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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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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申时
杜笙和赵缓两个人坐在院庭里石桌旁
“竟不知张焕之这厮与那桂香有一腿,这绑人一事恐怕他是插了一手”
赵缓疑声:“你从哪听说他们二人有一腿”
“就张家门前小商贩说的,三天二头见那桂香往张家去。”
“你怎知去张家的是桂香,不是旁的女子?”赵缓疑问
“就是怕弄错,去之前特地找我那陪读的顺春画的画像,画的还真像”杜笙似是欣赏的点了点头
杜笙似是想起什么:“今日顺道听说了一事,这街上胡乱说着,似是有两家的小娘子丢了。闹的人心惶惶”
赵缓狐疑:“好端端怎就一下子就都丢了”
“听着衙门里议论的,像是报了案,几日未有结果,今早又有人报案,是那八宝斋的小女儿丢了,一连丢失这才被重视起来,这几天接连出事不太平,不是死了人就是丢了人的”
赵缓似是想起什么问道:“前几日护城河那女子可有人认领了?”
杜笙:“今早听说是那城东头陈员外家的独女,唉”
赵缓突然意识到了:“独女。怎的都是女子!前几日护城河边也是女子,接着是表姐!”
杜笙茫然道:“可是有哪里不对”
赵缓摇了摇头并未说话
两人在衙门里说能提供线索,看了案状。
杜笙讶道:“莫不是同一凶手作案连环杀人”
赵缓回道:“不是没可能,一般连环杀人案件,大多是有目的”
护城河那具尸体等尸体浮起水面也要个三四日,假若那是第一个丢失的女子,被抓当日挣扎时头部受撞击意外死亡后,被凶手投入河中
假设死者尸体第四日浮出水面,正是表姐丢失那天,那么他下一个目标将会在明日。可为何在今日!
杜笙大叫道:“就是说在阿姐之前,还有一人 ”
“想来便是那城西夫子家的将笄小女儿了,凶手何其过分!!竟如此残忍,幸好阿姐找回来了”杜笙怒声道
杜笙又道 :“阿姐出事,那桂香插了一手,那绑人的布料又与张家有关”
赵缓:“想来此事张家有嫌疑,表姐出事可还记得是第几日找回的”
杜笙思:“隔日!上巳节凌晨”
赵缓慢声:“不知此事是否按规,若是不出意外那八宝斋的小娘子保不齐还在那佛像后面的柴房”
杜笙起身:“那还等什么赶紧救人!”
“此事只是猜测”
杜笙急道:“只是猜测也要去看看,那可是人命”
赵缓:“再等等”
翌日,洗漱净面过后吃了早膳。
赵缓便在府里闲坐悠闲到酉时
杜笙急忙跑来:“真叫你说着了,我今早报了官,那巡捕穿着私服在破庙暗处”
待到大约申时三刻,就瞧见你猜猜是谁!
赵缓慢道:“张焕之”
杜笙一惊:“你怎晓得!”
“你接着说,然后”
杜笙又道:“张焕之进去后将那被麻袋套住的女子拖出来,将人带上马车”
然后巡捕上前一把将其制服,竟也不反抗!
过不多久,只见那一壮汉 壮汉手里拦腰抱着一晕倒的女子,
不等二人进入寺中便被擒住
赵缓问:“之前那夫子的女儿可有寻到。”
“本来那厮死活不承认不愿说 ,后来巡捕没法子请来了张焕之他爹,不曾想说了两句。就都招了。说是在城外院子,地下隔间里,巡捕带了人便去了。”
“那院子可真阴森,处处透着凉旁的下人小厮也不曾见。地下隔间巡捕死活不让瞧。花了我不少银两才让我瞧上一瞧,杜笙委屈道。”
“结果隔间里,两名女子被十字架吊着,脚底陆陆续续往盆里流着血,边边角角的数十个十字架。墙上写满了符咒,中间放了一口像棺材一样的人身等长的木盒,板上竟也刻着符咒,想想便渗得慌。”
杜笙转而松了口气又说道:“好在人都活着吊着一口气”
赵缓疑声道:“两名女子?”
