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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受封 ...

  •   程长靖回到将军府便开始写奏折,写完折子无意间发现去年李宗林给他画的画像,上面只是个背影,依然能看的出当时他们的欢喜。当时画完这幅画父亲和天宇哥他们便进来,此时再看这幅画也许是在那时父亲便察觉出他们的事,只不过是不曾提起,不曾向他们质问。有些事当时不觉得什么,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自己能隐藏的,爹不训斥自己是觉得他和世溪能拎得清,青春年少难免走入误区,结果自己越陷越深,真是枉费了爹的一番苦心。
      与世溪弥足深陷他从不曾后悔过,十几年的人生里有世溪他是快乐的,只有离开他的这几天最难过。
      他看着画凝视了很久最后默默收起放进画缸里,做完这些他来到房外。曾与世溪说好要在院子里种些花草,世溪说要种牡丹,那花看着端雅大气,自己也喜欢,只不过以前没种以后怕是更没机会了。
      这一晚他在外面待到半夜实在冻得受不了才回了房中。
      第二日早朝他依照昨日凌再平交待的将写好的奏折与百官的一道呈了上去,凌再平看了几本无甚大事,便命太监将程长靖的折子读给朝臣们听。众臣听完纷纷惊诧不已,许多不明真相的人感叹程应州怎会突然死去?只有心里有盘算的满心得意,他的死意料之中,碍于朝会上大伙的反应几人装腔作势向程长靖问候几句。
      他主动请缨南下的事令某些人不安,弄倒老的又来了个小的,此事还需再筹谋,于是不语看凌再平作何打算,他若是不准那便罢了,若是准了,那就没什么好言语的,与他老子做个伴不是难事。
      “世侄节哀。”
      “将军怎么会突然故去?”
      “将军多年不在朝中,突然间得陛下看重增援各方,想来是遭到什么人妒忌也未可知······”
      “是啊······”
      “······”
      朝臣门议论纷纷,程长靖一一向他们拱手回敬。
      徐衡也很久没有见到程长靖,这一见面就得知将军故去的消息,顿时难以相信为之惋惜,便向程长靖道:“程将军此生为国立下汉马功劳,身患恶疾仍愿效忠大周,德行令人敬畏。今突闻噩耗我等甚为痛惜,生前事迹我等更是为之拜服。逝者已矣还望程兄节哀。”
      程长靖无法与他说什么便拱手朝他点头示意。
      朝中众臣真情假意的问候一番后凌再平又道:“将军过逝,正如诸爱卿所言将军精忠报国,此生为大周而死,大周能有此忠臣良将实属大周之幸事,便封其为护国大将军诸位爱卿觉得如何?”
      对于一个死人做皇帝的只要不违背君臣朝纲,只是一个名号而已是给活人看的,你无论封他为什么大概都没有人反对,堂下众臣齐声道:“陛下仁爱,臣等无异议。”
      接着便有人道:“程将军实至名归,当得起此封号。”
      “既然众爱卿都无异议就这么办了。”道完凌再平这才说起正事:“今日早朝朕还有件事要与诸位商议,那便是封赏将军之子程长靖,程长靖随朕亲征期间立过不少军功,朕都没给他个军衔。该如何封赏哪位爱卿有何意见,不妨说来听听。”
      其实昨日凌再平在御花园与李尤泽已经商议好要封程长靖什么职位,要是由凌再平说出来大伙那些个大臣定要说他独断专行,一百个阻挠。其他人说出来又会争论不休,恐怕此事还要拖得更久,众臣争来争去最终还是按原来的计划行事。两人商榷后决定李尤泽在朝会上提出意见,然后让吴邑和徐衡等人附和那些大臣至少能消停点。
      这时李尤泽上前道:“启奏陛下,朝中此时正对各郡县进行调动变革,老臣觉得封程长靖为中郎将适宜。”
      此提议一出众臣议论纷纷,这可是能带兵打仗的手握实权的官职,陛下封他为中郎将是想做什么?
      程应州大将军之位空有头衔,手里带领几万人马,未得召不得入京,他这个职位可不比他老子的低。之前程应州便交代过程长靖不管陛下给他个什么职位不要推据便是,因此程长靖便不做任何言语,冷眼看着满朝大臣对他这个中郎将是个什么态度。
      此时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两位大人立刻打起精神,蔡世峰测过头用胳膊肘子抵了抵身旁的朱启明,只见他一脸筹谋,想是在揣摩陛下为什么要封程长靖为中郎将。
      朱启明回头看他脸色深虑道:“陛下这是用意何在啊?”
