。”瞿源如此回答，姜寒也不便多说什么。

　　“源叔，我该怎么做？”谱尘问道。

　　“先天察觉不到灵力的人，有一些方法可以帮助其踏上修途，你过来。”瞿源起身来到树干之处，对谱尘说道。

　　“你把手放在上面，另一只手给我。”瞿源吩咐道，谱尘照做。

　　“闭上眼睛，集中精力，好好的感受。”瞿源说道。

　　“源叔！我感觉到了！有一股暖流从树上流到我的身上！”过了一会，谱尘高兴的说道。

　　“闭上嘴！好好感受，用身体记住这种感觉。”瞿源大声说道。

　　谱尘立刻不再言语，认真的照瞿源所说去感受。

　　石桌旁坐着的两个人静静的看了一会谱尘他们，便收回了目光。

　　“你既要去上灵，这茶就不要多喝了。”姜寒墨雺说道。

　　经过刚才的试炼，现在墨雺已经能够觉察到，这茶里蕴含灵力，且较为浓郁。墨雺依其所言，便点头应答，不再触碰茶杯。

　　姜寒好奇，便询问墨雺他们是何人，与瞿源的关系。墨雺也不隐瞒，从遇见谱尘的事情开始说起，将他这段时间的经历对姜寒讲了出来。

　　“你们竟是从神峰之下攀爬上的去的！”姜寒面有惊色，仿佛听到了难以置信的事情。

　　“并没有爬到峰顶，只是接近便没有余力了，是小舟带我们上去的！”墨雺解释。

　　姜寒听后，详细询问了攀爬的过程，墨雺便详细讲述了一遍。

　　“当真是难以置信，有人竟然能以尘灵之身，做到如此程度，怪不得瞿源对你们做到这种程度！”姜寒看向瞿源，似乎有些理解，还有些羡慕。

　　“墨雺小子，到上灵之后可有打算？要入半丘门下吗？”姜寒小声问道。

　　“现暂无打算，之前好像听源叔说过半丘，是其族人所在之地吗？”墨雺问道。

　　“半丘不止一族，瞿源之族也并非半丘之主，与圣道山相比，半丘底蕴还是差了些。”姜寒举杯喝了一口茶，说道。

　　“我圣山除主峰之外，下分有饲育、培炼、机铸、千律、术录、行道六座灵院。每院皆有一山之地，每院也各司不同，他半丘瞿氏一族难及饲育院，我族于培炼院有一席之地。小友若是对灵植感兴趣，可以拿着这个到培炼院主峰，会有人给小友在内院找个栖身之地的。”姜寒说道，从怀中递过来一样东西。

　　墨雺双手接过，是一块古朴的木牌，上面刻有两个他不认识的纹路，墨雺猜测可能是姜寒老者的名字，便颔首向其答谢。

　　另一边，树下的谱尘隐约能感受到先前墨雺所说的柔气，感觉十分奇异，明明闭着眼睛，但脑海中却浮现出一些影像，仿佛多了一种感觉一般。

　　“这就是灵力吗……”半个时辰后，谱尘终于能看清这些像飘带一样的东西了，小声嘀咕道。

　　“源叔，我看到了！”谱尘睁开眼睛，高兴的说道，这时他才发觉瞿源头上已经有了汗珠。

　　“能看到了，好！记住这种感觉，你自己在这感受吧，我要去歇一会。”瞿源擦了擦汗水，笑着说道，便丢下谱尘，高兴的坐到石桌前去喝茶了。

　　“他天赋平平，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待瞿源放下茶杯后，姜寒开口问道。

　　“方才墨雺小子不是把他们的经历和你讲过一遍了吗？我觉得这个谱尘小子有志向，聪明，虽然没什么天赋，但我有种修途上的预感，他能到达你我望而不及的高度！姜寒，用你这棵树，赌上一赌否？”瞿源语气虽像是玩笑，但眼神却是认真的。

　　“没兴趣。”姜寒淡淡的回复，看向树下的谱尘，若有所思。

　　“到了上灵，你二人要去何方是你们自己的事情。这些天我观察过你们，都是心无邪念之人，我之所为，是代天道与你们来到界门的机缘，算是结下一个善缘，不图你们有所回报，但是要守住本心，勿犯滥戮之规。墨雺小子，你可明白！”瞿源盯着墨雺的眼睛说道。