杜笙难以相信:“嗯,另一名女子竟是他妹妹!这张焕之当真不是人!”
杜笙疑惑道:“你起初,怎的知道是张焕之”
赵缓似是解释:“之前你说过布料一事时,我让阿翠打听过 ,他有一继母,从小丧母,继母待他极其不好,导致他性子阴郁,心里偏激 在外一副面孔,在家又是一副面孔,可也只是猜测”
杜笙感慨:“到底是背负了一条人命,谁知那人竟在牢里咬舌自尽了!”
“自尽了!可此事尚有蹊跷”
赵缓:“他可有说他为什么这么做”
杜笙摇了摇头:“未曾说”
“你起初说张焕之最开始是不承认的!”
杜笙不以为然道:“对啊!但是他不同意有什么用,人赃并获”
心想可他爹说了什么让他承认了呢?竟一气之下咬舌自尽!
仔细想想这桂香进出张家是不错,可也未必是见张焕之。
杜笙不以为然道:“不见张焕之,难不成见他爹啊”
赵缓:“有可能”
“可他都人赃并获了”
赵缓一滞:“假设,假设万一那天他是救人的”
“那杀人害命的就是”
杜笙:“别瞎想了。左右不过是你的猜测,怪瘆人的!”
清晨石亭中赵缓和杜笙一人坐在石凳喝着茶,一人坐在栏杆撒着鱼食,两人皆不说话。
不一会瞧见杜棉玉小跑过来,正巧穿着浅粉色罗裙,外罩细云纱,鹅蛋脸,飞仙眉,眼下一点红,妖而不艳,似那阳光下的小花仙。
赵缓忙喊道:“表姐你慢些”
“啊缓,今日母亲收到姨父的信,说是大战告捷,不日将会班师回朝,杜棉玉边小跑边说道”
赵缓兴奋道:“甚好!”
“这样姨夫回京我们便不能和阿缓一直在一起了”杜笙攒额慢声
杜棉玉道:“到时候咱们可以去京城看望阿缓 。”
杜笙道:“本想着待到暑夏咱们一起摸鱼抓虾,然后陪着阿缓採草药呢!江南有些草药,京城可没有! ”
杜棉玉攒眉道:“阿缓,你要是走了我会想你的”
“表姐,阿笙,我这不是没走呢吗,不想旁的了”
赵缓愉快说道:“昨日我让阿翠在院子里扎了个秋千,你还未瞧,咱去瞧一瞧。”
杜笙瞧见道:“这秋千还真别致啊!”
院里老梧桐树下吊着一个秋千。赵缓颤颤道,“虽说样貌不怎么样,可是还是能荡起来的。”
说着就要坐上去,手指刚附上,啪。竟然断了!
杜笙:“……”
杜棉玉:“……”
赵缓咬牙切齿道:“这个死阿翠!”
晚上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能再等了,表姐的亲事不能在当搁了!我得赔给她一个好上一万两黄金的人!
夜半一觉醒来惊了一身汗,方才梦里梦见,师父被抄了家!阿爹受到了牵连!一夜整个将军府和易府遍地尸体!