      蔡世峰小声道:“大人可是想到什么?”
      朱启明虽疑虑,但嘴上却道:“陛下此意明显是答应他南下了。”
      蔡世峰顿时急道:“这可怎么办啊?”
      “且先看着······”
      二人低头密语间只见赵思蔚上前道:“臣附议。”
      此时徐衡亦出列道:“臣附议。”
      “······”
      虽然徐衡之前不知道此事,但从程长靖跟随陛下亲征之时的表现来看,也没什么不妥当的。太尉吴邑当然知道这就是凌再平的意思,跟着出列附议。
      此时朝中大半文官武将附议此事,只有些许还未表态的,凌再平看见朱启明与蔡世峰仍旧站着便疑道:“两位爱卿有何异议?”
      两人正不知如何作答,此时朱启明在蔡世峰身后轻轻一推让他挪了一小步,凌再平凝眉疑道:“爱卿有话不妨直说?”
      蔡世峰无法在心里骂朱启明不是东西,你不赞成陛下的意思也别坑害我啊!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他理了理朝服道:“启禀陛下,老臣觉得封程应州之子程长靖为中郎将还有待商榷。”
      凌再平疑道:“蔡爱卿有何别论?”
      蔡世峰点头道:“陛下,老臣觉得程长靖蒙阴其父战绩之下,并未带兵打过仗,且年少资历尚浅恐不足已胜任中郎将一直,还望陛下三思。”
      这时凌再平笑道:“爱卿有所不知,程长靖并非不会带兵打仗,其随朕亲征时就曾带领人马以少胜多击败伽德部妖僧请来的救兵,那一战也是朕攻破伽德部大军的主要一战,军中将领大多知晓,朕觉得他有这方面的才能是个可塑之才,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他带兵打仗的事。至于资历,璞玉未经雕琢怎可见其大放光彩的一天?”
      “陛下英明!”
      “······”
      蔡世峰无言以对,底下众臣纷纷赞同奉承。只有朱启明挑着眉不以为然,或许是觉得向程长靖他们这样的世家子弟生来便有家族为其铺好的路,只要自己不那么玩物丧志想入朝为官轻而易举,这算什么璞玉?
      天底下的璞玉大把,大多数都被他们这样的世家子弟当成垫脚石了而已,您根本就发现不了。朱启明一介布衣臣子能到今天这个地位,起初不仅靠的是他老丈人,还有自己的胆识和才华,他算不算是快璞玉?
      朝堂上无论什么人都懂得审时度势,陛下封他做什么只要自己不受到威胁,中郎将又怎么?他不是已经主动请缨南下驻守吗?大家拥戴陛下正合了陛下的意,君与臣皆大欢喜有何不可,没必要站在某位大人的那边与陛下作对。
      众臣一致表态,受到威胁的两位大人非常焦虑,蔡世峰退回自己的位置着急的向朱启明小声念道:“朱大人,你倒是说话啊?”
      朱启明叹了一声道:“大人,您没看见吗?满朝文武一致赞同陛下的决定,我们两反对有用吗?”
      蔡世峰惊诧的疑道:“那你推我出去做什么?”
      朱启明不慌不忙道:“我也只是想知道若是有人不赞同,陛下会怎么样?”
      蔡世峰恼怒道:“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出去说?”
      朱启明低声道:“大人您在朝中可是老臣了,名望可在本官之上,说话自然有分量,有您出面阻止陛下好歹会考虑您的建议,可现在看来陛下是铁了心要封他个中郎将。”
      蔡世峰狐疑的看着他,心道你他娘的够阴的,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什么样的姜最辣!朱启明似乎不太在意他怎么想,很确定的点头又道:“我们阻止了他还有别人,好了大人,有什么事咱们不妨下了朝再说。”
      朝会上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蔡世峰会意不跟他计较。
      这时凌再平在龙椅上道:“既然这样众爱卿都无异议,那便任命程长靖为中郎将顶替其父驻守漳州,三日后到兵部领职,带上任命文书即刻南下。”
      程长靖出列拱手朝凌再平跪下,行了个大礼道:“臣谢陛下隆恩,定不服皇命所托,誓死驻守边陲。”
      凌再平满意的点头,然后道:“若再无其他事,那便退朝。”
      今日早朝出了册封程长靖为中郎将便再无其他要是,于是众臣齐声道:“臣等恭送陛下。”
      众人都退出大殿相继回府,程长靖正与徐衡在宫殿外边走便说话,这时刘立春追上来拦住他们道:“中郎将请留步。”
      二人一同回头,程长靖拱手道:“大监有何事?”
