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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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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缓和阿翠还有时秋拿着行囊出了府门,时秋是姨夫早年所救,救下之后便赶不走了,又失了记忆,见还会些许功夫便留下。
上了马车,不让相送,省的惹了眼。
似是想到什么探出马车窗大声喊了起来:“表姐等着我!”
杜棉玉红着眼笑了笑
江南到京城路况多有不相熟,为了姨夫姨母择了水路,城南渡口,辰时的渡口运货的运货,叫卖声喧哗,柳枝依浮,河水不怎么清澈。
“待上了船,也不曾见周渊。”
阿翠和时秋便先去整理客舱住处。
“那厮竟也不知送送!亏得我送他那本游记,八成人家上赶着想我走呢!”怒嗔道”
船上女子手肘支着船边,青丝随风,梳着垂髻斜插着只雪玉簪花,着的是豆绿衣裙,竟像个满身仙气仙女儿般,仙女嘴边似还嘟嘴咕囔着
周渊低声笑了声
赵缓!
赵缓循声望去大声喊道:“周渊,你怎的才来!,我都要走了!”
周渊斥道:“你并未说是走的水路!”
赵缓微愣:“你也不曾问过我!”
船只渐行渐远赵缓大声喊道:“愿安好。勿念”
周渊今日穿的墨色交领长袍,衣袍皱皱的,额上发丝乱糟糟的,今日不如昨日俊俏。
刚刚说不知是水路,莫不是从城北赶来的!”
赵缓细声自语:“周渊真是个好人”
渐行渐远直至瞧不见渡口岸上那人,便转身回了船仓客房。
表姐这个时候定是在刺绣,竟不知小小丝线,比那麻绳还厉害,将表姐束的死死的,阿笙怕是要哭鼻子了。
阿翠你将表姐备的丝线拿来,还有那淡紫色锦布
阿翠疑声道:“小姐你是要刺绣吗”
赵缓瞟了她一眼:“不然呢,自杀吗,”
阿翠颤颤道:“自是不可能”
身上这只,还是表姐不久前绣的,连这手帕,阿翠也是月月都有新的。
表姐这般爱刺绣又这般美好。只委身与闺阁着实有些委屈!
这般美好的人儿,定要为表姐择一良人
阿翠又从厨房端了点心吃道:“这糕子不怎么样”
“你也就知足吧。”
说着从行囊中拿出洗冤集录侧躺在榻上,翻书瞧看。
瞧着瞧着,便睡了去。
三日后淮南扬州
阿翠和时秋辰时闲来无事在船栏案旁吹风,顺便远远瞧一瞧那扬州。
“无趣极了,说着准备回住舱,谁知竟上来数人,走在头里那人及其华贵,瞧着就贵,末了后面还有一被捆了的,华服男人。”
转身拉着时秋回了客舱
转头回仓便与赵缓说道,小姐你是没瞧见那人比时秋俊俏一万两还是黄金!
阿翠道:“时秋你说说,那人俊不俊俏”
时秋:“嗯”
赵缓撇了阿翠一眼对时秋说道“防着点阿翠,小心同她学会了不正经”
时秋道:“会防着点的。”
阿翠拍案而起:“小姐你的书拿来一本,我无聊!”
随手扔给她一本医书。“瞧得懂吗?”
拿着书委声坐下。
赵缓坐在窗边还能瞧见湖水,吹着暖风看着书。
阿翠坐在赵缓对面
赵缓顺势一瞧:“这还没一盏茶的时间,竟睡着了!站起拿了件披风披在阿翠身上”
又拿件披风小心翼翼披在矮榻上睡着的时秋身上
看书看的眼睛酸胀,出去透透气缓缓眼睛
来到了船案,许是昨日下过雨的缘故,今日日头特别清爽船上隔板也格外的滑。
赵缓走在隔板上:“心想这隔板见水……”
赵缓后脚一滑,双膝前驱,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持地……
像是行了跪拜大礼
巧不巧的船栏站了两人,两人皆是被吓了一愣!
赵缓缓缓抬头:“这人长得当真真真好看,玄色暗纹对襟衫,头上束着白玉发冠。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不怒自威,浑身透着股矜贵,莫不是他就是阿翠口中的一万两黄金!
也不知是哪许人也,家住何处,可有妻氏,配表姐刚好,甩那许叙白八条街!
赵缓猛的一缓:“无妨无妨,说着自顾自的站起来”
“……”?
“……”?
眉开眼笑的问道:“不知公子家中可有妻氏”
“……”
赵缓缓神:“冒犯了两位公子,无意之举,无意之举、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赵缓颤颤的笑了一下
只听那人慢声“无碍”
赵缓拂了拂身然后准备离去。
走了没几步便忍不住出声:“还真疼!”
“不曾”
赵缓迟疑一愣:“嗯?”
卫清似是解释道:“我家公子弱冠之年,不曾有过妻妾”
赵缓一愣回道:“如此甚好”
转身回来住处
“侯爷,这样的姑娘当真没见过,哪有见人第一面就问,家住何处,可有妻妾的,容貌与行为着实不符”卫清一脸稀奇道,心想莫不是瞧上侯爷了!