也不知师父如何
缓缓尝尝这个白水鸭,姨母昨特意让厨房师傅,今早做了让你尝尝。柳欢意高兴道
赵缓低头吃道:“竟比以往吃的白水鸭,要鲜嫩许多!好吃”
杜棉玉又夹了玉湖虾递到赵缓碗里道:“阿缓多吃些”
杜笙附和道:“嗯嗯”
赵缓想了想极难开口:“姨父姨母、表姐阿笙,我想着这两日收拾收拾去京城”
柳欢意忙道:“怎的这般快”
杜棉玉附:“怎么突然这两日就要走了!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杜笙……放下筷子,转身出了膳厅。
“这不是阿爹就要回京了,想着去府院瞧瞧。顺道看望看望我师父他老人家。”
杜仲言道:“缓缓是个有主意的,既然说的出来,便是已经想好了,你须得记得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杜棉玉牵了牵赵缓得手
赵缓盈盈道:“姨父姨母,表姐,阿缓舍不得你们”
柳欢意摸了摸赵缓的头
赵缓往门口瞧了瞧说道:“姨母我去瞧瞧杜笙”
出了院子瞧见杜笙坐在石亭里双手撑桌埋头。
赵缓轻轻拍了拍他缓声说道:“我知你舍不得我,天下断然没有不散之宴席,你我也是,但可以再聚待你来日考取功名,我在京城等你和表姐。”
“那你等着我”
“自然”
第二日梳洗好后,赵缓便独自一人出了门,手里还拿着一本书,也不知他还需不需要,罢了若是不要,我便带回。
周府赵缓一直来去自如,径直走到周渊的院子。
老远就瞧见那厮穿着真丝绸缎对襟衫在院子里那个老槐树上睡觉,竟也不怕树枝将衣服勾住,脸上还盖了本书。
“周渊你一直想要的那本游记 ,我给你带来了 ,你可还要?”
周渊闻声立马坐起瞧向赵缓:“阿缓?自然要 ,之前与你讨要几次,你都不肯,今日倒献上了。”
“我今日是来与你道别的。我要回京城了。”
周渊一滞:“怎。怎的这般突然,说着起身跳下了树。”
“父亲大捷不日便会回京,顺道回去瞧瞧我师父,走之前便想着将这本书给你。”
周渊柔声道:“什么时候走”
“明日辰时”
“嗯,你回去吧,书我收下了。”周渊淡声
转身便走了。周渊瞧着那纤细的背影,直至不见。
十一小厮说道:“少爷,这本书您不是刚刚还看着吗,怎的赵家小姐也有一本。”
周渊看了他一眼并未出声。
回到府中便瞧见杜笙那厮跑了过来,忙问道:“怎么了,可是有急事!”
杜笙咧嘴笑道:“哪有那么多事,我今日寻思着你不是要走了吗,便街东头到街西头的,将那以后你吃不着的小吃食,全买了回来,你快些。”
赵缓瞥了他一眼:“当真厉害极了,”
杜笙催促道:“快些快些”说着拉着赵缓小跑了起来。
瞅见中院那桂花树下的石桌旁还支了个木桌,表姐坐在矮凳,竟差点被埋住!
赵缓:“……”
杜棉玉瞧见两人小跑过来:“阿缓可是去那周家了”
赵缓道:“嗯,明日就要走了,想着这两年多受他的照顾,送了他本游记”
杜棉玉捂嘴眼笑不语
杜笙忙到:“快些快些,说着便拆开油纸。”
……
糖芋头、梅花糕、玉兰饼、虾圆饼、豆斋饼、董糖、油糕、麻糕、还有糖粥藕。
玉兰饼的糯米外壳金黄诱人又酥又糯,偏甜却不油腻。
“表姐尝尝那董糖微黄、层次分明,入口易化、酥松香甜,齿颊留香、回味久长。”
杜笙反说到:“这小儿酥也得尝尝,入口及酥,甜而不腻”
杜棉玉道:“这梅花糕竟真有梅花香气。”
阿翠边吃半说:“好吃好吃”
“怎的今日晚膳这几个孩子没在?平日里不都是早早坐好等着投喂!”
桐姨回道:“夫人不知,今日少爷领着小厮将那江南小食采买了一遍,别说小姐和表小姐。怕是就连旁的小厮丫头今晚都别想用膳了。”
柳欢意掩笑:“这几个孩子啊!可别吃坏了身子了”
桐姨续笑道:“有着表小姐你就放心吧。一早煮好了好克化汤药,这会子怕是睡了。”
柳欢意纳闷道:“你说这丫头也就将笄,瞧着伶俐可人,怎能让人看着就安心。”
桐姨回道:“许是随了大小姐”
柳欢意:“是啊”说着湿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