　　“……”墨雺与之对视了一眼，回想起过往，不自觉的低下了头，没有作答。

　　“谱尘小子性情善纯，但你身上杀伐的气息太重，虽然有另一种气息牵制，却少了一份对于生命的敬重，如若不加以注意，修途上的争端太多，一旦堕魔，一切尽毁，墨雺小子，我再问你，你可明白！”瞿源注视着墨雺，认真问道。

　　“晚辈明白！多谢源叔提醒。”墨雺抬头看向瞿源，认真的回答。

　　“好，去了上灵，不管你之前经历过什么，都可以彻底放下，有了一个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的机会，要加以珍惜！”瞿源又叮嘱了一遍，便不再过问墨雺，与姜寒闲聊了起来。

　　墨雺闭上眼睛，再次感受起了灵力。

　　“爷爷！”湖边突然传来一声呼喊，是姜寒的孙女，正向湖心跑来，身后跟着两个青年族人，端着一些饭菜，正大步走来。

　　“爷爷，你怎么不去吃饭？”姜白粥抱着姜寒的胳膊询问。两个青年走过来将饭菜放下便回去了。

　　“爷爷在这里吃也一样，白粥啊，想不想找小舟去玩？”不等姜寒开口，瞿源先与女孩搭上了话。

　　“想！”白粥干脆的回答。

　　“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家小舟就要去上灵喽，就没法和白粥玩喽。”瞿源认真说道。

　　瞿源话一说完，抬头看到姜寒在冷冷的瞪着自己，便端起茶杯自饮，不再言语，笑着看姜寒如何哄小孩。

　　树下，谱尘正自己努力感受灵力的存在，没了瞿源的帮助，谱尘脑海中的眼睛仿佛闭上了一般，他正在尝试自己一点点挣开，正全身心的投入，完全感受不到外界的变化。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谱尘终于再次感受到那如柔烟般的飘带，渐渐清晰！谱尘心里十分激动，接下来便是要记住这种感觉，用身体去适应……

　　谱尘不知道，他已经在树下整整坐了两天，瞿源等人只在傍晚来这里待上一个时辰查看情况，其余时间只有姜白粥对坐着不动的谱尘感到好奇，经常过来绕着查看一下，也不干扰。

　　第三天晚上，几人再次过来查看。

　　“爷爷，他好像睡着了。”姜白粥回身对着几人喊道。

　　瞿源等人闻言，围上来查看，还没太过靠近，就听见了呼噜声……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被墨雺叫醒的普车高兴的呼喊，仿佛还没从梦里出来一般，与他一同呼喊的，还有他的肚子。

　　畅快的大吃了一顿之后，谱尘再次感受灵力的存在，这次他如墨雺那般，坐在石桌旁感受，过了约一个时辰，终于再次看了形如飘带一般的灵力。

　　在确认谱尘能够觉灵之后，瞿源便要带着二人离开此处，至于断张什么的，等他到了上灵自己去摸索吧，不然在这里不知道要耗到几时。

　　“墨雺哥哥，帮我告诉小舟，我会去上灵找他玩，让他等我！”姜白粥冲着刚飞离的巨鹫大喊。

　　“好！我会告诉小舟的！”谱尘帮着墨雺回复。

　　等巨鹫飞到界门镇，已经是两天之后了，飞上来要比飞下去难很多，谱尘险些撑不住，差点再次昏死过去，睡了一整天才缓了过来。

　　等谱完全恢复，小舟便立刻拉着他前去锻炼了。小舟如实告诉谱尘，依照他当前的训练速度，很可能去不了上灵。谱尘闻言，便开始了不分昼夜的强身计划。

　　每隔几天，小舟都会带着谱尘去高空飞一圈，让其适应呼吸困难的状态，渐渐的，谱尘已经能在距离地面四五千丈的位置撑上数个时辰，这种方法效果显著。

　　这些天，墨雺每天都会跟着训练两个时辰，每天两餐都做些肉食给几人补身体，其余时间便到这峰柱边缘，柱阵防护之外，静坐修习。自从离开湖心树下之后，墨雺再没能感受到过灵力，他现在非常好奇上灵的灵力到底是什么样子。

　　一个月后，谱尘已经能抱起石盘在院子里随意走动，但也仅能坚持半个时辰，要去上灵，还得再多抱一块石头才行。墨雺则能背负三块石盘在峰顶柱阵外围走上一圈，连瞿源都没想到他竟能适应的如此之快，暗自点头。

　　一日正午，谱尘几人正在院子里吃饭，突然，晴空开始闪烁，刺眼的白光晃的人难以睁眼，谱尘一脸惊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核舟！降临了！”瞿源看向镇子中央那巨大的石环，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