卫清笑道:“不过有点好笑的,旁的女子这般失礼的话早就一不言语跑掉了,她竟还问起可有妻妾!”
谢江:“聒噪”
谢江勾唇转身瞧着河水道:“还有几日”
卫清答道:“最快也要三日”
还真疼
从行囊里拿出赵缓自己调制的药品,冰莹冰莹的涂抹在青肿发紫的双膝,虽缓解了许多,可这估计须得几日痛。
阿翠瞧见吓了一跳:“怎的小姐片刻竟伤成这般”
时秋也是一惊:“这”
阿翠:“小姐怎的弄的,刚刚不还好着,这般重”
解释道:许是昨日下雨船板有些滑,摔的。
休养两日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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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便被拍门急催,赵缓还未睡醒带着火气便起来了。
打开门瞧见是一官服男子。
吹胡子瞪眼道:“如何!”
“北镇怃司例行问查”
问查!
阿翠忙跑到赵缓跟前道:“小姐,可是出了何事”
赵缓道:“不知,似是出了事要一一排查”
一盏茶的时间竟都被聚在这不大的厅仓,这船上竟还有一戏班
船主说道:是扬州的南戏班子春莺班,刚刚排查出来的是春莺班台柱子宋时遗,才进去这是虞娘子。以前戏班台柱子便是这虞娘子,后来慢慢被这宋时遗取代了。
瞧着宋时遗,此女似是二八年华,青丝如瀑,雪般肤白,似花样貌,恰到好处的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挑,温柔又多情,妩媚惑人,身段娇柔纤柔,走起路来纤腰款摆的,仿佛身子似水做的一般。瞧起来赏心悦目。
便见戏班时老板和刚出来的虞娘子走到了宋时遗桌子边,宋时遗起身,虚扶了玉老板一把,却并不理会虞娘子,时老板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宋时遗身边,
宋时遗盈笑的斟茶倒水,又请了船主落座,一颦一笑皆是惹人心动,虞娘子始终并未言语,面上的薄笑似是有些僵硬。
这小小戏班瞧着倒是有趣
排查续到阿翠
阿翠道:“小姐我怕”
赵缓慢声道:“怕什么,平日里的嚣张劲呢,如实照说就好”
阿翠出来后赵缓跨进门去。
在厅里,瞧见那人,端坐厅中,不怒自威,甚是正直,与表姐当真相配,也够格做自己姐夫!
卫清一脸严肃道:“昨日酉时在何处?做什么?可有旁的人证?”
赵缓思了思道:“在船屋中歇息,我的丫鬟和侍卫可以作证”
谢江:“酉时你的侍卫还在你的房中。”
没错,一直待到戌时。
赵缓又道:“可是出了何事?”
卫清严肃道:“不该你问的莫要……”
谢江:“无事,一犯人被害罢了”
卫清:“……”
谢江又道:“你且先退下,唤你侍卫前来”
赵缓转身出去寻了时秋。
卫清一脸严肃道:“昨日酉时在何处?做什么?可有旁的人证?”
时秋一板一眼回道:“昨日酉时在小姐住房中睡觉,小姐和阿翠都是人证”
时秋想了想昨日酉时似是在小姐那的圆桌上睡着了。
侯爷此事与他们主仆三人似乎并无干系…卫清说道
赵缓方才进去未瞧见,从这船厅中出来才瞧见,这放在门前似是尸布裹着的应当是尸体了。
鬼使神差的上前掀开尸布
船主瞧见赵缓掀开尸布,也是吓了一跳。
你这小女子竟这般大胆!连这死尸竟也敢碰,你可莫要里的太近。
赵缓慢声“我瞧一瞧罢了。”
尸体面部潮红,瞳孔放大,眼球模糊,嘴角和手指姿势,可以瞧得出死前有过抽搐行为,但绝不是癫症。
这可是死于癫病?
应当不是
“瞧是瞧不出太多,须得刨验”
船主听了的一愣,这小娘子说似真的一般。摇了摇头。
谢江道:“那便刨验”
身后立着谢江,瞧那姿势是出来有些会了
卫清忙道:“可是陛下那边不好交代”
谢江道:“陛下那边交给我。转身又对赵缓说道,听你刚才所说,验尸,便交与你了”
赵缓摇了摇手:“我可验不好,不似那正经仵作”
卫清忙说:侯爷,那女子看起来那般年轻,我瞧着刚刚也是旁听胡说,怎就要剖验了!
让她剖验,转而又对赵缓说道,“你只管验,剩下的我担着”
赵缓只好命阿翠拿来了验尸用具
卫清便命侍卫将尸体抬回屋内
眼瞧着这些带刀侍卫,各个襟前都绣着银线三足独眼的金乌暗纹,正是那可查百官的绣衣御史
转而赵缓低头探腰掀开裹尸布,瞧这衣着也不似普通人,也不知干了什么勾当,竟被这北镇怃司提人,摇了摇头,想什么旁的!
仔细瞧向尸体手指强压尸斑稍微退色,翻动尸体,原有尸斑也并未消失,新的尸斑不易出现,
手着细小柳叶刀切开尸斑皮肤,从血管断面缓缓流出血滴,并渗出浅黄色或红色的血状,
瞧着尸斑和血状由此往前推算可以瞧出尸体似是昨日申时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