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第五章 ...
-
卫清一瞬不动的瞧着赵缓手上的动作“这女子学仵作之人当真是并未见过。未见过。”
阿翠在旁边瞧了卫清一眼扬声道“我家小姐自不似寻常人”
赵缓无声
谢江攒眉瞧着赵缓一滞一动问道“你是何时学的仵作验尸?”
赵缓认真的想了想眼睛一瞬不理的瞧着尸体道:“似是幼学前,太久了记不得”说着沿上腹左偏沿线小柳叶刀切开,皮肉被切开,卫清和时秋都下意识皱眉,赵缓却是眉眼未改,眼神竟一瞬未动,而她切尸体皮肉的动作,似是比在切豆腐还要寻常无比
露出其内脏器,旁人眼里,只觉是污物难以瞧清分辨,赵缓似小心的在里翻查验看,神色严肃比平时正经许多,黑瞳似黑葡萄盈盈盛着水,
纤细白皙的玉指被血水侵染,拿着柳叶刀的手,却异常的稳。似是拟练过数次
赵缓顺着食道,然后用着木镊子将食道往外提起,为了防止食道内容物流出,用了止血夹子。
食道内食物全部成乳糜状,只有极少的饭粒、蔬菜残渣。
只见赵缓将少有的米饭蔬菜残渣防至碟中,取来银针一试,银针慢慢变墨色。
众人皆是一滞
卫清瞧了瞧了银针又瞧了瞧赵缓,啧啧道这姑娘是个极美的,怎的学了仵作,怕是平日里鬼瞧见都得绕着走。
又瞧着她将刀口缝上针线,那手上活及其顺手,转言奉承道:“赵姑娘的针线拿得如此稳,想必绣艺定是一绝”
阿翠朝卫清翻了个白眼:“我家小姐可不会刺绣”
卫清:“……”
连着谢江也拂了拂额“……”
谢江转瞬瞧了瞧赵缓因为低头垂下的一缕青丝说道,可瞧得出是何种毒药
赵缓准备起身回道,忽的脚下一麻险些晕了过去,谢江正巧在赵缓一臂远,忙上去扶住。
阿翠急忙道:“小姐,可是头晕了”
谢江眸色沉凝道:“可是蹲久了,还是昨日跪疼了”
赵缓颤声:多谢官爷,无妨,
谢江撇开脸似介绍般道:“谢江”
赵缓一滞转而意识到:“赵缓”
赵缓又看向尸体说道,像是莨菪,此药味苦性寒其叶、根、花、种子、皆可入药,可治痈肿疗疮、具镇痛解痉之效,可也只能用于外敷,
若是误食过量,中其毒能使人神明迷乱,昏昏欲仙,入心、胃、肝三经。
中毒后会出现口渴,咽喉灼热,皮肤潮红,瞳孔散大,视物模糊。大脑皮质先兴奋后抑制,起初烦躁不安,以后谵妄,抽搐以至昏迷,严重者可因呼吸中枢麻痹而死亡。
赵缓沉声道:“莫不是有人在饭菜茶水里加了莨菪,此药不常见,旁人不知药理是断然不知晓此药有毒”
谢江看向尸体眸色沉凝:“所以说下毒者,知晓医术”
赵缓看向谢江道:“不无可能,船已驶出扬州,前不靠岸后不着陆,凶手即使水性好也没法子逃,所以凶手定还在此船,可重点排查又可能接触饭菜之人”
谢江看向赵缓道“今日验尸功不可没,你且先去休息”
赵缓盈笑道:“严重了,防个万一,若真凶手乃医者,可瞧此人的手指,食指和拇指若是常采草药定会有细薄茧,但也不是所有大夫都有”说完便带着阿翠和时秋转身离去。
瞧见赵缓没了身影忙说道:“这赵姑娘当真不同,天仙样的人物,竟学了仵作,不说女子就旁的男子也不愿做这伙计,也不知怎的想的”
谢江不以为然道:“仵作如何,女子又如何,男子不敢做的事她偏做了,依我看此女子胆识过人”
卫清附和道:“侯爷说的是”
“你去命人将船上的厨子,小厮寻来。”
阿翠:“小姐你可瞧见了,那一万两黄金”
赵缓似想来什么回道:“瞧见了,你觉着他与表姐姐可相配?”
阿翠小声道:“我觉着与小姐更为相配”
赵缓瞟了一眼阿翠:“怎的!难不成你觉得表姐配不上他!”
阿翠忙回:“配得上,配得上,天仙配!”
-
不久后绣衣御使便带六人来到厅室。
卫清说道:“一一排查,随指一人,其于退出房内”转而看向那人似是不惑之年问道“昨日申时在何处。”
那人急忙回道,“小人是这船上的厨子张姓,在这船上做了快十年厨子了,咱们是不敢做坏事的,昨日申时我在厨仓忙着做晚膳,也并未出厨仓。”
卫清又问道:“中间可有出去过?有无旁人来过?”