      刘立春与他二人行了礼才道:“下官先恭贺中郎将了,是陛下召见,还请中郎将与下官走一趟。”
      陛下私召想必是有事吩咐,徐衡立刻明了道:“面见陛下为上,在下回府还有事要办就不叨扰了。程兄请吧。”
      程长靖亦拱手道:“徐大人请。”
      说完跟着刘立春来到昨日面圣的宫殿,只见昨除了日的那些人还有刑部尚书和一些他不认识的。
      程长靖进殿拜见过凌再平又向各位大人行礼,之后才道:“不知陛下召见有何吩咐?”
      “起来吧。”凌再平见人都到齐了便道:“朕召你们来是关于漳州贪腐一案的事,刑部将去年查到的说来与大伙听听。”
      只见刑部尚书李卉身旁站着的一个人先是向凌再平拱手让后道:“是,陛下。漳州一案是由月山族怨民闹事而起,臣等前去查办发现造成怨民闹事原是因为夏季雨水过剩引发洪水的冲毁了河堤,淹毁了农田,导致激起民怨。而朝中每年向各地播发大量款项用来修筑河坝,可成效甚微。经下官查证可知,怨民其实早已得到当地官府的抚慰给予过补偿,又闹起来实乃为受东瀛人指使,挑起战事意图扰乱我大周边境。”
      殿内众人早知此事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程长靖听闻并不感到意外,陛下命他爹增援漳州正是为了守住南海。只听凌再平接着道:“继续说。”
      “是,陛下。”那人生得高大,应该是是个习武的人,他在李卉身旁程长靖心道他定是刑部的人,只见他又道:“经下官实地查看得知,被洪水冲毁的河坝是用低劣的腐木搭建,可见粗制滥造。而朝中每年拨下去的款项足以购得奈用的石料修葺。数年下来当地官员为何还用腐木搭建?经下官查到这些款项尽数被当地郡守与督尉私吞,私吞的账目已拿在我们手中,只是赃款还未查明藏在何处。”
      这些事程长靖知道个大概,不知陛下为何要与他们说这些便道:“既然如此为何不接着查出赃款藏于何处?是因为战事?”
      这时周振纪拱手道:“中郎将,在下大理寺寺正周振纪,正如中郎将所言,因为战事暂停了下来。”
      程长靖了然道:“原来如此,见过周大人,那这些赃款至今下落不明,这样不是给了他们转移赃款的时间?”
      这时凌再平道:“正如诸卿所言,之前因与伽德部战事便停止查证,是不想因此事影响战事,漳州连押解两位要职官员很不利于当时大周的安危,所以就派遣了程应州前去增援,将此事暂且压下。此次要查的不仅是官员私吞每年拨下去的款项,还有每年的军饷,那些驻守军不时的私自上奏军饷被人克扣,到他们手里便所剩无几。驻军驻守边陲若因此事无心把守,再强大的国家也将危矣。朕赐将军先帝宝剑承光便是想他凭着此剑看着那两人,以便必要时可不必向朕请示自行裁决。程长靖你父亲临终前该叮嘱过你,南下后继续替他看守承光,你父的遗愿便是朕的旨意。”
      程长靖明白他的意思义无反顾道:“是,陛下,臣遵旨。”
      凌再平满意的点点头道:“此事朕没有在朝堂上提起是因为关系到朝中大臣,你此次南下不仅要守好南境并且要与大理寺一道,协同周大人搜出赃款与那两人一道押送回京。”
      原来陛下叫他们来是为了此意,程长靖与周振纪和另一位他不认识的官员立即同时道:“臣遵旨。”
      凌再平坐在椅子上手里捏着玉葫芦道:“朕还要叮嘱你一句,此去路上一定要万分小心,赵爱卿将文书呈上。”
      一旁听他们说了半天的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点头,赵思蔚从怀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任命文书递给程长靖,程长靖疑惑的接过:“不是三日后再出发吗?”
      “南下路途遥远,山高水长。朕恐路上有变,你们今日便出发吧。”凌再平不想他重蹈程应州的覆辙便道。
      两人不解,赵思蔚解释道:“三日期限是说给朝中大臣听的,为确保你们能顺利南下陛下才这么做的。我等诸臣与陛下商议过决定三日后在朝中宣布正式命人重新彻查漳州私吞官银与多年来的军饷一案,到那时你们已经走远,就是有人想半路截杀他们也不知道你们已经行至何处了。”
      “臣等谢陛下体恤,定不负众望将贼人押送回京受审。”
      程长靖想到父亲回乡时遭遇的刺客,明白了凌再平的意思,便欣然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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