张厨子又道:“中间并没有出去过,和我一起做饭的桂厨子中间倒是出去过一趟,做饭时有小厮来递过盘子,没有旁的人了”
“你去唤来桂厨子”卫清道
只见一厨子衣着之人忙进来弯腰曲背说道“小人桂厨子见过官爷”
卫清问道:昨日申时可在厨仓?可有出去过,有无旁人来过?
桂厨子忙道:昨日申时在厨仓做饭,中间去了一趟净房,有人来过,递盘子的小厮,陆陆续续来了好几趟。
“你去唤所有小厮前来”卫清又道
卫清问道:“将你们昨日申时所做之事一一道来。”
“小人名唤春哥,昨日申时在水房烧水,平日里也是烧水往别的房中送水。”
“小人名小六平日负责洒扫,昨日申时在厨仓旁边耳房用食,待别人用完膳,小人要去洒扫所以用食较早”
“小的十五昨日申时在递盘子,也无旁的事。”
谢江道:“船阁二楼中侧可有送膳?”
船阁二楼都是小的送的。小的名唤四九的颤颤答道“平日里干些杂活,哪里缺人补哪里,昨日船阁二楼一层是我送的膳食。”
谢江瞟了九四手指一眼道:“昨日你可瞧见旁的人在厨仓”
四九忙回:“不曾,昨日厨仓只有桂师傅和张师傅,没有瞧见旁的人”
谢江又道:“在这船上做小厮多久了”
四九似是想了下回道:“一年了”
谢江眸色沉凝问道:“送膳食路上可遇见旁的人”
四九一滞:“未,未曾见过”
谢江语声严肃道:“如实说来!”
四九惊吓道:“小的说,小的说,昨日送膳食时与玉管事见过,道了声辛苦,便离了去,并未有其他”
卫清疑问道:“玉管事?怎的船上有了船主还要管事?”
春哥回道:“这玉管事是半年前来的,似是船主的老友,走投无路,船主边给了他管事一职,便帮着船主照看”
卫清道:“扬州人士?”
春哥又道:“与船主一样皆是扬州人士”
卫清道:“你们几个先下去,将船主唤来”
不消片刻船主便来了
谢江看向船主“船主与那玉管事可是老友,他做管事之前可是做的何事。”
船主回道“早年一同读过书,便一直没断联系,说到他做管事之前,之前是似乎知晓些病理开了个小医馆”
谢江凝神:“你去将玉管事寻来”
转身出去过了一盏茶时间才将那玉管事寻来
卫清说道“玉管事,昨日申时,你在何处。”
玉管事忙回“小人昨日申时在厅里监事,平日里小厮顾不来的时候也就会帮忙搭把手,昨日就在厅里帮忙着打理。”
谢江淡声道“可有去过别处”
玉管事回道“不曾。不曾去过别处”
卫清疑声“可听那名叫四九的小厮说道,昨日申时在递盘子时瞧见了你,说你还同他说了两句,知晓这餐食是送往庆安候,可是有假?”
玉管事迟疑一瞬:“许是是小人记错了,昨日确是小人碰见了四九说道了两句,但并未问膳食是送往何处庆安候”
谢江道“你是何时在此做管事一职的,做管事之前可是做了旁的买卖?”
回大人“小的是半年前来这做的管事,之前在扬州也是普通买卖”
卫清讽刺道:“普通买卖?可别是旁的不正经的勾当”
玉管事急忙回道:“小人一穷苦人家怎敢做些旁的不经济的勾当”
谢江道:“怎么不敢!难不成庆安候是自己找死的不成”
玉管事脸色顿然一滞“小人不明白大人说的何意”
卫清将一荷包扔至玉管事面前说道“你可认的此物”
心下一惊说道:“此物怎的在大人那里,就是些旁的花粉,可是有什么问题?”
谢江说道“此物是你的就好,”
卫清:“事已至此竟还不招,在方才那一盏茶时间里已命人去你住处搜到了此物,又经仵作查验,此物乃是致死庆安候的毒药,你还不快些招来”
玉管事顿时面若死灰愣了片刻:“仵作!,竟还有仵作”
一怔自嘲道“本想着让人误以为是癫症,谁知竟有仵作”
谢江问道:“你为何要毒害庆安候!”
玉管事突然怒言呵道“为何要毒害他!他安庆候!中饱私囊,侵夺民田,强夺民女,坏事做尽,那是他该有的报应。”
谢江回道:“他的种种朝廷自会处罚,”
玉管家道“我等不到。我也并不后悔,我的小女儿被庆安候抢了去,受不了被其侮辱,一头撞死在那柱子上,我的夫人因伤心过度,病入膏肓,也离了去了,我也不想如此苟活。”
卫清道“庆安候 买官卖官,贪赃枉法,中饱私囊,操纵赋税。条条皆是大罪,你这样,不值”
夜里赵缓闲来睡不着出了客舱吹风,隐约瞧见一人鬼鬼祟祟在关玉管事的客舱门前徘徊
谢江说道“此事有疑点”说完走出门外卫清随后紧跟